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個星期天。
晨光明媚,空氣清晰,適合運動的好時節。
早飯後,寧雪和應蓉幫着李嫂收拾桌子上的碗筷,一新嘴角還沾着白白的牛奶,忙追着寧雪甜甜的聲音高興地說:“媽媽,今天是星期天……”
“今天星期天,你媽媽有事,不能陪你們。”騰項南一把將一新溫柔的拉開,距離寧雪一步開外的距離,又笑着對寧雪說:“雪兒,你上樓來,我有事和你說。”
可憐的一新被她親愛的爸爸生生打斷了話,還不讓靠近她媽媽,那個委屈的小表情,生生的讓寧雪想揍老公。
其實騰項南也是萬般不忍,他的小公主被這樣殘忍的欺負。
“你幹嘛呢?”寧雪將一新抱回身邊,瞪着騰項南,寵溺這幾個孩子的是他,不待見這幾個孩子的也是他。有時候覺得,他比這幾個孩子還孩子氣。
“聽話寶貝,下午爸爸和媽媽一起帶你們出去玩,上午乖乖去學畫畫。”騰項南將正在撅着嘴的一新從寧雪的懷裡搶回來,放在地上,又在一新的小屁屁上拍了一把,“去把你的小嘴擦乾淨。”
一新不情願的離開後,騰項南笑笑對寧雪說:“我這不是正在像一個嚴父靠起嘛,純粹是爲她們好。星期天去學點什麼總比玩好吧?”
寧雪早已知道他的小心思,懶得理他,白了他一眼。
“你上樓來,我和你說點事。”騰項南靠在寧雪的身上,那雙猩紅的眼睛一看就憋着壞主意。
“你別鬧了!一大早的發什麼神經!”寧雪低聲冷冷的對騰項南說着。
“爸爸又要上樓和媽媽玩親親!爸爸壞!不讓我們和媽媽玩!”一新一把用袖子抹着嘴角的牛奶,一邊說。
“是嗎?爸爸,你又要帶媽媽上樓玩親親嗎?帶着我們玩好嗎?”一帆饒有興趣的跑過來,抱着騰項南修長的大腿撒嬌,“爸爸最疼我了。”
“沒有!誰和你們說的!不要胡說!”寧雪急着臉上緋紅一片,她真是恨死騰項南了。
這個時候,關鍵是李嫂還在餐廳裡,正收拾着桌子。
“姨姥姥陪你出去玩。”應蓉從廚房裡出來,拉着一新和一帆到身邊,擔心孩子們不和她走,應蓉還加了一句,“你們外婆說好幾天沒有見你們,她想你們了,我都她說好了,這星期帶你們去見她,她給你們買好吃的。”
兩個小傢伙一聽應蓉的話,高興的拍起手來,連連和寧雪擺手要出去見外婆去了。
餐桌上還沒有完全收拾乾淨,可是,李嫂卻躲在廚房裡也不敢出來了,因爲騰項南就在餐廳里正摟着寧雪曖昧着呢。
“上樓!”寧雪狠狠的對騰項南壓低聲音說了一聲。
“遵命老婆!”騰項南一個公主抱抱起寧雪就邁着雄赳赳氣昂昂的步伐朝樓上開步而去。
聽到騰項南和寧雪不在餐廳了,李嫂和廚房的廚師纔敢出來收拾餐廳了。
這樣的事情發生率很高,寧雪有時候特害怕星期天,也不想有節假日閒在家沒事的時候,因爲騰項南總是和他那寶貝小女兒一樣,就說那同一句話:雪兒,你上樓來,我事和你說!
這一句話說的多了,誰又會不知道呢?寧雪後來總結出,一新和一帆總是用同一個理由完全是得了騰項南的真傳!
“你咋那麼大精神啊?昨晚不是才做了嗎?”寧雪真是服了身上男人的好精神。
“你每次都問這句話有意思嗎?”騰項南啃着寧雪,剝着才穿好還沒有一個小時的衣服。
呃!寧雪完全佩服他到五體投地!這還嫌上她了,嫌她問的不對了!
