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語薇和喬羽鶴好不容易等到一頓飯吃完,給顧雲翔和曹敏說有事要回去了,拉着兒子們就走。
喬顧和喬颺知道回去要受刑了,抱着顧雲翔和曹敏說什麼也不走。
顧雲翔和曹敏說既然讓孩子們想再玩一會兒,就讓孩子們玩玩再走也不遲。
“爸,媽,他們兩作業還沒寫完,快考試了,不然會落下課程的。”顧語薇拿出正當的理由來,她現在恨不得把這兩東西當地就捶死算了,哪能容他們再多待一會兒?一小會兒都不行!
“外公,外婆,我們作業早做完了,是我媽另外給加的作業,我們想留下來玩,今天外公過生日,讓我們多陪陪外公吧!”喬顧抱着顧雲翔。
“外公,不能這麼早回去,你今天過生日,我們得讓您盡興啊!”喬颺抱着曹敏。
“你媽說的對,也不能貪玩,回去吧,星期天再來。”曹敏和顧雲翔雖然想留下外孫,可是,爲了孩子們的學習,還是放手了。
顧語薇拉着喬顧,喬羽鶴拉着喬颺,生拖硬拽給拽走了。
一上車,顧語薇沒有坐在副駕駛座上,而是坐了後面,那雨點般的拳頭落在兩兒子身上,“你們在搗什麼鬼呢!你想害死你大姨是不是?你們兩王八蛋!姑奶奶我們姐們兩惹下你們姓喬的什麼了?上輩子挖你家祖墳了?王八蛋!嗚嗚。”
顧語薇打的累了,揉着手坐在車上哭。
“說!怎麼那麼說?你不止害你大姨,連我和你媽也扯進去,你們想幹嘛?你們這樣,讓我們怎麼做人?我和你媽都成了背後挑事的人了!再說了,我們什麼時候說過艾麗是你大姨夫的情人了?”
喬羽鶴一邊駕車,一邊氣呼呼的罵着。
“爸,媽,你們別生氣,我們就是逗大姨玩玩,看看大姨的承受能力……”
“啪!”喬顧說了半截話,被顧語薇扇去一巴掌,“你老孃我先承受不起了!你們乾脆弄死我算了!嗚嗚。”
喬顧揉着顧語薇打的臉,看見顧語薇哭的可憐,只好解釋說:“就是想收拾一下那瘟神……”
“還說瘟神!那是你們該說的話嗎?”喬羽鶴打斷喬顧的話,“簡直沒大沒小!”喬羽鶴頭疼欲裂,從四歲和這倆東西相認,教育他們的口水比一口井水也多了。
剛開始從不捨得打,到後來上手輕打,再後來打的重,就連教育淘孩子的書都不知道買過多少本了,夫妻兩沒日沒夜的翻着看,做筆記,又用在現實中,可這倆傢伙,那壞是根深蒂固的壞。
“爸,別生氣。”喬顧被罵下去,喬颺上來,“就是看着大姨夫太囂張了,我們都十四了,這十年裡,從沒把我們當盤菜來看待,我們不過想給他的煩惱讓他記住我們也不是好惹的。”還有,讓他再瞧不起我們!
“是你們太淘氣了,你大姨夫不喜歡男孩,就連你陽陽哥哥都沒有那三個女孩兒招他的疼,你們這麼壞,他可不是不喜歡你們嗎?”喬羽鶴嘆着氣。
顧語薇上去在喬颺的身上搗了一拳頭,“就你們兩也算盤菜?你們兩什麼菜?簡直一盤壞菜!”
喬羽鶴抹着額頭的汗,“你們想整你大姨夫,也不能把我和你媽套進去吧?這以後我們大人們怎麼相處?”喬羽鶴將車開往騰項南的家的方向,“現在去給大姨和你大姨夫道歉去。”
喬羽鶴擔心這會兒寧雪和騰項南在家鬧騰開了。
“不是有句俗話說捨不得孩子套不着狼嗎?我們不捨你們,大姨也不會相信,大姨不來點真的,還是收拾不了我大姨夫那尊瘟……呵呵。”
喬颺話後,喬顧接着,“這叫捨不得親爹孃,收拾不了大姨夫,呵呵。”
“閉嘴!一會兒去了你大姨家,你們給我乖乖的說出來,不許少說和說錯一個字!”顧語薇抹着眼淚。
“都記住了嗎?”喬羽鶴擔心兒子們又耍花招,耐心的勸導:“你大姨夫對你媽本來有意見,你們這麼一折騰,他對你媽意見更大了,你們聽話點兒,懂事點兒好不好?”
