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着他這樣的話,蕭璨鬱不禁茫然的看了孤妖一眼,明顯的還沒反應過來他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但是那突然爆發出來的那種很是冰冷的氣息,她卻是能清清楚楚的感覺到的。
“咳。”
蕭璨鬱乾咳了一聲後,這才忍不住出聲奇怪的問道:“怎麼了?”
“那個一直看着我的傢伙,我可真想要直接上去把他的眼睛給挖下來,然後好好的教訓一下那雙眼睛,既然這麼想看的話,那就索性直接讓他看個夠。”
孤妖冰冷着聲音的開口着,似乎隨時的一言不和,都能讓他直接衝過去找溫玖涯算賬。
“孤妖,你忘記你發過的誓了嗎?”蕭璨鬱嚇了一跳,卻還是努力保持鎮定的開口說着。
“既然我不能動手的話,那我花錢讓其他人動手,應該就沒什麼問題了吧。”
孤妖輕描淡寫的開口說着,但是那危險的眼神跟語氣,都不會讓人覺得他只是在說上而已。
“不行!”
蕭璨鬱想也沒想的就直接站起身來拒絕道。
“爲什麼?”孤妖反問着。
“如果你把他的眼睛挖了,那是想讓我跟一個瞎子鬥,然後勝之不武嗎?”
蕭璨鬱遲疑了很久之後,才勉強的找到了一個可以算是理由的理由。
只是孤妖可不買這賬,直接狐疑的看了她一眼反問道:“難道您現在跟他鬥,就是勝之有武了嗎?”
溫玖涯,就只有那一個溫氏財團而已。
但是在蕭璨鬱身後的,卻是那一整個的所羅門,如此龐大的系統,兩者之間自然是沒有什麼可比性的。
“額……”
蕭璨鬱再一次被孤妖說得啞口無言,只能一臉無奈的看着孤妖反問道:“孤妖,你這樣直接揭穿我,我們還能一起愉快的玩耍嗎?”
“沒辦法,你要知道,一個處於暴躁期的人,是很難保持自己心態平和的。”
“……”
得。
這傢伙根本就是完全被溫玖涯看得心煩了,所以不管抓到誰就直接的找誰撒氣。
看出了孤妖的心態之後,蕭璨鬱只能無奈的嘆了口氣之後,站起身直接就朝着溫玖涯的方向走了過去。
溫玖涯看着靠近過來的蕭璨鬱,眼神微微的眯了一下,至於在旁邊的克里頓.伊洛,則是完全不想站在兩個人的邊上,成爲二人吵架時的犧牲品,所以特別識趣的走開了。
將溫玖涯丟在原地的動作,簡直就是沒有經過任何一點的猶豫。
溫玖涯的目光全都放在了蕭璨鬱的身上,也懶得去搭理克里頓.伊洛的舉動。
“Somnus女士有何貴幹?”溫玖涯冰冷着聲音的開口問道。
“如今罌素兒拿下了世界時裝週的獨家品牌贊助權,難道溫總不恭喜我一下的話,是不是就太小氣了一點?”
