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的陶瓷大浴缸經熱水蒸發後覆蓋着一層熱氣和水霧,後來變成細密的小水珠,但細緻高檔的白釉依舊那麼青白透亮,正如剛出浴的寧雪,精緻細膩。
從浴缸裡出來,寧雪將自己套進那件騰項南給買的性感睡衣裡,這件睡衣騰項南已經買回來好幾天了,今晚,是寧雪一次穿。
之前,騰項南求過她好幾次讓她穿,她都羞答答的堅決的拒絕了,而今天她卻主動穿上了,寧雪低頭看了一下,領口露點實在是太低太大了,她不由得往上提了一下那質感柔和的真絲睡衣。
可提到上面,下面又露出來了,寧雪不由得嘴角向上翹起,想想騰項南那麼嚴肅的一個人,是怎麼到性感內衣店把這件衣服買回來的?真想知道他當時的表情。
拿起一隻手放在另一隻胳膊上摸了摸,皮膚的光潔程度讓她滿意的不由得感慨:她也已經是二十七歲的女人了,還生過一個孩子,在山裡又住過四年之久,可是,上天眷顧,皮膚依舊還是很好。
來到鏡子前,不知是因爲剛出浴的原因,還是因爲穿上了這件睡衣的原因,或者是因爲這會一個人正在自戀的原因,臉上盡然紅撲撲的。
手背不由得探上去,真的很燙,這時,她突然想到了什麼似的側過臉,看了一下自己的耳朵。
自從騰項南上次說她一撒謊就會耳朵紅時,每次一有小動作,騰項南的那句話就會很及時的出現在腦海,浮現在眼前。
這時的耳朵確實有些紅,寧雪自言自語:這完全是因爲剛洗了澡的原因,他就是騙我的,哪裡有耳朵紅?哼!
站在鏡子前又仔細的看了一下自己,歲月真的是沒有在自己的臉上留下什麼痕跡,都說愁白了少年頭,她也曾經很愁過,如今都這個年齡了,也沒有愁白頭,反而頭髮黑亮順滑;而臉上也沒有皺褶,尤其眼角處盡然也沒有一點兒皺紋。
都說女爲悅己者容,她嘴角微微彎起,或許,這也該感謝生她的父母,雖然父親不詳,但也真是要感謝應寧和那位不知是誰的父親給了這副好的皮囊。
拉開浴室的門,她先探出半顆腦袋往外看了一圈,偌大的臥室裡沒有騰項南的身影,看來他在樓下看孩子們還沒有上來。
騰項南不在臥室,她纔敢邁出腿,前一隻腳剛邁出去,後一隻腳隨機緊跟上,就這樣,她一路小跑着到了牀上,趕快把自己藏在被子裡。
趕的真巧!她剛把自己藏在被子裡,騰項南就推門進來了,犀利的眼睛一眼就看到了牀上已經躺好的寧雪。
看着牀上的女人已經躺在牀上,騰項南信步走過去,嘴角還掛着一個帥氣而驕傲的弧度,當他走進牀邊看到寧雪的臉時,眉頭因擡眸而展的很高。
心裡有那麼一小點慌,這個女人,已經洗得白白了,正在等他?瞧那肌膚此時因爲熱水泡過的原因而更加白裡透紅,很是惹火啊!
壞壞的笑着,騰項南輕輕的躍身上牀,因爲他騰上來的勁,彈起了鬆軟軟在牀,寧雪也被彈起來,像孩子睡在了跳跳牀上。
騰項南不偏不倚正好緊挨在寧雪的身邊,他側着身子,擡起寧雪的下巴,嘴角歪向一邊,眼睛裡滿是狐疑。
他這個笑容狡邪的很吶,充滿着調戲的因素呢,寧雪打掉他的手,“幹什麼?!”
寧雪的話聽着口氣很重,但是沒有一點兒生氣的味道,而且臉上較上一秒更紅了一些。
“老婆,你在勾引我噢!”
“胡說!我哪勾引你了?”寧雪反駁時把下巴揚了揚,以此動作來說明自己很是沒有那種行爲!
