未央宮發越殿。
我悠閒地坐在窗前,看着窗外的細雨,心中多日的煩悶也消失不見。要說等這場雨可真不容易,從去年冬天下了幾場大雪後,這半年來一滴雨也沒下。今年北方再次出現了旱災,關東的兗州、青州一代的麥子減產七成,雍州的麥子減產了四成,到收割的時候產量剛及下的籽種,要不是去年大熟,百姓多有餘糧的話,今年定然會鬧饑荒。只希望今年秋糧能有個好收成,不然百姓的日子只怕要難過了。(雍州,治今陝西西安西北。)
你也許納悶,我的寢宮不是合歡殿,怎麼跑到發越了,那事情就要從被苻堅強行帶回宮那天說起。
話說那日,我被苻堅敲暈強行帶會宮後,我醒來之後覺得脖子有些痛,發現自己竟然躺在合歡殿的大牀上。我腦子一轉,明白了是怎麼一回事,不由得心裡惱火,也不顧丫鬟的阻攔,直衝了出去。我當時心中想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找苻堅算賬,我如同沒頭蒼蠅在宮裡找了好久,最後在未央宮的東堂找到了他。
“苻文玉!你出來!”我粗魯的將東堂的門撞開,衝裡面的人大喊。
“芸兒你醒了?”苻堅正在看書,看到我時頗爲驚喜,並沒有因爲我的無理責怪我的意思。
“少廢話!”我叉着腰不耐煩的衝他質問道,“爲什麼將我打暈帶回宮?”
“呵呵......看來朕的芸兒是來興師問罪的?”苻堅看着眼前人兒氣鼓鼓的可愛樣子,不由得輕笑。
“我問你話呢!你還笑?”這混蛋,不僅不認錯還取笑我,真是該死。
“好,朕說。”苻堅放下書本,走到我的面前將我攔腰抱住,在我耳畔用極其曖昧的語氣說道,“朕想你。”
“真不要臉!”我在他懷裡掙扎無果後放棄了反抗。可是卻聽到他煽情的話後,我不由得臉紅,白了他一眼後罵道。
“那朕就不要臉一次?”苻堅有些無賴的黏到我身上。
“我打你個不要臉!”聽到他的話我大怒,伸手就向他身上招呼。
“打人可不好。”苻堅將我手擒住,強行錮在身後。
“孃的!打不了你我還可以罵你!”雙手被他擒住動顫不得怒火更旺,不顧形象的開罵。
“罵人也要懲罰的。”他說着覆上了我的櫻脣。
“唔唔唔......你混蛋......放開我......唔......”我嘴脣被他封住,身子又被他禁錮,別說打人,連罵人的話都不完整。這該死的,我還沒有原諒他,他竟然這對待我,看我有機會了給他好看。我現在真的有些欲哭無淚,打又打不成,罵又罵不了,只能腹謗了。我真的有些埋怨老天,爲什麼當年讓我穿成女人,還給了我這樣嬌弱的身子,如果穿成男人,那會有這樣的境遇。
我坐在牀上,看着自己身上青一塊紫一塊的痕跡,不由得後悔起來。當時自己怎麼就那麼衝動,就不應主動的來找他。這回好了,自己送上門讓別人吃了。
“芸兒。”苻堅輕喃了聲,將手放在了我的身上。
“混蛋!拿開!”我看到他手放的地方不由得有些惱怒。我甩開他的大手,將身子向旁邊挪動了下。這一挪不要緊,讓我下面痛的要命,差點叫出來。
“呵呵......消停點不就沒事了。”苻堅躺在牀上,看着面前佳人臉上的表情不由得笑了起來。
“我砸死你!”聽到他的話,我沒回全言重重一拳送上他的胸膛。我今天這樣還不是你害的,還敢嘲笑我?
“嗯。”苻堅不妨有這招悶哼了聲,過半響才緩過來,哀號道,“你謀殺親夫!”
“我不想住合歡殿!”我沒理會他,忍着下面的疼痛將衣服穿起,不含表情的說道。
“呃?”苻堅提聽到我的話半天回不過神,兩句話之間轉折也太大了吧。
“我不想住合歡殿!!”我看他半天沒反應,再次衝他大吼。
“朕耳朵沒聾,朕聽到了。”苻堅被我弄的有些無奈,將衣服穿好後,不解的問道,“不是住的好好的嗎?”
“要你管!”我被他一問發起了脾氣,帶着威脅的口吻說道,“你要是不給我換地方我就去宮外!”不知道怎麼的,回宮後一看到他不由得就火大,也許是那件事給自己留下的陰影吧。
“你敢?”聽到我說要到宮外,苻堅也開始吹鬍子瞪眼。
“我爲什麼不敢?”我的聲音比他高了許多。我還沒原諒他,現在他倒敢給我氣受了,我倒要看看有多大能耐。
“罷了!罷了!”苻堅看着我好像想起什麼似地突然蔫了下來。複雜的看了我一眼說道,“你先住合歡殿,朕這些天讓人將增成殿修繕一下,過些天你就搬過去吧。”
“我不要!”聽到讓我住哪裡,我連忙否決,那可是趙淑媛曾經住過的,我纔不要住。
“哦。”苻堅似乎明白過來,於是再次問道,“那發越殿行不?”
“妾謝過陛下!”聽到苻堅換了宮殿,我心裡不由得高興起來,忍着下面的痛楚給他一禮。
“起來吧。”苻堅看着這些天喜怒無常的人兒真的有些無奈。
苻堅的安排,我還是很滿意的。發越殿在後宮十四殿裡位置相對偏僻,不似昭陽、飛翔、合歡等幾個宮殿那般奢華,是些不受寵的妃子居住的,宮殿的佈置比較素雅,這頗和我的心意。發越殿自從苻健妃子呂修華死後,到如今已經閒置了十幾年,如果不修繕一番很難住人。
我鬧着要遷住處不是因爲我多事,而是有原因的。合歡殿我前前後後也住了十年,多少有些感情,要不是迫不得已誰願意離開。哪裡既有讓自己開心的事情,也有自己痛苦的記憶。尤其是燕婉的事情,讓我異常糾結。每當自己走在宮殿的裡,總會因爲某些東西想到那可憐的女孩,這也許就是人們說的睹物思人吧。我真的不想勾起那些痛苦的回憶,而唯一的辦法便是搬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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