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也不要因爲看不慣我,耽誤自己的治療,你看,你傷口又裂開了,有些紅了。”她蹲下,看他的傷口。
“別碰,嘶……”他覺得她是在赴宴他,那口氣,跟哄葡萄的口氣一模一樣,他可不是三歲小孩!
但是,那麼一扯,當真疼了起來,好在,忍住了,沒有露出呲牙咧嘴的表情,他皺眉,咬着牙,青筋暴露了他此刻的隱忍,坐在了牀上,腿上發疼。
“哎,好,我不碰,我不碰,你不要這麼激動,看,結痂的地方都裂開了。”徐自知趕緊起來,看着林絮坐在那裡,緊繃着臉,好像個綁着紗布的木乃伊一樣,趕緊後退了幾步,免得更惹的他生氣。
算了,既然不要她照顧,她走就是了,反正,現在也已經白天了,外面天氣看着還可以,電也已經通上了,他應該可以自己照顧自己,她想,點滴還是出去叫醫生來打好了,於是,最後看了看林絮,她默默的轉身出去。
牀上的男人,坐在那裡,抿着僵硬的脣,默默的等着疼痛消失,卻見徐自知看了看他,竟然轉身,連句話也不說,就要走了。
“徐自知,你幹嘛去!”呵斥着叫住了徐自知,他說。
徐自知停下腳步,疑惑的回過頭來,“你不是不要我照顧,那我就先走了。”
“呵呵,聽到我不用你照顧,你倒是忽然聽話起來了,怎麼我讓你離林棟遠點,你沒這麼聽話?還是說,你剛也就是在我面前裝個賢良淑德,逆來順受的樣子,其實早迫不及待的想我趕緊讓你走,好去跟別的男人繼續卿卿我我。”
“阿絮……是你自己說不要我照顧的,我不想你生氣傷到自己。”她看着他,低聲說,“而且,這三年來,我們不都是這樣,你讓我離開,我就離開,不在你面前礙眼。”
三年了,他們的相處模式就是這樣的,他對她用冷暴力,她也就若無其事的聽他的話,不跟他糾纏,這樣,也算相安無事,彼此過的都還算安生。
三年來都是這樣嗎?
他噎了下,眼睛轉了一圈,坐在那裡,他擡起頭說,“算了,我想了想,你說的沒錯,我犯不着放着你在這裡閒着,我幹嘛要自己動手,在公司,我是你的上司!你要聽我的,在家裡,我是林家的一家之主,你也要聽我的,嗯,你留下來吧,我不看你的臉,就當你是保姆阿碧好了。”
“……”徐自知無語的看着林絮,他還真是想一出是一出。
看了看旁邊已經準備好的工具,她走過去,“好吧,其實,你也是因爲我纔來這裡受了傷。”
“沒錯,你照顧我是應該的。過來吧,扶我去打點滴。”他揚起手來,好像個帝王一般。
只是那個表情略有些不自然,讓徐自知更想發笑了。
徐自知拿起東西來,動作嫺熟的給他打針。
勒住了手臂,找到血管,拍打,消毒。
“徐自知你最好給我好好弄,要是弄疼了一點……哎……”她不聽他的,在他說話的時候,已經紮了進去。
擦,疼……
“徐自知你!”林絮說,“你故意報復呢是不是!”
“是你繃的太緊了,放鬆一下好嗎,而且已經弄好了,你不用攥拳頭了,放鬆,放平。”她捏着他的手,讓他鬆開。
他感到被她觸碰着,身體一顫,那感覺好像心尖被輕輕撫摸了一下,放鬆了。
看着她,閉了嘴,不再說話。
她笑笑,說,“這不是好了,你看,我就說我技術不錯的。”
“嗯,你十項全能。”
她笑着,“每個媽媽都是十項全能。”
他頓了頓,坐在椅子上,看着她收拾好了東西,說,“幫你去拿早飯,順便看看醫生醒了沒。”
林絮看着她端着盤子出去,坐在那裡,舒了口氣,低頭着藥平穩的流進了手臂裡,有些涼。
一會兒,徐自知回來了,端着早飯,“醫生說一會兒就來看你,來,吃點東西吧。”
他靠在那裡,大咧咧的說,“你喂。”
“好……好。”她嘆息,蹲下來,說,“剛不是還說不要我,現在怎麼又賴上了?”說着,她攪拌了粥,遞進他的嘴裡。
“……”
一口一口的,餵了好一會兒,她說,“吃點粥再吃點鹹菜,啊,張嘴。”
他吃了,卻聽着怎麼那麼不對勁呢。
“徐自知,你當你是在喂葡萄呢嗎!”他不滿的叫着。
徐自知邊攪拌着粥,禁不住笑了笑,說,“說起來,你跟葡萄的性格也很像啊,尤其吃飯的時候,愛挑食,愛吃攪拌的東西,愛吃肉。”
“那是,那是我女兒嗎,哎,不對,徐自知,你說誰跟小孩子似的挑食!”他生氣,她還着把他當三歲小孩了。
她擡起頭來,“好了好了,我沒說你好了吧。”
“你這話聽着怎麼這麼敷衍!”