“這是什麼?”騰項南將寧雪身上那件性感睡衣的肩帶提起來彈了一下。
看着男人那副得意的笑容,自己又被識穿,寧雪的臉一下子紅成了番茄,她拉起被子把自己蓋的嚴嚴實實的,只露出一顆頭來。
“你想多了,我就是看着這件衣服放在那裡浪費了,沒有穿過這麼好質量的衣服,穿穿感受一下而已,怎麼?不行啊,那麼我脫了好了。”話是說的理直氣壯,可就說的時候稍微有些結巴。
“好啊,那就脫了吧。”
“你!”寧雪抿了一下嘴,坐起來把被子抱在胸前,“你去給我重找一件來。”
“都要睡覺了,脫了就脫了,重找幹嘛?快脫快脫!我幫你。”騰項南說這動起手來。
“格格格……”
臥室裡充滿着寧雪的笑聲,大牀上到處是歡,愛的痕跡。
當騰項南看到這件睡衣穿在寧雪的身上時,真是想好好欣賞一番的,可是,他更想欣賞的是性感睡衣裡那如初生嬰兒小屁屁一樣白皙細膩的、柔軟無骨的、惹眼的胴,體。
所以,有着黃顏色激素的騰項南用話激了寧雪。
壞壞的表情充滿曖昧,帶着一點點的邪性味道對寧雪說:“老婆,怎麼了今天,這麼主動?難道是人們說的發,情期到了?”
發騷的話一說完,騰項南便壞壞的笑了,嘴和手都開始行動行動起來。
寧雪摟着的脖子,很熱情的配合,完全上了他的道。
“砰砰砰——”
這該捱揍的敲門聲!是誰啊!騰項南真想立刻把敲門的那個人提起來狠狠的揍扁!
“誰……唔。”寧雪剛要開口問,就被騰項南用嘴捂住了她的嘴。
管他是誰敲門,不給開!絕對不給開!敲死也不給開!
牀上繼續着剛剛那場火熱,似乎被敲門聲激了一下,更加刺激了!
“爸爸,麻麻,你們在幹什麼?”
騰項南和寧雪同時回頭的時候整個表情那就是一個字:僵!
就僵了那麼一秒鐘,騰項南拉起被子蓋在兩人身上的時候,人也從寧雪的身上下來了,他睡在寧雪前面,擋着寧雪。
他側身對地上站着的倆個小欠揍說:“寶貝們,剛剛不是都睡了嗎?怎麼又起來了?還結伴來襲擊?”
騰項南汗來抹汗,淚來抹淚,這也太坑爹了吧?這兩小祖宗完全是典型的坑爹一族啊!
“爸爸,你在欺負麻麻嗎?”陽陽眨巴着他的大眼睛認真的問。
這個問題很嚴肅啊!
“沒有!絕對沒有!”蒼天可鑑啊!
騰項南趕緊擺手,還做出一個發誓的動作來回答陽陽的問題,揪着被子的手一拿開,被子滑下去了,露出他裸露的上身,騰項南趕緊又狼狽的把被子拉起來,衝着兒子尷尬的一笑。
“爸爸不會欺負麻麻!”燦燦很肯定的對陽陽說。
就在騰項南點頭讚揚燦燦很具慧眼和慧根的時候,燦燦又對騰項南說:“爸爸在和麻麻玩親親。”
如果燦燦的這句話讓騰項南和寧雪都羞到無言以對,那麼接下來燦燦的話,讓騰項南更是無法回答。
“對吧?爸爸,燦燦沒有說錯吧?你和麻麻是在玩親親!”
燦燦說的那叫一個肯定,卻還要逼着騰項南迴答,騰項南苦苦一笑,艱難的點點頭,“爸爸沒有欺負你們的媽媽,爸爸是在和她玩……啊,那個……親親”。
躲在騰項南背後的寧雪,體溫簡直高燒到人體所能承受的熱度了,騰項南雖然也很高體溫了,但身後如小火爐一般的熱度還是烤到了他。
爲了身後的小火爐快點降溫下去,騰項南對地上倆個孩子說:“快回去睡覺吧,明天不是還要上學嗎?快回去!聽話啊!”
“我們和爸爸和麻麻一起玩親親!”
