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亦晨你知不知道我有多討厭你?”鬱歡抹了一把臉上的水,紅着眼睛對他大喊:“這五年我和安然平平靜靜的過得很好,爲什麼你一出現就要攪亂我們的生活?你不愛我,卻又不跟我離婚,我們沒有感情,卻做着夫妻才能做的事,這算什麼?!丫”
“誰說我不愛你?誰說我們沒有感情?我現在就告訴你,我愛你,很愛很愛,我們是有感情的,我們明明就是相愛的……”
“我們沒有相愛!”鬱歡厲聲打斷他,仰起臉堅定地對他說:“我不愛你,就不叫相愛……”
“你說真的?”沈亦晨的臉色漸漸陰沉下去,眼中的愉悅也漸漸暗淡了。
“真的,比珍珠還真。”鬱歡輕輕地別過頭,話說的平淡無比。
“呵呵,好啊,真是好。”沈亦晨怒極反笑,低聲的笑了幾聲之後,才又緩緩的擡起頭,眼裡盛滿了狠戾,伸手攫住鬱歡的下巴,湊近她的臉,冷笑着說:“剛纔跟你在牀上,你那裡那麼緊,我還當真以爲你這幾年沒有過男人,這麼看來,還是我想錯了,鬱歡,你是在爲誰守身?向錦笙?還是那個早就被你拋到九霄雲外的老相好陸子琛?或是你這五年在意大利又認識了什麼野男人?媲”
鬱歡被迫仰着臉看着面前的男人,眼淚是盈不下的寒冰。
她就知道,這個男人永遠也改不了他愛羞辱別人的性子,一句話說不對,就會讓他翻臉不認人。
他說這樣的話,無非就是想讓她反駁,知道她沒有這樣做過,他心裡也會好受一些,然而鬱歡只是抿着薄脣,不承認也不反駁,就這樣平靜的看着他。
她越是平靜,沈亦晨心裡的火就愈發的高漲,一把掀掉了她身上的浴巾,她幽靜的胴.體便又暴露在他眼前。
鬱歡慌忙的把手臂護在胸前,驚恐的看着面前盛怒的男人,下意識的向後退,卻退到了水裡,淋浴的水從她的頭頂澆下,迷了她的眼,沈亦晨趁機欺身而上,就着水含住了她的脣。
溫熱的水流打溼了兩個人光裸的身體,沈亦晨靈動的舌竄入她的口,在她的嘴裡肆意的翻攪竄動,勾起了他全部的怒氣,鬱歡被水沖刷的睜不開眼,她想開口喘息,就會吸進水,沈亦晨火熱的胸膛擠壓着她胸前的盈酥白嫩,那熱燙的體溫讓她心裡慌到了極點。
他一手攬着她的腰,一手順着她的背部一路下滑,在水流和方纔激情之後的體液潤滑下,手指直直的從後面戳進了她的甬道。
“啊——”他用的力道又猛又衝,直直的頂到了她的最深處,鬱歡疼的驚叫出聲,咬緊下脣,身體止不住的發起抖。
沈亦晨這次是真的被她激怒了,牙齒在她的脣上撕咬,直到口腔裡傳出了血腥味,他反而愈加的兇猛起來,不停地在她的脣上啃噬,手指還在她的身體中頂動穿梭,甚至覺得一根手指還不夠,又加一根手指進去。
“沈亦晨,不要這樣,我求求你,好疼……”鬱歡顫抖着聲音乞求他,努力睜開眼,任由水流衝進眼裡,眼中乾澀的生疼,可是卻抵不過心裡和身體上的痛楚。
“現在知道疼了?”沈亦晨冷聲反問,“那你知不知道剛剛我的心裡有多疼?”