“打起點精神來,不然我讓你三天下不來牀!”見身下的女人不配合,騰項南警告道。
真沒心情!不想做!寧雪撅着嘴,昨晚就折騰到半夜,才睡了幾個小時,早上吃了一口飯,又接着做這個事,有完沒完?!
“聽話啊,給你說我沒到早上就想要,要不然憋的難受,你心疼一下我。”
呃……寧雪徹底臣服,這是什麼理由!他怎麼不心疼一下她啊?
最後,寧雪終究硬不過騰項南執着的堅持和軟磨硬泡,她又被在牀上折騰了好一頓,直到她又在這個早上睡了一個回輪覺。
和周公周先生會完面醒來的時候,已經是上午快十一點了,枕頭邊男人已經不在了,寧雪伸手探上,早已沒了溫度。
拿起家居服,把自己有些痠痛的身體套進去,向門口走去,她一邊走,一邊甩了甩胳膊,雖然有定時被騰項南拉着去鍛鍊,可是,這身體還是經不住騰項南如狼似虎禽獸般的折騰。
走到書房門口的時候,聽到裡面有對話的聲音,那是騰項南在開視頻會議,本來想像以前一樣,進去教訓他一頓的,又沒有去打擾他的工作。
走下樓去,孩子們和應蓉回去還沒有回來,出去見應寧了,怕是中午要在外面吃飯和應寧吃午飯了。
寧雪想想都有點不好意思,都好多次了,早飯後騰項南當着大家的面總會對寧雪說上樓說事,其實就是上樓欺負她。
被孩子們撞到過好幾次,陽陽和燦燦還好了,不會亂說,一新和一帆每次都會下樓來那小嘴吧嗒吧嗒的說個不停。
後來,每次騰項南說要寧雪上樓說事情的時候,應蓉都會把孩子們帶出去,都不讓孩子們打擾他們歡愉。
直到每次應蓉和孩子們回來,寧雪都覺得自己總是無臉面對應蓉。
也沒什麼事情可做,寧雪無聊,打開電視隨便翻着臺,看看有沒有顧語薇編劇的電視劇。
剛換到一個臺,電視中正在播放的一場巴黎時裝秀讓寧雪皺起了眉頭,她盯着電視熒屏眼睛一眨不眨,到不是她愛看時裝表演,只是有一件衣服進入了她的眼簾。
寧雪拿着遙控器的手,一緊再緊,心也跟着揪緊。
“雪兒!雪兒!”騰項南看着寧雪整個人的思緒完全都進了電視裡,他叫了好幾聲,寧雪都沒有聽到。
平時,她要是在客廳裡看電視,樓梯上的動靜她都能聽到,今天盡然在耳邊叫她都不知道。
“雪兒,看到什麼好衣服了?這麼入神?”騰項你那坐到寧雪的身邊。
“哦!沒有什麼!”寧雪擡手,迅速按下遙控器,將電視關閉,她回頭看着騰項南,嘴角一彎,假裝輕鬆,“剛聽到你開視頻會議了,不需要去公司嗎?”
騰項南搖搖頭,注視她臉上的表情,他不顯山露水的說:“不用,沒什麼大事。”
“少爺,少奶奶,飯好了。”李嫂從廚房出來,端着熱氣騰騰的飯。
“恩,早就聞到香味了。”騰項南站起來拉着寧雪朝餐廳走去。
“這才幾點?就吃午飯?陽陽和燦燦還沒有回來呢。”
騰項南看看她,“都快十二點了,剛小姨打電話了,說讓司機把陽陽和燦燦從畫畫班接到餐廳了,中午媽要和幾個孩子吃飯。”
“哦。”寧雪跟着騰項南來到餐桌邊,騰項南給她拉開椅子,她坐在了騰項南的身邊。
雖然一早上已經吃過早點,可騰項南又做了猛烈的運動,早已消化掉了早點,他吃的津津有味。
可是,寧雪看似沒有胃口,不怎麼吃。騰項南夾着她喜歡的素菜,放在她碗裡,“雪兒怎麼了?想什麼呢?”