“我也要玩!”
“……不,不要啊……。”
不等騰項南說出意見,兩個小欠扁的小東西說着就撲了上來,上來就上來吧,還要掀被子,此時的騰項南和寧雪均是一絲不掛,身上的衣服也都在地上靜靜的看着他們。
“不行!”騰項南一聲震住了兩個小傢伙,看着兩個欠扁的小東西被怔住了,他又苦笑着,軟軟的聲音求饒的說:“明天,明天玩可以吧?”
“不嘛,爸爸和麻麻不喜歡我們了?”兩個小鬼頭異口同聲的問。
“等等,那等等好吧?”騰項南的眼淚都要被倆個小傢伙給逼出來了,“你們先轉過身去,我們先玩一下捉迷藏,再玩那個……那個你們說的……親親,好不好?”
“好吧!”兩個小東西又異口同聲的答應,而且自覺的把身體轉過去,轉過去的時候還不忘說了一句:“爸爸麻麻你們快點藏啊。”
“不許回頭!要不然不和你們玩了!”騰項南說這迅速從牀下抱起一堆衣服,扔給寧雪那件睡衣後,自己慌亂的套,着自己的衣服。
騰項南穿好後,發現寧雪還在被子裡不敢出來。
“這件太露了,不行!”寧雪哭笑不得的看着騰項南,小聲說道。
哦,是太露了!騰項南一個箭步跳下牀,打開衣櫃找了一套兩件套的棉質睡衣扔過來。
寧雪也顧不得脫身上那件性感睡衣,直接穿上騰項南剛扔過來的棉質睡衣。
“好了嗎?爸爸?”
呃……算是好了吧!
“爸爸麻麻,你們的臉爲什麼這麼紅?”
“麻麻,你不喜歡我們了嗎?爲什麼都不和我們說話?”
“爸爸麻麻……”
“停!”騰項南打斷倆個孩子的話,“快點!進來我們一起玩一會兒,你們就回去了好吧!”
把倆個小傢伙放在中間,一家四口談話,騰項南咯吱了幾下倆個孩子,說他和他們的媽媽就是這樣玩的。
“哦,原來咯吱就是玩親親啊!”兩個孩子笑夠了後恍然大悟的這樣說。
“是!”騰項南肯定的回答後下牀,一隻手一個把倆個孩子提出去,分別送回他們的臥室,並且警告他們,不許再偷襲了!必須快點睡覺!
回到臥室裡,寧雪一個人在牀上苦惱!
“好了,沒事,孩子們還小,不懂事,我們繼續!”
“這樣還能繼續?有那個心情嗎?你……唔……啊!”
寧雪的意思是繼續可以,那不用再重新熱熱身?或者重新調節一下情緒?
可是,騰項南的行動已經告訴她,一切均好,可以正常發揮。
被孩子們擾亂的事情還心有餘悸,寧雪總是害怕孩子們再一次闖進來,盡然騰項南說了好幾遍,門已經鎖上了,但寧雪還是不能全心投入。
最終,騰項南廢了好大的力氣,也磨破了嘴皮,就連撫摸她的手都沒磨得起了皮,薄了很多,寧雪纔跟着他的情緒一步步緩下來。
事後,地上多了很多衛生紙團。
寧雪柔軟的身子窩在騰項南的懷裡,不用怎麼撒嬌,就惹火的不得了,騰項南撫摸着寧雪,還想着下一輪的進展。
一番驚濤駭浪後,偌大的屋裡還殘留着旖,旎的味道。
“老婆,有什麼事現在可以說了。”騰項南滿足的躺在寧雪的身邊,懷裡依舊是那隻嬌柔的身子。
她是有話要和騰項南說的,要不是讓倆個小傢伙打擾,她這會都把想說的說出來了,可是,騰項南怎麼知道呢?
你怎麼知道我有話要說?寧雪在他懷裡擡起眼眸,黑白分明,對男人的靈敏,她總是過後要人家說出來她才能看出來。
是不是太過遲鈍?還是真的太笨。
往昔都是騰項南生抓硬拽,連帶哄慰她纔會乖乖的像一隻小貓一樣躺在他懷裡,今天,寧雪自動早早的洗得白白了在牀上等自己,那還不是有話要說?