蕭璨鬱笑笑着的開口問着。
溫玖涯擡頭看着她,然後直接舉起了手裡的雞尾酒杯朝着她舉了舉後,嘴巴里冷冷的飄出了兩個字。
“恭喜。”
“謝謝。”蕭璨鬱自然是毫不客氣的應了下來。
“不過我還是勸Somnus女士別高興得太早,畢竟這事情還沒有到最後一步,會怎麼發展我們都不知道。”溫玖涯淡淡的出聲提醒着。
而蕭璨鬱聽着這樣的話,卻是直接輕笑出聲,道:“我想象只要溫總別像上次一樣在後面給我們整陰的,那就不會出現什麼意外。”
蕭璨鬱開口,指的自然就是之前跟王家合作案的事情。
如果不是因爲溫玖涯在後面搗亂的話,可能現在已經簽下合同,開始施工了。
“我只是跟老朋友聊了一下而已,而且要說來那些小手段,我怎麼比得過Somnus女士您呢?”溫玖涯勾起脣角,笑意卻不及眼底的開口道:“別忘了,之前給我們下套最多的,可是您狄氏財團。”
“官可以放火,但百姓不能點燈,這樣自古以來的道理,看來溫總您並不瞭解呢。”蕭璨鬱微微的笑了一下道:“那如今民不與官鬥,這樣的道理您總明白吧。”
蕭璨鬱話裡面的意思簡單而明瞭,溫氏財團根本就比不上狄氏財團,所以讓他不用再瞎折騰了。
只是溫玖涯在聽到這樣的話後,也不惱怒而是淡淡的瞥了她一眼。
“我以爲Somnus女士在國外呆了幾年,就不會說華夏話了,想不到這些東西還記得,但就用錯了地方。”
溫玖涯的語氣淡淡的,就好像是一個在批評孩子錯誤的老師。
克里頓.伊洛其實也沒走多遠,就繞回到了二人的旁邊的柱子後,聽着兩個人之間的對話,不禁頭疼的扶着額頭。
誰能告訴他,那兩個幼稚得要死的傢伙是怎麼一回事?
他現在裝不認識還來得及嗎?
明明一個是溫氏財團的總裁,一個是狄氏財團的總裁,兩個都是在商場上叱剎風雲說一不二的人物。
但這隻要這兩個人遇上,畫風瞬間就成了兩個小學孩子置氣的樣子,看得克里頓.伊洛在旁邊是頭疼不止。
“Somnus。”
在蕭璨鬱準備說什麼的時候,突然一道女聲叫住了她。
回過頭之後,蕭璨鬱便看見張筱雨一臉笑容的朝着她走了過來。
臉上帶着很是好看的笑容。
看見張筱雨的出現,蕭璨鬱立刻便將自己臉上那不痛快的神色稍稍的收斂了一下,一臉笑容的回過頭看着她。
“怎麼?終於捨得離開你老公了嗎?”蕭璨鬱調侃着張筱雨,聲音之中不禁帶上了幾分羨慕的意思。
聽着蕭璨鬱的話,張筱雨面色一紅,嘴巴上卻還是很老實的說道:“因爲那些東西實在是太無聊了。”
張筱雨其實就不明白了,明明都是設計師,怎麼別人一開口,嘴巴里就都是那些商業到不行的東西。
聽多了,自是無趣,還不如直接拋棄了自家丈夫,跑來找自己的偶像。
“原來也就是無聊了纔想到過來找我。”蕭璨鬱調侃着的說着,其實聲音之中並沒有什麼惡意。
聽着蕭璨鬱的話,張筱雨連忙擺手,想要解釋什麼,卻又是一副着急到不知道該怎麼說話的樣子。
看着她這樣,蕭璨鬱忍不住噗呲一下就笑出了聲。
見慣了那些不管什麼時候都帶着心機跟目的的人,偶爾跟張筱雨這樣的人來打打交道,倒也是很是有趣。
張筱雨看着她笑起來的樣子,這才終於反應過來。
“好啊,Somnus,你逗我。”張筱雨瞪着眼,嘟着腮幫子露出一副很是氣氛的樣子。
這樣的模樣,看得蕭璨鬱更是忍不住的上揚起脣角後笑得更是燦爛了起來。
“抱歉抱歉。”她姍姍的擺着手。
其實也怨不得她,人嘛,在看到可愛的東西時,總會忍不住逗一下的。
張筱雨也沒繃住,看着蕭璨鬱忍不住也跟着笑了起來,頓了一會之後,突然朝着她開口道。
“不過……Somnus,你現在這樣笑起來真的好看多了。”
一句話,讓蕭璨鬱微微的愣了一下。
自從發生那些事之後,自己有多長的時間沒有再這樣笑過了?