她根本就不知道,她的那些話對於這時候的他有多大的殺傷力。
她以爲她的反駁是割斷了他們的感情,殊不知是割裂了他的心。
“可是我說的沒錯,我就是不愛你了……”
他越是這樣,她就覺得自己做的是對的,她本就不該愛上他這樣薄情寡幸的男人,她維護的也不過是自己的身體罷了。
沈亦晨聽着她一口一個“不愛了”,心裡的火氣直竄上腦門,猛地抽出了她體內的手指,翻轉過她的身子,將她按在了冰冷的牆壁上。
她的白嫩在牆壁上擠壓成軟綿綿的樣子,沈亦晨一手攫住其中一個,用力的在手心揉捏擠壓,不給她任何反應的機會,挺身將自己的***擠進了她緊緻的幽徑,在她耳邊狠戾的問:“我再問你一遍,你愛不愛我?”
“不愛!你這種只會用強的男人,不值得我愛!”鬱歡從牙縫中擠出這番話,她的臉貼在牆壁上,身體隨着他的頂撞在牆壁上上下摩擦着,白嫩的頂端在牆壁的磨礪之下有些疼,可是另一隻的頂端卻被他用力的掐着。
“想爲別的男人守身是吧?”沈亦晨將她的手束縛在頭頂,身下不停地加速衝撞,兇猛的***在她的體內肆意掠奪,橫衝直撞,沒有憐愛,也沒有***,就是最直白的懲罰,“不知道那個男人如果看到你被我上的這麼爽,他會是什麼心情……”
“疼不疼?”他的臉貼上她的背,張嘴咬在了她的肩膀上,鬱歡疼的吸氣,沈亦晨卻湊近了她的耳邊,“疼就叫出來,你不叫,我就當你是不疼。”
“啊——”鬱歡驚叫,他說罷,又是一個用力,鬱歡忽然覺得下身一陣火辣辣的疼,有種撕裂的感覺,彷彿是她的第一次那樣,慢慢的就發麻了。
沈亦晨在她白皙的裸背上又啃又咬,像是一個不知餮足的困獸,他每次用力,就會在她耳邊悶哼一聲。
鬱歡起初還會推搡拒絕,或是開口拒絕他,可是漸漸地也就不再說話,睜着麻木的雙眼,蒼白的小臉緊緊地貼在牆壁上,上下剮蹭着。
他見她沒有了反應,心裡又急又氣,將鬱歡從牆壁上拉開,雙手交叉在她的胸前,分別握上一隻白軟,身下不停地運動着。
這原本是一場懲罰,他卻漸漸迷失了原本的心思,在她的身體裡漸漸撩撥起了鬱歡。他將她的背靠在牆上,高高的擡起她的一條腿,方便他的進出,可是鬱歡卻像丟了魂似的,眼神空洞的看着對面的牆壁。
直到他終於搗弄夠了,才咬牙將自己釋放在她的身體裡,一切都到達了頂峰,他慢慢滑出了她的身體,無力的抱住她虛弱的身體。
“夠了嗎……”鬱歡幽幽的眨了眨眼,聲音麻木的問他。
沈亦晨愣了一下,從她肩上擡起頭,眼神複雜的看向她,眼底滿是懊悔。
他到底是在做什麼?他是要挽回她,要好好愛的她啊,怎麼能又做出這種傷害她的事?
他剛剛是太沖動了,可是……
“第二次了……”鬱歡輕輕的說,慢慢轉過臉看着面前的男人,面無表情地說:“你第二次***了我……”
他看着她面如死灰的樣子,心裡猛地沉了一下,喉結翻滾,沈亦晨向後退了一步,悶不作聲的拿起旁邊的一塊浴巾裹住她佈滿紅痕的身子,一言不發的將她橫抱在牀上。
鬱歡也不拒絕,直挺挺的躺在牀上,看着頭頂的天花板,她的眼睛很紅,紅的嚇人,可是裡面卻連一絲水汽都沒有。
她的襯衣被他撕爛了,又被她剛剛穿進了浴室,淋了個溼透,完全沒法再穿出去。
沈亦晨臉上的肌肉緊緊地繃着,薄脣抿成了一條線,他拾起自己的衣服一件一件的穿好,握緊拳頭看着躺在牀上猶如死寂的女人,他吸了吸氣,想要對她說些什麼,最終卻什麼都沒有說,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之後,轉身離開了房間。
他原本是想要挽回她的啊,事情怎麼會發展到這個程度……
他真的,還能重新擁有她麼?
