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時分。
因爲是重症病房,晚上是不允許家屬待在病房的。季莫北和通哥他們最後也被護士“請”出了病房。而當牆壁上掛着的時鐘的指針指向凌晨兩點時,走廊裡閃過幾抹鬼魅的身影。待他們走到光線稍微亮的地方,約翰那張臉緊繃着的臉依稀可見……
一行五六個人,他們穿着大白褂和護工服色的衣服從大門口進入,護理車上的病人此時也正着點滴。約翰動作敏捷的戴上口罩,推着護理車向電梯處緩緩走去。
電梯在六層樓停住,約翰帶着的一羣人並沒有往急救室的方向走去。
樓梯間內,他們幾人分工明確,各自從白大褂的口袋裡掏出一把袖珍型的手槍,對着樓道處的攝像頭無聲的射出泡泡膠。泡泡膠很快的覆蓋住攝像頭。處裡好煩人的攝像頭後,幾人腳下的步子加快,直接往重症區的方向走去。
重症區。
約翰擡起手臂看了看時間,聲量放輕,“我們的時間大概只有五分鐘,所以大家抓緊。”這家醫院的各項指標在A市也算是數一數二的。醫院配合完善的安保措施。雖然他們給攝像頭髮射了泡泡膠,但保安室監控攝像頭那裡應該很快就能查出來這一片地區攝像頭被動手腳的事情。所以他們只能儘快的完成今晚的目標。否則,就只能鎩羽而歸。
按照線報,蘇蔓住在重症區的608室,那裡毗鄰護士區,晚上有值班的護士。不過兩點時,護士要按例巡房,所以他們想要成功的“偷”出人來,手腳就得麻溜些了。
當他們推着車到608室外,護士臺那裡的護士果然捧着一份文件夾進了隔壁的加護病房。約翰和其他的幾人對視了一眼,他們都是那種僱傭兵,經歷的事情多了,反而做起事情來更加的小心翼翼。
當即的,約翰一把掀開護理車上“病人”身上的白牀單。那人立即以迅雷不及掩之勢從車上跳下來。身形一閃,立即的打開608室病房的房門,而隨着那人身影的閃動,很怏的便又有兩人悄悄的潛入病房裡。約翰和另一個人站在門口把風。
看着手中軍表高速的轉動,約翰英氣的臉上皺成一個“川”字。如果一切都順利的話,只需要兩分鐘,他們就能從裡面“偷”出人。而他們必須利用剩下的兩分多鐘的時間裡成功的逃離這個地方。
時間一秒秒的快速飛轉而過。索性,一切都平安。
約翰很快的就看到了蘇蔓。進去的三人小心翼翼的將她運到護理車上。約翰看過去,發現先前還算美麗的女子,現在臉上有一條觸目驚心的傷疤。而她的一張臉也白兮兮的,毫無生氣可言。
約翰眉頭越發的攥緊,但又很快收綳住自己的神經。推着護理車調轉個頭,帶着其他的人又匆匆的往電梯處走去。電梯裡,幾人迅速的脫掉身上的白大褂,約翰更是將蘇蔓小心翼翼的抱起。等電梯到達底樓時,幾人沿着他們早就踩點好的路線悄然離開。而當他們的身影剛離開醫院後,醫院的保安室也拉起了警報……
約翰他們以飛快的速度將蘇蔓抱到早就停在路邊的一輛外表普通的麪包車上。這麪包車外表看起來和別的麪包車沒有兩樣。但它裡面其實是經過特殊的改裝了。麪包車的體積比普通的要長要寬,裡面放着一張護理牀,牀邊還有點滴什麼。他們甚至還準備好了醫生,一看到約翰他們把人送來,那醫生立刻動作飛快的重新給蘇蔓檢查起來。
麪包車是經過特殊改裝的,所以開起來並沒有多少顛簸感。當面包車離開時,全程下來,他們僅用了九分三十五秒的時間。約翰坐在駕駛座上,回頭對後面給蘇蔓進行檢查的醫生用粵語道,“她怎麼樣了?”
“毀容了,心率跳動慢。恐怕得去美國。那裡的醫生都是國際頂尖的,比A市這裡好大多了。”那醫生有些聒噪道。
約翰有些不忍的看了蘇蔓一眼,眸色一深,從口袋裡掏出手機,“嗯,已經成功了。醫生說要馬上飛去美國……好的……我們馬上就到。”
掛下電話,約翰又命令駕駛員開快點。
汽車在路上行駛了大概有半個小時便到了飛機場。飛機場裡,凱恩早就等在那裡了。他有私人的飛機,也早就料到蘇蔓的情況不妙,所以早早的就讓人去申請了飛行權。現在正好用得上。
凱恩一身黑色的風衣把他的身型映襯的更加挺拔。夜風呼呼地吹着,約翰他們手腳麻利的把蘇蔓送上了飛機。凱恩看着幾個月不見,身形瘦弱,臉上還被劃了一道傷疤的女子,眼裡閃過一陣陰翳。他手緊緊的攥起,恨不得現在就找到那個傷害蘇蔓的人,然後將蘇蔓所受的痛苦加倍施到那人的身上。
“醫生說她可能要整容,傷口太深,即使後面結痂了,也會有傷疤的。”約翰看着凱恩那突然冷下去的臉,他也有些同情的說道。
凱恩回頭看向約翰,暗藍色的眸瞳炫目奪人,“我還想讓你幫我去做件事情。”
“什麼事情?”
“再去趟醫院,把她的孩子給‘偷’出來吧?”凱恩修長的手指輕撫上自己的臉頰,暗藍色的眸瞳閃過一絲的邪魅,“有了孩子,我就有對付季家和喬斯夫人他們的籌碼了。哦,還有那個沈安林。上次他和他背後的那個老闆把我搞的那麼慘,這筆賬我也會一起算回來的。”這七八個月裡,他過着生不如死的日子。就連他的哥哥……
他現在仇恨一切曾經帶給他過傷害的人。
約翰沒有拒絕凱恩,他迅速的又領着一批人匆匆的離開飛機場,往醫院方向而去。趁着醫院那裡形勢還不是很明朗,他們正好可以再去做一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