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價格直接往上加了一個億並不是什麼奇怪的事情。
有人蠢到敢以這樣的方式直接跟溫氏財團叫板,雖然這樣的勇氣可嘉,但也不在衆人驚訝的範圍內。
只是那個叫價的人,卻讓衆人覺得有些驚恐。
因爲那坐在最角落的位置,淡淡舉着拍的人並不是別人,而是素來最與溫家交好的顧家,而且還就是溫玖涯本人的好友顧墨!
在場的人幾乎每一個都已經是修煉成人精的傢伙,似乎就在這淡淡的三個字中嗅到了某種與衆不同的訊息。
雖然相隔甚遠,蕭璨鬱回過頭的時候根本就看不到顧墨的人,但光是從聲音中她還是輕易的就能分辨出來,那聲音的主人,從而滿臉的訝異。
而溫玖涯依然還保持着剛纔的那股姿態,漫不經心的坐在那裡,那張精緻的臉龐上根本就看不出任何情緒的變化。
溫玖涯連頭都沒有回一下,直視着主持臺,舉起牌嘴巴里淡淡的拋出了一個數字。
“十五億。”
冷淡的聲音,好像自己報的根本就不是什麼錢,彷彿這個數字它就只是一個數字而已。
空氣中流動着不尋常的氣氛,讓不少人都開始彼此對視相望了起來,無聲間眼底卻傳遞着非常多的訊息。
“十八億。”顧墨再度舉牌開口。
這場拍賣明顯已經從一開始的衆人的紛爭演變成了溫玖涯跟顧墨兩個人的戰鬥。
擺明了的東西,讓所有的人精在無形間紛紛都皺起了眉毛,卻都非常識趣的保持着沉默,畢竟他們可不想被逼着在溫家還有顧家之前做出選擇。
這根本就跟老婆還有老媽掉下水,你要救哪一個的千古難題。
“二十億。”
“二十一億。”
“二十五億。”
“……”
越來越離譜的價格,讓在場的人不禁都暗自搖頭,所開的價格明顯都已經超出了那層樓的實際價值。
不管如何,那都只是一層樓,而不是一棟啊!
蕭璨鬱就算是反應再如何的慢,上次在咖啡廳的事情,跟這次的事情聯合在一起,再看不出二個人之間到底什麼地方不對勁的話,那她就真的是睜眼瞎了。
她一臉擔憂的看着那神色毫無變化的溫玖涯,趁着叫價的空檔伸手拉了拉他的衣袖。
“你們到底怎麼了身?”蕭璨鬱張了張嘴,有形無聲的問道。
溫玖涯只是輕輕的搖了搖頭,表示沒什麼事。
沒事!
尼瑪,瞎子都能看出來你們兩之間一定有事好嗎!
蕭璨鬱本來是是想直接這樣開罵的,但恍然想起這裡是什麼地方,最終還是選擇了沉默下來。
天大的事情,也沒必要在外面一圈無關的看客面前解決。
溫玖涯的叫價本就是自己的錢,根本就無需要去多考慮跟顧忌什麼,但顧墨卻不一樣。
公司目前還不全是他顧墨一個人的,他所能掌握跟調動的資金完全有限。
所以,當溫玖涯將價格加碼到三十億的時候,顧墨就徹底跟不上去了。
之前二十八億,已經將他逼至了強弩之末了。
老道的主持人也完全沒見過這種往億上叫的價碼,一時間整個呆愣在了臺上,身體跟木雞似的,只剩眼神呆懈的還在溫玖涯跟顧墨之間打着轉。
一最前排的中央,一最末尾的角落,中間相着二十多排座椅就好像是橫在宇宙中間的銀河系般,將昔日的兄弟分割開了。
不管是這是駭人的價格,還是這兄弟相殺的戲碼,都夠讓人目瞪口呆的了。
“你不拍板嗎?”溫玖涯擡眼,冷聲的提醒着石化了的主持人。
“啊?”主持人注視到溫玖涯那冰冷的目光之後,半響後才終於緩過神來。
“三十億一次!”
“三十億二次!”
“三十億三次!”
“呯!”審定錘終於落下:“三十億成交,讓我們恭喜溫先生!”
主持人的聲音都有些抖了,這麼大的單子,能不抖才奇怪了。
消息一出,整個場外的記者圈全沸騰了!
三十億,就一層樓!
就算那瑤星明塔頂層的價值再大,但也絕對不能跟這個數字畫上對等號啊!
完完全全已經超過了它實際的價值。
所以等其他人一出來的時候,基本上就被三三兩兩的是拉住,詢問剛纔裡面的拍賣狀況,還有試圖打聽到溫玖涯打算買那層樓來幹什麼之類的。
有人閃躲,擺架子的讓保安將記者推開,自然也有人非常樂意的接受記者的採訪,滔滔不絕的發表自己的言論跟觀點。
只是在正主溫玖涯跟蕭璨鬱一出現的時候,記者跟參加馬拉松賽跑似的,一下全都拋棄了正在接受採訪的人,紛紛朝着二人衝了過去。
雖然有保安攔着,但溫玖涯還是小心翼翼的伸出手將蕭璨鬱護在了懷裡。
只是面對這羣狂熱的記者,保安也覺得頭疼。
“溫先生,聽說你花了三十億拍下了瑤星明塔的頂層,是真的嗎?”有些記者還是不肯相信這個駭人的數字。
“溫總,你花了這將近十倍以上的價格拍下瑤星明塔的頂層,是想用它做什麼項目呢?”
