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 愛一個人的前提,就是信任(感謝小公主的打賞,各種加更)
餘歸晚眉心微不可見地皺了一下,眸中一閃而逝的愕然之色,她做錯什麼事了?讓一向對她不錯的高翔如此嚴厲。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氣,一臉認真地望着臉色不善的高翔,說道:";高組長,我想知道你爲什麼要這麼做?";
高翔看着她認真的神色,不由得皺了皺眉,目光的焦距落在她一雙清亮的眼眸中,她不像是在撒謊,而且以他閱人的本事,餘歸晚也不像是那種妝模作樣的人,可是那些照片……
";你先去見莫總吧!見了他之後,就知道答案了。";
";高組長,不管怎麼樣,在事情沒有完全弄清楚之前,我不會輕易放棄的,還請您收回剛纔說過的話。";餘歸晚毫不畏懼地迎向那一雙深邃的眼眸,她沒有做過任何對不起環亞集團的事情,所以她根本就用不着心虛和害怕。
高翔眉梢一挑,眼底深處飛快地掠過一抹驚愕之色,難道真的是他判斷失誤了?所有的一切都只是有心人設下的一個陷阱?
";你先去莫總辦公室,其他的事情等一會兒再說。";
餘歸晚微揚起下頜,臉上露出一抹嘲諷的笑意,堅定地說道:";高組長,我沒有做過任何對不起公司的事情,就算是所有人都認爲我錯了,我也不會承認的。";
說完,她就大步朝着莫辰逸的辦公室走去。
高翔站在原地,一雙深邃的眼眸望着那一抹漸漸遠去的背影,眉心微微皺了皺,如果不是她的話,這未免也太巧合了。
天色越發的陰沉,遠處的天空烏雲密佈,翻滾着的黑雲似是吸飽了墨汁兒的海綿一樣,只要輕輕一擠,便是傾盆大雨。
肆掠的狂風穿梭在這個城市的大街小巷,道路旁邊高大的樹木有枯黃的葉子脫離了枝頭,隨着風四處飄蕩着。
莫辰逸的目光落在辦公桌上那一疊照片上,眉心下意識地蹙了起來,那些照片上全都是餘歸晚跟蘇鬱在一起的場景,看拍攝的角度就知道那是被專業人士偷 拍下來的,在相片的右下角還留有拍攝的時間。並不是每一張都拍得很清晰,但是卻也能從照片上一眼就認出他們。
莫辰逸怎麼也沒有想到,餘歸晚會跟蘇鬱走得這麼近,看他們聊天時候的表情,彼此應該挺熟悉的,她臉上的笑容很自然,就像是認識了很久的朋友,可是分明,他們是在前不久的那次晚宴上認識的,他絕對不相信餘歸晚會對他說謊,更不相信有些人說的那樣,她是什麼商業間諜……
可是,事實擺在眼前,她在談判之前提出來的意見跟最後大宇集團提出來的底線幾乎是一模一樣的,用雙方合作共贏的模式結束這一次的談判
。
晚晚,我應該相信你嗎?