“說吧。”騰項南看着那雙溜溜的無公害的大眼睛,心裡無比的疼愛,在她的胳膊上搓了一下,“和我你還忌諱什麼?”
是啊,人家都主動獻媚了,他還要人家怎麼樣呢?
“你既然知道我有話要說,還逼我做這個……你就是想佔我便宜。”寧雪翻身坐起來,一臉的委屈,這個男人,一開始就知道她有話說,還故意假裝不知。
“老婆,這叫什麼話?怎麼就佔你便宜了?這個是我們兩情相悅的好不好?你說不說,你不說我們繼續啊。”騰項南說這又要開始新一輪的戰鬥。
要知道,騰項南是看在她主動獻媚的份上,做了一次停下來,是特意留給她說話的機會的。
寧雪趕緊推着他的胸脯,柔柔的討饒,待騰項南安靜下來,她重新依偎回騰項南的懷裡,軟軟的說:“南,你看,我……我,我沒有在家裡好閒啊,什麼都不做,每天晚上睡覺,白天也睡覺,這麼大好的時光,我是不是有點暴殄天物?這樣是不是有點浪費時間啊?”
“呃,這個啊,那好辦,你晚上和我做,白天睡覺,這樣就不閒了。”騰項南說這把頭埋在寧雪身上啃起來。
“騰項南!”寧雪厲聲喊了一嗓子,推開他坐起來。
“小聲點,小心被孩子們和小姨聽到。”騰項南說的一本正經。
呃!寧雪趕忙捂住自己的嘴,突然又想到上次他說這房間隔音很好,關着門什麼也聽不見,寧雪見騰項南臉上有小小的得意,才知道自己又上當了。
騰項南看到寧雪臉上有些委屈,似乎眼眶中已經蓄上淚水。
“逗你玩也當真,你老公我樓下哄倆孩子,上樓還得哄你,我累不累?”騰項南說的好像自己很委屈,但是那種委屈他巴不得擁有一輩子。
幸福的話說着,他把寧雪重新揉在懷裡,“好了,別生氣,不就是想出去上班嗎?我不是說了嘛,等婚禮過後,我保證不攔你。”
“真的?”
“我什麼時候騙過你。”
“你騙我還少?”寧雪撅起嘴來,“這回可是你說的,你不許騙我!那媽到底定下什麼時候婚禮了嗎?”
“那可玄乎了,她說是要請大仙給看日子的。”
“我和你結婚,關大仙什麼事?還非的大仙給看日子?”就這個婚期,寧雪都問了幾十遍了,她可愛的婆婆還沒有給定好,她對着天花板求大仙,求她的婆婆,快點把日子定下來吧。
就在寧雪對着天花板求大仙的時候,騰項南暗暗的笑了,知道婚禮是遲早的事情,可是能拖一天是一天不是。
要是結婚後正好又懷上了小寶寶,那不是他的老婆就不用出去了?不用出去上班,那不是身邊就沒有公蒼蠅蚊子圍着寧雪轉了?
“南,不會是你不讓媽早點定日子的吧?或者,已經定了……”
“你能把心用在點正經地方嗎?比如這個。”
騰項南說着在寧雪的身上捏了一把,又接着剛纔的話說:“那天你也聽見了,媽是總策劃,我也想快點和你舉行婚禮不是?我還要帶着你到各地去旅遊呢!”
“真的?”
“真真的!”
高漲的情遇,曖媚的氣息,配合的夫妻生活相當的衝動啊。
“老婆,你說我們做了這麼多次了,你這肚子怎麼不見有動靜啊?是不是我還不夠賣力?”騰項南喘着粗氣大手在寧雪的小肚子上輕輕的婆娑。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不是很好受孕,陽陽那純粹是一個意外。”
騰項南抹汗,老天啊,能不能再意外一次!