“沒想什麼呀,早上吃的早點還沒有消化掉,現在不太餓。”寧雪確實沒胃口,其實餐廳裡早已經飯香四溢了,她卻一點兒也沒有聞到。
就連這滿桌子的美味佳餚她也沒有心情去吃,此時,心事已經佔據了她整個人,她哪裡還有胃口去吃東西。
“是不是又懷上了?”騰項南湊進寧雪臉上,低聲說:“見你又懶牀,還沒胃口,這完全是懷孕的症狀啊。”
胡說!寧雪瞪着騰項南,懶牀是因爲被不停他索取了的原因好不好?沒胃口是因爲不餓好不好?
但是,爲了不讓騰項南心裡着急她,寧雪還是陪着騰項南把一頓午餐愉快的用過。
午飯過後,騰項南說要帶寧雪出去逛街,或者看看電影什麼的,浪漫一下,寧雪推說自己又困了。
騰項南聽着拍手叫好,“既然累了,就一起睡個午覺吧,補補精神,我們晚上還能做。”
呃……寧雪仰頭長長的呼了一口氣。這個男人上輩子一定打了一輩子的光棍,缺女人缺怕了!
牀上,男人破天荒沒有折騰她,而是很快傳出了均勻的呼吸聲。寧雪輕輕的拿起騰項南放在自己身上的胳膊,慢慢的走下牀去。
寧雪躡手躡腳的走向門口,還不時的回頭看着牀上熟睡的騰項南。今天他睡的很穩,平時睡着的時候,懷裡一沒有寧雪的時候,他都會醒來,今天看來真是累了。
雖然騰項南每天都鍛鍊身體,可身體畢竟不是銅牆鐵壁,每天工作量大,再加上他們夫妻生活幾乎是天天都有,騰項南也是到了中年的男人了,肯定不如年輕時那麼生猛了,寧雪這樣想着走出門去。
小心翼翼的把門關上,到書房拿了筆記本電腦又走到二樓陽臺上。
坐在陽臺上,寧雪打開筆電,快速和度娘交涉起來。
鄂冬,兩個字輸入後,度娘離開給出寧雪答案:中國新一代時裝設計師,今春一款碎花小裙,在巴黎時裝秀上獲得三等獎,這款小裙將引領新一代年紀輕的小姑娘們一個潮流;據鄂冬介紹,這款小裙是他在上大學的時候,設計給他的女朋友的,現在加已修改一番,拿出來參賽。
看着屏幕上的帥氣的小夥子,還有那件碎花小裙,寧雪那顆起伏不停的心再也無法安靜了。
讓寧雪起伏的不止是因爲鄂冬和小裙的出現,還有鄂冬身邊笑容燦爛的柳青青。
寧雪目不轉睛的看着筆電的屏幕,一行一字都沒有漏掉。
翻到第二頁的時候,還有一個小視屏,寧雪在打開的時候,轉頭朝後看了一眼,尤其那扇主臥的門。
中午李嫂和傭人們都回去休息了,這個點,應蓉和孩子們也不會回來,而騰項南還在屋裡睡覺。
身後靜靜的無一人。寧雪才放心的打開那個視屏。
這一看,讓她心裡起伏不停,視屏中,新一代服裝設計師鄂冬攜帶女友接受了採訪。
鄂冬依舊如大學時代那樣風度翩翩,清新俊逸,看來這些年光陰的流逝,沒有把鄂冬的俏容顏帶走。
柳青青依舊美豔動人,當年那個學生妹已然不在,四年前那個見了一面的、依偎在閔諾辰懷裡的性感女郎也蕩然不見,如今她已經是躋身於時尚界的名模了。
“這次能夠得到這個大獎,要感謝兩個人,第一是我的女朋友,柳青青。”鄂冬側過臉,含情脈脈的看着懷裡的柳青青,又對記者說:“第二要感謝我的初戀女友。”
初戀女友!?這是一個記者們愛挖掘的話題,這個話題敏感,大多數人愛看八卦,尤其是敏感的八卦。
而眼前這位新一代時裝設計師,懷裡摟着現女友,還在追溯着他的初戀,這個消息馬上人記者眼睛冒出火星,那火星似乎能把鄂冬給燎了。
接着從記者的嘴裡問出了一系列關於他初戀女友的問題。
“我們情深緣淺,大學時代相戀一年,後來因爲很多關係我們分開了,現在她已嫁作人婦,有四個孩子,生活的很幸福。”
“那你們現在有來往嗎?”記者敏捷的想挖掘到一個關於三角戀的問題,或者他更希望得到一個婚後出軌的三角戀的問題。
“沒有,如果有機會見到她,我想會當面祝福她的。”鄂冬大方的回答着記者想知道的事情。
記者又問柳青青,“請問柳小姐,你男朋友這樣毫不避諱的在你面前談起他的初戀女友,你不吃醋嗎?”
