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鳴瞥了一眼桌上的文件,隨便翻了一下,合上後就扔在一旁,完全不想理會這些人這些事。
他不是不知道,公司的米蟲有而且還不少,只是這些米蟲都是高幹的子女,根本不好辦。
鐘鳴站起來,他的秘書又進來了,“鍾董,這是新的合同,這關係到寧遠的未來,希望你好好看看。不要辜負了老董事長的期望。”
鐘鳴冷哼一聲,“別以爲我不知道你在打什麼主意,告訴你,離我爸遠點,不然…有你好看的……”
這鐘鳴已經知道了她對老董事長的感情?
應該不知道……她隱藏的那麼隱蔽,不可能,鐘鳴肯定在旁敲側問。秘書的眼神重新淡定,“我與老董事長除了職務關係就沒有任何關係了,我也是爲了寧遠才希望你認真看合同。既然沒事了,我就先出去了。”
秘書已經出去了,鐘鳴看見合上的門胸口悶的慌。
父親的事他十歲就知道了,當時,他看見父親摟着她親切地跟她說話,他從來沒有見過那麼溫順的父親,即使在家裡,他也覺得父親是那麼嚴厲的人,不易親近的人。
可是,他卻在那個女人面前那麼柔和,他嫉妒。所以他記住了這個秘書,他要讓他們後悔他們的所作所爲。
鐘鳴收回心思,打開窗戶。
他的辦公室在三十一樓,從樓上看下去,人都變成了螞蟻般大小,他笑笑,這纔是王的事業。他要讓寧遠成爲跨國公司,同時他也要整垮樂易。
呵,陸天霄,不久的將來便是你的末日,等着吧。
即使地面的人再小他也能夠一眼就認出木婉顏來,她在他的眼裡永遠都是特別的,從第一眼開始,他就知道這輩子,她就是他想要的那個人。
到底是他太寂寞了,纔在勾引下做了那種錯事,最後造成了無法彌補的錯誤,使她離開了。
他一直在自責,有時候真的很想去找她,抱住她,然後告訴她,他愛她。
可是現在還不是時候。
木婉顏從寧遠公司對面的咖啡廳裡出來,向三十一樓的窗戶望了望,她知道此刻鐘鳴正在看她,她輕蔑一笑,想到昨天她調查到的資料胸口還有點隱隱作痛,不過現在她更加堅信她的想法了,她一定要除掉寧遠,不然,被除掉的將會是她。
“他正在一步一步地掉進我的圈套裡。”木婉顏對着電話說了這麼一句話就把電話掛了。嘴上盡是得意的笑,不是她太狠心,是他做得太絕。
也沒有誰知道,其實她剛剛撥打的是空號。每次遇到事情她不想讓身邊的人擔心,就跑到沒人的地方,撥打空號,把想說的話全部說出來,說出來後心情就舒暢了。
出租車停在了鼎盛公司的門口,她剛下來,許晴就迎了上來,“董事長,你終於回來了,有貴客在等你。”說完還瞟了瞟她的辦公室。
貴客?木婉顏的心裡打起鼓來,這個不速之客恐怕不好惹,她惹不起還躲不起麼?於是她乾脆又俯身潛進出租車裡,準備報上地名時,有個聲音突然冒了出來。
“這次你又想去哪裡?去了你前夫的公司還不夠?”
陸天霄故意把前夫兩個字說的特別重,他只是想讓她認清自己的身份,現在最重要的是打倒寧遠,她反而還去寧遠,不知道的還以爲他們舊情復燃了呢。知道的也會以爲他們舊情復燃了吧,例子就是,陸天霄。
“陸大公子,請你管好你自己好嗎?我的事不需要你操心,我告訴你,現在我們必須分道揚鑣無半分瓜葛纔好。”
木婉顏坐在出租車裡一口氣說完了這些話,然後對司機說,“香江路376號。”
“等一下!”
陸天霄用盡全力地吼。可是木婉顏依舊紋絲不動地坐在車裡,心中默唸。
“陸天霄,這件事你本就不該參與,這下子也好,就讓你死心回美國吧。就讓我們都重新回到原點吧。”
回到房間,木婉顏已經累趴下了,陸天霄隨後打開了她的房門,她閉上眼不去看他,怎麼忘記換鎖了!這樣也好,今天就和他說清楚吧,不然恐怕以後的日子更加難以說清楚。於是她坐起來,指着旁邊。
陸天霄坐下來盯着她,“告訴我爲什麼。只要你說的我都信。”
“哦?真的麼?那好,接下來的每一句話你都要聽好了。陸天霄,我不愛你,也許我從來都沒有愛過你,你只是在我最寂寞的時候恰好出現了,所以前段時間我纔會那麼依賴你。但是現在,我想通了,與其讓我們兩個人都痛苦,不如你回美國,我們再也見不到了纔好。”
“你這是要趕我走?木婉顏你怎麼這麼狠心?”
