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人都被這個有力的耳光震懾住了,薛家的人紛紛站起身來,每個人的臉上都是一副驚恐的表情。
鬱歡瞪大了眼睛去看他,微張着嘴,臉上是寫不盡驚愕。
丁姍姍像是被打傻了一樣站在原地,看着沈亦晨抓着鬱歡揚起的手,眼睛都忘了眨,也忘了去捂上自己被打的右臉。
沈亦晨借鬱歡的手打得這一巴掌,下手極狠,打得丁姍姍措手不及,臉都忘了側過去,就這麼結結實實的接下了這一耳光,牙齒撞向了口腔壁,丁姍姍的嘴裡充滿了腥甜的血腥味,耳朵裡嗡嗡作響,腦子都有些發懵。
幾乎是巴掌刮過臉頰的一瞬間,臉上便被激起了一陣火辣辣的疼,不過幾秒鐘的時間,她就已經能感覺到右臉像是着了火一樣在燒。
薛揚張大了嘴去看她已經腫起來的臉,就連鬱歡自己都沒反應過來方纔發生了什麼,只是覺得右手疼的發麻,掌心都紅了。
沈亦晨把鬱歡拉進了自己的懷裡,挑起眉問她:“丁小姐對這一道歉方式可還滿意?”
像是終於回了魂一樣,丁姍姍傻傻的看着沈亦晨,卻聽他又接着說道:“不滿意的話,還可以再來一次。”他的聲調很平和,可是所有人都聽出來了他聲音裡的冷冽。
怕沈亦晨再度下手,薛揚連忙擋在丁姍姍前面,語氣懇切的對沈亦晨說:“沈少,姍姍她知道錯了。”
“知道錯了?”沈亦晨笑了笑,目光轉向了丁姍姍,“我倒覺得,丁小姐似乎還不知道自己何錯之有。”
“丁小姐似乎不愛和人溝通,而是喜歡與人動手?”沈亦晨陰霾的臉上像佈滿玄寒,清冷凜冽的氣息讓丁姍姍只覺得渾身汗毛倒立,躲在薛揚身後抓緊了他的衣服。
擡起修長的手指,沈亦晨帶着淺淺的心疼,撫向了鬱歡被打的側臉,語氣輕緩地開了口:“這麼纖細的手指印,應該是出自誰手呢?”
“沈少,姍姍她……”薛揚的臉上紅一陣白一陣,開口想爲丁姍姍開口推說,卻被沈亦晨沉着臉色,厲聲喝斷他的話,“我問的是她,有你說話的份嗎?!”
他凜冽的目光掃過,就連薛揚一個大男人也不由得心生畏懼。
“我再問你一遍,她臉上的傷是誰打的?!”沈亦晨的目光狠戾而陰佞,漸深的眼瞳裡發出鋒利狂狷的寒光,像是一遍一遍凌遲着丁姍姍一樣,震怒的聲音幾乎擊碎了她全部的思緒。
“我……我是不小心……”丁姍姍躲在薛揚身後,抽噎的連一句話都說不完整。
“所以說,這是你搞出來的?”看着沈亦晨越變越沉的臉色,薛家人人臉上都露出了焦急的神色。
眼見事情要發展到不可收拾的地步,薛揚的母親快步走到沈亦晨身邊,滿臉堆着討好和逢迎的笑,“沈少,這……這真是對不起,還請你不要和我這不懂事的兒媳計較……”
“不懂事?!”沈亦晨冷嗤一聲,嘴角勾起冷冽陰鷙的笑,目光直視着丁姍姍,“一個訂婚的女人還不懂事,難道薛家敞開大門迎娶的是個白癡嗎?!”
薛夫人也是出身名門,活了半輩子,還當真沒被人這般羞辱過。
沈亦晨一句話便噎住了她,她還真是不知道,丁姍姍是個肚子裡裝不了二兩油鹽的貨色,竟然連市委書記的女兒也敢下手去打。
薛夫人回頭狠狠地瞪了丁姍姍一眼,憤然的甩手就走。
沈亦晨一手摟住鬱歡,一手把酒杯遞至脣邊,優雅地輕啜一口,緩緩的開了口:“丁小姐,今天這事,怎麼解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