";叩叩叩……";門外突然想起一陣敲門聲,莫辰逸微微一怔,緩緩地擡起頭來,揚聲說了一句:";請進!";
餘歸晚挺直了背脊站在門口,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又伸手輕輕地揉了揉自己的臉部肌肉,這才推門走了進去。
";莫總,您找我?";餘歸晚停在離他的辦公室兩步之遙的地方,斂了眼底的那一抹複雜,一臉認真地說道。
莫辰逸在看到她走進辦公室的時候,立刻將那一疊相片翻了回去,裝作是沒事兒人一樣,無比輕鬆地笑了笑說道:";其實也沒什麼特別重要的事情,就是突然想見你了,所以……";他笑着聳聳肩,一雙漆黑的眼眸專注地凝着她。
餘歸晚輕輕地抿着脣角,胸口某處柔軟的地方卻如同被細長的繡花針狠狠地紮了一下,他什麼都不願意告訴她嗎?是因爲對她不夠信任,還是因爲她根本不值得他信任?餘歸晚在心裡自嘲地笑了一聲,微揚起精緻的小臉,一本正經地說道:";莫總,我剛纔在門口遇上高組長了,他說,我見了你之後就會知道事情的真相。";
呃,莫辰逸明顯地怔了一下,眸中一閃而逝的詫異之色。
";辰逸,你是不是跟高翔一樣,也不願意相信我?";餘歸晚抿脣一笑,一雙清亮的眼眸緩緩地涌出一抹黯然之色,心,也一寸一寸地冷了下來。
莫辰逸無奈地笑了笑,從辦公椅上站了起來,緩緩地走到她的面前,一雙深邃如墨般的眸子流光溢彩般。
";傻丫頭,我怎麼可能不相信呢?就算是全世界的人都在指責你,我也會站在你的身邊。";
餘歸晚畢竟不是初出茅廬的小女孩兒,她懂得他話裡面的意思,相信,跟站在她這一邊完全就是兩回事,她要的是完完全全的相信,而不是因爲他對她的感情,所以他才選擇跟在她站在一起。餘歸晚微揚起精緻的小臉,似笑非笑地說道:";莫總,你能告訴我到底發生什麼事情了嗎?就算是殺人犯,在臨死之前也應該有爲自己辯護的權利吧!";
莫辰逸眉心微不可見地皺了一下,她連對他的稱呼都改變了,嘴角不由得扯出一絲無奈的笑意。可是,他依舊並不想讓她知道那些事情,他也相信她不會做出對不起他的事情,至於那些相片……或許只是巧合而已。
";晚晚,有我在。";他一臉認真地說道,也算是對她的承諾。
心,咯噔一聲,若是換在很久以前,那時候她還不懂得什麼叫做心動,什麼叫做曖情,只知道這世上最動人的故事是關於愛情的,那時候的她一定會因爲他的這句話而感動的一塌糊塗。
可是現在,在她的人生觀中,任何人都不能一輩子依靠的,我們能依靠的只有我們自己……
";莫總,我有權利知道這些,我更不想被別人隨意指責,這不是小事,而是關係到我以後的職業生涯
。";餘歸晚神色嚴肅地說道。
";你真的想知道?";莫辰逸問她。
餘歸晚眉宇一擰,有些詫異地望着他,很快又恢復了一片波瀾不驚,然後鄭重地點點頭,說道:";我必須弄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更不想無緣無故就退出這一次的商務談判。";
莫辰逸無奈地嘆了一口氣,走到辦公桌前,將那一疊照片翻了過來。歸可我地不。
";這……";17r96。
餘歸晚怎麼也沒有想到,竟然有人偷 拍了她跟蘇鬱在一起的場面,怪不得高翔會懷疑她是商業間諜,原來他們都看到了這一疊照片,可是這又能代表什麼?就因爲她提出來的意見跟大宇集團最後的決定發生了雷同,所以確定她在談判之前將環亞集團的底線賣給了大宇集團的代表方?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只覺得自己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每一張照片的右下角都標記了時間,每翻開一張,她的心就緊了一分,她不敢確定,他一定會相信她。
將心比心,若是換位思考,她以環亞集團高層管理者的身份去調查這件事情,寧可信其有,也不會輕易地放過一個對公司有潛在威脅的人。
所以,她能夠理解。1664892
";這些照片是應該有好幾份,我這裡有一份,還有環亞集團的高層那裡也有,我相信你跟蘇鬱只是很普通的朋友來往,可是他們未必就會相信。";莫辰逸一臉認真地說道,她的眼眸那樣的亮,沒有絲毫閃避的舉動。
