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雪!你不是說你愛騰項南嗎?你不是說你要和他在一起嗎?你知道這個平雅茹是什麼人嗎?”
雅澤見寧雪要走了,衝着寧雪的背影大聲說道,此時,大廳裡本來爲數不多的幾個人也隨着雅澤的大聲把目光投項三位美女。
寧雪淡淡的表情,很沉着,嘴角一彎,掛上一個會心的微笑,這個微笑,完全不是譏諷,而是一個肯定的、有把握的純粹的微笑。
接着寧雪隨和的大方的口氣篤定了她的胸有成竹,仿若再大再難的問題都壓不倒,打不垮她和騰項南的愛情。
“我不想知道,也沒有必要知道,因爲你們再怎麼折騰,都是白搭,騰項南的心中只有我,他愛的只有我!如果你們瞭解他,就該早點放手!省的浪費你們的感情和青春。”
寧雪自己說的時候,口氣很硬朗,可以說是鏗鏘有力,但其實,她的心裡也沒有底,要說在雅澤沒說平雅茹是什麼人的時候,她一定會底氣十足的認爲是她說的這樣的,但是,儘管她和騰項南的身體已經到了密不可分的程度,但寧雪對他又有幾分瞭解?
可面對這樣的不知底細的對手,她還是要做好一場愛情保衛戰;同時,也爲了不讓雅澤在騰項南那裡受到傷害而必須硬氣起來。
“好,寧雪,我要的就是你這樣底氣十足的肯定,如果你和騰項南果真如你所說那麼堅定,那麼請你以後離我哥遠一點兒,我不想他再次受到傷害。”
雅澤說着心裡也很痛,一方面想保護癡情的哥哥不再被另一個女人傷害,一方面還想她愛着的騰項南心裡沒有別的女人。
如果寧雪能和權沛澤在一起,那麼她就有得到騰項南的機會,可是那樣,權沛澤和寧雪這樣的人在一起,保不準一定是要受傷害的。
可寧雪說的字字堅定,她和騰項南是愛的密不可分了,那麼哥哥能不被這個女人傷害,可自己卻得不到騰項南了。
“權小姐,權沛澤和我,僅僅限於普通朋友,如果你認爲你哥哥交一兩個異性朋友就會受到傷害,那麼,你回去告訴他,乾脆哪也別去了,就在家裡待着吧。”
寧雪說完快速離去,身後雅澤和平雅茹是什麼表情,她其實很想知道,因爲他們的表情直接會告訴她那兩個女人對騰項南癡情程度。
還有那幾個遠遠看着他們議論紛紛,且豎着耳朵企圖想聽到什麼秘密的幾個前臺小姐也是一臉的猜疑和嫉妒。
她剛剛的話已經講的夠明白,也說的夠狠了吧?雖然中途對平雅茹有過一些戒備,但後來,她還爲自己的多疑而自責過,沒想到她一直以來對平雅茹所有的戒備是多麼的有預知性。
而對於對她的那份信任,如今看來是多麼的可笑,一再告誡自己,不要疑神疑鬼,要相信朋友,尤其是對自己有幫助的人,不要那麼小人之心,可到頭來,卻是人家做了潛伏的臥底,而臥底最終覬覦的還是她最在乎的寶貝——她的感情、她的騰項南。
起先像刺蝟一樣小心的防備着,她心裡從來沒有這樣緊張過騰項南,就算之前有顧語薇出來,她也只是傷心而已,而現在她緊張了,因爲對方神秘,因爲雅澤的話說的神秘,說的有力量。
她的力氣不夠撐起那份神秘的力量,但事情大概她已經明白,不管平雅茹是什麼來頭,反正就是衝着騰項南來的,所以她第一次在心裡說了她的騰項南,是的!她的騰項南!
騰項南到底和平雅茹是什麼關係?他們之間到底是什麼樣的呢?寧雪之所以沒敢聽雅澤說,完全是不敢也沒有自信去聽。
她還沒有風聲鶴唳,其實早已四面楚歌了,她不知道自己聽到了真相後會怎麼樣?但是,她卻殷切的希望一探究竟,探到谷底。
是的,一定會探到谷底,但絕不會是從別人嘴裡知道!她纔不會那麼傻,傻到聽信別人的離間。
可是,她是否真有勇氣能面對騰項南的隱瞞?