其實,四年前騰項南逼她打掉那個孩子後,寧雪真的以爲自己這輩子都沒法做媽媽了,沒想到出去一個月後,她盡然發現自己懷孕了。
溜掉那個孩子後,就和騰項南做過一次,就有了陽陽,而如今,他們已經做的數不清次數了,可還是沒有一點兒懷孕的跡象。
——
寧雪接到應寧的電話後應約來到咖啡廳。
“雪兒,這是我買給你小姨的衣服和一些首飾,下星期阿澤要結婚了,你到時候帶她一起來吧。”
寧雪遲疑了一下,權沛澤訂婚的時候,騰項南整個去了給演了一場孫悟空大鬧蟠桃會,這回她說什麼也不敢去了,還有應蓉恐怕也會不去。
“雪兒,你擔心騰項南嗎?”
寧雪點點頭,有點難過,心裡酸酸的,特想哭。
應寧頓了一下,“雪兒,別難過了,媽和阿澤知道你的心就夠了。”
說到底,應寧還是覺得自己很對不住寧雪和應蓉,讓他們在見不得光的日子裡生活着,她的心也很不好過。
坐着喝了一些咖啡,寧雪提着應寧給應蓉買的東西回去了。
一進別墅大門,她就看見一輛價值不菲的車停在院子裡,這車,她見過,這車是騰項南父母的車。
寧雪加快腳步,趕緊進去了,進去一看,果真是騰父母坐在沙發上,應蓉陪着,桌子上的茶水還冒着熱氣,看來是纔來沒一會兒。
“爸,媽,你們什麼時候來的?”寧雪將手裡的大包小包放在一邊走過去。
“剛到。”歐陽燕把目光落在寧雪手裡提的袋子上,“你出去買東西了?都買了什麼?”
“哦,是給我小姨買的。”寧雪低聲回答,應寧給應蓉買的這些,都是高檔東西,動動就上萬,就她提回這些東西來恐怕是不止幾十萬了,騰項南的父母會不會怪她亂花錢啊。
“這些可都是名牌,沒少花吧?”果然,歐陽燕臉上不高興了,話裡更是應驗了寧雪剛剛的猜測。
寧雪低下頭來,她自己到沒有什麼,關鍵是擔心應蓉會尷尬。
“親家太太,雪兒不懂事,一會兒我讓她退了去,我這一天在家待着,這些衣服首飾給我買了,也是壓箱底。”
“買都買了,你就收了吧,我們又不是掏不起那個錢。”歐陽燕嘴上說着,心裡卻是不舒服的很。
她不舒服的不是寧雪花了她家騰項南的錢給應蓉買東西了,而是,她現在也是婆婆了,還沒有見寧雪送她一件什麼東西呢!雖然寧雪要給她買花的錢也是騰項南的,可是也是她的一份心意不是嗎?
“燕兒。”騰世卿低聲喚了一聲歐陽燕,又對應蓉說:“孩子的一片孝心,親家你就接受吧,她從小就是你撫養長大的,跟親媽一樣,孩子出嫁了,給你買一些東西再正常不過,雪兒,這些東西,都不要聽你小姨的推掉,還都送給她。”
“嗯。”寧雪唯唯諾諾的點點頭。
接下來,歐陽燕才說了此次來的目的,一是來看看,二是來接寧雪去看婚禮的場地。
寧雪一聽去看婚禮場地,心裡高興了,小心翼翼的問歐陽燕,婚禮定在了什麼時間?
“時間?小南說他要定,怎麼?你們還沒有商量好嗎?”
“呃……他這幾天忙,他晚上回來我問他。”寧雪終於知道,自己又上了騰項南的當。
“快點定,這孩子也滿地跑了,住也住的一起了,婚禮還沒有辦!成何體統?”