“哦。知道了,您請好吧,一會兒我們給他三磕九拜道歉,保證不再給你和我媽惹事了。”喬顧和喬颺覺得這會兒功夫,寧雪該把騰項南收拾了,事情點到,差不多就行了,他們也是仗義的人。
這時,喬羽鶴接到公司電話,說公司裡,出了事,騰項南的電話打不通,喬羽鶴把車停在路邊,讓顧語薇帶着兩孩子去騰家道歉,他去往公司了。
喬羽鶴駕車走後,顧語薇在路上攔車,喬顧和喬颺兩人四目私下一對。
“媽,媽,我肚子疼。”喬颺抱着肚子坐的馬路牙子上哭。
“怎麼了?好好怎麼就肚子疼了?”顧語薇抓瞎。
“可能中午吃太多了。嗚嗚。”
顧語薇有點心疼了,這兩愣頭青小子,可從來不哭的,這一定是很疼了。
“媽送你去醫院,喬顧你先去你大姨家去!”顧語薇伸手攔車。
“媽,我就是想上廁所,不用去醫院。我們先回家吧,回家我上了廁所在去大姨家,這一進人家門就上廁所多不好。”
“想上廁所你還哭?你想嚇死你媽我?!”顧語薇一巴掌打在喬顧的頭上,母子三人坐着計程車回家了。
回了家,顧語薇坐在沙發上等喬颺,喬颺在衛生間裡磨蹭,顧語薇過去差點把衛生間的門給拆了。
從衛生間出來,顧語薇拉着他們要走,喬顧說:“媽,你先去吧,我們等我爸回來一起去。”
“不行!你們別給我耍花招!”
“媽,我們等我爸回來肯定去,我們跟你去了,怕我大姨夫打我們,有我爸在他好歹還會避諱一些不是嗎?”喬顧說,那叫一個保證的有力度,理由也真實。
“媽,我們真知道錯了,一會兒我爸回來,肯定去負荊請罪。”喬颺說,說的好真誠啊。
“就讓他打死你們算了!”顧語薇嘴上說着,但是心裡還是想了想,雖然這兩孩子該打,可那騰項南也不是什麼好玩意,真要是把她這兩寶貝兒子打壞了,她也心疼不是?
於是,顧語薇的慈母情懷少有的泛濫了,她獨自先行,前往騰家,走時再說囑咐兒子們,一會兒和喬羽鶴去。
“媽,你就放心走吧,我們肯定會聽我爸話的!”兄弟兩拍着胸脯保證。
顧語薇出門,喬顧喬颺擊掌:“搞定!”
之後,聽得喬顧和喬颺兩人小聲嘀咕。
喬顧:“這回讓那瘟神再擺譜!讓大姨回去好好收拾他。”
喬颺:“那瘟神就能欺負咱們一家,這回讓他嚐嚐我們的厲害。”
——
一新和一帆一下車,帥先跑進屋裡,進門一邊往樓上跑,一邊大聲嚷嚷:“哥哥!不好了!你睡的那個丫頭是爸爸的私生女!你和她是親兄妹!”
一新和一帆這一嗓子喊的家裡大小几口人全都跑出來了。
尤其陽陽正和樊奕菱聊天,剛把樊奕菱鎖着的心門打開一個縫隙,這聲音來的真正的驚魂射魄。
陽陽和樊奕菱眼睛一瞪一起站了起來,彼此渾身雞皮掉了一地。
驚魂未定,門被“哐當”一聲推開,一新和一帆氣喘呼呼的站在門口,“哥!不好了!這丫頭是爸爸的女兒!你們在*啊!”
“哥!你丫完了!要造雷劈的!”
“住口!”陽陽一手提一個,“再胡說,我剝了你們的皮!上次的賬還沒和你們算呢!皮癢癢不行是吧?”
“哥,是真的!沒騙你,爸爸都承認了!”一新逮了風,要給自己的親哥下場暴雨。
“是的,哥,我們沒騙你!剛纔在外公家,小姨和小姨夫都說了!”一帆幫忙證實此事的真實性。
“一新一帆!”應蓉追上來把一新和一帆拉出去,對陽陽和樊奕菱說:“別聽她們兩胡說,你爸和你媽也回來了。”
“姨姥姥!不信我們是吧?這是真的,剛……”
“住口!”應蓉把一新和一帆推回到她們的房間裡,勒令她們不許出來,然後把門給鎖上了。
折回樊奕菱的房間裡,看到樊奕菱在哭,應上前安慰,給樊奕菱抹着滿臉的淚水,“奕菱啊,別哭,那兩小丫頭又和你們惡作劇呢,你別往心上去,你媽不是告訴你,你爸爸是誰,那就肯定不會錯,世界上沒有騙孩子的媽媽,何況你媽媽那麼善良,啊,不哭了。”
陽陽氣呼呼的站在地上,真想狠狠的揍那兩個死丫頭一頓,他這一中午費了多大的力氣,才把樊奕菱哄的不哭了。
應蓉站起來,拍着陽陽的肩膀,“你也不要氣了,回頭姨姥姥再狠狠罵她們兩。”
應蓉走後,陽陽繼續哄樊奕菱。
應蓉在樓梯上聽到騰項南和寧雪在一樓說話,她站在樓梯上,沒有下去,她聽着寧雪的話,眉心越來越擰了。
寧雪哭着,傷心的說:“怪不得你不幫艾麗,原來你在避嫌,你怕你和艾麗的事情抖出來!騰項南!你好狠啊!你要眼睜睜的看着陽陽和奕菱在一起,你到底是不是人?”
