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溪呆呆地看着莫宇,根本就想不到,現在的莫宇會變成這副模樣,他那麼輕易地說出這句話,可見他是恨足了自己。
她的心中很難過,有種說不出來的感覺。
莫宇則是步步逼近,在離蘇溪還有一尺遠的地方停下,冷冷地看着她。
四目相對,一雙冷冽寒澈,一雙驚恐中帶着堅定。
不知道過了多久,莫宇逼近將蘇溪牢牢地禁錮在懷裡,冰冷帶着絕望的脣肆虐,瞬間就奪了蘇溪的心神。
蘇溪感覺自己就像是一尾渴死的魚,被迫地攀附着莫宇,知道筋疲力竭。
“在我的身邊,就是這樣,你還敢留下嗎?”他幾乎逼問着蘇溪道。
“嗯,我會留下來。”她錯怪了莫宇,還有天天的病,不能再拖。
“我莫宇,不會再喜歡上水性楊花的女人,你走吧。”莫宇撇過頭,不再看蘇溪。
她已經與別人有了孩子,還想着跟自己在一起,不覺得可笑嗎?
“不,莫宇,我不走,我知道我錯了,我會在你身邊,照顧你,還有......”她自然而然地想說起天天,話到嘴邊時卻停住了。
只見莫宇冷冰冰地一笑,說道:“照顧我,和陸庭的孩子對嗎?”
“不,不是的,她不是......”
“夠了。”莫宇不想再聽蘇溪解釋,冷冷地打斷了她。
“她不是什麼,還是說,她是莊銜的孩子?”莫宇似笑非笑,眼睛中卻是說不出的冷酷。
蘇溪慢慢地退後了一步,看着如此陌生的莫宇,心中一痛,以前莫宇也是冷冷的,卻不是這麼不講理的模樣。
“夠了,莫宇,你有什麼火衝着我來,不要指責一個孩子。”蘇溪突然提高了聲音,心中卻疼的無法呼吸,天天已經有那麼嚴重的病了,還要被這麼懷疑,她作爲母親,覺得很慚愧。
“你走吧,蘇溪,以後,我不想再看到你。”莫宇似乎疲倦了,神色間說不出的疲累。
蘇溪默默地站着,將莫宇的表情盡收眼底,不知道過了多久,她緩緩說道:“你睡吧,我走了。”
說罷,打開窗戶,奪門而出。
喧鬧聲瞬間靜止,空氣裡似乎流通着淡淡的失落。
莫宇冷靜下來,一看錶,已經十一點半了,這個時候,蘇溪還準備到哪裡去?還是,她準備讓陸庭幫忙?
手緊了緊,而後才無力地垂下。
蘇溪出了門之後,居然看見張媽就在客廳裡,蘇溪的眼淚止不住地往下落,說不清是心疼莫宇還是怨怪。
看到張媽,她明顯一愣:“張媽,你怎麼還在這裡,這麼晚了,怎麼不去睡?”