房門被關上的一剎那,有一顆滾燙的眼淚從她的眼角滑出,迅速的滾落在了鬢髮中。
屋裡又恢復了寂靜,鬱歡像一具屍體一樣僵硬的躺在牀上,身下恥辱的液體還有黏膩溫熱的感覺,不是從她的花徑中流淌出來,她睜着眼睛任由眼淚淌成了河,卻沒有任何舉動。
直到半個小時之後,有人輕輕地敲了敲房門,鬱歡用力的抽泣了一聲,拉起旁邊的被單,將自己裹得密不透風之後,才光着腳去開門。
“小姐,這是剛剛離去的沈先生讓我交給您的……”
鬱歡將房門拉開一條縫,一隻女人手伸進來遞給了她一個手提袋。
“謝謝……”
她的嗓音嘶啞的不成樣子,慢慢的接過袋子之後,又將門反鎖好。
鬱歡把那黑色的袋子隨手扔在地上,解開身上的被單,光着身子走進浴室,撕了一條衛生紙擦了擦下身。
清晰地血跡混着男人白濁的體液呈現在衛生紙上,鬱歡咬了咬脣,眼淚一顆一顆的掉出來,她慢慢擦拭着,卻始終都能擦出來鮮血。
下身痛的幾乎沒了知覺,鬱歡順着浴室的牆壁慢慢滑坐在地上,身側丟滿了沾着血跡和男人體液的恥辱的衛生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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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週的例會結束後,鬱歡平靜着臉色收拾好自己的文件夾離開會議室。
“鬱歡姐,鬱歡姐!”一道輕靈的聲音從身後響起,鬱歡停下腳步站定身子,向錦芯夾着黑色的文件夾,踩着高跟鞋向她飛快地跑過來。
她一追上鬱歡,就親暱的挽住了她的胳膊,興高采烈地說:“下班一起去逛街吧?我聽說Chanel新上市了一款香水,你跟我去看看好不好?”
鬱歡勉強扯了扯嘴角,有些生硬的拒絕道:“錦芯,我還要去接安然……”
“是哦……”向錦芯忽然想起來了,有些失落的看了看她,不經意的瞥到了她脖子上的一塊紅痕。
“咦……”錦芯眨了眨眼,好奇的伸出手指撥開鬱歡的衣領,仔細的審視起她脖子上的痕跡,隨後有些驚奇的叫起來,“歡歡姐,你這脖子上是吻痕吧,怎麼弄的,怎麼這麼重……”
“沒什麼,被蚊子咬了。”鬱歡裝作若無其事的拉好衣領,視線投向了一邊。
“Vera。”
向錦笙從後面走上來,看到鬱歡故意拉高的衣領,特意去留意了一下,便看到了那個深紅色的吻痕。
心上陡然翻起了酸澀的感覺,向錦笙的臉色漸漸變得有些難看,方纔叫住她想要問的話也忘得一乾二淨。
“哥……”錦芯忽然開口叫他,向錦笙回頭,卻見妹妹指了指自己的脖子,探尋的問他:“你這裡怎麼了?”
他下意識的摸了摸自己的脖子,狐疑的接過錦芯遞上來的粉盒,打開卻從鏡子上看到了自己脖子上一個淺淺的吻痕。
向錦笙一把合上粉盒扔給妹妹,一股羞憤交加的感覺陡然從心底升上來,顧以寧那個女人,她一定是故意的!故意在他身上留下她的印記,讓自己在別人面前出醜!
