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女兒在家悶得慌,想出去......”這一段時間在張府都快憋悶死了。
“不行!”娘優雅的坐案几旁喝着水,還不等我將話說完,想也不想就拒絕了。
“娘!”我扯着孃的胳膊撒嬌道,“女兒就在市集看看嘛,讓燕婉和月諸陪着又不跑遠,行不行嘛。”自己剛當了幾天女人,竟然也會撒嬌了,真是惡寒。
“女兒,你都已經及笄了,要說也該嫁人了,怎麼小孩子心性光想着往外跑。”娘語重心長的說着,忽然話鋒一轉訓斥道,“一個女子如此模樣讓人看到像是麼樣子!”
“娘!”我扯這娘袖子繼續央求。
“月諸、燕婉看着芸兒,如有差池,仔細你們的皮!”娘用凌厲語氣發話,隨後甩開我的手,站起來向裡間走去。
接下來幾天,不論自己如何央求,娘軟硬都不吃,我知道這個辦法行不通,後來乾脆想辦法易裝溜出府,但都以失敗告終。翻牆也想過,要是以前的身體的話根本不是問題,但現在柔弱如斯,根本別想。遙想當年,自己曾經是頂天立地的男子漢,而如今在古代,成了大門不能邁一步的大家閨秀。哎!真是恍如隔世呀!(洛:唉,苦命的孩子......哎呦!那個無良的傢伙拍我?哎呦!)
可是接下來的事情,讓我有自殺的衝動,如果只是被困府裡變相軟禁也就罷了,反正有吃有喝何樂不爲。(洛鄙視:原來就想當米蟲。芸怒:滾!給爺爺讓來!洛嘆息:養不教父之過。)偏偏娘讓我做女紅。天!這不是折磨我,我長了這麼大連針線都不怎麼碰,哪裡會女紅,這還不如殺我來的快。我採取非暴力不合作態度,娘也用相應的方法應對,最後代價是我的肚子遭罪。算了,爲了身體健康,還是繳械投降吧。
半個月的折磨後,女紅最大的收穫是學會了秀小雞啄米圖,還是在兩個丫頭的幫助下完成的,而自己的一雙小手也被繡花針扎的慘不忍睹。娘看着我無奈的嘆息了聲,之後放棄讓我學習女紅。聽到這個消息後,我當時激動的差點抱着娘玩親親。我本來以爲自己不會女紅八成會露餡,不想原來的主人也只是初學,這讓我心裡壓着的大石頭放了下來。
“娘子,主母叫你去水榭。”月諸一走進房門對我道。
“知道了。”我靠在榻上懶懶說。
娘看我女紅實在是學不會,於是請來琴師教我學琴。多虧大學時學音樂的,對器樂還是有些瞭解的。古琴雖和現在的琴有所不同,但學起來要得心應手多,不似學女紅那般慘勁,所以也就沒有太大的牴觸,因此學的也比女紅快,沒幾天就掌握了基本指法。
學完琴太陽已經下山了,吃過晚飯覺得無聊,根據自己的記憶,將自己喜歡的古箏名曲《漢宮秋月》用古琴彈奏了一遍。同樣的曲子,用不同的樂器彈奏效果就是不一樣,聽着聽着就不由的融入其中。
“娘子彈的什麼曲子,我怎麼沒聽過?”不知什麼時候月諸的聲音突然出現。
“嚇!”我正彈得入神,月諸突然出現着實將我嚇了一跳。一段時間的相處,兩個小丫頭說話也沒大沒小,尤其是月諸,簡直就是個活寶。我回過神後,沒好氣的喝道,“幹什麼呢,知不知道人嚇人嚇死人?”
“娘子彈琴這麼入神,該不是想那家郎君了吧?”月諸一臉壞笑看着我。(註釋:魏晉時期稱呼男子爲郎君,相當於後世稱呼中的公子。)
“聽到月諸的戲謔,我直覺得渾身只起雞皮疙瘩,嗔道:“小蹄子,口沒遮攔,看我打你!”說着就準備抓她。
“娘子你爲何氣惱,難道我說錯了?”月諸一臉無辜的看着我,但笑意直達眼底。
我沒答話,繼續追逐月諸。在我的堅持不懈下,月諸終於束手就擒。
“哈哈哈......娘子!娘子!饒了我吧。”月諸被我咯吱的連連討饒,“我......哈哈哈.....我再也不敢了。”其實我覺得自己很猥瑣,利用女人的身份竟然找藉口吃小姑娘豆腐。
“真的不敢了還是假的不敢?”我假裝發怒的喝斥道,“如若再胡說,定不饒你!”
“嘻嘻!”月諸嬉皮笑臉,“娘子,奴婢知錯了。”
我瘋夠了,也懶得和她計較,背過臉繼續彈琴。
“怎麼了?”遠遠聽到燕婉聲音,“這麼高興。”燕婉手捧托盤進屋。
“娘子她......”我瞪了月諸一眼,她閉了嘴。
“沒什麼,”我連忙轉移話題,“對了,你端的什麼?”
“主母讓我給娘子送來的,是娘子最愛吃的蓮子羹。”說着燕婉將托盤放在食案上。
剛好一陣沒吃東西了,現在還真有些小餓,看着碗裡的蓮子羹,我暗暗吞了吞口水,我喝了兩口感覺口感不錯,便端起碗不顧形象的吃起來。兩位大姐汗了一把,有大家閨秀這麼吃東西的麼?
“娘子,你最近怎麼了?總感覺和以前比變化很大。”燕婉看了我半響小心翼翼地說。
“是麼?我那裡變了?”聽到她們的話我有些心虛,爲了不被她們看出什麼端倪,我裝的若無其事,繼續撫弄琴絃。
“真的可以說嗎?”燕婉不確定地問道。
“沒事的,我不會怪你的。”人家話都到這份上能不讓說嗎?
“以前娘子對我們也很好,可從不與我們多說一句話。”燕婉怯怯看了看我繼續說,“現在的娘子平易近人多了,沒有架子......”
“就是,就是,不過以前娘子吃東西的樣子,可比現在好看多了。”月諸搶着說道,一句話說完,我差點沒暈過去。我沒和她計較,白了月諸一眼。月諸對我的舉動置若罔聞,繼續說道,“不過我還是喜歡現在的娘子。”
聽完她們的言論我也有些困了,打了個阿欠,爬上可愛的牀鋪去睡覺。
第二天起牀,感覺腹部脹痛,心想不會昨天吃壞肚子了吧。而這個下面感覺有溫熱的東西流出,用手一摸,竟然是血。難道是.....是女人的那個?
想到這裡,我不由得驚呼起來,將月諸引了來。
“娘子,怎麼了?出什麼事了?”月諸趕緊跑來問道。
“那個來了。”我紅着臉說。
“什麼那個來了?”月諸一臉迷惑。
“就是月事來了,怎麼辦?”我心一橫,說了出來,“我忘了。”
“不會吧,娘子你昏迷醒來,竟然把那事都忘了!”月諸嘴張得可以放下一個雞蛋。
“別愣着,幫幫我。”我尷尬地說。我心裡說,我以前又不是女人,那事要回就見鬼了。
“呃......哦。”半天她才反應過來。
隨後,在月諸幫助下才處理完。我嘆息,女人的麻煩我又了一次親身經歷。接下來幾天,我虛弱的感覺走路都站不穩,正可謂是弱柳扶風之姿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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