看到蘇溪臉上掛着的眼淚,張媽嘆了口氣說道:“你與少爺吵架了吧。”
自從老夫人去世之後,她就一直在莫宇的身邊照顧莫宇,看到他因爲蘇溪的事情每天倍受着煎熬,她的心中也不好過,因爲,從內心裡,他已經將莫宇當成了自己的孩子。
“嗯,張媽,對不起。”蘇溪擦了擦眼淚,眼睛中有些歉疚。
“太太,你千萬別這麼說,你能來看看少爺,已經很好了。”
這些天蘇溪不在,莫宇的性格更加的喜怒無常,她根本就不知道從哪裡讓莫宇開心起來。
“張媽,我要走了。”剛纔莫宇的話還歷歷在目,蘇溪下意識地心中一痛。
說着,她起身,而張媽也站了起來。
“太太,都什麼時候了,你還回得去嗎?在這裡休息一下吧,我在整理一間臥
室,你在這裡休息一晚吧。”張媽關切地說道。
雖然蘇溪與莫宇發生了矛盾,但張媽知道,蘇溪不是那種隨意傷害別人的人。
蘇溪看了看錶,已經十一點三十七分,回不去了,也不反對,對張媽說道:“張媽,天太晚了,你快去睡吧,給我一個毛毯就好了,我在客廳睡。”
張媽嘆了一口氣,無奈道:“好吧。”
不過片刻,她抱着毛毯,卻沒有閉上眼睛,將今天發生的一切回憶一遍,她的心中說不出的難過,卻帶上了幾分欣喜,似乎是因爲莫宇曾經真的喜歡過自己。
室內安靜,不喜歡過於黑暗的地方,蘇溪將窗簾拉開一點,讓外面的燈光混雜着月光照射進來,然後閉上了眼睛,安然入睡。
凌晨一點,張寧的公寓裡,燈還沒有關。
天天不知道爲什麼,突然大哭不止,好不容易將天天哄睡,她疲憊的不行,雖然很喜歡天天,但她卻是個沒有帶過孩子的。
她的手上還由於淤青的痕跡,將手在燈光下看了許久,她嘆了一口氣,也不知道陸庭現在在哪裡?
就在她準備睡覺的時候,門鈴聲傳來,她心中有些害怕,這個時候,還會有誰敲門?通過貓眼兒看到外面陸庭略有憔悴的臉之後,她的心中猛地一顫,然後迅速地開了門。
同時,忍不住苦笑,不管怎麼樣,她還是無法拒絕陸庭呀。
“陸庭,你回來了,找到蘇溪了嗎?”張寧露出了笑容說道。
陸庭站在門口,神色複雜,心中也有些愧疚。
“對不起,今天我太着急了,纔會發瘋一樣地去找了蘇溪。”陸庭看到她手上的紅痕的時候,眉頭一皺,才知道自己究竟做了什麼。
“沒關係,現在已經沒事了,蘇溪在哪裡,天天已經睡了,她是不是先回去了?”張寧見陸庭不在意,下意識地猜測道。
“她在莫宇那裡,不用擔心,現在,你快去睡吧。”陸庭淡淡地說道。
一想,還真是有些困了,張寧點點頭,往臥室走去,到了門口的時候,扭頭對陸庭說:“你明天還要去公司,早些睡吧,另一個臥室,我已經準備好了,就在那裡。”
她指着離自己臥室很遠的一個屋子裡,看着陸庭。
“嗯,知道了。”陸庭看到她臉上淡淡的黑眼圈,不知爲什麼,心中有些酸。
“知道了。”
得到陸庭的肯定迴應之後,張寧才微微一笑,走了進去。
等張寧進去之後,陸庭看到她臥室的門沒有關,嬰兒車就在門口,應該是爲了讓自己及時聽見寶寶的消息。
他心中一陣動容,張寧的確是對天天很盡心,說不感動,是假的。
他在客廳裡坐了許久,然後才緩緩地往臥室門走去。
到了臥室,他將門打開,看到牀頭的桌子上放着的離婚協議說,分外刺目。
心中突然一震,居然有種很奇怪的感覺,他將文件拿出來,看到上面張寧娟秀的字跡,一陣失神。
不知過了多久,他將離婚協議書放到公文包裡,小心收好。
莫家別墅,午夜三點,莫宇覺得渾身發熱,一陣口渴,從來晚上不起牀的他到了客廳,拿了一瓶紅酒。
