掛了電話的賀擎天，心就像是被巨漿攪動——
她笑？
她居然笑？
她還能笑得出來？
這個女人真是讓人搞不懂了，還有女傭說她走了，去哪裡了？
賀擎天想到這個，一下子就拿起手機，撥她的號碼，可是撥了一半又掛掉，她去哪？關他鳥事？
賀擎天終是剋制住自己的衝動，沒有打蘇綠的電話，一直到晚上回家，推開了臥室的門，被撲面的冷清嗆到，才發覺不對。
“少夫人一天都沒回來嗎？”他問向女傭。
“沒有！”女傭現在乖了，一個字也不敢多說。
賀擎天眉頭蹙緊，掏出手機，可還沒來及撥號，他的手機就先響了，一串陌生的號碼，他不知道是誰，但他還是很快接聽——
“我是賀擎天，哪位？”
“……我，我是蘇綠的媽媽，”林雲裳的聲音從那邊傳來，賀擎天有些意外，蘇綠的母親打電話給自己。
“請講，”賀擎天沒有稱呼對方，語氣裡卻是帶着恭敬。
“小綠和你在一起嗎？”林雲裳問。
聽到這個，賀擎天的黑眸一暗，他還以爲蘇綠去了她那裡，現在看來沒有，那她去哪了？
他正想着，就聽到林雲裳又說，“我打她手機不通，有些不放心她。”
賀擎天明白林雲裳的心情，不過爲了避免她擔心，他撒了個善意的謊言，“她睡了，一整天都在睡。”
“哦，這就好，”林雲裳鬆了一口氣，然後又說道，“她醒了，你讓她給我回電……算了，知道她沒事我就放心了。”
林雲裳的話裡透着無奈，賀擎天聽得出來，他沒有說什麼，一邊向外走，一邊聽林雲掌繼續說，“你告訴她，有個姓蕭的女孩從瑞士打來電話，說是打她有事。”
姓蕭的女孩？
蕭半夏嗎？
賀擎天腦海裡閃過這個名字，人也上了車，啓動車子，“好的，我會轉告她。”
“謝謝，”林雲裳客氣有禮，稍頓又忙補充，“還有，麻煩好好照顧一下她，我怕她承受不住……”
賀擎天沉默，許久才說了一個‘好’字，掛了電話，爾後他望着黑夜，心像這夜色一般空泛的慌亂。
她沒有去找自己的母親，沒有回瑞士，那她會去哪裡？
她在這裡還有什麼朋友嗎？
賀擎天到了此時才發現，自己居然對她一無所知！
煩躁的扯了下領口，他掏出煙剛要點上，手機再次響了，他連忙丟下火機，拿起電話，“喂——”
“賀先生嗎？我們剛拖回一輛亂停的車，找不到司機，最後調出車牌信息是你名下的，麻煩到交警隊辦下手續！”
他名下的車是不少，可都停在車庫裡，而唯一會動他車的人就是蘇綠了，難道是她開的那輛？
當即，賀擎天眸光一亮，“車號多少？”
“*****”交警報出車號，賀擎天鬆了口氣，果然是蘇綠開的那輛。
“車子在哪裡開走的？”賀擎天迫不及待的追問。
“星辰酒吧門口！”
“謝謝！”賀擎天掛了電話的時候，車子已經打了個90度的方向，往星辰酒吧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