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永遠在開會,是不是隻要她一打電話,他就開會?
彎彎咬了咬發白的脣,徘徊在嚴家門口,她下了很大決心過來,但是臨到了又有些猶豫,他會不會因爲自己過來而生氣呢?
……
傭人小聲對唐玉兒說了些什麼,唐玉兒走到家門口,從監控看去,一個單薄的人影來來回回的徘徊在嚴家門口。
不是那個彎彎是誰?!
她沒去找她,她倒是送上門來了。
唐玉兒讓傭人不用管。她打了通電話,穿上大衣就出去了。
彎彎的手還沒碰到門鈴,一雙大手從後面捂住了她的嘴巴,動作極快,她嗚嗚嗚的發出掙扎的聲音。
但是她的掙扎在後面的人看起來簡直不值一提。
那人沒有把她打暈,拖着她向別墅的後面閃去。走到了人跡罕至的死衚衕,將彎彎扔在地上。
……
清冷的月光下,別墅二樓的窗簾被撩起,露出一張比月光更加清冷的臉。
嚴辰冽站在書房的窗前,一手插兜,一手把住窗簾,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別墅大門前的一幕發生在他的眼皮底下,但是他絲毫沒有想要去阻止的意思。
傭人敲門進來,恭敬的說道:“唐小姐出門了。”
嚴辰冽沒有回答她,放下了握住窗簾的手,對傭人擺了擺,傭人彎腰退了出去。
他隨手翻開一個文件夾,想到明天還有個重要會議,便拿起筆批示起來。
………
彎彎流產之後並沒有休息好,後背和腰處總是很疼,被摔在地上更疼了。她咬牙睜眼,一雙漆紅色的高跟鞋噠噠的走近。
唐玉兒,彎彎嗤笑,是的,除了她還能有誰。
她的身後站了兩個男人,陰影裡看不清長相,彎彎有些害怕。
“你怎麼來我家了?”唐玉兒甜膩的聲音在寂靜的晚上響起,聽起來很讓人毛骨悚然。
彎彎咬牙不說話。
“呵,我知道你是來找辰冽的。”唐玉兒笑道:“怎麼?被拋棄了吧?”
“所以我上次勸你的時候你好好聽着多好。爲什麼這麼不聽話呢?”唐玉兒用手指托起了她的下巴。
彎彎瘦了,臉上很憔悴。
“本來就是個討厭的人,看見你這張臉就更加讓人討厭了。”
唐玉兒突然甩了她一巴掌,彎彎頭一偏:“不過是個玩意,還以爲自己是個什麼東西!也敢在我面前傲氣,我讓你死你就得死!”
彎彎猛地看向她:“那也好過你!至少辰冽還愛過我,不像你。”
她突然笑了:“呵呵,恐怕他連碰都沒有碰過你吧。”
不得不說,彎彎一下子踩中了唐玉兒的痛腳,唐玉兒臉上猙獰起來,一連又是幾個耳光。
“賤人,賤人,賤人!”
“就算你曾經有過他的孩子怎麼樣,現在不還是一樣得看我臉色。”唐玉兒說道這裡湊近了一點,在她耳邊輕聲說:“你不知道吧,你的孩子就是我讓人弄掉的。”
彎彎猛然擡頭,好像聽不太明白她說了什麼一樣,睜大了眼睛。
“你,你說什麼?”
唐玉兒此時終於有了一種彷彿勝利的感覺,居高
臨下的看着這個曾經也可以在自己面前擡頭耀武揚威的女人,由衷的笑了。
“沒錯,就是我做的。”唐玉兒站在彎彎的面前,雙手交叉橫在胸前:“難道你從來沒有懷疑過麼?怎麼你去超市的時候正好人就那麼多,怎麼偏偏有人推擠了你,怎麼就那麼巧打到你的人怎麼也找不到?”
彎彎張了張嘴巴,她當然懷疑過,自己出事的方式實在是太巧了,幾乎所有巧合都擠在一起,但是她沒有任由自己懷疑,因爲她知道如果自己流產真的不是意外的話,嚴辰冽不會放過那個傷害他孩子的人,而嚴辰冽一直沒有動靜,於是她以爲自己多心了,可能就是孩子和她沒有緣分而已……
“不可能的!如果是你做的,辰冽怎麼可能放過你!”彎彎大叫道。
明明嚴辰冽那麼那麼喜歡那個孩子,她能感受到,他把自己所有的希望都寄託在了孩子身上,他願意用最溫柔的態度對自己,每天爲自己做飯,自己故意耍脾氣他也從來都哄着自己,不會對自己生氣……
那是因爲嚴辰冽根本就不知道是自己做的,唐玉兒心中想到這裡復而笑了,也許辰冽知道,但是孩子已經沒有了,不管怎麼樣還是活着的人最重要不是麼?
他從來都是一個聰明人,自己能帶給他什麼,他怎麼會不知道?又怎麼會爲了一個死掉的孩子責怪自己。
但是這一切她又怎麼會告訴彎彎呢,就是看見她越難受,自己心裡才越高興不是麼。
“你以爲自己是個什麼東西,辰冽高興的時候就逗逗你,沒意思的時候就拿你消遣一下,你的作用也就僅止於此了。辰冽怎麼會爲了你的孩子而責怪我呢?”