“他們現在是合法夫妻。”對於歐陽燕的話,騰世卿也站在寧雪這邊反駁了歐陽燕。
“給小南打電話,一起去看場地。”歐陽燕悻悻的對寧雪說。
“奧。”寧雪趕緊拿出手機給騰項南去了一通電話。
——
晚飯後,騰項南帶着倆孩子在院子裡玩,寧雪來到應蓉的房間裡。
“小姨。”寧雪關上門,走近應蓉,“那些東西呢?就今天我提回來的那些,那些不是我買的,是我媽買給你的。”
寧雪說着翻開應蓉的櫃子,把那些都拿了出來,一件件的在應蓉身上比劃,嘴裡說着好看。
最後挑了一件讓應蓉穿上,應蓉不肯,她硬是把應蓉身上的衣服給脫下來,應蓉沒有辦法了,才配合着她把新衣服穿上。
衣服穿好後,寧雪又挑了一件首飾,給應蓉戴上,把應蓉打扮好後,她投去欣賞的目光,嘖嘖地說:“小姨,你真的很美啊。”
“盡胡說,小姨都老了,美什麼美?美這個詞用在你身上才合適。”
應蓉說着撫摸着寧雪的頭,今天看到寧雪在騰家那對老人面前那種受氣小媳婦的樣子,應蓉想想就難過,他們走後,應蓉難過了一下午。
“小姨,我是不是很不孝啊,你看,我都沒有想到要給你買這些。”
她說話的時候,紅紅的眼睛看着應蓉,這個時候,她的心裡是很濃的愧疚。
“傻丫頭,你是世界上最孝順的孩子。”應蓉說話的時候,眼裡有滿滿的心疼,她拉着寧雪的手,意味深長地說:“有時間買一些東西給你婆婆公公,東西不在多少貴賤,他們都會喜歡的。”
“嗯。”寧雪點點頭,一直以來,她總是覺得騰世卿和歐陽燕什麼也不缺,她是真的沒有想到這些,現在看來,是她錯了,他們要的也許不是她東西的貴重與否,而是她的心意。
“小姨,阿澤下星期結婚,我媽邀請了咱們,但我拒絕她了。”
“嗯,你做的對,我們還是別去打擾她了,不給她帶去麻煩,就是我們對她最大的祝福。”
生命裡有一種愛那就是和她產生距離,那麼無疑這種愛是最無私的,最具有責任的。
而讓應寧繼續幸福,這麼多年也成了寧雪和應蓉的責任。
“麻麻!”
“麻麻!”
隨着孩子們的叫聲,門被推開,接着倆個小傢伙就衝了進來,後面跟着騰項南。
當看見騰項南進來了,應蓉有些侷促,此事身上這一身恐怕要不少錢,她知道,寧雪是絕對不會花騰項南的錢的,而寧雪那些工資也是屈指可數,那麼這些衣服的來歷,會不會讓騰項南對寧雪有什麼想法?
畢竟這不是一筆小數目。
都說孩子最善於觀察了,燦燦眼睛忽閃了一下,就看到了應蓉身上的變化,“姨姥姥,媽媽給你買新衣服了嗎?”
“是啊!姨姥姥,你好漂亮啊!比麻麻都美了呢!”陽陽也跟着燦燦的音調說着。
此時的寧雪隨意在腦後挽着一個髮髻,一身寬鬆的休閒服,看上去是有點兒邋遢。
倆個孩子的話更是讓應蓉有些緊張。
“我的兒子一改名字後果然是語出驚人,說話真真是一鳴驚人啊!這個名字改的好!”
騰項南衝着陽陽豎起大拇指誇了陽陽後,又對應蓉說:“小姨,我的一鳴說的很對啊,你果然很漂亮!這些衣服真的很好看,以後就這麼穿着,也讓大家知道我騰項南是孝順您的,瞧你在我這兒越過越年輕漂亮了!也滿足一下我的虛榮心吧。”
騰項南的話完全讓應蓉走出了緊張,因爲他說的很真誠。寧雪看着騰項南,都有點崇拜他了,他總是能猜透人的心。
向着寧雪拋去一個小小的媚眼,小到不經意被應蓉和他倆個小鬼頭髮現,要知道,他只對自己在乎的人去用心!
而對待應蓉,他完全當母親看待的,你說說,他能不猜不到應蓉的心思嗎?
“好了,上樓去洗澡準備睡覺吧。”騰項南寵溺的在倆個孩子的小屁屁上拍了一把,將寧雪攬在自己身邊,笑眯眯對應蓉說:“小姨,我們也上去了,你早點休息。”
見到應蓉點頭,騰項南才牽着寧雪的手走出應蓉的房間裡。
樓上。
騰項南從寧雪的身後,抱着寧雪,將下巴抵在寧雪的肩頭,臉蹭着寧雪的臉,像一隻撒嬌的小貓。
寧雪側過臉,奇怪的看着他,然後嘴角一彎,淺淺地笑出一聲來,“怎麼?知道錯了?在求我的寬恕呢?”