木婉顏強忍住眼眶的淚水,咬牙切齒地說,“陸天霄,別讓我更加討厭你!”
“是麼?”陸天霄向木婉顏靠了靠,如果我愛你是負擔的話我願意放下,可是,你不知道我現在已經把你當作家人了。家人又再一次傷害了我。呵,真是悲哀。
陸天霄一瞬間親吻了木婉顏的臉頰,輕輕的一個吻,讓木婉顏的芒刺掉了不少,她還是推開陸天霄,用衣袖擦拭臉頰,“陸天霄,我說過,別讓我更加討厭你。”
陸天霄明亮的眼神突然黯淡了,他垂下眼眸,“木婉顏,此話當真?”
“當真。”木婉顏衝口而出,不給自己一點回旋的餘地,既然要成大事就不能敗在這些小事上面,“陸天霄,如果可能的話我希望你今晚就搬出我家。”
“木婉顏,你竟如此絕情。我看錯你了。”
陸天霄此時已經憤怒到了極點,他怕再留下來會把木婉顏這個女人給殺了。他轉身,語調裡是滿滿的失落,“我知道了,我馬上就走。這裡的東西我懶得帶走。你如果覺得礙眼就扔了吧。反正以後我也不會來了。這是鑰匙。”
陸天霄把鑰匙放在桌上,步子鏗鏘有力,這下是再也不會相見了。
陸天霄走了,木婉顏一個人還在筆直地站着,一滴淚小心翼翼地劃過她的臉頰,剛纔還是強勢的人這下子已經軟在地上,自己環抱住自己顫抖着哭泣。
沒有歇斯底里,只有心碎的聲音還在耳旁迴盪。
最後一次見面連再見都沒有說。
陸天霄是真的走了,他沒有帶走任何一片雲彩,可是,木婉顏的天空似乎永遠都在下午,沒有晴天,她低頭看着手中已經空了的水杯。桌上的手機屏幕一直常亮。她在期待什麼,又在失落什麼?
這纔是她想要的結果不是嗎?
如果沒有陸天霄,她的生活本就還是這樣,只是這樣的生活在陸天霄出現之後延後了而已。
寧遠的副經理打電話過來,木婉顏木然拿起停頓了幾秒才按下接聽鍵,副經理的聲音就傳來了,“請問是木婉顏董事長嗎?我是寧遠的副經理,您還記得吧?”
“我記得的。考慮清楚了?”
“考慮清楚了。鐘鳴根本沒看我給他的文件,他太清高了,根本沒有把我們這些人看在眼裡,也許,我們對於他是狗一樣的存在。”
“也許還比不上狗。”木婉顏一聲輕笑結束了通話。
計劃開始進行了。陸天霄離開了,她再也沒有後顧之憂了,這下子一定要鐘鳴嘗一嘗這一年來她所受的苦痛。
副經理結束了通話立刻拿起桌子上的辭呈往鐘鳴的辦公室走去,他的心事懸起的,雖然外界傳聞鐘鳴是個很好相處的人,但是在他接手公司之後,副經理才明白這個杯外界稱好的男人,也是有心機的,而且心機還不是一般的深。
辦公室的們虛掩着,副經理輕輕一推門便來了,鐘鳴的秘書小靜正坐在他的旁邊,這種曖昧的姿勢看起來就像是情侶無疑,可是,小靜的臉上卻有不自在在裡面。
鐘鳴看見副經理進來了,立刻擺出笑臉,順其自然地把手在小靜的腿上拍了拍,輕柔地說,“你先出去吧。”
小靜點頭,看了一眼鐘鳴,心中全是害怕,“這個男人?是要怎樣?”
副經理看了看小靜,再坐在鐘鳴對面,他欲開口卻又難言,只是搖頭說,“鍾董事長,你不該呀!”
“就爲了這事你跑起來找我?”鐘鳴玩味地笑笑,“那麼,你現在請回吧。”
副經理痛心疾首地說,“嗯,我是該走了。這裡已經不是原來的寧遠了。孩子,希望你不會毀了你爸一輩子的心血。”
副經理遞完辭呈便離開了。鐘鳴也不驚訝,看着桌上的辭呈,想了想,釋懷地笑了,輕輕地說了句,“養不熟的狗是該放了,不然遲早會亂咬人的。”
我的離開希望能讓你能夠想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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