“那你還要我怎麼樣!”徐自知無奈的問。
“我……”眼睛轉了轉,他停下來,跟她爲這種事爭吵,本來就好像小孩子好不好。
閉嘴,他拒絕自己智商在面對她的時候,驟然降低。
都是因爲跟她置氣鬧的。
好在這時,醫生來了,打開門,醫生走進來。
因爲是昨天跟林絮一起來的醫生,所以也比較熟悉,進來打了個招呼,說,“我來看看,昨天緊急處理過,應該沒什麼問題。”他幫林絮看了下傷口,擦了藥,見他在打點滴,看了看,讚賞的對徐自知說,“林太太手法不錯啊。”
林太太?
徐自知聽的不好意思,低頭,覺得自己臉上有些紅。
還是第一次,在外面有人這樣稱呼她。當着他的面……
而林絮,也一樣有這種感覺,不看徐自知,他覺得自己臉上有些熱。
“那我先走了,有事還是叫我。”醫生說。
“我來送您。”徐自知趕緊跟了出去。
外面,徐自知問,“他這個沒問題吧,多久能好起來?”
“昨天看着倒是很嚇人,今天好多了,至少結痂了,不過還是多看顧着點,畢竟傷的面積有些大,一天兩瓶消炎藥,不要沾水,吃東西也注意着點,這兩天路還沒徹底通,看來只能住在這裡了呢。”
“謝謝醫生了,不過,他這個,是怎麼弄傷的?不是坐直升機來的?”徐自知奇怪的問。
她之前就想問林絮的,只是知道林絮的脾氣,可不一定能問出什麼東西,所以自覺的沒開口。
醫生看着她,說,“昨天早上說忽然暴雨,林太太被困在了南山上,林總就直接叫直升機準備,準備直升機,本來是需要跟空中管制,和地勤上,做好溝通,至少花個一天時間,確定好了安全,才能開,但是林總讓半天之內必須準備好,所以,救援隊只好聽了林總的,邊飛邊注意着空氣變化,誰知,果然出了事,半路,直升機不能再飛,不然被雷電擊中,可就死無葬身之地了,直升機把我們扔在了路上,距離山頂,還有十三公里的時候,我們走上山來,路上,林總髮生了意外。”
徐自知吃驚的看着醫生,他們是在半路,走到山上來的?
靠兩條腿,在山路上冒着雨前行,那該有多危險。
醫生繼續說,“林總掉進了一塊空地裡,幸好穿着登山服,保護到了大部分身體,也因爲下雨,比較泥濘,沒有撞破了頭,但是,他腿上傷了一片,當時血流如注,我們決定呼救,讓林總回去,但是林總不同意。”他看着徐自知,“林總說,他就是走一天一夜,也要走上來,他就算一個人爬,也要爬到山上來,我們沒辦法,我在山上給他冒雨做了最簡單的處理,爲了害怕在雨中流血不止,用酒精點火,燒壞了皮膚外的一些組織,讓傷口臨時止血,這樣,最初是讓傷口免於再出血,可是又害怕感染,再用藥物處理,幸好,現在看來,傷口還是好的。”
徐自知驚訝極了,“用火少……”
那疼痛,該是怎樣的撕心裂肺……
“如果不出問題,我們就算是走,也應該在三個小時內,就能走上來,可惜林總受傷,讓我們措手不及,也耽誤了許多時間,林總走的不太快,其實,路上傷口剛剛被燒的時候,疼痛纔是最狠的,再加上大雨,讓渾身都溼透了,磕磕絆絆的,我們走的可真的艱難,但是,對着牀壓了下去。
“哎……”
兩個人滾落在軟綿綿的被子上,他在上,她在下。
那麼近距離的,他撐着手,看着她,是啊,他不是爲了葡萄來的,他是爲了這個女人來的,因爲他聽到那些孤獨的話,心裡覺得那麼不舒服,想起她一個人在這裡,他心裡覺得悲傷,好像將她的悲傷,印在了自己的身上一樣,他難受的無以復加,所以,他纔來了。
此刻,徐自知粉黛不施,素白的臉上,精緻的五官,因爲他的注視,微微帶着點疑惑,喘息着,胸口的起伏,明顯的對着他的呼吸。
心頭忽然一熱,對着她的脣,他猛然的吻了下去。
爲什麼,爲什麼忽然對她感同身受,爲什麼忽然這樣悲傷,爲什麼好像看到了她過去三年的一切,好像一場黑白的悲劇電影,一直在腦海中播放,爲什麼看到了她,仍舊覺得心酸,發狂的心酸,爲什麼看見她跟林棟在一起,覺得自己可悲到了極點,甚至在心裡發誓,再也不要見到這個把他變成了悲劇的女人之後,在看到她一早出現在自己的面前的時候,卻抑制不住心裡那點滴的喜悅。
她是給他下了什麼蠱了吧!