世上沒有一處人事不復雜,即使你排斥、躲避、或是淡然,他依舊還在!
就這樣,寧雪在近乎扭曲的想象力中完成自戕。
又在自戕中壯大這自我想象力的扭曲。
這個世界上,沒有心甘情願自討苦吃的人,可又有多少人每天都在自討苦吃?因爲那份不甘心的愛,寧雪也一直在自討苦吃的隊伍裡苦苦掙扎。
寧雪回到辦公室裡,因爲項目已經到了收尾階段,做的很順利,明天就要去往m國了,她迫使自己不受剛剛的影響,收拾着材料。
忙亂的工作中,卻心不在焉,一杯水打翻在桌子上,寧雪立刻拿起桌子上的資料,還好,沒有太大的損失。
“寧總,這是怎麼了?”她的助理走過來,關心的問,早就看見她心事重重的樣子了。
寧雪搖搖頭,淺淺一笑,把手裡的文件遞到助理手上,“重新打印一份吧,這份溼了。”
助理接着文件走開,寧雪坐下來,查看了一下手機,失落涌上心頭,騰項南還是沒有打來電話,她要不要先撥過去?
可是撥過去說什麼?直接告訴他和阿澤的關係?直接告訴他,自己對明成皓只是友情和感恩,完後要他說出平雅茹是他的誰?然後和他見面,就他狠心拔掉自己手上戒指的事狠狠的打他一頓,再聽他說一千遍對不起,然後在她懷裡哭泣,最後讓他的人完璧歸趙?和他破鏡重圓?
是她自己哭天抹淚的堅持着要半夜離開,是她自己毅然堅決的說着不進藤家的大門的,現在聽到騰項南身邊還有神秘人物平雅茹,她到不淡定了,不在那麼理直氣壯的堅持了!
女人啊,尤其是戀愛中有挫折的女人,再精明都要矯情、都要耍孩子脾氣、都要躲閃,甚至要學孫悟空的七十二變,但最終都成了豬八戒的三十六變。
寧雪再看看手機,好好手機,一點兒毛病都沒有,可是,始終不見騰項南的名字出現,這回好了吧?得寸進尺到頭了吧?人家這都幾天了也沒有理你!
這樣想着,寧雪的眼眶裡盡然又溼潤了。
“寧總,文件印好了。”
“哦,謝謝。”寧雪將文件接過來,過目了一遍,封進袋子裡,鎖緊檔案櫃裡,吩咐大家也早點回去休息吧,這段時間辛苦了,而自己也走了出去。
路上,她給權沛澤去了一個電話。
咖啡屋裡,權沛澤趕來,“寧雪,怎麼了?出什麼事了?”
“沒有事就不能給你打一個電話嗎?”
寧雪的表情有些失落,是受了某人幾天沒有找他,沒有給他打電話的影響。
“你從來不主動給我打電話,你這一打,我以爲你出事了,心裡擔心你。”
寧雪看着權沛澤,心裡就想把委屈給了最親的人,於是她賭氣嘴來,有給權沛澤訴苦的意思,但卻不能說出來。
而臉上又換上一副疼愛的寵溺,就像每次對燦燦和陽陽說話時的表情一樣說着心裡話,“又好幾天沒有見你了,我想你了。”
寧雪的話音一落,權沛澤的臉上佈滿笑容,“虧得你還記得我,我以爲你心裡只有……”
權沛澤的話說到半截,卻見身邊多了一個人,他們倆同時感覺到了身邊的冷漠,一起擡頭看去,倆人均嚇了一跳!
“騰項南?你怎麼在這?”權沛澤一臉驚訝,難道是寧雪帶他來的?他問完話後看看寧雪,可是,看着倆人的表情,他前一秒的猜測完全不成立,而是騰項南跟蹤着寧雪來的!
