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少川靠在牀邊,不時看柳芽兒一眼,見她久久睡不着,說:“睡不着就睜開。”
“哦。”她又趕緊把眼睛睜開。
凌少川看見江雲非買的蘋果,拿起一個蘋果,用水果刀削了皮,劃成小塊小塊的,用刀尖叉了一塊遞到柳芽兒面前。
柳芽兒伸手來拿,他收回手,不耐煩地說:“嘴巴!”
柳芽兒忙把手縮回來,他再遞過來,她張開嘴,他將蘋果放在她的嘴邊,說:“慢點。”
柳芽兒輕輕咬下蘋果,等她吃得差不多了,他再遞一塊過來。
吃了幾塊後,柳芽兒說:“你……”又停了下來。
他看她一眼:“說完。”
“我……我想說,你怎麼不吃?”看見他總是給她喂,她有點不好意思。
凌少川不說話,過了一會兒才淡淡地說:“吃你的,別管我。”
吃完了一個,凌少川又削了一個,柳芽兒想說她不吃了,又不知道他是不是給她削的。當凌少川又遞過來的時候,她才怯怯地說:“我……不吃了。”
“把這一塊吃了。”凌少川放在她嘴邊,她只有吃了。
剩下的凌少川自己吃了。
然後,凌少川說:“你病了多少天了?”
“我昨天來醫院的。”
“我問你病了多少天了。”
“是……你走的第二天……”
“十天了?”凌少川轉頭看住她:“爲什麼不早點來醫?”
他的眼神讓柳芽兒有點害怕,她小心地說:“我以爲沒什麼大病,不要緊……”
凌少川不再說話。
又過了一會兒,凌少川說:“上不上洗手間。”
柳芽兒的臉有點紅,說:“要。”
凌少川過來扶起她,下了牀,她說:“我自己去!”
凌少川放開她,讓她自己去了。
柳芽兒從洗手間回來,正要往牀上爬,凌少川已經抱起了她,將她放上牀,蓋好棉被,說:“閉上眼睛睡。”
柳芽兒紅着臉,急忙閉上了眼睛,卻仍然久久睡不着,腦海裡一會兒是江雲非的臉,一會兒是凌少川的臉。
她一直聽着凌少川的動靜,他在看電視,她也悄悄地聽着電視,電視聲音慢慢小了,就像催眠曲一樣,不知道過了多久,她終於睡着了。
柳芽兒在醫院住了幾天,凌少川雖然很少跟她交談什麼,但對她照顧得還算周到,柳芽兒漸漸不再緊張了。
柳芽兒身體康復了,出了院,凌少川將她接了回來。
回來後的那幾天裡,凌少川沒有再來招惹柳芽兒。
後來的日子裡,他們基本上重複着以前的生活,每逢週末,只要凌少川在家,江雲非和陸雨嬌都要來,晚上,江雲非有時不在這裡睡,有時留下在客房睡。
表面上看來,陸雨嬌和凌少川仍然是一對戀人,但陸雨嬌看得出來,凌少川對她越來越冷淡了。
她以爲凌少川又回覆到了以前那種不苟言笑的樣子,於是竭盡所能來挑逗他,挑逗他的熱情和極限。
在陸雨嬌的挑逗下,凌少川無法抵擋她對他的誘惑,順理成章達成了陸雨嬌的願望。
幾天後,凌少川又會把柳芽兒叫上來,用佔有她的方式來減輕自己的內疚感。
雖然凌少川對柳芽兒不再大呼小叫地隨時喝罵她,但只要看到他沒有表情的臉,她仍然會緊張和害怕,所以,對他的要求,她根本不敢違抗。
凌少川不在家的時候,江雲非一個人也要來,他仍然忍不住想要親近柳芽兒,柳芽兒總是千方百計避開他。
和以前最大的不同,是週末的時候,柳芽兒總是儘量躲開他們,躲着江雲非,躲着凌少川,也躲着陸雨嬌。
她總是一個人在下面忙忙碌碌,不知道忙些什麼。
江雲非知道柳芽兒爲什麼躲他,因爲她害怕和他走得太近會被凌少川懲罰。
凌少川知道柳芽兒爲什麼躲着他,因爲她看見陸雨嬌來了,他認爲她心裡一定不高興。
只有陸雨嬌自己不知道,爲什麼柳芽兒會躲着她,每當她想跟柳芽兒說點什麼的時候,她總是低頭匆匆走掉。
陸雨嬌問凌少川:“少川,爲什麼柳芽兒不理我了?我想不起來什麼時候得罪過她。”
凌少川沒法跟她講,只能說:“她一個鄉下女子,本來話就不多,你又何必跟她一般見識。”
但這種解釋顯然是行不通的。
其實凌少川自己也有些疑惑,如果柳芽兒是因爲陸雨嬌來了,他晚上跟陸雨嬌住在一起而不高興,那她最應該生氣的人應該是他凌少川。
那麼,在江雲非和陸雨嬌走後,他要她來陪他的時候,她應該仍然不高興纔對。
但她沒有,除了看起來有點怕他,所以他叫她怎麼做,她就怎麼做而外,別的看不出她有什麼不高興的樣子。
凌少川覺得,她躲的人似乎並不是自己,而是陸雨嬌。
但他想不明白,陸雨嬌哪裡得罪她了?