具體的蕭璨鬱也不記得了。
只能說這個張筱雨真的有着一種很是神奇的魔力。
片刻的愣神之後,那種茫然的神色已經完全的從蕭璨鬱的眼睛之中消失了,輕佻着眉尾輕笑着的反問道:“怎麼?難道我平時的樣子不好看?”
“也不是,只是剛纔更顯得親近了一些。”張筱雨想了想之後,附加了一句道:“很親和,就跟天使似的。”
這樣的形容詞讓蕭璨鬱的臉上露出了幾分無奈,那大概是跟她最沒有關係的詞彙了吧。
就連站在蕭璨鬱旁邊的溫玖涯,在聽到這樣的話之後,都不禁露出了一個不屑的表情。
“她要是天使的話,那監獄裡的那些殺人犯時了之後也就都能上天堂了。”溫玖涯忍不住的開口着。
聽着這樣的話,張筱雨擡頭看着溫玖涯,露出了一個很是疑惑的表情。
剛纔看見這兩個人站在一起,她還以爲他們是關係很好的朋友,但是眼下看來,似乎並不是這樣。
而蕭璨鬱,聽着溫玖涯的話,自然也不生氣,而是直接輕笑道:“比起溫總您那寶貝妹妹,我覺得我應該好很多。”
“別牽扯上她!”
聽到蕭璨鬱提及到溫娜兒,溫玖涯直接是皺起了眉頭,聲音之後也開始隱隱的帶上了一絲的怒氣。
“溫總覺得難道我不配提及她嗎?”蕭璨鬱淡淡的反問了一句後,半眯着的眸子綻放出一絲危險的光芒,道:“而且……就她乾的那些事,能算得上是牽扯嗎?”
“你……”
“我看語文沒有學好的,應該是溫總您纔是,這樣的詞彙都能用錯。”
四目相對,誰也沒有要移開的意思,一種很是壓抑的氣氛在二人之間散發開來。
至於旁邊的張筱雨,看着二人之間的氣氛,整個人直接就是呆愣在了原地,一副受驚不小的樣子。
張筱雨是沒認出溫玖涯來,但南宮格認識,也知道這兩家的關係向來不怎麼樣。
現在突然看見張筱雨居然不小心摻和了進去,微微的輕皺了一下眉頭之後,跟旁邊的人說了一聲抱歉,快步的走了上來。
伸手直接就先一把的握住了自己的妻子,而張筱雨看見南宮格之後,這才露出舒了一口氣的意思。
“二位,今天是我主辦的派對,我並不希望在派對之中出現什麼不愉快的事情。”南宮格開口,聲音之中明顯的帶着一份警告的意思。
聽着南宮格的聲音,兩個人這纔算是終於回過神來,身上那種氣勢也在瞬間收斂了不少。
“我們當然不會在您的地盤上鬧事。”蕭璨鬱笑笑着的說了一句之後,瞥了溫玖涯一眼,意味深長的附加了一句道:“況且,我跟溫總可是老朋友了,只是非常簡單的敘敘舊而已。”
聽着這樣的解釋,饒是南宮格這樣冷漠的人,也不禁翻了一個白眼。
要是信了蕭璨鬱這話,那他南宮格就是這天下最愚蠢的傻子。
但在這兩個人的身上,一定還發生這一些更深的東西,畢竟南宮格可不相信,仇恨這種東西會無緣無故的蔓延生長。
狄氏財團跟溫氏財團鬧成如今的樣子,那在這事件的背後,就一定還有着其他更深的東西。
南宮格伸手推了推鼻樑上的眼鏡後,這才淡淡的開口道:“如果是這樣的話,那自然是最好不過的了。”
“那是一定的。”蕭璨鬱微微的點了點頭,還不忘瞧了旁邊的溫玖涯一眼後,意味深長的問道:“我想溫先生對於我們過去的那些往事,也一定印象深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