“雪兒,你別聽那兩個壞種瞎說,羽鶴說了,那兩傢伙又不知道憋着什麼壞事呢,完全是給我叩屎盆子,他們想整我。”
“他們就是兩個孩子,整你幹嘛?再說,孩子的話纔可信,羽鶴和語薇的話更是可信。”寧雪深信,那喬羽鶴不是背後說人閒話的人,也不是給人編事的人,但凡他和顧語薇在家說了,那就是真的。
應蓉從樓梯上走下來,寧雪和騰項南均愣住了。
“小姨……”兩人異口同聲。
應蓉臉色難看,走到他們身邊,看了看騰項南,直將騰項南看的發慌,正要給應蓉解釋,應蓉問寧雪,“雪兒,這事是羽鶴兩口子說的?”
騰項南一聽,這應蓉對喬羽鶴那是愛不釋手當兒子看的,喬羽鶴的話就是閉着眼睛說,那也是真的。
他正要解釋,寧雪抱着應蓉就哭,“小姨,是羽鶴和語薇談話,被喬顧和喬颺聽到了,那兩孩子無意間說出來了。”
什麼無意?那是無意嗎?那就是蓄謀好了說出來的!騰項南攤着手,苦不堪言,渾身是嘴也說不清的時候,門口進來了人。
顧語薇走過來,騰項南從沒有此刻看着顧語薇順眼的時候,他想顧語薇就是來澄清的,顧語薇就是一尊活菩薩啊。
走進屋的顧語薇看見寧雪抱着應蓉哭,這是預料中的,她疾步走過去,趕快得給說清楚了。
“姐,你別傷心了,都怪我沒教育好兒子,他們剛剛……”
“語薇,怎麼能怪孩子呢?如果不是孩子們說出來,我永遠都被矇在鼓裡,騰項南他簡直就是人面獸心,前幾天我和他去看艾麗,本來他可以幫艾麗的,他硬是不幫,就是擔心傳出風言風語讓我聽到,你想想,哪有一個女人三十多了,還能做在總裁秘書的位置上毫不動搖?我現在想想自己真是傻。”
寧雪哭的傷心,說的更傷心,顧語薇本來是來替兒子道歉,說明情況的,結果被寧雪說的一愣一愣的。
“艾麗出事前,艾麗的丈夫去公司裡大鬧,人家說的清清楚楚的,艾麗和他有關係,語薇你想想,艾麗的丈夫要是沒有憑據,敢去找他嗎?所以,他這才和艾麗合夥殺了人家丈夫,最後讓艾麗去給他頂罪。”
“這是哪兒和哪兒?”騰項南抹着汗珠解釋,“雪兒,你別胡想……”
“住口!”寧雪打斷騰項南,“你說!艾麗一個女人怎麼能殺的了那麼壯實的一個男人?不是你幫忙是誰?”
“那天我在家的,你知道的!”騰項南說。
“那就是喬羽鶴去的!對!”寧雪突然想起來什麼,“事發現場就是喬羽鶴去的,你派喬羽鶴去和艾麗殺了艾麗的丈夫!”
這話一出,顧語薇立刻炸毛,指着騰項南就罵:“你這個王八蛋!你自己做盡壞事!你還拉我們羽鶴下水!”
寧雪一聽顧語薇的話,肯定了顧語薇和喬羽鶴在家談過那樣的話了,這事就是她推斷的那樣了。
“顧語薇!你別胡扯!沒事趕緊走!離開我家!我就不信喬羽鶴給你能說那些事!”
“是,他是不承認,但是,他不承認,我就不知道了嗎?你和他串通想騙我姐!門也沒有!”顧語薇深信喬羽鶴爲了騰項南騙她,不說真話,這是喬羽鶴完全可能做得出的事。
她後悔啊,還那麼信任喬羽鶴,喬羽鶴說騰項南和艾麗乾淨的如礦泉水,清白的如白紙,她就完全信了,差點把自己的姐姐合夥給矇騙了。
差點讓自己的姐姐被這個人面獸心的東西給坑到底!顧語薇瞪着騰項南,“我早就知道你人前一面,人後一套!你果然不負我所望!你個騙子!”