剛剛他們的話多像情人在鬥嘴,騰項南一副行屍走肉,剛剛寧雪看着權沛澤那副寵溺的疼愛,多溫馨啊,她還說她想他了,這樣的眼神和這樣的話,騰項南從未聽寧雪說過一次。
他們也好幾天沒有見面了,怎麼她就沒有給他來一個電話,說說她想他了?!
“騰項南,你誤會了,寧雪她其實……”
“啪!”騰項南二話不說,也不聽權沛澤解釋,一拳頭就砸在了權沛澤的臉上。
“你幹嘛呢?你這個瘋子!你幹嘛打他?!阿澤,你沒事吧?”
寧雪心疼的去看權沛澤的臉。騰項南的拳頭很有勁,雖然寧雪沒有嘗過,但每次他抓着自己手的時候,就能感覺到他的手如同鐵鉗一般。
還有上次在飯店的時候,騰項南一拳把權沛澤打的嘴角就出了血,害得權沛澤嘴角腫了好幾天,寧雪心疼了好幾天。她知道權沛澤的牙齒也肯定給他打鬆動了,但是她問權沛澤,權沛澤只說是沒事。
這回這一拳,聽着聲音就脆生生的,肯定又把權沛澤打的不輕,寧雪想着別把權沛澤打壞了,心裡一疼,眼淚就掉了下來,“阿澤,沒事吧?要不要去醫院看看?”
騰項南的心在滴血,一滴一滴的快要流乾了,本來是路過這裡,看到了她進來,本來是想這好好和她談談的,卻抓到了她和權沛澤在這裡相聚,還聽到了她對權沛澤的情話。
“賤人!就當我從來沒有認識過你!”騰項南攥緊的拳頭一緊再緊,最後還是攥着拳頭離開。
寧雪看着他的背影落敗的離去,心裡傷到了極致,只感覺他轉身的那一刻,她的心房被掏空了,她成了一個沒有心臟的廢人,一個即將死去的廢人。
騰項南剛剛臉上那種決絕,他話裡那種絕望和傷心,無不是一把利劍,又將她刺的千瘡百孔。
“寧雪,我沒有事,你快去追他,告訴他真相,他是愛你的!”
“阿澤!”寧雪聽見權沛澤說話的聲音就像嘴裡塞了棉花,而一隻手捂着嘴,但她卻看着血從權沛澤的嘴角流出來。
“阿澤?走,快去醫院。”
“沒事,不用那麼大驚小怪。”權沛澤臉上笑笑,拿起紙巾擦了一下嘴角的血,“一拳頭就能把我打進醫院裡,那我豈不成了紙糊的了?”。
權沛澤擦血的檔,寧雪看到了他一邊臉都腫了起來,她心疼的嘟起嘴來,淚水就嘩嘩的流下來。
“好了,不哭了,你這樣誰見了不誤會?”權沛澤遞給寧雪一張紙巾。
寧雪擦了擦淚,破涕爲笑,笑的悲苦,爲什麼那個男人總是那麼衝動?總是不問青紅皁白就要打人?
權沛澤讓寧雪給騰項南打電話,去解釋,寧雪只說以後再說吧。
權沛澤嘆了一口氣,心疼地說:“要不我去和他說說,本來沒什麼的,弄成這樣,真是讓人可惜!”
“我在乎的是他對我的信任你知道嗎?”
“可是寧雪,你有沒有想過,就剛剛的話,如果是你聽了,你會不會誤會?會不會心痛?會不會衝動?”
寧雪半響無語,阿澤說的對,是自己給了騰項南不得不誤會的理由。
見寧雪不語,權沛澤又說:“去吧,趕快去和他道歉,把所有的都告訴他,別在跟自己慪氣了,他那樣優秀的男人,很搶手,你一放開手,就會有一羣女人像蒼蠅一樣的盯上去的,小心被別人搶走了,你後悔就來不及了,再說,你也該爲陽陽考慮一下,畢竟親爹比後爹好很多吧?何況,你也愛着他。”
“我一會兒去。”寧雪低着頭,像一個孩子一樣。
權沛澤笑了笑,一會兒去也好,讓他們彼此都稍微降降溫。
寧雪喝了一口咖啡,權沛澤關心的說,咖啡冷了,再換一杯。
寧雪打斷權沛澤的叫服務員的話,說,冷熱都是苦的,喝冷的正好能降溫。
倆人都笑了。
寧雪想起找沛澤是有正事的,都給騰項南給攪合了,那個人怎麼就像個鬼一樣,說出來就出來了!