餘歸晚緊緊地抿着脣角,手中的照片一角幾乎被她揉進了掌心裡,她下意識地想要解釋什麼,可是嘴角蠕動了一下,卻什麼都沒有說出口。
第一次,她突然感覺到什麼叫做百口莫辯,她說了,他相信了,他若是真的相信她,她就算是不解釋,他也不會對她存有絲毫的懷疑之心。
於是,她選擇了沉默,因爲那些照片全都是真實的,每一張都是發生過的,在她的腦海裡,就像是七八十年代的黑白電影快速地閃過。
";總之,我還是那句話,我從來都沒有做過對不起公司的事情。";她斬釘截鐵地說道,一雙清亮的眼眸流露出一抹倔強的神色。
";我知道,你不會的。";莫辰逸淡然一笑,";晚晚,有我在……";
餘歸晚抿脣淺笑,眸中一閃而逝的黯然之色,她知道,僅僅有他的相信根本就是不夠的,那些照片就是鐵證,即使他們之間什麼都沒有說過,但是那些親密的照片落入其他人的眼裡,那就是赤 裸 裸的證據,說不定還會編出他跟蘇鬱的一段風流韻事來。
窗外,頃刻間傾盆大雨而至,黃豆般大小的雨珠砸落下來,落在玻璃窗上發出";啪啪啪";的響聲,整個城市瞬間被籠罩在一片朦朧的煙雨之中。
雨水順着玻璃窗流淌下去,在平坦的地面彙集成一條";小河";。
餘歸晚不記得自己是怎麼從那裡離開的,只知道他對她說,他相信這一切都只是巧合而已,只不過是這樣的巧合正好被有心人利用了……
";一番番青春未盡遊絲逸,思悄悄木葉繽紛霜雪催,嗟呀呀昨日雲髻青牡丹,獨默默桃花又紅人不歸,你說相思賦予誰……";
一段好聽的靡靡之音輕輕地迴盪着辦公室裡,將一直沉思的餘歸晚從自己的世界裡拉了回來,眉心微不可見地皺了一下,連忙將手機拿了過來,看着屏幕上顯示的那一連串數字,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平復了一下自己的心情之後,這才按下了接聽鍵,手機那端頓時傳來母親不耐煩的聲音——
";歸晚,你上個班就這麼忙?你說,你都幾天沒來醫院看你弟弟了?";
餘歸晚無奈地扯了扯嘴角,淡淡地說道:";媽,我這幾天真的很忙,等沐予出院的時候我開車去接他吧
!";
楊琴微微一愣,驚訝地問道:";你買車了?哪來的這麼多錢?";
";朋友的車,他借我先開車。";餘歸晚如實說道,她把自己該做的事情全都做了,若是有機會離開,她一定會走得遠遠的。
";是不是那個環亞集團的莫少?晚晚,你也別瞞着我們了,上次你羅阿姨就說那個男人跟環亞集團的莫少長得很像。";
楊琴一陣冷嘲熱諷的,對之前的那件事情依舊耿耿於懷的,";我說你呀!不就是一句話的事情嗎?爲什麼就不肯幫幫沐予?你要是覺得求他辦事丟人的話,那等沐予出院之後,我親自去找他,我就不相信,他想追我的女兒,連這點小忙都不肯幫。";
其實,並不是她不肯幫忙,只是她還在找機會,找一個適當的機會提出來,畢竟他們之間的關係……
餘歸晚聽自己母親這麼一說,臉色頓時沉了下來,第一次,她對楊琴說了這麼重的話,";媽,你能不能不要摻和的事情?就算是我跟他之間有什麼,那跟你們也沒有任何的關係,我能做的都已經在努力做了,我自問從來都沒有對不起你的地方,從我上大一開始,我就沒朝你伸手要過一分錢,畢業之後,我一直都在掙錢補貼家用,離了婚,我把房子和錢全都給了你們,你還想怎麼樣?是不是不把你這個女兒榨乾,你心裡不舒服?";
";你……";
楊琴也愣住了,她從來都沒有想過,一向乖巧懂事的餘歸晚竟然會說出這樣大逆不道的話來,一時之間竟氣得有些說不出話來,整個人劇烈地咳嗽起來。
餘歸晚冷着自己的心,即使擔心,她也不願意再表現出來了,她已經承受不住了。
";晚晚,你媽她……";手機那端已經換了人,李蘊的聲音有些無奈,也有些擔憂,";她最近因爲沐予的事情一直吃不下飯,我也知道,她有很多不對的地方,我說過她,可是他一句也聽不進去。";
淚水已經噙滿了眼眶,卻又被她硬生生地逼了回去,努力地擠出一絲牽強的笑意,";爸,您別說了,是我不對,我不該對媽發脾氣的。";
";晚晚,這事不怪你,你什麼性子我還不知道嗎?";李蘊無奈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