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天空中飄着綿薄小雨,時不時有一兩絲冷風吹過,在秋天,再溫暖的天氣,經過一場雨之後,就會轉寒。
城南監獄裡,卻依舊如常。
時而傳來一兩聲的爭吵:“我要出去,我要出去,你知道我是誰嗎?”
葉其玉手上帶着手銬,卻不住地撞着周圍的警察。
“老實點,你這是襲警知道嗎,在這裡不好好改造是會加重刑罰的!”
“我就是要出去,等我出去了,你們都等着看。”葉其玉還在大吼着。
她被關進城南監獄已經一個月了,但是她依舊沒有適應這裡的生活,她不甘心,自己居然就這麼被洛安寧打敗了。
“我在監獄裡受苦,你現在一定很得意吧。”葉其玉握緊了拳頭,冷冷地說道。
但是,整個監獄裡面的人只覺得葉其玉是瘋了。
她被帶到自己的房間裡,隨後門被鎖上,窗戶外面時不時會飄進來兩滴雨,葉其玉覺得自己一輩子都完了。
“58號,出來,有人要見你。”三個小時之後,門又被打開,葉其玉的眼睛中滿是疑惑。
她已經沒有任何親人,現在失勢,那些朋友們都是狐朋狗友,沒有一個人來看,現在,會是誰?
葉其玉冷着一張臉出去,竟然看到了讓她顫抖的人。
這個人正是雷銀皓。
“你來這裡做什麼,滾出去。”葉其玉大吼着,隔着玻璃她就想衝出去揍雷銀皓。
陪同她的人壓制住了她,冷喝道:“老實點兒。”
之後,別人將她扶到凳子上,隔着玻璃,葉其玉的眼睛中滿是恨意。
“你來這裡做什麼?”葉其玉再次問道。
雷銀皓剛纔並不說話,現在周圍沒人了,他才說道:“我來做什麼,當然是看你了,畢竟你是我唯一的女兒。”
雷銀皓親暱的樣子讓葉其玉覺得噁心:“誰是你唯一的女兒,你現在是沒錢花了對嗎?”
一句集中了雷銀皓的內心,此時,雷銀皓坐不住了,尷尬地說道:“別說的那麼絕對行嗎,你給我錢,我會幫助你的,最起碼外面有什麼消息,我都會告訴你,讓你在監獄裡不會太寂寞。”
“我不需要,你既然不能把我救回去,那你就走吧。”葉其玉本身心腸就歹毒,現在情緒更加陰晴不定讓人捉摸不清了。
“別這麼絕情行嗎,我是唯一一個來看你的人吧,你要知道,現在沒有錢不好辦事,就算救你,也得需要錢吧,而且需要很多。”雷銀皓裝出一副很想將葉其玉救出去的樣子。
頓時,葉其玉猶豫了,雖然雷銀皓不可信,但她除了雷銀皓,根本沒有第二個可以接觸的外面的人。
“那好吧,在傅少權讓我住的房子裡,牀頭的櫃子後面有一百萬現金,你先給取回去用着,不過,你要在外面時刻注意着AN集團,以及洛安寧的一舉一動,然後聽我指揮,可以嗎?”葉其玉冷聲道。
而雷銀皓皺了皺眉頭,道:“那你讓我替你辦事,不需要多給我點兒錢嗎?”
葉其玉對雷銀皓這幅嘴臉已經見怪不怪了:“我知道,你還想要更多的錢,但是,你要知道,我身上不只有這麼一點兒,要是你覺得不夠,以後你再也別想問我要錢了。”
“做事不要那麼絕對嘛,我聽你的就是了,不過可說好了,如果我幫了你,你可不能虧待我,不然我就再也不幫你了。”雷銀皓極力掩飾住自己內心得了錢的激動,說道。
“放心吧,畢竟,你是我爸爸。”葉其玉說話的時候,脣角笑的陰寒。
傅家。
雨時不時地敲打着玻璃,閉上眼睛聆聽,好像潺潺的流水聲。
洛安寧在幾個大的花瓶前面支起了畫架,將花的神韻先勾勒出來,她一筆一筆地畫,卻總是不滿意。
這時,敞開的嬰兒房裡面,傳來康康的哭聲。
洛安寧聽到了,立刻放下手中的筆,往嬰兒房衝去。
“康康不哭了啊。”洛安寧輕拍着康康的肩膀,以爲他只是太長時間沒有人跟他說話才哭的,卻不想康康哭的更兇了。
洛安寧伸手碰了碰康康的額頭,很燙,她才知道,原來康康發燒了。
她看到外面綿綿的雨,覺得應該讓封刑來一趟更好,但是她打電話也打不通。
“洛小姐,這樣不行,我們必須趕快帶孩子去醫院。”保姆大聲道。
“我知道,你先抱着孩子,我去取車。”洛安寧着急地吩咐道。