寧雪和顧語薇一人一句,把本來相信騰項南的應蓉說的也不信他了,完全的相信了寧雪和顧語薇的話。
“項南!你怎麼可以和那些污穢之人一樣,這樣傷害我們雪兒?還有,還有……”應蓉朝樓上看了一眼,想想樓上那兩可憐的孩子,她的心都碎了,“你怎麼能這樣做?你是在作孽呀。”
“小姨,您別聽她們倆胡說,我……”
“誰胡說!誰胡說?!”顧語薇打斷騰項南給應蓉的解釋,指着騰項南就罵:“你證據確鑿你還想抵賴?喬羽鶴說了,你故意不讓他去救艾麗的!你還有什麼可解釋的?!”
顧語薇的話,在應蓉和寧雪看來就算是鐵證了,三人開始正式進入三堂會審。
騰項南在如山的“鐵證”面前,三堂會審均厲害的要命,他連個解釋都插不進去。
樓下哭哭啼啼的吵嚷聲,樓上的樊奕菱和陽陽也能聽到一些高音,要命的是每個高音都是重點。
樊奕菱捂着耳朵哭個不停,陽陽是相信騰項南的,他去哄樊奕菱,樊奕就像他是一個怪獸一樣,不讓他靠近,看見陽陽每靠進一點兒,她就全身起雞皮疙瘩,然後一身冷汗冒遍全身。
無論陽陽怎麼解釋,樊奕菱一個標點也聽不進去了。
此時,陽陽有死的心,樊奕菱更是不想活了。
一新和一帆兩人拔在門上,聽着下面的吵嚷,兩人互相看看,一新皺着臉,“一帆,是不是搞過頭了?”
“二姐,我們好像把事給搞大了。”一帆吞着口水。
然後兩人又在門上聽了半天,靠着門背滑在地上,樓下是真的鬧起來了,她們兩是真的害怕了。
“又不是我們挑的事!是喬顧和喬颺說的!”一新撅着嘴,肯定的說,好像她也是受害者。
“就是!我們只不過回來告訴了哥哥和樊奕菱,我們又沒挑爸爸和媽媽!”一帆擡起那兩條好看的眉毛,“這裡有我們什麼事?切!”
“你說的對!我們哪裡有錯?就怨喬顧和喬颺那兩個壞蛋!”
“那我們怕什麼?”一帆堅定的說。
一帆堅定的話後,姐們兩一起哭了,又軟軟的說:“好像我們真的挑事了。嗚嗚。”
小姐倆想出去認錯,可是被應蓉給鎖上了。
樓下的三堂會審依舊進行的如火如荼,騰項南心疼寧雪的傷心,擔心應蓉的身體受不了,恨那顧語薇的煽風點火。
可是,現在,他卻自身難保,騰項南半輩子驕傲的過來了,從沒有今天這般擡不起頭來,那個苦哇哇,悽慘慘,真是無言以表。
喬羽鶴處理完公司裡的事情,半刻沒敢耽誤直奔騰項南家,一進院長看見了顧語薇的車,想這顧語薇是回家去了纔來的,不過來了就好。
走到門口聽到自己的老婆罵騰項南,他嚇了一跳,不是來道歉的嗎,怎麼又和騰項南吵起來了,趕緊加快腳步,又聽見寧雪哭着罵騰項南,接着是應蓉批評的聲音。
喬羽鶴半步不敢停,反而跑了起來,推門進來,就看到了聲勢強大的三堂會審騰項南。
“小姨。”喬羽鶴先叫了一聲長輩,然後拉了拉顧語薇,小聲說:“你怎麼也跟着鬧起來了?不是來道歉的嗎?兒子們呢?”
“喬羽鶴!你還敢說?你大聲點說啊!”顧語薇衝着喬羽鶴大聲嚷道:“我們姐妹兩欠了你們什麼了?上輩子掘你們喬家和騰家的祖墳了嗎?這麼欺負我們?”
“這是哪兒和哪兒啊?”喬羽鶴看着哭哭啼啼的寧雪,看着生氣的應蓉,還有那插不上話的騰項南,他拉着顧語薇,又低聲說:“你別鬧了!你是不是又上那兩小子的當了?”
“喬羽鶴!”寧雪抹着眼淚,“虧我把你當好朋友,你和他就聯合起來騙我!”