“呵呵。”
柳青青未語先嫣然一笑,笑容很美,看得寧雪一地雞皮,頭髮豎立,拿着筆電的手不停的顫抖。
只見柳青青小鳥依人的抱着鄂冬的胳膊又親密的靠近一點兒,身上的女人味隔着熒屏寧雪都感覺到了那麼十足的強烈。
在靠近鄂冬的同時她並且同樣含情脈脈的和鄂冬相對一視,柳青青秀美輕挑,嫵媚極致,似乎在和誰宣誓她的魅力,亦或是一種高傲的暗示。
這時的寧雪又聽得柳青青甜美的聲音說道:“他的初戀也是我的好朋友,更是我們大學裡的同窗,我怎麼會吃醋呢?再說他們是過去式了,而我們卻一直在一起。”
話後,柳青青把整個身子都貼在了鄂冬的懷中,好像他們就是一個連體人一般。那種大庭廣衆之下的親密和曖昧,足以證明了他們之間的愛情無懈可擊。
“那時我們還有一個很要好的朋友……可惜,她已經不在人世了。”柳青青暗淡了一下剛剛還在閃閃發光的目光又對記者說了這麼一句。
寧雪頓頓的顫抖了一下全身,看着柳青青在說後面那句話的時候,眼睛是那般的諷刺,好像就是衝着她的,或許,那本身就是衝着她來的。
“噢?這是怎麼回事呢?你們之間一定有很多故事吧?請講一下好嗎?”記者乘勝追擊,連連發問。
“當然。”柳青青接下來說了一些他們在大學裡的快樂事情,寧雪聽着全部屬實。
“那麼,鄂冬先生,您的初戀女友現在也在法國嗎?”
“不,她在國內。”
“哦。”記者詭異的一笑,“你會帶着柳小姐去看你的初戀女友嗎?柳小姐,如果鄂冬先生回去見前女友,你會更隨嗎?你會介意嗎?”
“我當然不會介意,我肯定會追隨,因爲她也是我們曾經最好的姐們兒,可是……”柳青青剛剛神采奕奕的臉,一下子黯然失色,她臉上冷嗤一聲,“可惜我……已經被她老公禁足了,我是回不了國內的。”
柳青青說出一個天大的秘密來,把記者聽得當場大放光彩的眼睛立刻充血,問題接踵而來,問的時候還靠近了一步他們,那距離好像已經貼到鄂冬和柳青青的身上了,好像害怕他們跑掉似的。
寧雪接下來想聽又不敢往下聽了,渾身已經開始發冷,初春的天氣還是帶着淡淡的寒意,寧雪已經吞下好幾口口水。
好在柳青青又講了兩句就和鄂冬毅然離開,不再接受記者的任何問題。
抿着嘴,鼻腔裡發出重重的氣息,寧雪拿着筆電的手緊的要把筆電握碎了。
完全不在這個時空的寧雪根本沒有發現已經站在走廊裡看着她發呆的騰項南。
騰項南已經站了好幾分鐘了,他看着寧雪的背,似乎就能看到她臉上和心裡的狀態,騰項南轉身走到戈壁的書房裡。
就在騰項南在書房裡打了好幾個電話出來的時候,寧雪還是那個動作一動未動的原樣坐在原地。
將眼睛迷成一條縫,好像一個近視眼看東西一樣,騰項南心裡做事的時候,都會是這個表情。
臉上肌肉抽動了一下,騰項南沒有去打擾寧雪的走神,而是回到了臥室裡,假裝睡覺去了。
一直到下午兩點多快要三點的時候,應蓉帶着四個寶貝回來了。一新和一帆在一樓的客廳裡掃蕩一番,沒有看到寧雪的身影,一邊大聲喊着她們的媽媽,一邊朝樓梯上飛流直下三千尺的速度奔去。
寧雪聽到一新和一帆的聲音,趕緊將在懷裡抱了近兩小時的筆電關上,臉上換上輕鬆轉身迎接她的兩個寶貝去了。
“媽媽,媽媽,外婆今天帶我們去吃了大龍蝦,還有大螃蟹,我吃了整整一個大龍蝦呢!”