動作很輕,但蘇溪卻醒了過來。
“莫宇,你怎麼出來了?”蘇溪驚訝地問道。
“你怎麼還在這裡,爲什麼不走?”看到蘇溪的一瞬間,他心中有種說不清楚的起伏,卻強迫自己語氣變冷。
“天已經很晚了,我回去的時候,已
經沒有車了,所以纔會睡到客廳,不過,等天一亮,我就走,你不用擔心。”蘇溪輕咬着下脣,說道。
“行了,我知道了,天一亮就立刻走,知道了嗎?”不知道什麼時候,莫宇已經到了蘇溪的面前,傾身看着她,即便沒有開燈,還是能感受到他眼睛中的寒意,但,他的呼吸卻不均勻,似乎很重,還有熱氣傳過來。
“你是不是,發燒了?”蘇溪心中一緊,也不管莫宇是不是不開心,將手覆在他的額頭上。
“蘇溪,你做什麼?”莫宇一怒,將蘇溪的手拉下來,手心的熱似乎要將蘇溪微涼的手烤乾。
“我只是看看你是不是病了,你應該是發燒了,去量一下|體溫吧,體溫計在哪裡?”蘇溪問道。
“沒有。”莫宇毫不留情地說道。
“這樣,你先去休息,我一會兒看看哪裡有感冒藥,給你送過去。”蘇溪說完,沒有看他,直接走到了倉庫室。
看着蘇溪遠去的背影,莫宇的心中說不出是什麼感覺,將紅酒往高腳杯裡倒了一些,慢慢地喝了一口,卻見蘇溪突然露出了頭,嚇了莫宇一跳。
“你——”莫宇口中的酒還未喝進去,看到蘇溪的時候,嚇了一跳。
只見蘇溪走上來,將他手中的高腳杯以及紅酒拿過去說道:“你現在已經發燒了,最好不要喝酒。”
見莫宇陰沉着臉不說話,蘇溪又將自己找到的藥遞給莫宇:“這個是退燒的,這一個是消炎的,快吃了,睡一覺就好了。”
“拿走,我不吃。”莫宇冷冷地迴應。
但蘇溪的手卻不避不讓,莫宇眉頭一皺,直接走進了臥室,啪的一聲,將門關上。
蘇溪皺了皺眉頭,將門給打開了,將水和藥放在牀頭。
牀上的呼吸聲越來越沉,蘇溪一驚,發現莫宇居然沒有反應,她走到牀邊看了看,莫宇居然已經睡着了。
再次摸摸他的額頭,燙的嚇人,蘇溪無奈,他究竟是睡過去的還是昏過去的?
不管怎樣,現在他已經失去了知覺,看看手中的藥丸,她嘆了一口氣,卻找了一個小藥錘,將藥磨成粉,拿着勺子慢慢地給他喂下去。
再度摸摸莫宇的額頭,她的眉頭皺的更緊,現在他發燒至少有四十度,想了想,她去找了冷毛巾給莫宇貼在額頭上,趴在牀邊,耐心等着莫宇退燒。
大約到了清晨的時候,上海市還很寧靜,來往的人少了一些。
派出所門口,莫冽陰沉着臉將白歆然給接出來。
看到白歆然的時候,他忍不住大吼道:“白歆然,你怎麼這麼不上進,這種錯你也敢犯?”
她一臉喪氣的模樣讓莫冽看了心中更加憤怒。
原本挑中白歆然是因爲白歆然的聰慧,而且都跟莫宇有仇,想不到,後來她居然爲了一點私情差點捅出了大婁子。
“莫冽,你吼什麼,我不過是想着給陸庭一點教訓,以卸我心頭之恨,我不能看着陸庭好過。”白歆然冷冷地說道,塗着嫣紅指甲油的手指頭白皙,似乎有些不正常。
看到她的手時,莫冽眉頭又是一皺,他將白歆然的手握在掌心,看到上面有紅紅的小點,眉毛一揚,冷聲道:“白歆然,你居然敢吸毒?”
卻見白歆然冷冷地將手收回:“你不要再問了,這是我的自由。”
“你怎麼能——”莫冽氣得指着白歆然的手一顫一顫的,差一點沒氣出病來。
他以爲自己是帶回家了一個溫柔的只聽自己話的小綿羊,後來才知道,他是帶回家了一匹狼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