“阿澤,那個,你也不小了,就沒有合適的人嗎?”
“怎麼?你想給我做媒人?”
“不是。”寧雪想了想說:“聽說你有心愛的女孩,叫平靜茹?”
“你怎麼知道?”權沛澤驚訝。
寧雪沒有說是雅澤說的,她也不想讓權沛澤知道雅澤去找她了,她只是想知道權沛澤和那位平靜茹的事情,她想讓他幸福。
“寧雪是雅澤去找你了?”
“嗯?!”寧雪驚訝,權沛澤怎麼能知道?
權沛澤當然知道了,權雅澤爲了騰項南,都要把家裡翻遍了,每天問父親和他騰項南的事情,他和應寧每天在權雅澤面前說騰項南的種種不好,父親聽了,不管雅澤再怎麼鬧,都覺得騰項南還有待考察,權雅澤就自己去調查騰項南。
這一調查就調查出了寧雪,又知道寧雪和權沛澤有來往,因爲平時應寧要幫助寧雪的事情,應寧不好出面,都是權沛澤出面處理的,所以,權雅澤就查出了寧雪和權沛澤的事情。
以爲寧雪腳踩兩條船的權雅澤肯定會去找寧雪,也一定會把權沛澤有心愛的女人的事情告訴寧雪的。只是,權沛澤沒想到,權雅澤的行動這麼快。
權沛澤把自己的事情也沒有什麼好隱瞞的告訴了自己同母異父的姐姐:
平靜茹是權沛澤的初戀,他們是中學的時候的同學,他們從懵懂到真愛,一直相親相愛,後來,靜茹的姐姐也就是平雅茹看到權沛澤家世好,模樣好,就想着橫刀奪愛。
一日平雅茹用靜茹的手機給權沛澤發了簡訊,約好酒吧見面。然後把靜茹打發走。酒吧裡,平雅茹給權沛澤下了那種男女好合的藥,企圖生米做成熟飯,還把二人的在一起的照片發給靜茹,那樣靜茹和權沛澤就會分手。
但是,權沛澤還是在關鍵的時候,理智的離開了,那晚他跳在護城河裡泡了半夜。靜茹收到姐姐給發的照片後,傷心欲絕的離開了,這一走就是四年多。
失去靜茹的權沛澤痛恨平雅茹,差點將平雅茹殺掉,平雅茹迫不得已離開,去了國外,不死心的她有意接近在國外讀書的權雅澤,而權雅澤對這些當時毫不知情,對於平雅茹和自己“趣味相投”,倆人很快在異國他鄉成爲好朋友。
從權雅澤的口中得知,權沛澤還在瘋狂的尋找靜茹,而且思念一日勝過一日,一時強過一時,平雅茹對權沛澤的愛也漸漸的一點一點如同死灰。
後來,權雅澤得知平靜茹是那樣一個狠毒的人後,狠狠的責備了她,並且和她斷絕往來,又告訴權沛澤平雅茹在國外的事。
權沛澤找不到靜茹,就到國外去找平雅茹質問她是不是把靜茹給藏起來了,或者她應該知道靜茹在哪裡?