“不知道溫氏財團想這麼發展它呢?”
“您爲什麼會花三十億拍下一層是樓呢?傳說您是跟某家總裁置氣,這件事是真的的嗎?”
“……”
各種嘈雜的聲音混合在一起,壓根就分不清到底誰的聲音是誰的,能聽到的,都是那些音量比較高的聲音。
溫玖涯輕輕擡了擡手,衆人便紛紛都安靜了下來,一個勁的猛拍着照片。
“我拍下瑤星明塔並不是因爲溫氏財團有什麼新的計劃跟發展,只是溫夫人喜歡看星星,所以拍下來算是彌補她的生日禮物而已。”
溫玖涯的聲音淡淡的,一句話就相當於回答了近乎所有的提問。
只是……
花三十億買一份浪漫送予自家妻子做生日禮物,這一手恩愛,秀得在場的媒體一個措手不及,紛紛瞪了眼忘了接着提問什麼。
然而,也就是這一剎的愣神,他們就再也沒機會去提問什麼了。
在一行安保的護衛下,溫玖涯跟蕭璨鬱已經坐上了加長版的豪車轉身離開了。
上了車後,看着後面要追上來的記者,蕭璨鬱微微的舒了一口氣,還好跑得夠快,不然估計夠嗆。
就跟什麼洪水猛獸似的。
車輛啓動後,溫玖涯這才伸手將脖子上的寶藍色的領帶拉鬆了些,任由着領帶歪歪斜斜胸膛前。
閉着眼睛,修長的食指輕柔着眉尾的位置,顯得很是頭疼。
“因爲顧墨嗎?”蕭璨鬱大致猜測了一些什麼。
溫玖涯懶懶的張開了眼簾,含着笑的看着她:“有這麼明顯嗎?”
“恩,只要不是瞎子跟聾子的,今天大概都看出來了。”蕭璨鬱認真的點了點頭。
“沒什麼,只是剛剛接手事業,所以急於功利而已,過段時間就好了。”
溫玖涯淡淡的說着,語氣頗爲像是那種對叛逆期孩子極爲無奈的父親。
如果是平時,蕭璨鬱肯定就被溫玖涯故意做出來的這幅神態給笑着帶過去了,但這次卻不怎麼行了。
因爲……那個是顧墨。
以顧墨跟溫玖涯之間的交情,怎麼可能發生剛纔那樣的場面!
別說其他人不解,甚至蕭璨鬱就更爲不解好嗎?
之前也沒這兩傢伙有什麼動靜啊!
“你跟顧墨到底發生什麼事了?”蕭璨鬱頓了頓後,還是小心翼翼的出聲問道。
“男人之間有什麼事,直接打一架,收拾一頓就好了,那需要你來吵醒什麼。”
溫玖涯的語氣說得非常的漫不經心,就好像根本不在意似的。
但深知收她脾氣的蕭璨鬱卻非常清楚,越是不在意的口吻,就代表事情越大條了。
不過看溫玖涯完全不想提起的樣子,蕭璨鬱也就沒過多的去追問什麼。
至少等他想說的時候,總會告訴她的。
車行至溫氏財團的門口,因爲溫玖涯接下來還有幾個會議要開,所以便讓司機先載着蕭璨鬱回去。
早就在家裡悶了這麼久的蕭璨鬱,怎麼可能呆得住,在溫玖涯下車後,立刻就讓司機將車開往商業街去。
“可是……少夫人這……”司機王叔顯得很是爲難,猶豫了好久後,方纔開口道:“少爺的意思是讓您回住處啊。”
蕭璨鬱懷孕的事情現如今本就是溫家上下都知道了的事,加上她這經常惹禍的厄運體質,王叔還真害怕要是她自己出去遇到危險之類的該怎麼辦。
要是少夫人肚子裡面的小少爺出了什麼事,他可不認爲自己能夠擔當得起那個責任。
“王叔,我在家裡都快憋出病了。”蕭璨鬱一臉可憐兮兮的看着他,一本正經道:“而且穆逍遙都已經說過了,我懷孕期間就應該做一些適當的運動。”
穆逍遙可是溫家上下有名的神醫!
所以在說搬出他這塊招牌之後,王叔的神情也稍顯鬆動了些。
蕭璨鬱見機,立刻開口道:“而且我保證我就只是逛逛街,在一個熟悉的咖啡館坐一下。”
話到此處,王叔也終於還是答應了下來:“好,少夫人這可是您說的,差不多就給我打電話,我過去接你。”
“好!謝謝王叔。”
蕭璨鬱立刻嘴甜的應着,不管如何,能不憋在那個房子裡就是好的。
天知道,這段時間她一直憋在家裡,幾乎都快瘋了。
豪宅雖美,但如果一直不能出去,硬生生的將豪宅變成了牢籠,那可就真沒什麼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