下巴依舊沒有離開寧雪的肩頭,騰項南嘟着嘴,點點頭。
今天歐陽燕突發奇想,來‘探班’,他不想早點定下婚期的秘密肯定被識破了,這會兒,騰項南正在爲這個撒嬌賣萌乞求原諒呢。
“嗯,老婆真聰明,對不起啊,不是從心要騙你的,真的是不想你出去那麼辛苦,不過,現在我改主意了,把婚禮定到下星期一,你看怎麼樣?”
騰項南爲了求得寧雪的原諒,趕緊把婚期提前口頭定下來。
“星期一?!”寧雪看他的眼神就像暫新的銅鈴,又大又亮。
下星期一,是權沛澤的婚禮,雖然不能參加,但是她還是想在那一天抽時間去看看,如果自己也在那天婚禮,那麼她根本就去不了。
而且,她結婚,騰世卿肯定會請權昌盛,說不定到時候,權沛澤也來,她就能看到母親和弟弟,要是同一天結婚,應寧和權沛澤肯定是來不了她的婚禮。
可是,騰項南是想這他和權沛澤一天辦婚禮,他想和權沛澤一起的,但看到寧雪這個表情,他沒有說下去。
再說的多了,唯恐寧雪疑心,於是他說:“下星期一有些時間緊,下下星期吧。”
“哦,也行。”寧雪收起緊張,嘴角露出一個笑容來,爲剛剛她的失態而緩解一下。
騰項南心疼的將她抱在懷中,很想告訴她,其實,她的那些秘密,他會保密的,她不用在他面前守得那麼辛苦,但是他還是沒有說出來,他更不想去打擾她的那份孝心。
騰項南捧起寧雪的小臉,輕輕的吻上去,因爲他懂她,就是因爲他懂她,所以他很在乎她,不會去打擾她的秘密。
“那麼,婚期就定下下星期了,你沒意見了吧?”
“嗯。”寧雪點點頭。
“不能假裝矜持一下嗎?就那麼想嫁給我?”
呃!寧雪的眼前飛過一片烏鴉,留下一陣哀鳴,這個……那個,哦,貌似人家說的對啊,她好像是急着想要結婚的。
可是,想結婚的初衷完全不全部是因爲就急着想嫁給他,而是,她覺得自己就這麼整天坐在家裡太浪費青春了。
“呵呵,逗你的!瞧你的傻樣!”騰項南將寧雪抱在懷裡,緊緊的,似乎要把她揉進自己的骨髓中去。
“我只是想趕快出去工作,你別想多了!你這回不許反悔啊,我們結婚後,你就讓我出去工作!”
“可是老婆,我認爲女人太獨立了,要男人何用?”
“你!我知道你就說話不算話!”
“算!這回肯定算!”
“真的?”
“真真的!”
寧雪踮起腳尖,輕輕的主動吻了騰項南,“謝謝老公。”
一句謝謝老公把騰項南的每一個細胞都激活了!
“老婆,再說一句聽聽。”
“謝謝老公。”寧雪聽話的又說了一句,然後把手搭上騰項南的脖子,“其實,我就是想出去工作了,不至於被社會遺忘的太遠,能和你的距離不要拉得太遠,你太完美了,而我卻還什麼都不是,我是對自己沒有信心,你懂嗎?”
“傻瓜,你永遠不會和我有距離。”騰項南完全被寧雪的一番話感動了,這個女人原來有這麼厲害的殺手鐗。
寧雪看着騰項南感動的表情,看來,男人這種物體,縱然再堅強剛硬,還是抵不過女人的軟言細語。
“那麼,我們說好了,蜜月回來准許我走出家門,走上社會!”寧雪嬌嬌的語調但說的很堅定。
騰項南心裡祈禱,婚後的蜜月裡,希望能快點有一個小寶寶。要不然,只能實行第二套方案了,讓寧雪去嶽騰上班,每天在他的眼皮下,看哪個男人敢覬覦她!