兩個人臉上都有不約而同的不自在和尷尬,又那麼巧的都有新鮮的吻痕……
“你們……”向錦芯的手指在兩個人身上指了指,有些欲言又止的看着他們。
向錦笙瞪了瞪一臉竊笑的妹妹,正想開口訓斥她,一個下屬卻跑到錦芯身邊,喘着氣說:“向經理,蘇特助在找你,好像有什麼要緊事……”
“慕城找我?”錦芯一愣,把手上的文件夾塞到哥哥手上,一邊跑一邊說:“哥,我今天不回家吃飯了,你自己吃吧……”
沒有了錦芯的調和,兩個人都有些尷尬,鬱歡垂着頭站在原地,不自覺的又想起了那一天。
她回家之後仔細看過自己的身體,手臂上,腿上,胸上,甚至連下身都佈滿了各種紅色或青紫的痕跡,完全是一副被肆虐過後的樣子。
“Vera……”向錦笙伸手在她的眼前晃了晃。
“嗯?”鬱歡擡起頭,有些迷茫的看着他。
“設計賽就要開始了,你評委的身份已經確定下來了,你應該知道,這次公開露面,你的真實身份很有可能會暴露在社會大衆面前,你都準備好了嗎?”
“都準備好了。”鬱歡微笑着點點頭,“我不能永遠都活在'Vera’的庇護之下,我沒有抄襲,所以我不應該怕那些流言。還有關於大賽的評分標準和與選手們的交流回避,我都做了詳細的瞭解,大賽最後的評委作品我也準備好了。”
“那就好。”向錦笙的臉上露出欣慰讚賞的笑容,轉而又問道:“關於Orland的那場抄襲……你有沒有想過,其實你被判定抄襲的理由是有點牽強的。”
鬱歡皺了皺眉,“什麼意思?”
“關於你抄襲的判定,有兩條,一是你和喬乾的設計案在中心思想基本一致,在構圖和思路上有極大地相同之處。二是你提交的設計案,與喬乾的設計在初稿上基本相似,你的定稿上有所修改,組委會認爲你是在抄襲初稿之後想要避免嫌疑,所以在定稿上稍稍做了些修改。”
“對。”鬱歡點點頭。
喬乾之所以佔了理,不僅是因爲他先陳述了設計理念,還有一點,就是兩人提交的初稿是基本一樣的,可是鬱歡的定稿有了改動,在組委會看來,她這就是一種欲蓋彌彰的做法。
“你不覺得這很荒謬麼?”向錦笙歪了歪頭,臉上有些沉色,“怎麼可能會有人抄襲還抄的一模一樣的?那不就成了照搬嗎?而且,即便你做了修改,但是比賽並沒有規定初稿和定稿是一樣的,不然只需要初稿就好了,還要定稿做什麼?”
“你的意思是……”
“我派在美國那邊的人說,很有可能是有人收買了大賽的判定評委……”
“你說什麼?!”鬱歡陡然提高了聲音,眼裡有了一些恐懼和難以置信。
心裡忽然狂跳起來,她又聯想到了沈亦晨和David那段視頻……
會不會是因爲David沒有答應他,所以他又找了別人?他就這麼恨她,一定要至她於死地嗎?
向錦笙看着她的臉上越來越蒼白,像是聽到了什麼驚天動地消息,心裡不由得擔心起來,修長的手指擔憂的按在她的肩上,關切的問:“Vera,你怎麼了?”
“錦笙……”鬱歡的呼吸有些急促,她平復了一下,才心懷忐忑的問:“你有沒有查到……那個人……是男是女?”
