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年是喬夏的高中同學,並不是很要好的那種,上學的時候也不過是見面點頭的交情,反倒是畢業之後因爲是小時候就相識的關係,要稍稍親密一點。
後來,喬夏陪着嚴辰冽在商界打拼,很多老同學的聯繫就漸漸少了,還有一些就根本斷了聯繫。
要不是和這個又年大學畢業的時候又見過幾次面,只怕喬夏都認不出來她的樣子。
又年笑道:“早就聽說你嫁的好,只不過沒想到這麼好,不光是個豪門,樣子還長的這麼好,我可真羨慕你啊。”
這個又年可以說沒有一點壞心腸或者言語中有諷刺的酸意,相反她是真心的祝福喬夏,爲喬夏高興,但顯然並不合時宜。
喬夏一臉尷尬:“又年,你認錯了,我還沒給你介紹呢,這位是我的上司,我老公進劇場去取票了,一會就出來。”
又年很是吃驚:“啊?不是你老公啊,我剛纔看見你們……我還以爲……嗨,都是我這張嘴亂說話,你可別介意啊。”
說到後來她也有點抱歉,笑道:“那你們忙着,喬夏,我的電話沒變,要是你有空就給我打電話,我們再聯繫啊!”
喬夏點頭,“好,那我們再聯繫。”
又年抱了抱喬夏,對厲邪點頭示意,也沒再說什麼。
遠處一個男人迎了上來:“又年,看見熟人了?”
“恩,是我的一個高中同學。”又年答道。
男人笑道:“天氣好了,情侶們都要出來逛街溜達呢。”
又年搖搖頭:“我也以爲是情侶呢,你沒看見剛纔那個男人看着我同學的眼神,溫柔的跟什麼似的,可是我同學說只是同事。”
男人道:“那就是還在追唄,有什麼大不了的。”
“可不是這樣,我同學說她老公就在劇院裡面呢。”
男人看着那個豪華的一票難求的劇院皺眉道:“他們這些有錢人就是亂七八糟的,你可別瞎攙和。”
又年忙道:“可能是我看錯了,我同學不是那樣的人……你不還要買東西麼,咱們快走吧。”
男人無奈的笑了笑,自己的妻子自己知道,是個寬厚的人,不願意多說什麼,他也就順着她。
兩個人挽着手離開。
又年走後,喬夏竟然覺得空氣瞬間變得凝固起來,真的是超尷尬啊。
她有些僵硬的笑了笑:“我同學都好多年沒見了,她看見咱們倆站在一起就誤會了,沒有什麼別的意思,你別介意。”
“沒事。”
“恩?”
厲邪深深的看向她:“我不介意。”
“啊?”喬夏覺得自己有點跟不上思路。
她問他介不介意是句客氣話,他這麼正經的回答自己算怎麼回事啊。
喬夏正不知道自己該怎麼接話好,遠處阿美跑來的身影,讓喬夏暗呼一聲謝天謝地。
“你怎麼纔來啊?”喬夏老遠就問道。
阿美以一種百米衝刺的速度奔了過來,卻在離着他們幾米的距離處猛然一停,接着用一種古代少女的小
碎步挪了過來。
喬夏看着她磨磨蹭蹭的來到了身邊。
阿美側着身子微微低頭:“非常抱歉,我來晚了。因爲路上堵車,希望你們不要見怪。”
喬夏被她的這種掐着嗓子的聲調弄的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還是厲邪笑道:“不怪你。X市這個時間路上是很堵的。”
阿美因爲跑過來臉上紅撲撲的,一聽見厲邪的話更加臉紅了,低着頭不說話。
果然是戀愛中的女人都會變成這個樣子麼?喬夏想了一遍自己確定沒在葉清面前表現的這麼……嬌羞,心裡鬆了一口氣。
“那個……我來介紹一下。這位是樑由美,我們是一個警隊的。這位是厲邪,是我們pnc小組的組長。”喬夏說道。
兩個人不是第一次見面了,但正式的場合好像還是第一次。厲邪住院的時候,由美也去看過他幾次,可都是和同事一起去的。
厲邪伸手:“你好。聽說你是警隊的神槍手,還是散打冠軍。”
阿美臉色越發紅了,“都是警隊的人讓着我,其實我的槍法和散打也不是那麼厲害,我平時還是喜歡看看書,文文靜靜的東西,呵呵呵呵呵……”
阿美這個掩嘴笑的動作讓喬夏實在受不了了,她一捂臉,覺得自己從來沒有真正認識過這個女人。看書?文靜?她說的是做夢中的她吧……
葉清的票剛好取出來了,他看了阿美好一會,挑眉笑道:“樑小姐,今天是真心打扮了呀,不像平時一副假小子的樣子了。”
說完他湊上去瞅了瞅:“可是臉上好像抹的太紅了。”
阿美的臉一下子就沉了下來:“我沒抹紅。”
人家是素顏美女好麼!
