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顧茗夏和蕭焰一起去上班,在中午休息的時候,打電話約了江律師一起去七喜酒店。她和江律師剛走進酒店大堂的時候,就看到了柳嫣站在樓下包間的門口朝她揮手。
“江律師這邊請。”
顧茗夏和一名年約五十的男子一起走了過去,柳嫣在看到她身後的江律師時嘴巴張的大大的,她真沒想到顧茗夏爲了和白梓軒打這個離婚的案子,竟然請動了早已轉做學術研究的江林海江大律師。
進了包間之後,顧茗夏指着柳嫣和張雲弈開始給江林海介紹了起來。
“江律師,這是柳嫣,這是張雲弈。這位是江林海江大律師。”
三人客氣地打了招呼握個手之後,都坐了下來,張雲弈拿過一個文件袋遞到了顧茗夏的面前。
“茗夏,這些都是我和嫂子這段時間調查出來的一些證據,希望能對你有幫助。”
顧茗夏打開了文件袋,抽出裡面的一些照片和複印件,隨意地看了幾眼,白梓軒可謂是劣跡斑斑,是他在自己跟前的演技太好,還是自己太后知後覺了?
把東西放到文件袋裡,顧茗夏朝張雲弈感激地點了點頭,隨即把文件袋放到了江林海的面前。
“江律師,你看看這些東西能不能對我所主張的讓白梓軒淨身出戶有幫助。”
江林海點了點頭,把所有的東西都從文件袋裡拿了出來,一點一點地認真看着。只見桌子上有照片、開房時間打印表、複製過來的監控錄像以及一些租房協議。江林海看的很仔細,約摸過了十五分鐘,他才重新把東西收到了文件袋裡,擡頭看着顧茗夏。
“這些東西對你的離婚確實很有幫助,而且有了這麼多的資料足以證明白梓軒是婚姻中的過錯方!但是我要說明的一點事,雖然我們有這麼多的資料來證明白梓軒是婚姻存續期間的過錯方,但也只能是供法官來做最後判決的參考資料,能不能真正的讓白梓軒淨身出戶,這一點我也不是有百分百的把握!”
江林海說的謙虛又謹慎,顧茗夏知道他這是擔心壞了自己的名譽,理解地點了點頭。
“江律師,這些我都明白!不管這件官司的結果如何,我都很感謝你能夠出山來幫我打這樣一場離婚官司!”
“顧小姐不用這麼客氣,當年如非你母親的幫組,我江林海早就餓死街頭了,哪裡還會有今日的風光?所以,只要是你的事無論什麼時候,我都會當做自己的事情來對待!”
原來他和夏夏的母親有一段淵源啊!難怪城中那麼多的土豪暴發戶花重金都聘請不到的大律師,會接下這樣一場小小的離婚案,這年頭,果然是有人好辦事啊!
“這麼多年過去了,江律師還記得那點小事。如果家母泉下有知,知道您有今日的輝煌,一定會爲您高興的!”
顧茗夏說的真心實意,有的時候她自己都很奇怪,自己的母親心軟善良,爲什麼偏偏生下了自己這樣一個心機深厚,滿心算計的狠辣女兒呢?
“如果顧小姐下了決定要離婚的話,我回去整理好起訴書就提交法院了!”
“沒問題,還有江律師您喊我茗夏就可以了,不用老是顧小姐顧小姐地喊!”
分別之後,顧茗夏又投入到了懋光繁忙的工作中,並且還在不斷地調查到底是誰入侵了她的手機,就在她剛查出頭緒的時候,收到了江林海的電話。
“茗夏,法院的通知書已經下來了,你的這起離婚案拍在月底二十八號,你可要做好準備啊!”
“好,謝謝江律師!”
掛了電話之後,顧茗夏的心情莫名其妙的好。想到再過一個星期她就徹底擺脫了白梓軒的時候,整個人都格外的輕鬆。
就在她剛放下電話的時候,白梓軒的電話打看過來,顯然他是收到了法院的傳票這纔給她打這個電話。猶豫了一下,顧茗夏還是接了電話。
“你打我電話有什麼事情嗎?”
“顧茗夏,你不就是想我把你接回白家嗎?好,我接你回來,你趕快去法院撤訴,我們白家丟不起這人!”
白梓軒的聲音依然充滿了自負,以前顧茗夏覺得他很有抱負,可現在覺得覺得這樣的人簡直就是一個招人討厭的自戀狂,他憑什麼認爲自己還會要一個出軌不止一次的男人?真是好笑!
“白梓軒,我想你真的是病了,而且還不輕!這人啊,一旦病了就得治知道嗎?”
顧茗夏輕輕柔柔地說了這句就打算掛電話,誰知道白梓軒的聲音從電話那邊傳了過來,非但沒有生氣還有點嘲笑的意味。
“顧茗夏,如果你掛了這個電話的話,就永遠都別想知道你媽和你弟弟的死亡真相!”
就這一句話成功讓顧茗夏掛電話的手停了下來,母親和弟弟是她這一生的最愛,凡是涉及到他們的事情,都會是顧茗夏的軟肋,而白梓軒恰恰是抓住了這樣的一個弱點來要挾她!
