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乙卯,秦王堅送王猛於灞上,曰:“今委卿以關東之任,當先破壺關(今山西長治東),平上黨,長驅取鄴,所謂‘疾雷不及掩耳’。吾當親督萬衆,繼卿星發,舟車糧運,水陸俱進,卿勿以爲後慮也。”猛曰:“臣杖威靈,奉成算,蕩平殘胡,如風掃葉,願不煩鑾輿親犯塵霧,但願速敕所司部置鮮卑之所。”堅大悅。
————《資治通鑑.晉紀二十四》
一盞茶的功夫,王猛來到了宣室。見過禮後,苻堅看着王猛問道:“景略對東征有何意見?”
“陛下,臣贊同伐燕。”王猛用肯定的語氣說,看了看苻堅解釋,“時下燕主慕容暐昏庸闇弱,其宗族名望慕容垂等皆去其國,可謂衆叛親離。去歲悔割虎牢之地,我出兵有名矣,望陛下察之。”
“景略所言有理,”苻堅略作思考,有些顧慮的說,“但衆臣反對,該當如何?”
“自古英主雖需虛懷納諫,博採衆意,但也要有主見,如此天下才能運於鼓掌,此次伐燕陛下做主便是,不必理會其他大臣。”
“景略所言甚合朕心,明日便商議出兵!”苻堅聞言,走下御座略顯激動的上前拉着王猛的手說道。
揚武將軍府。
我回來後躺在牀上,想着下午的事情,心裡有種說不出的感覺。自從前一天與那人亦昌樓偶遇,就感覺怪怪的。今天下午更鬱悶,鬼使神差的又去了亦昌樓,竟然又碰到了同樣的人,難道這就是人們常說的緣份?這麼可能,我心理上還是男人。喜歡或是對男人有好感,這樣的心理要不得。雖然和姚萇那傢伙OX了,但那是被逼的。想到這,我將姚萇的親戚問候了個遍,說不定這時姚萇會打噴嚏打得喘不過氣。而對那個男人,好像是好感多一些,隱隱有熟悉感覺,這是怎麼回事。我越想越亂,後來乾脆不想了,躺在牀上不知不覺中竟一會就睡着了。
也不知睡了多長時間,感覺臉上癢癢的,手一碰感到是皮膚的溫度,我知道這不是自己的,睜眼看向那個方向,原來姚萇那混蛋真在趁我睡覺吃我豆腐。我警覺的起身,將他推開用可以殺人的眼光瞪他,他卻用視乎玩味的目光看着我。
瞪了一會感覺眼睛有些疼,揉了揉發酸的眼睛候,冷冷的看着他說:“你有何企圖!”
“這可冤枉爲夫了,我只是想阿奴才來看看。”他無辜的說着,後來好像想到什麼似地,忽然臉色一變冷冷說道,“爲夫的規矩難道忘了?”這人臉還真是善變,都讓我有些適應不過來。
“我......夫君妾身累了,還要休息。”剛想自稱‘我’,可以一想到姚萇也許是故意找茬,現在還是不要和他硬碰硬,於是連忙改口。我說完後看他視乎沒什麼反應,於是大着膽子的將他往門外推,我現在可沒心情和他玩親親,爲了安全只能如此。
“阿奴真這麼狠心,就不怕爲夫懲罰?”姚萇任我將推向門口,臉上露出詭異的笑容,威脅着說道。
“不行,夫君還是回去陪兩位姐姐去。”聽到他的話身子一顫,但很快就將恐懼拋出九霄雲外,將他掃地出門後迅速關上了門。要是了留下你個混蛋,今晚的命運只有被那個了。
時間過得很快,轉眼到了六月,苻堅做好伐燕準備,而東征事宜以王猛全權負責。出征這日,苻堅親率衆臣送王猛霸上,爲其餞行。
“景略,此次伐燕全仗你調度。”說着深深看了王猛一眼,“伐燕當以奇兵,走河東路破壺關,趨上黨越太行取鄴。道路雖較取路潼關、函谷走洛陽路險峻,但此路燕軍防守薄弱,也不是燕軍重點防守地域,卻是取燕捷徑。這就是所謂‘疾雷不及掩耳’之勢,望景略慎重。”
“臣謹記陛下吩咐,此次伐燕定當全力以赴。”王猛堅定地說。
“卿先行,旬日後,朕當親率萬人星夜運糧爲繼。”苻堅拍拍王猛的肩膀。
“臣一定掃平殘胡,爲陛下分憂!”王猛拜了一拜,有些自信的說道,“此次東征臣定當捷報,不煩鑾輿親犯塵霧,陛下只要敕令所司,快快劃定處置鮮卑降人的地方就可以了。”
“好!朕等卿等吉報。”苻堅沒有在意後半句話,高興的扶起王猛說,“朕敬景略一杯,願景略早日凱旋!”說完端起一杯酒一飲而盡,王猛也喝了一杯。
“出發!”王猛下令。
浩浩蕩蕩的軍隊出發了,看着隊伍消失,苻堅鬆了口氣。心裡遐想着王猛平定燕國歸來的情形,嘴脣露出了笑容。
這幾日,我在屋裡悶得實在無聊,帶了採莫來到府中的花園。這個園子不大卻也精巧,該有的樓臺亭榭都有。遠遠看到不遠處高臺上建一座亭子,走近一看,挺別緻的,亭子竟還有名字,高處匾額上寫着‘清心’兩字。
來到亭子裡坐定,四周的景緻一覽無餘。園子中石榴樹不少,開的花就如同火一般。還有許多叫不上名的花,也開得煞是好看。亭子四周都是水,只有小橋通到岸邊。水中的荷花也開得正盛,高高矗立的荷花如亭亭玉立的少女,在荷葉的襯托下,更加美麗。
“菡萏香連十頃陂,小姑貪戲採蓮遲。晚來弄水船頭溼,更脫紅裙裹鴨兒。”看着開着大片的蓮花,不由想到了皇甫鬆的《採蓮子》。
“妹妹的文采不錯啊!”一個優雅的女聲出現。
我尋聲望去,尋找發聲的主人,定睛一看是卻是虵氏。
“小妹見過姐姐!”我上前見禮,解釋道“姐姐見笑了,這是前人寫的,我只是拿來讀讀罷了。”
虵氏扶起我,笑着說道:“妹妹何必謙虛,姐姐對樂府詩也是瞭解的,妹妹剛纔所吟詩,我從來沒聽那個前人讀過啊。”
“姐姐.......”我和她也解釋不了,由她想去吧。和這位較什麼勁,於是很無奈的說道,“這是妹妹隨便寫的。”
“這就對了,”虵氏也不想繼續剛纔的問題,笑眯眯的執起我的手,好奇的問。“妹妹今天怎麼有興致來園子賞花啊!”
“沒什麼,只是無聊纔來轉轉罷了。”我順便摘下一片蓮葉在手裡把玩。
“哦!不知妹妹平時可有所好?”虵氏不由問道。
“學過兩年琴,不過不算精通。”
“太好了!妹妹會彈琴。”虵氏高興的像小孩子,“我會吹簫,我們姐妹來個琴蕭合奏,好不好?”虵氏詢問道。
“好吧。”我答應道,“不知姐姐會什麼曲子?”
“蔡文姬的《胡笳十八拍》。”虵氏答道。
“可是我不會啊。”我無奈地說。
“沒關係,我有曲譜。姐姐可以教你呀。”虵氏依舊興奮不減的說道。
“那好吧,就聽姐姐的。”我點頭答應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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