“媽媽,我也吃了一個,外婆說你的一帆吃了大龍蝦就會游泳了!”一帆接着一新的話在寧雪面前誇耀自己吃的比一新吃的多。
“呵呵,是嗎?外婆沒有說你們是小豬豬嗎?”寧雪寵溺的在兩個女兒的臉上輕輕的捏了一下,又故作驚訝,“呀!這一頓飯就把我的小臉臉吃成小籠包包了!”
“呵呵呵!”一新和一帆投在寧雪的懷裡笑得前俯後仰。
“呀!我說怎麼這麼吵,原來是我的小公主們回來了!”騰項南一副才睡醒的樣子,伸着懶腰走過來,兩隻手一隻捏着一個小鼻子。
“爸爸,我們不在時候,你沒有和媽媽玩親親嗎?”
“沒有,爸爸今天睡了好長時間,剛剛還是被你們吵醒的呢!”
“好了!以後都不許說這樣的話了!”寧雪打了一下她的兩個小屁屁,“爸爸和媽媽沒有玩什麼親親,那是爸爸在和媽媽說話,以後不許再說了啊!誰要是再說媽媽就不理誰了!以後都不和她說話了!”
樓下傳來燦燦叫一新和一帆下樓吃水果的聲音,兩個小傢伙拉着寧雪和騰項南就下樓。
“你們先下去,爸爸和媽媽馬上就來。”騰項南對他的兩個小公主說完,一新和一帆又來了一個飛流直下三千尺的速度。
寧雪和騰項南看着那丟丟跑着的小腿,臉上盡是漾然的笑容。
“雪兒,你什麼時候起牀的?我怎麼一點兒都不知道?”
“我也是剛起來,聽到孩子們回來了,怕吵醒你,我就先出來了。”
“恩。”騰項南面露笑容,將寧雪摟緊在懷中,朝樓下走去,“雪兒真愛我,謝謝你。”
寧雪側過臉,看到近在咫尺的俊顏,已經是三十好幾的男人了,臉上沒有一點兒歲月留下的痕跡,沒有一個坑坑窪窪,乾淨透徹,纖塵不染,像少年郎的臉,她嘴角彎彎,衝着騰項南笑笑。
“你是我的老公,是我孩子們的父親,我不愛你愛誰啊!傻瓜!”