喬羽鶴正要解釋,應蓉捂着胸口,“羽鶴!你知道項南在外面做了對不起雪兒的事,你該及早阻止,怎麼能幫着隱瞞?你太讓我失望了。”
“小姨,我……”
“你什麼?你什麼!你和他就是一丘之貉,兩隻畜生不如的財狼,你們就是一路貨色!”顧語薇氣呼呼的罵着喬羽鶴:“你們兩真是坑苦了我們!嗚嗚。”
“別鬧。”喬羽鶴捏了捏顧語薇的胳膊,這傢伙,這家裡就夠亂了,她還來給填亂,“寧雪,小姨,事情是這樣的……”
“你才鬧!和騰項南做的昧良心事還少嗎?”寧雪打斷喬羽鶴的話,淚水哇哇的流,“我真是瞎的眼眶都掉了,纔會相信你們兩!”
喬羽鶴吸了一口氣,大聲喊道:“能聽我說一句嗎?”
“你再大聲點兒!”顧語薇揚高嗓門,對喬羽鶴喊道:“今天你說破天,我們也不會再相信你們兩了!”
“語薇!”喬羽鶴皺着眉頭,“是喬顧和喬颺在捉弄南哥,你不知道嗎?你還來跟着鬧?還點事?你糊塗成什麼樣子了?”
顧語薇被喬羽鶴喊的怔住了,喬羽鶴從來不這樣喊她,顧不上說騰項南的事,哭着對喬羽鶴說:“我糊塗,我點事,艾麗的丈夫是我殺的!艾麗丈夫死的時候,現場去的不是你是我?”
“語薇!”喬羽鶴又厲聲喊了一聲,然後對寧雪和應蓉說:“事情不是這樣的,是喬顧和喬颺想捉弄南哥,故意那樣說的,我和語薇在家根本什麼都沒有說,剛剛他們已經承認了,本來說好要來道歉的,結果路上,我去了躺公司,那兩傢伙可能不敢來,又把語薇給騙了。我對天發誓,南哥和艾麗真的什麼都沒有,不幫艾麗,完全是因爲艾麗背後還有一個人,我們不知道那人是誰,我們想套出那個人來。”
喬羽鶴抹着額頭的汗,一字不敢停頓,生怕一停頓就會被這三人給插進話來。見他的話應蓉和寧雪在聽,他纔敢換了一口氣繼續說。
“喬顧和喬颺就是覺得南哥對他們太苛刻和冷淡了,說是要讓寧雪替他們教訓南哥,那天,我回家,語薇問我,我沒有說,他們聽了個邊,就給把這事添油加醋說了出來,寧雪,你沒看出那兩傢伙從你們一進門就憋着壞嗎?他們故意把一新的可樂倒在爸的衣服上,那都是提早設計好的,都怪我疏忽了,見他們好像有什麼動靜,我也沒太在意,以爲又要和一新和一帆惡作劇,我就沒管,怪我怪我。”
寧雪抹了抹眼淚,半信半疑。
應蓉蹙着眉頭,“羽鶴,你說的是真的?”
“小姨,剛剛那兩傢伙都認罪了,本來說好來的,結果這不是怕捱揍,不敢來了。南哥是什麼人,對寧雪怎麼樣,這麼多年了,您還看不出來?”
應蓉看見喬羽鶴的表情,就信了,應蓉最愛看的就是喬羽鶴臉色那副認真的樣子,當年,她給喬羽鶴下跪,讓喬羽鶴放過寧雪,當時,喬羽鶴就是這副表情,她一輩子忘不了。
“寧雪,那兩傢伙給你造的禍,就那行爲,他們的話你還這麼在意?還能信?”喬羽鶴苦啊,真不知道他在說自己兒子的不好的時候,心有多痛,“你就寧願聽他們的話,也不信南哥了?”
“嗚嗚。”寧雪坐在沙發就哭,她也不知道了,不知道該信誰了,這就是當局者迷了嗎?
喬羽鶴攬着顧語薇要走,顧語薇不肯走,喬羽鶴低聲說:“還不嫌丟人?”
顧語薇的眼淚嘩嘩的流,乖乖的跟着喬羽鶴走。
喬羽鶴走到騰項南身邊,“南哥,對不起,改天帶那倆傢伙來讓你好好揍一頓。”
騰項南咬着牙瞪着喬羽鶴和顧語薇走出去。想想都算了吧,哪敢揍人家,從此得捧着了!