害怕的平雅茹以爲權沛澤要殺她,一路躲避權沛澤,他已經找了平家姐妹四年之久了。
權沛澤說道這裡,眼眶紅紅的,寧雪看到他眼眶裡閃着淚花,知道弟弟一定是想那個叫靜茹的女孩了。
寧雪此時對平雅茹也有些猜測了:肯定是平雅茹後來在逃亡的路上輾轉又回到中國,遇到了騰項南那樣優秀的不得了的男人。
從此,平雅茹開始部署追求騰項南的計劃,也許這四年裡,他們真的有過什麼事情,那就只有騰項南和平雅茹這兩個當事人知道了。
分手的時候,權沛澤再一次囑咐寧雪一定要去和騰項南道歉,一定要抓住騰項南。
權沛澤走後,寧雪思踱再三,還是撥通了騰項南的電話,他們已經錯過四年,也許應該坐下來好好談談,如果愛着,就應該坦誠一次。
寧雪撥了兩遍騰項南的電話都撥不進去,有些失落,想想剛剛騰項南那種絕望的失望她就心疼,乾脆收起手機去找他。
這個時候,騰項南應該在公司裡吧?於是,寧雪攔下一輛計程車前往嶽騰,一路上,她心肝亂顫,今天一定要把一切都給騰項南說清楚了,也要他給自己解釋一下平雅茹的事,再不去計較那個戒指的事情,只要他有心就可以了。
一路上想了很多,多到好像想象了一輩子的事情,不知不覺中,就在她想象中到了嶽騰。
可是,騰項南並不在公司,寧雪想着,他是一個不愛熱鬧的人,如果不在公司,應該就在別墅,於是,寧雪又乘車直往騰項南的別墅去。
騰項南從咖啡廳回來,把自己關在臥室裡,在這個偌大的房間裡,從來沒有過此時此刻的孤獨感。
孤獨到害怕,孤獨到空前絕後的空虛。
房間裡似乎還殘留着寧雪身上淡淡的清香,牀上還有她的味道,浴室裡還有她膽怯和害羞的身影,然後一切都在清醒後成爲了幻覺。
騰項南手裡裡端着一杯紅酒窩在沙發上,一隻手放在沙發上,想起四年前,就在這裡,他吻過她,那時,他的吻讓她差點窒息,今日想想,那時的她多麼單純的可愛,而現在,她周旋在幾個男人中間,把他,一個還算是頂天立地的男人完全掌控在手心裡。
那種萬劫不復的疼痛重重的打擊了騰項南,他不知道這一次,他還能否康復?一杯杯紅酒灌進肚子裡,就像紅糖水一般紅酒,再也喝不醉騰項南。
電話響了,騰項南拿出來一看,是助理馬科打來的,喬羽鶴走後,馬科接替了喬羽鶴的一些工作,馬科跟着喬羽鶴多年,一直盡心盡力,雖然頂頭上司是騰項南,但馬科只聽喬羽鶴的。
今年二十六歲的馬科也是一個硬漢,雖然沒有喬羽鶴那樣文武兼備,但要做點事情,也不含糊,他也是一個俊朗才俊,也具有一副冷的不依不饒人的冷麪孔。
馬科還有一個很重要的工作,就是及時的向騰項南匯報喬羽鶴在非洲礦產上發生的事情。
因爲那裡地處偏遠,又很落後,雖然每年利潤翻翻,但各種各樣的危險也基本和利潤成正比。
因此每年都有一些人在危險中喪命,這就是騰項南肯低聲下氣的求喬羽鶴別走的原因之一。
所以每次誰的電話都有可能不接,但馬科的電話,他從來一個都不漏。
他接起來聽到對方的聲音後大驚失色,“你再說一遍!”
彷如對面的人如果再說一遍就會掉腦袋,又或者不再說一遍也不能活命!
“不會的!羽鶴不會有事的!”騰項南呢喃着,鼻子酸酸的,眼眶紅紅的,如果喬羽鶴真的有事,他將永遠不能原諒自己。
寧雪來到騰項南的別墅,這個地方,每一次到來,都會心慌意亂,但慌亂中似乎有期待的喜悅。
她懷着忐忑走進去,這是她第一次勇敢的主動來認錯,來道歉,除了有害怕,還有一點兒決心,或許這就是愛吧。
走進院裡,就看見騰項南一席黑色風衣風風火火的疾走出來,像是要出遠門的樣子。
他這是要去哪兒?看上去走的很急,寧雪看着他,心裡擔心他發生了什麼大事?也同時慶幸自己來的及時,要不晚一步就錯過了他。
此時,騰項南也看到了他,這一見,仿若見到她的第一眼,就那麼一見鍾情了。剛剛在咖啡廳裡她給的傷還在滴血,但是卻還是放不下她。
這是寧雪除了上次他假裝被她踢壞,第一次主動來找他,他有點心動,不知道她來的目的,他沒有時間去猜。
騰項南走過去,不等騰項南開口,寧雪急着問:“怎麼了?要出去嗎?是有什麼急事?”