向錦笙輕輕地嘆了口氣,有些遺憾地說:“這個暫時倒是沒有查到,如果能查到那個人的信息,相信這件事很快就能解決了。”
沒有查到,或許還是好的。
鬱歡不知道爲什麼,心裡竟然有一瞬間的放鬆,彷彿鬆了一口氣一樣。
她是真的很怕,那個人是沈亦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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亞洲四大珠寶集團聯合打造的新星設計師大賽,最終確定在S市的會展中心展開,大賽開始的那天,鬱歡很早的起來打理自己。
爲了保證公正嚴肅,今天所有的參賽者和評委一律着黑色正裝出席,鬱歡穿的是一件七分袖的黑色小西服,裡面穿了黑色的打底衫,整個人冷硬的有些咄咄逼人。
她跟着向錦笙走進會展中心的時候,恰好遇上一身黑色西裝的沈亦晨,身邊還跟着Vincent。
那天之後,其實他有聯繫過她,他給她打過電話,可是每一次還不待接起來,就被鬱歡迅速的掛斷了。他也去墨園等過她,等了幾天都沒見到她的人,後來纔想起來她還住在陶一璇那裡。
他不想追的太緊,或許在那樣激烈的矛盾後,給兩人適當的緩和一下,對各自都好。
沈亦晨看着今天氣勢洶洶的鬱歡,她的氣場太強大了,是他從未見過的堅定和沉穩。
兩方人迎面而來,鬱歡也只是擡眼瞟了他一眼,便迅速的將視線投到了別處,再也沒有留意過他一分。
眼見他們兩個人就要擦肩而過,沈亦晨卻忽然伸手拉住了她的手臂,聲音有些低沉和痛楚,“歡歡……”
鬱歡側了側臉,咬緊下脣直視着前方的路,既沒有甩開他,也沒有迴應他。
向錦笙停下腳步回頭看着她,眼裡是掩不住的洶涌和薄怒。
他們兩個人交錯着身體,沈亦晨在她的耳邊輕輕道:“我有話和你說。”
鬱歡頓了頓,深深地吸了一口氣,還是先對向錦笙說:“錦笙,你先去看看我們這邊的設計師準備的怎麼樣了,我稍後就去。”
向錦笙微眯着眼看着沈亦晨,卻見他也不動怒,很平靜的看着他,好像自己根本就不是他的對手一樣。
他一樣這樣自負沉着,彷彿這世上根本沒有什麼事是能讓他放在眼裡的。
兩個男人眼中暗潮洶涌,臉上卻一派淡然,兩分鐘後,向錦笙看着沈亦晨依然沒有放開鬱歡的架勢,而鬱歡也沒有轉身離開的意思,終於轉身賭氣似的離開了這個地方。
他還站在這裡做什麼?看他們兩個你儂我儂嗎?
周圍的人終於走盡了,鬱歡瞬間陰沉下了臉色,一把掙開自己的手臂,擡手拂了拂自己的袖口,有些不耐煩的說:“我不覺得我和你有什麼話好說。”
“歡歡……那天,對不起,是我太沖動了。”沈亦晨忽然發現,鬱歡這一次回來,他對她說的最多的,就是“對不起”三個字。
可是這不應該的,他要說的應該是“我愛你”,他要做的應該是保護她,呵護她,爲什麼卻一再的傷害她?
“呵呵,沈總言重了。”鬱歡平靜的笑了笑,眼底浮上一絲輕蔑,“我知道,用強是你的習慣,我不怪你。”
“歡歡……”沈亦晨翻轉過她的身子,眼裡是一片驚痛的神色。
她真當他是禽獸、***犯了嗎?
鬱歡看着他急切的樣子,卻只是很平淡的說:“你還有事嗎?沒事我走了。”
沈亦晨無力的放開桎梏着她雙臂的手,嘴角慢慢露出一絲苦澀。還有什麼好說呢?在她心裡,已經將他定位成了如此不堪的形象。
他剛一放開她,鬱歡就轉過身,逃也似的大步離開了他的身邊。
她真的是受夠了他言行不一!
