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柳芽兒明白,江雲非真的有很多女人,她相信他不會真的愛她。
只不過,如果不親眼看到那天晚上那件事情,她不會這麼早就明白過來,也許要受到傷害以後才能瞭解自己的感情。
凌少川好一會兒沒有再說話。
剛纔和柳芽兒辦完事,睡着睡着,他又想起柳芽兒愛江雲非這件事,不由心裡一凜。
如果柳芽兒沒有看見江雲非和那個女人在一起,她是不是會真的愛上他?
這個想法讓他很冒火,他討厭柳芽兒愛江雲非,覺得她是不自量力,一個鄉下女人愛上江雲非這個花花公子?
她簡直不要命了!
現在,凌少川更不能容忍柳芽兒愛上江雲非,既然他說了她是他的女人,那她就不能再愛別的男人。
柳芽兒忐忑不安地跪在那兒,她的腿已經跪麻木了,背上被他打了的地方還在火辣辣地痛,但他沒叫她起來,她就不敢起來。
過了很久,凌少川說話了:“你以後還會愛他嗎?”
柳芽兒急忙搖頭:“不,我不會……”
凌少川看着柳芽兒:“如果江雲非說他愛你呢?”
“他不會,他有女人……”
“我是說,”凌少川又不耐煩了,擡高聲音問:“如果他對你說他愛你,要求你做他的女朋友,你答不答應?”
“不!”柳芽兒搖頭。
她敢答應做江雲非的女朋友,凌少川還不活剝了她的皮。
凌少川不再說話,過了一會兒,說:“柳芽兒,你最好給我記住,你已經是我的女人了,這一輩子,你不能再想別的男人,更不能和別的男人勾勾搭搭!我一旦發現你對我有一點點的不忠,柳芽兒,你自己明白,我會怎麼收拾你!”
柳芽兒急忙說:“我不想別人,不會對你不忠……”
凌少川要求柳芽兒必須忠於他,卻沒有考慮過,他對柳芽兒忠不忠!
當着柳芽兒的面他都可以和陸雨嬌親熱,卻嚴令柳芽兒不能和江雲非親近一點!
男人就是這樣,他們可以在外面胡亂和女人鬼混,卻不能容忍自己的妻子出一次牆,只許他州官放火,不許你百姓點燈。
凌少川仰身躺下,說:“起來睡!”
柳芽兒的腿麻了,好一會兒才爬起來,慢慢往牀邊走。
“往哪跑?”凌少川冷冷地說。
“我……我上洗手間!”她回過頭,怯生生地看着他說。
“去!”看見她拿衣服,他說:“不準穿衣服,上完洗手間馬上上來!”
他怕她穿上衣服就不上來了,上一次給她買的幾套衣服都放在他房間的衣櫥裡,他要求柳芽兒要換的時候到他的房間裡來換。
柳芽兒面紅耳赤地看他一眼,只有無可奈何地去上洗手間,然後再乖乖上來。
早上醒來,凌少川又要了她一次,這一走就是半個月,他怕自己會控制不住想她。
出門的時候,他對柳芽兒說:“你要逃跑的話,現在是最好的機會,我這一次會走半個月。”
柳芽兒趕緊搖頭:“不,不,我不跑,我在家裡等你!”
柳芽兒最後這句話給凌少川一種意外的感覺,他覺得,這好象是一個妻子對丈夫說的話,但他很快就甩甩頭,將這句話拋在了腦後,說:“如果你心裡還有你爸爸,就最好聽話一點!”
柳芽兒聽到凌少川這句話,心裡打了個寒顫。
實際上,根本不需要凌少川這樣威脅柳芽兒,她本來就沒有逃跑的心思。
上一次是因爲凌少川說要天天懲罰她,她嚇壞了,才跑了出去,完全沒有考慮父親的事情。
現在凌少川雖然仍然對她呼來喝去,卻並不打她,她自然沒有逃跑的必要了。
而凌少川剛纔的那句話,無疑又給她加了一個緊箍咒,她更不會逃跑了。
柳芽兒跟着凌少川出來,看着凌少川將車子開出了大門,她在大門外站了好一會兒。
凌少川從後視鏡裡看着柳芽兒的身影越來越小,他的心裡涌起一種說不出來的感覺,第一次對家有點戀戀不捨了。
凌少川走了,柳芽兒整個人都輕鬆了下來,輕鬆得連一點力氣都沒有了。
第二週的星期天下午,天快黑時,凌少川回來了。
這一次,他非常趕時間,以前半個月才能搞定的事情,這次十天時間就搞定了,所以匆匆趕了回來。
按了很久的喇叭都沒有反應,凌少川很冒火,這死丫頭又跑到哪裡去了?
下車又按門鈴,雖然他有鑰匙,但他就是要柳芽兒出來給他開門。
但他按了很久,柳芽兒還是沒有出來。
凌少川火大了,打開門,先不開車進去,而是人直接衝進去,邊跑邊吼:“柳芽兒!死到哪裡去了!還不給我滾出來!”