曖昧程度百分百,親近程度百分百。
騰項南摟着寧雪的腰,一邊走着一邊說:“雪兒,不管有什麼事,你相信我都是最愛你的。”
寧雪頓了一下,彎彎的嘴角衝着騰項南點點頭,肯定的應答着他的話:“我也是。”
樓下,應蓉和李嫂端着幾盤水果,一新和一帆一人拿起荔枝,一人拿起藍莓,搶着往寧雪和騰項南的嘴裡送。
歡聲笑語充滿了整個客廳。
晚飯過後,寧雪提出要和騰項南去散步,騰項南擡起眉頭,愉快的應答。
黃昏的柏油小路,平坦而寧靜,遠遠的一直看不到盡頭,可是,寧雪卻知道,這條小路的盡頭是一跳寬闊的大路,那裡車輛如梭,人來人往。
今年初春有些春寒的意向,尤其在黃昏時刻,清風陣陣拂面而來,寧雪身上是一身休閒服,可還是覺得有陣陣的涼意。
騰項南脫下自己的衣服披在寧雪的身上,往緊拉了拉,寵溺的責備道:“給你說外面冷,讓你多穿點,你還不穿,瞧瞧有些冷吧?要不然我們回去吧。”
“別大驚小怪的,沒有多冷,又不是大冬天!春風吹吹也挺好的,我們再走一會兒。”
“好。”騰項南將寧雪攬緊在身邊,兩人形影相隨,密不可分。
夕陽燃盡,餘暉落散,西方已經沒有一絲光影,鵝黃色的路燈逐漸亮了起來。
春風吹動着路邊的小樹,乾巴巴還沒有發芽的小紙條隨風輕輕的盪漾,有些嫩芽已經透出微小的嫩綠色,好像在舞蹈,又如在傾訴,亦或者在抗議什麼。
走在長長的小路上,路燈下面是拉長的一對身影,緊緊相依,步履休閒,浪漫而寧靜,愜意又溫馨。
“老婆,我們回去吧,我擔心你着涼。”騰項南攬着寧雪的手又緊了一點兒,“你穿的太少了。”
寧雪站下來,每天答他的腔,而是怔怔的看着他,有那麼幾十秒鐘,那眼神中充滿着柔情蜜意,但似乎有又有些看陌生的感覺。
“怎麼了?雪兒,爲什麼這樣看着我?”騰項南嘴角泛起微笑,她這樣端詳他,他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昏淡的路燈下,騰項南的臉較白日裡更加棱角分明,神符貼過一般多年未變的臉依舊那麼的充滿着讓人迷魅的魅惑。
“南,讓青青回來吧?哪怕你讓她自由一些呢。”寧雪看着近在咫尺她最愛的人的眼睛。他的雙瞳裡依舊有個她,她就那樣自由的在他的閃閃的眸光中放肆的存在,逍遙的很。
如大海般深不可測的瞳孔微微一縮,騰項南頓了一下,“對不起雪兒,不是我故意這樣做的,我擔心她會傷害到你,影響到我們的幸福。”
“如果我們是幸福的,如果我們都堅信這樣的幸福,那麼誰又能插得進來呢影響我們呢?”
騰項南深眸凌厲,眉心皺了一下,看着眼前自己在乎的想要吞到肚子裡的女人,他微微蠕動了一下嘴角,好像比她還要緊張一樣,卻沒有說出話來。
“現在打電話給羽鶴。”寧雪不知什麼時候,手裡拿出了手機,遞到騰項南的眼前,見騰項南不接,她說:“你打還是我打?”
“雪兒!”
“這根本就不關青青任何事情,你憑什麼左右她的人生?你憑什麼禁足她?你在犯法你知道嗎?”
“犯法的事情我從來不做!雪兒,你該明白,我是在保護你,保護我們的家庭,保護你愛的所有人!”
騰項南有些激動,但這是他預料到的事情,在短暫的激動後,他靜下來,緊緊抓着寧雪的胳膊,深情地說:“我怕了你猶豫不決,我怕了心慈手軟,我更怕你離開我,還有……”
“老公,從我帶着陽陽和燦燦再次和你在一起的那天起,我就把自己和你綁定了,你還有什麼不放心的呢?”寧雪頓了一下,“還有,鄂冬,我不知道他爲什麼那麼說,我和他什麼關係都沒有!從來都沒有過!”