看着沙發上哭泣的寧雪,他多想是個女人,也坐在地上哇哇大哭一場,好泄泄心中的委屈。
“雪兒,羽鶴說的對,他那兩小子就是鬼多,既然羽鶴那麼說了,我們就信了項南吧。”應蓉說完走回自己的房間,有點不好意思面對騰項南了,剛剛那架勢,簡直要打騰項南了。
騰項南倒是覺得,如果真的是他錯了,應蓉打他一頓也是應該的,可是,她也太氣人了,喬羽鶴說的話就能信,他騰項南剛剛把心肺都快掏出來了,她愣是和寧雪、顧語薇湊成了三堂會審。
寧雪坐在沙發上哭,騰項南走過去,挨着寧雪坐下來,給寧雪擦眼淚,心疼的說:“雪兒,別哭了,事情弄清楚了,我沒有騙你,不傷心了啊。”
“嗚嗚。”寧雪不說話,哭着。
“雪兒,這該哭的該是我吧?”騰項南將寧雪抱在懷裡,“你別哭了,我沒做對不起你的事,你還哭,我心疼啊。”
“你剛剛爲什麼不辯解?”寧雪抹着眼淚質問騰項南。
騰項南滾動了一下喉嚨,特想說:你們讓我說話嗎?不過他沒有這樣說,而是討好的說:“是我錯了,我不該讓你傷心。以後改。”
“給你說你別惹喬羽鶴家那兩祖宗,你非不屑人家,你瞧瞧,治你不治你?”
“是,是,趕明我去朝拜一下喬羽鶴那兩祖先爺爺,給送點兒大禮打點一下,再認個錯,請求他們的原諒。”騰項南說的認真,幫寧雪抹着眼淚,“你就彆氣了啊。看見你哭,我現在好想哭啊。”
騰項南可不想哭嘛,原來他一直不屑去瞧一眼的人,是真正厲害的角色,古人云:唯小人與女子難養也,在他看來純粹是唯喬羽鶴家女子與“小”人絕不可惹也。
得罪誰也不能得罪喬羽鶴家的女人和“小”人。可是,他偏偏把喬羽鶴家這兩種人沒放在眼裡,讓喬羽鶴家的“小”人和女人差點整的丟了半條命。
見寧雪緩過勁來了,他湊嘴上去,想給自己一個安慰,也給寧雪一個安慰,寧雪突然睜大眼睛“嗡”地一下站起來。
“又怎麼了?”騰項南正專心做着這事,隨着她着一驚,嚇得心臟都停止跳動了。
寧雪沒說話,推開騰項南往樓上跑去,這個時候,住在一樓的應蓉從自己的房間裡跑出來也衝上樓去。
騰項南拍了拍頭趕緊跟上去。樓上還有麻煩呢,把這茬給忘了。
寧雪站在樊奕菱的門上敲門,“陽陽,奕菱。”
應蓉直接走過去把一新和一帆放出來,兩人抱着應蓉就哭。
“知道錯了?!”應蓉在她們的屁股上一人打了一下。
兩人嘟着嘴,被應蓉拉在樊奕菱的房間裡。
陽陽打開門,第一眼看見寧雪,第二眼看見一新和一帆,上去就要打一新和一帆,應蓉趕緊攔着陽陽,“陽陽,姨姥姥已經替你打了,讓她們先去給奕菱道歉吧。”
應蓉確實有護短的嫌疑,但現在也不是打一新和一帆的時候。
一新和一帆被應蓉趕快推進房間,要不然就被陽陽打上了。
一新和一帆進去後唯唯諾諾的走到牀前,兩人低着頭,聲音小小的說:“對不起。”
“大點聲!剛剛那嗓子哪去了?”陽陽戳着一新和一帆的額頭。
被哥哥戳了額頭,一新和一帆撅着嘴,雖然保護她們的老虎皮都在眼前,可也不敢和陽陽頂嘴了,對樊奕菱大聲說:“樊奕菱,對不起,不是故意那樣說的,就是想逗你玩的。”
“還有呢?”應蓉對她二人又說。
一新又不情願的說:“那些事,是我們添油加醋編的,小姨和小姨夫沒那麼說,都是喬顧和喬颺拿來整人的。”
“出去吧!”應蓉把兩人帶出去,把空間留給寧雪和騰項南發展。
“真是的,到成了咱們的錯了,不還是爲他們好嗎?才十八歲就上牀。啊!”一新和一帆小聲嘀咕。被應蓉狠狠的打了屁股。兩人揉着屁股就跑。
寧雪讓陽陽先出去,陽陽走後,騰項南也出去了。
將樊奕菱抱在自己的懷裡,寧雪感覺特別對不起艾麗的囑咐,也對不起這個可憐的孩子。