葉清勾脣:“還說沒有,就差沒有你的嘴巴紅了!”
阿美咬牙道:“要是紅也是被你氣紅的!”
喬夏連忙把葉清手裡的票一奪,就塞進了厲邪的手中,拉住葉清的手臂就往劇院裡衝,生怕他又說出什麼來。
“我們快點走吧,要開始了!”
葉清被喬夏拉着走掉,不忘回頭補上一句:“土匪,你可得對女生溫柔點,別亂說話啊!”
最亂說話的是你!阿美覺得自己瞬間凌亂了好多,從包裡掏出手機來。
一定要向喬夏說葉清壞話!一定要讓葉清回家跪搓衣板!
“樑小姐,我們也進去吧。”
“等一會,沒看我忙着呢麼。”阿美順嘴說道,說完她一個激靈反應過來,抿嘴做嬌羞狀:“啊,人家,人家是說要給我的朋友回一個信息,請稍微等一下。”
厲邪理解的說道:“沒關係。”
阿美忙把手機塞回去:“我們進去吧。”
兩個人一前一後的走了進去。
X市的劇院是全國有名的地方,經常有國際上知名的劇團來此地演出,每一次來都能吸引許多的觀衆。
票價也許不是很高,但經常會出現一票難求的局面。
葉清和這裡的老闆熟識,臨時讓老闆爲他留了四個座位,並不
是包間,卻是正對舞臺的很好的位置。
今天演出的是俄羅斯一個芭蕾舞劇團,演的是享譽全球的天鵝湖。
由名家演出的名劇可不是一般能見到的,幾乎是座無虛席。
葉清故意挑了兩對互不相連的座位,與厲邪和由美兩個人正好是相對的兩邊。
葉清剛好坐在靠在邊上的陰影位置,舞臺上響起了音樂,點亮了燈光,舞臺下瞬間黑暗了起來,觀衆席上響起了一片掌聲。
本來是沒有想好四個人約會要選在什麼地方的,如果去看什麼電影也是衆口難調,去吃飯的話還不如讓那一對人自己去吃,也給他們留下發展的空間嘛。
選來選去就選中了這家劇院,剛好今天有天鵝湖的演出,幾個人又都喜歡音樂劇……
當然阿美喜歡完全是因爲她喜歡的人喜歡,愛屋及烏。
天鵝湖一開場就把喬夏給吸引住了,她不是第一次看這齣戲,卻是第一次看俄羅斯經典劇團演出這部經典之作。
這部本身就是由著名鋼琴大師爲柴科夫斯基爲俄羅斯芭蕾舞劇團寫作的曲子,經過的百年的時間沉澱更顯底蘊和文化意義。
最開始的時候也許是因爲歷史原因,也許是時代所限,這部戲劇並沒有在當時的莫斯科引起什麼轟動的反響,相反在相當長的一段時間內,它都屬於二流曲目,一直在不入流的劇院裡演出着。
後來這部劇經過多次改編,流傳到了英國才漸漸被人們所熟知。
這就是歷史,即使藝術的瑰寶會受到時代的限制所蒙塵,但只要隨着時間的流逝,人們最終總會看到它應有的價值。
它會是人的生命的另外一種延續,比血緣更壯麗,比情感更可靠的延續,記錄在時間的長河中,跟隨着人類文明,永不消散。
兩幕結束,儘管對劇情已經熟記於心,喬夏依然被臺上的舞蹈所深深的吸引。
第三幕開始的時候,她突然覺得手上一疼,往旁邊一看,葉清正將她的手指咬在脣齒間。
她心裡突突的就跳了起來,她猛地想把手抽回來,葉清卻早有準備,握住她的手不鬆開。
喬夏的動作太猛烈以至於右邊座位上的觀衆向她這邊掃了一眼,喬夏立刻就不敢動了。
葉清此時坐在陰影處別人看不見他做什麼,要是她一動,就真的全部暴露在燈光下了。
喬夏小聲的咬牙道:“葉清,你給我鬆開。”
她彷彿能聽見葉清在她耳邊低低的笑聲:“不鬆,你能把我怎麼樣?”
喬夏狠狠的掐了葉清的腿一下,葉清連哼都沒哼一聲,喬夏反而嚇了一跳,自己是不是太用力了……
突然一陣細細密密的吻落在了喬夏的手上,引起喬夏渾身一陣的酥,麻。
這個混蛋竟然在吻她的手!
他吻的很仔細,也很……情。色。
時不時的用舌尖勾動一下她的手心,喬夏輕輕的咬着下脣不敢吭聲,生怕被別人看見。
葉清就像知道她不敢亂動一樣,張嘴將她的食指含在了嘴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