炙熱,空氣似乎都在燃燒一樣。
她整顆心都被揉成了一團一樣,緊巴巴的,無力釋放。
她其實是想的,不可否認,身體的敏感提醒着她,她仍舊是個女人,需要呵護和澆灌的花朵一樣的女人,所以,在那瘋狂的掠奪一般的海浪下,她是有感覺的。
無關乎愛情的話,他又本身就是個十分讓人喜歡的玩伴。
這兩天,在這個酒店裡,她自己一個人,看着那些在危難中互相支撐着的男女,心裡覺得可悲極了,孤獨極了,好像所有的寂寞都在那一瞬間迸發了一樣,所以,此刻被他擁進了懷裡,好像也沒管那麼多,只要有這樣一個懷抱,供她發泄,也就好了。
他吻着她,用盡全力一般,感情充沛的讓人迷惑。
她閉着眼睛,承受着,胡亂的說着,“我……我感冒……”
“沒事……我已經病入膏肓了。”
“呼……”
這時,卻猛然聽到他呼了一聲,“呃……針……扎進去了……”
徐自知一愣,就看見,他仰頭倒下去,針紮在他的手背裡……
要死的啊,太危險了。
“別動別動,我給你弄下來。”她趕緊將他手上的針,扔到了一邊,然後,看着他手上血冒了出來,拿了東西給他止血,全都收拾好了,已經又過了五分鐘。
氣喘吁吁的兩個人,衣衫凌亂,擡起頭來,一對視……
林絮氣的恨不得掐死這個女人。
“徐自知你就故意的是不是,你想扎死我是不是,不就碰你一下你至於嗎,我碰你那是看得起你,那是我慰藉你,你倒好你,你謀殺親夫是不是!你想早點當漂亮小寡婦是不是!“
徐自知哭笑不得的看着林絮,心裡也十分的煩躁,“你跟我喊什麼,是你自己,打着點滴還不老實。”
“我不老實?你別以爲我想,我跟你說,是個男人長久不碰女人跟女人獨處一室都這個效果!”
“誰叫你不碰了……”徐自知不服氣的說,“再說,怎麼個長久,前幾天不還說你跟哪個小明星前後腳進了酒店,一個晚上沒出來……”
“我……”林絮都不想說,那些人,是不允許明星進酒店還是不許他進酒店,恰巧住同一個酒店去了,就把他寫成了一夜幾次郎。
“我那是去酒店住一下,那是我家酒店,我愛去就去,我管別人誰住,怎麼人家小明星住一下我酒店,就住我牀上去了,你不覺得這對我太不公平了!”林絮氣憤的說。
徐自知因爲他這番說辭,不由的撲哧笑了出來。
他看着她,“你笑什麼笑你。”
“笑你啊,一副慾求不滿的樣子。”她說。
眼睛跳了跳,他斜眼看着她,“怎麼,我慾求不滿了,你還準備給我治一治?”
“誰要給你治。”臉上紅了紅,她拿起枕頭打他。
一把抓過了枕頭,他順勢將她也一併拉進了懷裡,“我要你給我治啊。”
徐自知比起不要臉,可沒他這麼爐火純青,“你要我就給你治,我又不是包治百病的包小姐。”
他蜷住了她,“你是我的林太太,夫妻不是同林鳥嗎,你不跟我一起共度困難,同甘共苦一下?”
他說着,又再次咬住了她的脣,舔舐。
“呃……嗯……”嚶嚀出聲,她說,“瘋了嗎你,林絮。”
他停下,抓着她,看着徐自知,說,“我說真的呢,徐自知……我覺得我真病入膏肓了,我現在看着你就想要你!”
徐自知一愣,整個身體都僵在了那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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退稿退的肉渣都不敢寫了。。
本月最後一天,通知下下個月的加更條件。
下個月每天更新六千字保底(如果我能堅持下去的話)
月票每過一百張加更一章~
也就是說,100張,加,200張,加,你給多少,我都加!
另外還有不時的加更時間,一般會在羣裡提前通知邪魅的讀者總裁歐巴們,麼麼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