“奕菱,對不起啊,來了我們家,儘讓你受委屈了,今天的事,一新和一帆有錯,阿姨也有錯,希望你能原諒我們。”寧雪又拉起樊奕菱的手,“你媽媽告訴你誰是你的父親,那麼就肯定沒有錯,阿姨是媽媽的人,媽媽是永遠不會騙自己的寶貝的,你和陽陽不是兄妹,但是……”
寧雪說到這裡頓了一下,又說:“你們現在還小,等你們大學畢業了,如果你們都願意,阿姨一定把你娶回來做媳婦,但是……現在,阿姨想讓你做我的女兒,我一定會把你當女兒一樣來照顧和愛你的。”
樊奕菱紅着小臉,軟軟的點點頭。寧雪的話和她媽媽的話是一樣的,樊奕菱亂亂的腦子裡,已經沒有了自己的思想,別人說什麼她也只剩下點頭了。
“一新和一帆就是淘氣,沒有壞心眼,捕風捉影是經常的事,以後她們倆的話,你別放在心上,回頭阿姨再好好教訓她們。”
樊奕菱抽泣着,想想剛剛那兩丫頭進來說的那叫一個認真,還有隨後就聽到了寧雪再下面吵,她就害怕起來。要真的和陽陽是親兄妹,她就沒法活了。
騰項南在陽陽的房間裡,額頭蹙着重重的結,“陽陽,還是那句話,你和奕菱不是兄妹,但是,你可不能亂來啊。”
“我會對她負責的。”陽陽說。
“不是負責不負責的事情,男孩和女孩兒不一樣,這種事情,女孩兒總是受害者,你現在覺得你會對她負責,萬一以後碰到了比她更讓你動心的女孩兒,你就會嫌棄她的存在。”
“我不會那樣的。”陽陽斬釘截鐵的說。
“陽陽!”騰項南喊了一聲,“你拿什麼保證?這多少年來,你說你喜歡燦燦,你心裡肯定也發誓過,非燦燦不娶吧,可是現在呢?你的誓言保鮮了多長時間?”
“那是燦燦姐不要我了,不是我不喜歡她了。”陽陽低聲嘟囔。
“問題不是你們兩誰不喜歡誰了,是你!是你對自己的諾言承諾了多久!”騰項南的話將陽陽將住,騰項南吸了一口氣,緩了一下又說:“當然,爸知道你對燦燦是真心的喜歡,看到你走出燦燦的世界,爸爸也高興。就這個問題,我們在說明一個結果和一個開始的關係。如果你真的喜歡奕菱,就該爲她想的更多,等你真正能承擔起一個家的時候,再去對你愛的女孩兒去承諾一個婚姻吧。”
陽陽不再說話,騰項南站起來,走到陽陽的身邊,拍了一下他的肩頭,“希望你能明白。”
從陽陽的房間出去,騰項南又去女兒們那看看。這丫,一天公司轉一天,回家也不能消停。
“爸爸。”
騰項南一進門,一新和一帆就委屈巴巴的湊上來,一人抱住騰項南的一條胳膊撒嬌。
“你們今天太過分了。”騰項南早已被兩個惹事高手的女兒的叫聲融化了,但還是假裝堅硬的態度,“什麼時候能不捕風捉影?”
“爸爸,是那樊奕菱太過憔悴,簡直就一紙糊的人,動不動就嚎,好像住在我們家多委屈她似的。”
“是啊爸爸,你瞧她天天一個愁眉苦臉,好像我們都是她仇人一樣,有這樣供着她的仇人嗎?哼!”
“你們兩誰供着人家了?”騰項南瞪着兩寶貝女兒,見兩女兒低頭撅嘴了,他又心軟,“奕菱家裡出了那麼大的事情,人家孩子難過是再正常不過了,難道要她像你們兩一樣,每天嗨翻天?給你們笑?”
她們兩每天樂呵着,還不讓別人苦惱,騰項南真是服了他的兩個寶貝。
“我們也沒有讓她給我們笑,就是看不慣她每天病歪歪一副好可憐的樣子,在我哥面前裝裝樣子就算了,你瞧瞧她,擱誰身上都撒嬌!”
騰項南仰頭呼出一口氣,然後有大口喘了幾口氣,“寶貝們,看不慣就別勉強自己再去看人家了,看着你們這麼可憐,爸爸好心疼啊。”
兩人聽出了騰項南的話音在諷刺他們,又撅起小嘴來,但不敢再說了。儘管騰項南平時很寵她們,但絕不是她們想幹嘛就能幹嘛的。
“記住了!給我聽好了!不許再說你哥和奕菱的事,現在這個家裡,誰都不許談戀愛!”