她看上去在關心他,騰項南心裡百感交集,愛恨交加,他點點頭,要不是發生過剛剛的事情,他該多麼的滿足?可是,他明明白白的聽見了寧雪親口說她想權沛澤的話,又怎能當作無所謂?又怎麼能安然無恙?
他想:她也一定不會心安理得吧?難道就是爲了那份不心安理得?
天空中轟隆隆的聲音從頭頂上傳來,突然身邊一陣狂風,寧雪順着聲音看去,一輛直升機正緩緩落下。
接着,馬科從直升機上下來,三步大兩步小就走過來,“南哥,都準備好了,可以走了嗎?”
“嗯。”騰項南嗯了一聲後,馬科看了看寧雪,離開先走向直升機,騰項南眉心皺了一下,對寧雪說:“我有事出去幾天,如果這趟回來,你能離開權沛澤,我對你還一如既往!”
“我……”寧雪的話還沒有出口,騰項南已經一陣風似的上了直升機。
直升機迅速起飛,揚起的風使得寧雪睜不開眼睛,眼看着直升機飛走,寧雪擡起手擋着眼睛,追了幾步,大聲衝着直升機說:“南!阿澤是我的親弟弟!”
騰項南向下俯視,看見寧雪跑了兩步,仰着頭嘴裡似乎說着什麼,可是,他想:她能說什麼?無非又是他的錯!
但是,剛剛在走的那一刻,他還是那樣說了,因爲那一刻好像生離死別,他願意放下了一切恩恩怨怨。
儘管他知道,這一去也不會有危險,他也不知道爲什麼就在離開的那一刻和她說了那樣的話?也許他已經愛到可以原諒她的一切。
下面是高樓大廈層出不窮,下面是車水馬龍川流不息,下面是如螞蟻一般的人羣,漸漸的,直升機遠去了,騰項南換乘了自己的私家飛機,一路極速飛往非洲。
寧雪站在原地,哭了。
“夫人,你回來了?”李嫂過來。
呃……寧雪擦了擦眼淚,看着李嫂,她還叫她夫人,寧雪不由得冷嗤了一聲。
自從那天在他這裡過夜以後,李嫂就開始叫她夫人。
“李嫂,他去哪兒了?你知道嗎?”
李嫂搖搖頭,她真的不知道,騰項南迴來後情緒很低,回了房間什麼話都沒有說,也沒有出來,剛剛一下樓就搭飛機走了。
“我問問羽鶴吧。”寧雪說着拿出手機來。可喬羽鶴的電話一直撥不出去。
“喬先生好長時間沒有來了。”
哦,寧雪失望的收起手機,騰項南出門了,喬羽鶴盡然沒有跟着,而是喬羽鶴的助理馬科跟着去了,騰項南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嚴不嚴重?
“夫人,到屋裡坐坐吧。”
寧雪點點頭。
在騰項南的臥室裡,她四下看了看,桌子上的菸灰缸裡滿滿的菸蒂,還有兩個空了紅酒瓶,高腳杯裡還殘留着半杯紅酒。
寧雪走過去,拿起那杯紅酒,聞了聞,這個度數可不是一般的紅酒,有濃烈的酒味,酒杯邊緣似乎還殘留有騰項南清新的口氣。
到底發生了什麼重要的事情,他這樣急匆匆的走了?
她在飛機起飛時說的話,他到底聽到了沒有?如果聽到了,該給她回一個話,如果沒有聽到,她該不該再說一次?
寧雪拿出手機,思踱再三,沒有撥出去,又編輯了一條簡訊:南,阿澤是我的親弟弟,我愛你,從始至終我愛的只有你。
編好短信,她看了半天沒有發出去,這樣一條短信發出去,會不會影響他做事情的認真度?