車一路跑得很快,因爲洛安寧的內心很着急生怕康康病的更嚴重,周圍的車輛倒退的很快,洛安寧心中有些緊張,因爲她是第一次開這麼快的車,好在她一路上都非常警惕。
“到了。”一個小時之後,洛安寧終於到了醫院。
這時康康的嗓子已經哭啞了。
“康康怎麼了?”封刑立刻走過來問道。
他在這裡已經等了半個小時。
洛安寧打電話的時候,他正在準備一個緊急手術,手術之後給洛安寧回電話,卻沒有人接,所以他確定康康生病了。
“不知道,莫名其妙發燒了,而且額頭很燙。”洛安寧聲音着急,一手抱着康康,另外一隻手撐着傘,而保姆給她們提着東西。
“把孩子給我,快進去,不要再受涼了。”封刑接過孩子,兩人一起往醫院大廳走去。
在爲康康準備的病房裡,乾淨整潔,白色的牀單讓人莫名地心情平靜,見到了封刑,康康也打了退燒針,洛安寧才鬆了一口氣。
“對不起,讓你着急了。”封刑看到洛安寧的頭上因爲緊張而急出來的汗,心疼地擦去。
“沒事,好在現在寶寶燒已經慢慢退了。”洛安寧露出了一個很勉強的笑容。
“上次康康就是莫名地發燒,我覺得,應該再檢查一次。”封刑鄭重地說道。
聞聽此言,洛安寧立刻點了點頭:“你說的不錯,康康的身體最重要,只是現在檢查嗎?”
她只有在面對康康的事情時纔會特別的緊張。
卻見封刑按着洛安寧的肩膀說道:“不要太着急,等康康身體恢復一點的時候,我們再做檢查。”
“好,都聽你的。”洛安寧心中還是很沒有底。
“安寧,孩子怎麼樣?”得知情況之後,傅少權立刻趕到醫院,就看到洛安寧快急哭的一幕。
“孩子暫時沒事,只是安寧嚇壞了,你陪陪她。”封刑見傅少權來了,主動離開。
“安寧,你沒事吧,我來晚了,對不起。”傅少權輕吻着洛安寧的額頭,安慰着她。
“少權,我們的孩子又發燒了,我總覺得哪裡有問題,心裡也很害怕。”洛安寧總覺得有什麼事情要發生似得,心裡很沒有底。
“別擔心,有封刑在,我們的寶寶一定會健康起來的。”傅少權將她攬入懷,用自己的體溫溫暖着洛安寧冰涼的身體。
“恩。”洛安寧應了,但力不從心。
幸運的是,兩個小時之後,康康的燒已經退了。
這時,洛安寧脣角才重新浮現了笑容,抱着寶寶在病房裡玩,而傅少權看到寶寶和洛安寧的樣子,也露出了微笑。
“這個是給你的。”傅少權從口袋裡掏出了鑰匙,遞給洛安寧。
“這是什麼?”洛安寧拿着鑰匙,立刻認出來這是車鑰匙。
“給你買的車,方便送孩子,危險係數比較低,適合女人。”傅少權道。
聽保姆說洛安寧一路狂飆,嚇得他心都疼了,這個女人,爲了孩子也太拼了。
“不行,這車我不能要,我們現在還沒有什麼關係,收了你的車,我會覺得難受。”洛安寧有自己的原則,就算真的要買車,也是她自己買。
“你這女人,就當是我送你的禮物,你不用想着回報什麼。”傅少權臉色有些難看,他從來沒想過,他送出去的東西,還有被退回來的一天。
“那我也不能要,傅少權,你不要讓我爲難。”
洛安寧最不喜歡的就是在別人的眼睛中她離了婚還要依靠傅少權才能生存。
“那你就當是我送給你接送孩子的禮物,等什麼時候你不送寶寶了,再把車還給我,好嗎?”傅少權的急脾氣上來,卻也只能忍下去,誰讓他喜歡洛安寧呢,雖然知道洛安寧這樣也違背了自己的原則,但他願意因爲洛安寧而改變。
“那好吧。”洛安寧終於接過了車鑰匙,而傅少權也鬆了一口氣。
兩個人都覺得康康莫名其妙的高燒不簡單,所以這一夜他們是在病房中度過的。
只是,讓他們擔心的事還是發生了。
到了半夜,康康沙啞的哭聲又開始了,洛安寧被康康吵醒,習慣性地摸了摸康康的額頭,果然是燙的。
因爲擔心康康,封刑也沒有回去。
他來到病房看到這種情況,只好懷着沉重的心情吩咐前來照顧的護士:“抽血,去檢查一下。”
這樣莫名的頻繁高燒,很有可能是因爲身體已經病變。
頓時,病房之內的氣氛更加沉重了,三個大人,都看着康康,神色抑鬱。
大約半個小時之後,檢查報告就出來了,只是,這一次的結果,卻與之前的檢查完全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