“爸爸偏心,姐姐就在談。”一新說。
“而且熱火朝天。”一帆加。
“爸爸還沒同意!再說了,你姐和那冷沉風就是普通朋友!”一新和一帆的話戳着騰項南的心痛處了,他在一新和一帆的屁股上一人打了一下,當然,根本沒打疼,他哪能嚇得了手。
騰項南剛回房間,寧雪也回到了房間。
“雪兒,奕菱好些了吧?”騰項南從後面抱着寧雪。
“恩。”寧雪點點頭,覺得樊奕菱到了他們家,真的是讓人家孩子受罪了。
“那你好點兒了嗎?”騰項南將附身親吻着寧雪脖子。
“恩。”寧雪點點頭,轉過身,認真的對騰項南說:“今天,對不起,錯怪你了。”
“沒事,能還我清白就行了。”騰項南捧起寧雪的臉,“我們都老夫老妻了,還講什麼對不起,不過,你今天確實是把我冤枉的夠嗆,可以適當的補償一下噢。”
“噗。”寧雪鼻子裡哧笑了一聲,眼眶裡卻是淚花,騰項南說了,他們都是老夫老妻了,可是,她卻因爲兩個孩子的話,又誤會和冤枉了騰項南,還帶着應蓉和顧語薇聯合收拾了騰項南。
就連應蓉最後做總結時都狠狠的打擊了她的騰項南,雖然應蓉說那話時肯定是完全沒有考慮到騰項南的感受,只是想着還騰項南的清白,可是那話確實讓人聽了夠吃味的。
“老公,小姨的話,你別放在心上啊。”
“什麼話?”騰項南裝傻充愣,“三堂會審?沒事,我不怪她們,她們那樣做,也是出於愛你,我怎麼會放在心上,我是一個男人,能容你們。”
寧雪撅嘴瞪着騰項南,她知道他明白了,既然明白了,她也知道騰項南就算吃喬羽鶴的醋,也不會計較的,所以她不再多言。
雙手纏上騰項南的腰身,把頭靠在他結實的胸口,靜靜的聽他的心跳聲,騰項南低頭在她的頭頂親了一口,嗅到她髮絲上的清香,直沁心脾的香味兒,讓騰項南想一直親下去。
騰項南擡起她的下巴,將寧雪的臉揚起來,他將嘴湊上去,兩人深深的吻在一起。
從地上倒牀上,兩人都沒有分開一釐米,火辣的場面馬上要上演的時候,寧雪摟着騰項南的脖子問:“老公,艾麗背後的男人到底是誰?”
騰項南瞪着她,狠狠的下口咬了她的嘴,寧雪被咬疼了,但是沒敢出聲,反而討好的笑了。
一番歡樂的柔情蜜意後,寧雪窩在騰項南的懷裡,“老公,艾麗背後的男人到底是誰?”
騰項南摟着她的手狠狠的掐了她,“你是不是還有力氣去管別人的閒事?!”
“不是,我是說……啊……唔。”寧雪又被吃了一遍。這回有點受虐的感覺。
她窩在騰項南的懷裡休息了一會兒,又揚起臉問:“老公,艾麗背後的男人到底是誰?”
騰項南翻着白眼,將懷裡的女人推出去,翻過身去睡覺。
“老公,艾麗背後的男人到底是誰?”寧雪不達目的誓不罷休,她爬在騰項南身上,“你告訴我吧,我你還不相信嗎?我不會說出去的,就算我說,也沒地可說去。”
“我真不知道。”騰項南真是服了她了。
“老公,我不會說出去的,你還不放心我嗎?我對艾麗也是挺不錯的。”
“寧雪!”騰項南坐起來,瞪着眼前囉嗦的女人,“求你了,我不是不告訴你,我是真的不知道。”
“噢,這樣啊。”寧雪有些泄氣。
“好了,雪兒,我們睡吧,別人的事情我們不去費神了好嗎?”騰項南颳了一下他的鼻子摟着她躺下去。
剛躺下沒兩分鐘,寧雪支起上身,眼睛睜得很大,“老公,你真的不知道?”
“雪兒,我沒必要騙你不是嗎?”騰項南好想哭啊,她的雪兒可從來不這麼囉嗦啊,今天是怎麼了?
“你要知道就告訴我,我好了解一下咱們未來的親家到底是什麼樣的人。”
騰項南伸出手指指了指寧雪,蠕動了兩下嘴脣一個字沒說,翻身躺下去,把背給了寧雪。
寧雪撅着嘴,“老公,對不起啊,不是不相信你,就是好奇,我不問了,睡吧。”
騰項南聽見了,終於鬆口氣,見寧雪躺下,他翻過身來摟着寧雪睡覺。
還沒等閉上眼睛,就聽得寧雪又說:“老公,你真的沒騙我吧?”
“沒。”騰項南咬着牙,硬着頭皮回答了她。
“哦。”
“那我們安心睡吧。”
騰項南吞口水的時候,把最後一點兒對寧雪的忍耐也吞下去,沒想到他話音剛落,又聽得寧雪說:“那你去問問艾麗,她背後的男人到底是誰?”
“寧!雪!”騰項南目露綠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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