寧雪吞下口水,她何曾不知道他在乎她,是她太過懦弱,總是不能快刀斬亂麻一般表態,是她錯了,她願意承擔,可是,柳青青是無辜的。
“還她自由!”寧雪再一次說了一句,聲音帶着賭氣的勁。
“我是堂堂正正做生意的,不是黑勢力,我沒有制止她的行動,是她在瞎說。”騰項南放開寧雪背過身去。聲音有些顫抖。
“你看了那個視屏了吧?你看着我的眼睛告訴我你沒有禁足她的自由!”寧雪站到騰項南的面前。
“雪兒!”騰項南沒有看她只是將他攬在懷中,在她耳邊低語,“不要爲了那些不相干的人在我們的生活裡蕩起風波來。”
當年韓玲死了消息傳到寧雪的耳中的時候,喬羽鶴告訴騰項南,應蓉在醫院裡整整一夜哭泣不止,第二天在醫院裡打了寧雪一巴掌,還給他下跪了。
晚上他回到家的時候,就看到了寧雪大汗淋漓的在夢中叫着玲玲的名字,當他把她叫醒的時候,她已經一副魂不附體,害怕的樣子,後來,騰項南讓她洗澡她就洗澡,讓她吃飯她就吃飯,像一個木偶般行屍走肉的聽話。
現在,騰項南想想都害怕,韓玲死了好多年了,可是,那件事對應蓉和寧雪來說永遠是一個劫難,一個過不去的檻,他之所以不讓柳青青回來,就是擔心柳青青這盞不省油的燈來找寧雪爲韓玲討公道。
儘管寧雪沒有錯,儘管韓玲罪該萬死,可是,寧雪和應蓉卻不這樣想啊。騰項南卻不能去拿自己家庭的幸福去冒一點兒險。
還有,那個可惡的鄂冬,一個從來不存在的人突然空降着陸,這讓騰項南不得不防,因爲喬羽鶴早已把查到的鄂冬的事告訴了他。
在大學裡,寧雪愛過鄂冬,鄂也曾和她要好過那麼一段時間,儘管很短暫,但是,寧雪似乎愛的很深,這樣的消息他不得不嫉妒。
“我是不會讓他們回來的!”騰項南冷冷的決斷道。
“你!你不能這樣做!”
“爲什麼不能?我就是不會讓他們回來擾亂你!你是我的!”
“你瘋了?你在說什麼?他們怎麼會擾亂我?”寧雪長長的呼出一口氣,儘量心平氣和的和他談,他是小氣的,她知道,“現在鄂冬和青青在一起,你不是知道了嗎?再說我們壓根就什麼都沒有過!你不要聽他胡說,我不是他的什麼初戀,我們根本就沒有開始過,從始至終你都是我的唯一。”
“是你自己說他們在胡說的!我也沒有禁足他們,是他們在胡說的!”騰項南聽着寧雪的話心裡有點小高興,但依舊不顯山露水。
“你怎麼這麼遞不進話去!我解釋半天,你到底有沒有在聽?你也不要否認了,如果你再這樣霸道的左右別人的行動,我不理你了!”寧雪氣呼呼的側過臉,又說了一遍:“讓他們回來!”
寧雪的生氣,愛吃醋的騰項南總是認爲她在偏袒某一個男人,心裡不快的要命,也嫉妒的發狂,可是,一聽寧雪說不理他了,看着也是生氣的樣子,騰項南只好勉強答應:“好,我可以讓柳青青回來,鄂冬不可以!”
氣得寧雪直扁着嘴,都和他說的那麼清楚了,她和鄂冬什麼都沒有,可他怎麼就是不相信呢?這種話要說多少遍,他才能聽得進耳朵裡去?
男人小心眼起來可真是讓人受不了,他們心裡往往堅持着自己的主意,不但九頭牛拉不回來,而且還不聽人說,即便是把他們的耳朵挖空了,也遞不進一句話去。
面對騰項南的小心眼,寧雪也不想在和他計較,這樣計較下去,就這個問題這輩子都解釋不清楚。
“好吧。”寧雪終於再次臣服於他,無奈的淡淡的說了兩個字,轉身往回家的路上走去,丟在身後的又是兩個字:“回家。”
騰項南看着寧雪離去的背影,心中愁結擰起來,眉心緊皺,在邁開腳步追她的時候,心裡和自己說:看來我真正的情敵纔出現!
------題外話------
如果跳章看了,這一章出現的人物可能就有些鏈接不上了,鄂冬和柳青青雖然是一個小角,可是,會牽扯出第一章出現的韓玲來,爲什麼韓玲又會出現呢?第一,對於韓玲,前面說的太簡單了,開文的時候,就設置這個人物會在南哥和雪兒幸福的時候再次出現,目的就是爲了攪動點風波,給生活添點油鹽醬醋,那麼韓玲死了,怎麼來攪這場風波呢?只能是有人代替韓玲出面了,這樣就出現了鄂冬和柳青青;二來是想給大家說一下,寧雪在這場婚姻中,真的很努力、真珍惜、她很愛我們南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