寧雪從來沒有這樣爲難過。他上飛機前說的那麼平淡,好像在說一件無關他的事情,他的感覺已經破裂了,還想着和她在一起,是因爲愛她?還是因爲愛着孩子們?
寧雪要走的時候,李嫂從廚房裡出來,“夫人,吃了飯再走吧。”
寧雪尷尬的笑了笑,沒有直接回答李嫂的話,“李嫂,還是叫我寧雪吧。”
“不行,騰先生說了,你是這裡唯一的女主人。”
“……”寧雪臉上頓時覺得有些熱,但還是無語。
一直到第二天寧雪上了飛往m國的飛機,還在糾結該不該給騰項南發出去那個簡訊去。想讓他知道,但有擔心影響他重要的工作,矛盾中。
m國之行很順利,寧雪在龔炳揚鼎力支持下,一舉拿下合作項目,高鼻子老外對中國這樣看似樸實卻精明能幹的女人投以刮目相看。
一個個饞眼的白種人更是想結實這樣氣度和氣質不凡的亞洲女人,可是,寧雪都投以禮貌性的微笑,再好的男人,都比不了她的騰項南的那份氣勢和魄力。
回國後,寧雪終於在力揚佔有一席之地,升到了中層管理者,能在這樣的跨國公司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做到中層管理者,已經相當的不容易。
這裡唯不有她的一點點運氣,要不是平雅茹想害她,把那份計劃給她,她也不會有今天。
所以,歪打正着還能在這裡勉強用得上,而她也會感謝平雅茹的歪打正着。
寧雪是第一次走進凌梟的辦公室。
這間辦公室快趕上總裁那間大了,就只這間辦公室,就能看得出總裁對凌梟的重用;就凌梟那份冷漠,就能看得出他的爲人,他,肯定是一個不會相處的人。
“凌特助,總裁說有份文件,讓我親自來拿。”
“嗯。”凌梟面無表情,淡漠的起身,從保險櫃裡拿出一份文件,遞在寧雪的手上,“這裡是機密,你小心一點兒。”
哦。寧雪額頭掠過一絲冷汗,機密爲什麼會給她?
好像看出了寧雪的疑惑,凌梟又冷冷的說:“是你那個項目的底價表。”
哦。寧雪點點頭,儘管和這樣冷酷的人打過交道,但面對凌梟這樣冷酷的人,還是不自在的很。寧雪就搞不懂,爲什麼他們總是這麼冷冰冰的成天皺着眉頭,難道不難受嗎?
這也是寧雪見過凌梟爲數不多的幾面,以前她做總裁秘書的時候,每次見到凌梟都是凌梟進總裁的辦公室或者從總裁的辦公室裡出來。
後來她調離了總裁秘書一職後,這是第一次見到凌梟。
“還有事嗎?”
“呃,沒有了。”寧雪本來是等着凌梟吩咐她事情的,沒想到被人家下了逐客令,她覺得自己不但沒了面子,甚至臉都熱了,趕快離開,免得人家把她扔出去。
平雅茹像沒事人一樣,繼續做着總裁的秘書,寧雪看去,她依舊之前那樣一臉鎮定,見到寧雪也同樣是面不改色,寧雪心裡暗自佩服她的不要臉。
此時的她在寧雪心中再不是那個幹練出色的女強人了,而是一個僞裝的小人。
“寧雪,下班我們出去坐坐。”看到寧雪,平雅茹走過來,低聲對寧雪說。
“對不起,沒時間。”寧雪一步沒停。她如果要說她和騰項南的事情,寧雪寧願聽雅澤說都不會聽她說。
平雅茹看着寧雪冷笑了一聲,走到寧雪的身邊,開門見山,直入主題,“寧雪,告訴你吧,雅澤說的沒錯,我就是爲了項南才接近你的!我和他,我們……”
“你和藤項南的事情,你們該去找他解決,和我沒有關係,我不想聽!他又解決身邊麻煩事的本事!他從來不捨得我爲那些不值一提的事情而煩心。”
“你們不是相愛嗎?你沒有膽量聽聽我和他的故事?”平雅茹說的那麼自信,那麼驕傲,好像騰項南現在就是她的人。
“就你?哼!你先學會敞亮做人,再來和別人談感情吧。”
寧雪說完擡步就走,這樣的女人,有什麼和她可談的,說不準她就會添油加醋,扭曲事實,一頓胡言亂語擾亂騰項南在她心中的形象和地位。
“你不在的四年裡,都我在他身邊,我們已經在一起了,是你回來了,他才離開我的!”平雅茹追着寧雪說了一句,話裡沒有一絲保留和隱藏。
“在一起?在一起是什麼意思?”寧雪回頭,看着她充滿譏諷的冷笑了一聲,“你是告訴我你已經爬上了他的牀?是嗎?那麼你終究還是被他踢開了不是嗎?那是因爲我回來了不是嗎?”