死亡的真相?媽媽在醫院病逝而弟弟是心臟病發作而死,難道不是這樣嗎?還是這裡有她不知道的事情?只要想到他們的死不是正常死亡而是一場有預謀的陰謀,顧茗夏就覺得渾身發冷。
“你說什麼?我告訴你,你不要胡說,小心我告你誹謗!”
顧茗夏強迫自己鎮靜下來,說話的語氣也嚴厲了起來,誰知道白梓軒不怒反笑,在電話那邊嗤嗤的笑出了聲,好一會才停下來。
“如果你真的想知道你母親和弟弟死亡的真相,那麼晚上到半島酒店來!”
說完,白梓軒不等顧茗夏再開口就率先把電話給掛掉了,顧茗夏握着手機愣愣地坐在椅子上,就連蕭焰走到她身邊的時候都沒有發覺。
“夏夏?夏夏?”
“啊?有什麼事嗎?上個月的財務報表我已經發到你郵箱了啊!”
顧茗夏回過神看到蕭焰的時候,連忙放下手機下意識地說了一句。蕭焰緊皺雙眉,儘管顧茗夏竭力想要讓自己平靜,但她整個人還是太緊張了,就連蕭焰都能夠看的一清二楚。
“你沒事吧?”
蕭焰關切地問了一句,想要拍拍她的肩膀安慰下她,但又想到了以前顧茗夏給他提的要求,最後只好忍了下來,顧茗夏拿着手機,看了看外面的天色,咬着嘴脣有些坐立不安地坐在椅子上,蕭焰雖然很奇怪,但顧茗夏不願意講,他也就沒有繼續勉強她說給自己聽。
終於在第三次擡頭看向窗外的天色後,顧茗夏拿着包包起身就往外跑。
“我有事先走了,你下班之後自己回家吧!”
你有什麼事我可以陪你去啊,用不着這樣火急火燎地往外跑啊!蕭焰這句話沒有說出來,因爲他知道就算自己說了,顧茗夏肯定也不會讓自己陪她去的!
打了出租車,顧茗夏坐在車裡,一路上都在想着白梓軒說的那句話到底是什麼意思,母親在十五年前就已經過世了,那個時候白梓軒自己也都是個小孩子,又怎麼可能會知道當時的事情呢?
而弟弟的死,當時她是在身邊的,眼睜睜地看着他因爲心臟病突然病發而死,可是……萬一母親和弟弟那時真的不是因爲病發而死,她又該怎麼辦纔好呢?顧茗夏不斷在心裡問自己這個問題!最後終於有了答案,萬一母親真的是被別人陰謀害死的,那麼她會不惜一切代價爲母親和弟弟報仇!
很快,出租車就來到了半島酒店,顧茗夏進了大廳之後,打通了白梓軒的電話。
“我到了,你在哪裡?”
“坐電梯來1309號房,相信你不會忘記這裡哦!”
白梓軒渣渣的聲音從電話裡傳到顧茗夏的耳中,讓她心裡有着說不出來的噁心,但爲了那些她也不敢肯定的東西,她只能強迫自己忍着噁心按照白梓軒說的去做。
坐上電梯,她很快就來到了1309號房間門外,誰知道房門沒鎖,她只是輕輕一推就進去了。一進房間就看到白梓軒穿着浴袍坐在躺在牀上,看到她的時候朝她曖昧地笑了笑。
這裡……就是曾經他設計仙人跳來算計自己的地方,顧茗夏壓抑住心裡的激動,往前走了幾步然後站在距離白梓軒幾米遠。
“你在電話裡說的那些是什麼意思?”
“就是那個意思了,我相信以茗夏你的聰明,可能知道我想說什麼的對不對?”
白梓軒自以爲風流地朝她眨了眨眼,卻不知道他這樣一幅模樣看在顧茗夏的眼中是多麼的可笑和滑稽。她不想再和他繼續生活再一起了,難道用這樣的男色就能夠誘惑她改變主意嗎?如果男色對她有用的話,那蕭焰早就得逞了!
“你是想說我媽和我弟弟的死都是人爲的一場陰謀?”
“如果你想知道這裡面到底有什麼陰謀的話,就乖乖去法院撤訴,然後跟我回白家,安安分分地做我白梓軒的總裁夫人,別再出來讓人笑話了!”
顧茗夏像是看一個笑話一樣看着白梓軒,說到底他就是害怕自己和他打離婚官司鬧得滿城風雲之後丟了白家的臉,這個男人到底是多自私啊!
“白梓軒,你自己帶着葉小柔招搖過市的時候,有沒有想過我的感受?現在我只不過是提出訴訟離婚白家這樣就受不了了?真是笑話!”
白梓軒沒有生氣,只是從牀裡面拿過了手機,然後找到了一張照片,放大拿在了手上給顧茗夏看,顧茗夏看完之後,面色變的蒼白。
“你……你這照片是從哪裡得到的?不……不可能會是她加害我媽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