喊了一圈,不見人,樓上樓下都看了,沒有她的影子,凌少川頓時勃然大怒,這死女人果然又逃走了!
出來開上車,他直接向江雲非家裡撲去。
凌少川到江雲非家按了許久的門鈴,沒有人來開門。
想着柳芽兒可能就躲在他家裡,凌少川更加憤怒,他擡起腳,狠狠踢江家的門。
咣咣聲驚動了鄰居,一箇中年婦女走出來喊道:“喂!小夥子!你幹什麼?”
凌少川一看有人干涉,不好意思再發瘋,只好客客氣氣地問:“阿姨,請問這家人在家裡沒有?”
婦女說:“沒有,那小夥子昨天上午就開車出去了,這兩天沒見回來過。”
昨上午就出去了?凌少川的眉毛挽得更緊,江雲非把柳芽兒帶出去玩去了?
給婦女道了謝,凌少川走出來,他知道,江雲非不敢把柳芽兒帶出去藏着,他也不敢不讓她不回來,他沒有那麼大的膽子。那麼,最大的可能,就是帶她出去玩去了。
想着江雲非說曾經帶柳芽兒到桃花島去玩,在那裡柳芽兒還說了她愛他那個話,凌少川很火大,這一次,他又會把柳芽兒帶到哪裡去?
江雲非很可能昨天就把她帶出去了,昨晚就沒有回來!
那他們會在哪裡?又會做些什麼?
一想到他們兩個在一起,江雲非會摟柳芽兒的腰,手會搭在她的肩上,會抱住她接吻,也許還會做出更加令人不齒的事情來,凌少川的心裡直髮抖。
他不能容忍江雲非再輕薄他的妻子,不能容忍他的妻子紅杏出牆,如果柳芽兒敢和江雲非做出苟且之事,他不知道自己會怎麼辦!
因爲太生氣,他的心發抖,手發抖,腳也發抖,連打火都打不燃。
車子“嗚嗚嗚——嗚嗚嗚——”響了好一陣都沒打燃火,他憤怒地在方向盤上砸了一拳頭。
他停止打火,拿出手機給江雲非打電話。
手指按着號碼鍵,看着是3,按出來卻是2,手在發抖,一按就偏在了半邊。
他生氣地退出撥得不完整的號碼,翻開通訊錄,調出江雲非的號碼撥打。
電話通了,江雲非接了:“喂!少川,你在哪裡?”
凌少川不回答,只沉聲反問:“你在哪裡?”
“我在醫院裡!”
“在醫院裡?怎麼會在醫院裡?你生病了?”江雲非鐵打的身板都會生病,凌少川覺得不可思議。
“不是我,是柳丫丫。”
“是……柳芽兒?她怎麼會生病?”
凌少川走的時候,她還好好的,才過了十天時間,她怎麼會病得住院了?
凌少川走了的第二天,柳芽兒就覺得不舒服,頭昏昏沉沉的,前些日子一直在緊張不安中度過,從中醫方面來說,人一緊張,身體的機能就會紊亂,身體機能紊亂了,自然就會出毛病,柳芽兒現在就是屬於這種情況。
實際上,她的身體在前幾天就出現問題了,只是因爲一直在緊張當中,有一股氣流強撐着她,所以毛病沒有顯現出來。
這就好比一個重病的母親,本來奄奄一息了,但家裡突然發生了大火,病人身旁還有一個嬰兒,在這危機關頭,她的身體能夠迸發出一股巨大的力量,將孩子救出去,但孩子一旦安全了,她就會一頭栽倒,再也醒不來了。
柳芽兒也是這樣,因爲怕凌少川發火,一直強撐着,緊張了這麼多天,凌少川一走,她的神經就徹底放鬆,這一放鬆以後,病就來了。
她整天都沒有精神,也沒有味口吃東西,每天就熬點粥喝,因爲沒有別的症狀,既不咳嗽,也不打噴嚏,她不覺得自己感冒了,以爲只是一點小毛病,過幾天就好了,所以也不去醫。
這樣拖了一個星期,病不僅沒有減輕,反而越來越重,到第二週週末的時候,她就睡在牀上爬不起來了!
江雲非來了,上一週因爲有事沒有來,這一週就過來看看,還在老遠,他就長長地按響了喇叭。
江雲非一直按着汽車喇叭,但車子都開到門口來了,也沒見柳芽兒來開門。
柳芽兒睡在牀上,沒有力氣起來,聽見汽車喇叭一直在響,她不知道是江雲非來了,還是凌少川提前回來了。
不管是誰,她都得去開門。
她支撐着身體爬起來,人暈暈的,頭重腳輕,腳底直打飄飄,好一會兒才走到大門口。
江雲非正想下車按門鈴,卻見門又打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