就連陸雨嬌自己都不知道。
日子平平淡淡地過着,幾個人的關係一如既往,沒有什麼變化,江雲非仍然有事沒事找機會接近柳芽兒,柳芽兒仍然千方百計躲着他,也躲着陸雨嬌。
凌少川仍然在週末時和陸雨嬌親熱,陸雨嬌沒有來的時候,時不時把柳芽兒叫到他的房間裡。
柳芽兒,這個沒有人疼的新婚嬌妻,已經名副其實成了凌少川午夜召之即來的女伴!
白天,她是別人眼裡的女傭,晚上,她是被丈夫掠奪的女人,面對這種尷尬的身份轉換,她無力改變。
三個多月後,江雲非發現柳芽兒長胖了,腰圍明顯粗了。
這天吃飯的時候,他對凌少川說:“少川,你是不是給柳丫丫吃了什麼好東西,她怎麼會長胖了?”
凌少川看柳芽兒一眼,說:“沒有。”
“怎麼沒有?柳丫丫,你站起來,讓他們看看你的腰,特別是肚子,就像有的女人懷孩子那樣,凸起一塊。”
柳芽兒低頭吃飯,臉脹得通紅。
凌少川看了柳芽兒一眼,沒有說話。
“死雲非,你別亂說話!”陸雨嬌罵道:“人家芽兒還是一個未婚姑娘,說什麼孩子不孩子的。”
江雲非說:“所以我才說她長胖了啊。”
陸雨嬌轉頭對柳芽兒說:“芽兒,別長胖了,要保持你原來的身材,你不知道,男人都喜歡身材好的,長胖了,嫁人就困難了。”
江雲非說:“那不一定,我就喜歡豐滿的。”
陸雨嬌白他一眼:“死雲非,不跟你說話!”
江雲非說:“我說真的呢,雨嬌,你如果長胖了,少川不要你,我要!”
陸雨嬌生氣了,別過頭不理他。
江雲非哈哈一笑,對柳芽兒說:“丫丫,別怕,該長胖你就往胖的長,我不怕你胖,你如果長豐滿了,我就更喜歡了。”
柳芽兒只管低頭扒飯,對誰都不看,也不回答他們的話,匆匆吃完,拿上碗走了。
凌少川這時候擡頭瞄了柳芽兒的腰一眼,發現她的腰圍似乎的確粗了。
江雲非也看着柳芽兒的背影,對凌少川和陸雨嬌說:“喂,你們覺不覺得柳丫丫有問題?”
陸雨嬌問:“什麼問題?”
“我發現她現在特別不愛說話了,不理我還說得過去,雨嬌,爲什麼你說話她也不回答?”
陸雨嬌搖搖頭:“我哪裡知道。”
江雲非又問凌少川:“少川,是不是你又罵過她?”
“沒有。”凌少川淡淡地說。
“那她發生什麼事情了?你天天和她在一起,她有什麼事你會不知道?”
“你的廢話真多!”凌少川懶得再理他。
過了兩天,凌少川將柳芽兒叫上樓。
柳芽兒進去的時候,凌少川坐在牀沿上,說:“衣服揭起來,我看看。”
柳芽兒的臉紅紅的,說:“不……不用看了!”她知道他想看什麼。
凌少川看着她,柔和地說:“芽兒,聽話!”
柳芽兒忸忸怩怩地將衣服揭起來讓他看。
凌少川的手伸上去,在她腹部輕輕撫摸了一會兒,問:“有多久沒來月經了?”
柳芽兒紅着臉說:“有……有三次沒有來!”
“爲什麼不跟我說?”他看着她,有點責怪地說。
柳芽兒紅着臉不回答,這種事情她哪裡好意思說出口?
過了一會兒,她才低聲回答:“我以爲沒什麼的。”
凌少川心裡嘆了一聲,知道她從小就沒有母親,自然也沒有人教過她,所以什麼也不懂。
他站起來走到面前,彎腰抱起她放在牀沿上,然後自己坐在她身邊,攬着她的腰,說:
“芽兒,以後有什麼事情一定要告訴我,我說過,你已經是我的女人了,你的一切事情我都有權利知道,也有權利過問,你的身體不管哪裡有任何不適,你都應該告訴我!”
柳芽兒似懂非懂,看着他點點頭:“哦。”
他問:“想不想吃什麼?”
他的語氣是前所未有地溫柔。
柳芽兒搖搖頭,前一段時間她倒是特別想吃東西,但她不好意思說。
好在每天是她自己買菜,想吃什麼就買回來做,因此害喜倒也沒覺得有多惱火。
凌少川說:“想吃什麼就跟我說,或者你自己出去買,聽見沒有?”
“聽見了。”柳芽兒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