“你就是個寵物,一個稍微有趣的玩意兒罷了。”
不管一個人身居高位的人聰明與否,他們天生就懂得如何往別人的痛楚上戳,只不過有的人不屑爲之,而有的人以此爲趣。
唐玉兒恰巧是後者,而且又很是各種翹楚。
彎彎的緊閉上雙眼,卻擋不住淚水從她的眼睛裡不斷滑落出來。
嘴裡發出了一種母獸在臨死前最痛苦的哀嚎聲,倒是把唐玉兒嚇了一跳。
她後退兩步,站的離着自己叫來的人近一點才覺得稍微安全。
她不怕彎彎,卻隱隱的總會想起那個孩子來,如果那個孩子能發出聲音,是不是會比這一聲更加悽慘。
“這都怪你!”唐玉兒惡狠狠的說到,像是在說服自己:“要不是你升起了不該有的心思,要不是你非要霸佔着不屬於你的人,又怎麼會落到今天的地步!”
沒錯,自己明明早就警告過她的不是麼?
彎彎孱弱的身軀瞬間爆發出了驚人的力量,她猛地衝向唐玉兒,掐住了她的脖子。
“啊啊啊!”唐玉兒尖叫着,卻來不及躲開。
身後的兩個人一直防備着坐在地上的彎彎臨時的反撲,但這一下實在太快,向前攔的時候已經來不及。
彎彎雙眼通紅,腦子裡只有一個念頭,就是與她同歸於盡。
她以爲自己不那麼愛孩子,以爲孩子只是自己留住嚴辰冽的工具,但真正得知失去他的時候,那種疼痛竟然比身上的疼痛還要劇烈好幾倍,像有人將她的心活生生的剜了出來一樣。
得知兇
手就在眼前,她竟然有了一種如果能讓她死,就算自己賠上性命也值了的感覺。
現實卻並沒有她想象的一樣美好,兩隻鐵鉗一樣的手掌把她拉住了,將她向後拽去。
彎彎的力氣哪裡比得過這兩個肌肉發達的男人,她只能嚎叫着不甘心的鬆手。
她沒有對唐玉兒造成什麼生命威脅,尖銳的指甲卻在被拉開的瞬間在她的脖子上劃出了幾道血痕。
唐玉兒驚魂未定的扶着一邊的牆大口的喘着氣,她其實並沒有來得及用力掐住自己,唐玉兒還是覺得一瞬間渾身冰涼,隨即而來的是一種巨大的憤怒。
“別讓她叫了!想要招人過來麼!”唐玉兒對兩個男人喝到。
男人立刻會意,左右開弓扇在了彎彎的臉上,直到將她打倒在地,確定她一時間起不來時才停下來。
彎彎趴在地上一動不動,倒是沒有了聲響。
一個男人猶豫道:“玉姐,這樣會不會有問題?”
唐玉兒冷笑:“怕什麼,有什麼問題也是我來擔着,x市我想橫着走就橫着走,難道還有人可以攔的住我?”
男人不說話了。
唐玉兒摸了摸自己的脖子,一陣火辣辣的疼。
這個賤人竟然敢傷自己,看來她並不認爲自己有錯,她竟然還不知錯!
唐玉兒眼中的怒火逐漸被陰狠取代。她擡頭對兩個男人說:“她就交給你們了。”
“什麼?玉姐的意思是?”
唐玉兒冷冷一笑:“x市這麼大,失蹤的人口也不佔少數,她一個無牽無掛的女孩子,說不定就去別的城市發展了呢……”
男人一愣,一時間沒反應過來唐玉兒是什麼意思。
“玉姐,你是想……”男人做了一個下劈的手勢。
唐玉兒摸着受傷的部位,涼涼的搖頭:“我們可不是窮兇極惡的歹徒,怎麼也做不出來殺人越貨的事情。”
“那您得意思是……”
“把她給我賣了,賣到y市地下夜總會去。”唐玉兒陰狠的笑了:“死賣。”
“這……這能行麼……”一個男人猶豫道。
另一個男人聲音猥瑣:“怎麼不行,她孤單一個人,就算失蹤了也沒人找不是,玉姐,你放心吧,這事就交給我們兄弟了。”
他們在討論着一個女人的命運,卻絲毫不顧及女人的感受。
彎彎的腦袋被打的昏昏漲漲,聽見了他們的話站起來想逃走,卻被人再次摔在地上。
唐玉兒有些嫌惡的說到:“交給你們了,別在這兒弄,躲遠點,隱蔽點。”
說完她就走了。
男人嘿嘿的笑着對彎彎上下其手,另一個男人大驚:“你幹嘛?”
“什麼幹嘛?反正都是要賣掉的,死賣,你以爲她這輩子還有機會出來不成,與其便宜了其他人,不如讓我先嚐嚐鮮。”
“這……不太好吧……”
“滾開!你想上就排老子後面,不想上就給我在外面把風!”
男人想了想,還是沒有說話,默默的走遠了,聽話的把風,儘量不去想,身後有個無助的女人正在遭受着苦難,他選擇不去做,也選擇不去看。
…………
唐玉兒回到別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