“南,其實,你不用這麼寶貝我,我哪有你想的那麼好?現在的小姑娘一堆一打的,就你才把我看成一塊寶,等我們結婚了,我更成大媽行列裡的了,你更不用擔心了。”
“嗯?什麼大媽?你在我心中最美,永遠年輕。”
“哦。”寧雪搓了一下胳膊上起來的雞皮疙瘩,但心裡那叫一個美啊!
“雪兒,上次給你我的副卡,那是無限額度的,你爲什麼一次都不用呢?現在,我們是夫妻了,你還要和我計較這些嗎?”
寧雪輕輕的搖搖頭,那張卡,她一直保存,不是因爲裡面有很多錢,而是因爲騰項南的心意在裡面。
“今天給小姨買衣服把你的積蓄都花光了吧?以後就用那張卡,知道了嗎?小姨帶你如親生女兒,你不要捨不得給她花錢,咱們家有的是錢,你給小姨多買一些東西,小姨會高興的。”
騰項南假意不知道那些衣服是應寧買的,上午他在辦公室裡的時候,馬科出去辦事,無意看到了寧雪一個人走進咖啡廳,他很好奇,就偷偷的跟了上去,沒想到就看到了權太太和寧雪在一起喝咖啡,而且,權太太還給寧雪好多東西。
馬科這回來的一路,差點又愁死,糾結着這回要不要告訴騰項南,最後掙扎幾番,還是把這個他所謂的看到的大事件告訴了騰項南。
騰項南當時想對馬科給予一些“獎勵”的,但想想,馬科的這個勁頭,說不定也是好事,說不定哪天能替他發掘一些別的事情,就沒有對馬科實施“獎勵”,而是讓他出去了。
到現在,騰項南都記得馬科出去時的那副表情,簡直堪稱‘一絕大師’!
所以他早就知道寧雪和應寧在咖啡廳裡喝咖啡的事情了,固然也知道那些衣服是應寧買給應蓉的。
當時,他的心裡也很難過,雖然應蓉不是一個貪圖虛榮的女人,但是,女人總歸是女人,世界上有哪一個女人不愛把自己穿的漂漂亮亮?
可是,他只是想到了寧雪,而忽略了應蓉,當初說什麼會把應蓉當親媽一樣看待,如今看來,他果真做的很不夠。
他只是想到把應蓉接到大房子裡,沒想到,其實,有時候,一些物質的東西,不管貴賤多少,他總是能代表一個人的心意,你做出了行動,說明你想到了,你能想到,說明你心裡有她。
“那個……其實,小姨不在乎這些物質的東西。”
“我知道,但是,我還是希望你不要太摳門了,你需要學着做大亨的太太了!這做大亨的太太,第一步就是出去花錢,大把的花!”
“哈哈。”寧雪笑出了聲,哪有這樣說自己是大亨的臭美男人!
“看你很開心,很有感覺嘛!我們乘着好感覺,別空度了良宵!”
騰項南說眼睛賊溜溜的射在寧雪的胸前,抱起寧雪一起倒在大牀上。
“等等,還沒洗澡。”寧雪擡手捂上他急切火燎的熱脣。
“我們一起洗。”
“不行!”
“別害羞!我們是合法夫妻!”
騰項南強調這,這個事情,他們受法律保護的!可以大肆的做,可以放心的做!可以什麼都不去計較的做!
人的一生能找到這樣懂自己的人,就是人生最大的幸福,顯然,寧雪找到這種幸福,因爲他找到這個人,這個人不一定十全十美,但他能讀懂你,能走進你的心靈深處,能看到你心裡的一切。
寧雪在他面前就是透明體,他總是能知道寧雪在想什麼,知道你喜歡什麼,愛什麼,你需要什麼。
他總是讓寧雪有一種非常想親近他的感覺,和他在一起,寧雪總會感到輕鬆快樂,沒有顧慮,和他在一起,寧雪會感到安全。
無疑,這時的騰項南在寧雪的心目是十全十美的,因爲他本身就很完美無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