“你不在乎?!”平雅茹很吃驚寧雪的反應。
“在乎?我當然在乎!像南這樣優秀的男人,想爬上他牀的女人恐怕都要排到高速公路了,只要他懂得拒絕,我又有什麼好擔心的!所以,你,也不是離開他了嗎?雅茹,如果事情真如你所言那樣,你該對他有所瞭解,你還是清醒一點兒,不要給自己找麻煩了。”
寧雪說完快步離開,她不信平雅茹的話,騰項南說過,她不在的四年裡,他一直守身如玉,他在等她!
平雅茹冷冷的嗤笑了一聲,對着寧雪的背影說:“別這麼趾高氣昂!有你哭泣的一天!”
寧雪回到辦公室裡,假裝冷靜坐下來,可是,她的心卻再也靜不下來,外面的同事看到她不好的臉色,像是在議論她,她拉下百葉,重重的坐在椅子上。
“滴滴。”短信音進來,寧雪打開手機,盼望着是騰項南的,可是,卻看到了平雅茹發來的一行字:有膽量打開電腦嗎?
哼!纔不上你的當!你的人品就是做鬼!
可是,幾分鐘後,寧雪還是打開了電腦。
一張是俊美無比的臉,毫無瑕疵的傾世容顏,一張是嬌羞妖嬈,媚骨奴顏,他們在*。
接着兩隻白花花的赤身*厚顏無恥的重疊、交纏在一起,身體是那麼緊密的貼在一起,兩張臉頃刻間近到沒有距離。
寧雪頓時覺得身體沒有任何支撐,無力的想要倒下去,還好是坐在椅子上的。
腦海裡嗡嗡的作響,眼前的事物開始模糊,眼裡的霧氣轉眼間變成透明的一層液體,順着臉頰悄無聲息的流下來。
他說過他的生命裡只有一個女人,那個女人叫寧雪,可是,他真的和另外一個女人在做……
寧雪拿起水杯,狠狠的砸向電腦屏幕,一聲破裂的聲音制止了那裡面如毒蟲的啃噬她的聲音……
很晚了,寧雪一直還在辦公室裡,站在窗前,看着外面夜色下的城市,霓虹多麼妖嬈。
藏青色的夜空死寂一般的安靜,和城市的喧囂形成了鮮明的對比,透過窗戶玻璃的細縫擠進來,有細微的呼呼聲,仿若在爲她的悲哀而哀怨着、惋惜着。
兩個人深愛,但卻彼此折磨,這是上天在考驗他們?還是懲罰?
那張俊美無比、毫無瑕疵的臉怎麼也揮之不去,白皙中透着紅潤之色,那是情/1色之色;那雙纏綿的身體再也揮之不去,她曾數不清的次數在和他那樣眠纏過;那擾人呻/1吟再也揮之不去!就在耳邊作亂……
不知是什麼時候了,應蓉擔心的打來電話,電話裡孩子們清脆的聲音才讓她停止了疼痛,她告知應蓉和孩子們因爲加班,所以晚回,正在路上,很快就回去了。
一陣涼風輕輕吹過,沒有吹散她的哀愁,卻還增添一副愁意。
寧雪疾走幾步,去趕最後一班末班車,眼前出現的人讓她停下腳步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