沈亦晨看着她決絕的背影,卻做不出任何挽回的事,他有預感,他和鬱歡之間的距離會越來越大,很有可能會到再也無法彌補的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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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位評委,在座的前輩們大家好,我是Caroline珠寶集團的設計師蘇慕城,在這一次的設計大賽上,我的參賽作品是一枚以三葉草爲主體架構的戒指,我爲它取名爲Huia,相傳三葉草代表着幸福,我設計的戒指並不是婚戒,只是一般的女戒,它的葉片構造採用了時下比較新穎的環繞型,中間以‘v’字爲接點,寓意着戀情能幸福的成功……”
臺上的設計師是Caroline的一名新晉設計師,名叫蘇慕城,他實際上並不是Caroline最出衆的,但是卻很穩定,最重要的是,錦芯現在一直在追他。
他的背後依然放着成品的三維圖,鬱歡坐在評委席上,恍惚間又回到了Orland上,那是她還懷着孕,那個叫含煙的小女孩,卻已經不在了……
沈亦晨側過臉看着鬱歡,心裡也跟着沉重起來。
他看得懂她的失神,也知道她眼裡的傷感是爲了什麼,那場事故確實給了她不小的打擊,他也同樣在蒐集證據,Amy那邊的線索斷了,他只好從組委會下手,好在沈世平在亞洲賽區有很熟的老友,他的病有所緩和之後,很快就給和那人進行了一次視頻通話,得到的結果就是抄襲判定不公正。
他們當時是太急了,又碰上她流產,想要調查清楚事件的問題也是後知後覺的,現在再回想起來,確實是有諸多漏洞。
沈亦晨有些抱歉地看着鬱歡的側臉,他當時爲什麼就沒有想起來呢?否則也不會讓她受那麼大的打擊。
周圍忽然響起了掌聲,鬱歡愣了一下,才緩緩地擡起頭,蘇慕城已經微笑着向大家鞠躬,繼而下了臺。
他剛走下禮臺,錦芯就迫不及待的迎上來,遞給他一瓶依雲礦泉水,嫣然巧笑着贊他,“慕城,你這次的設計要比我那天看到的好,放心,有鬱歡姐在,你一定可以……”
“向經理。”蘇慕城忽然沉聲打斷她,回頭有些不耐的看向她,“代表給我們講課的重點,我回去都有認真的分析過,得不得獎,我都只想靠我自己的實力。”
“可是……”錦芯臉上劃過一絲受傷,還想要和他講什麼,蘇慕城卻已經轉過頭問旁邊的同事,“我女朋友給我打電話了嗎?”
那同事搖了搖頭,蘇慕城的眼裡有些失落,錦芯看着他沮喪的模樣,心裡愈發的來氣。
他什麼時候有女朋友了?她怎麼什麼都不知道?
現在進行的都是Caroline的設計師做陳述,蘇慕城下去之後,接着便是安妮薇。
打她一上臺,鬱歡的臉色就沒好過,且不說她穿着黑色的西裝,下面卻穿着黑色的短褲和絲襪的這身行頭,單是說她一上臺那股子盛氣凌人的勁兒,鬱歡就沒有正眼瞧過她。
“各位評委,前輩們,我是來自Caroline的設計師安妮薇,大家也可以叫我Vivian,我的作品是一對耳墜,墜子的造型呈水滴型,掛墜底下還綴有一顆珍珠,我的設計靈感來源於馬爾代夫的珠貝,珍珠和水滴向來是最切合的東西,這也是我將它們融合在一起的原因……”
鬱歡看着她身後的三維立體造型,已經到了一種無語的地步。
敢情她那天給她指出的問題,這姑娘是一條也沒聽進去,反而在水滴的下面又加了一顆珍珠,非但沒有應向錦笙標新立異的要求,反而顯得有些不倫不類。
其他兩家公司的評委帶着些嘲笑意味的看着臺上的安妮薇,眼裡除了質疑就是否定。
沈亦晨皺着眉看着臺上的小設計師,這個女孩她聽說過,曾經給Sunnie投過簡歷,可是設計總監在第一時間就否定了她,原因很簡單,她的思維太過跳躍和天馬行空,不是Sunnie這種東方風格的公司能駕馭得了的。
安妮薇的設計理念陳述做完了,鬱歡輕輕地搖了搖頭,在打分器上按下了一個適中的數字,她的主題和大賽的主題偏離太遠,就是和向錦笙給出的構思方向也不一樣。
大賽仿照了Orland當場出結果的比賽流程,比起那種國際性的賽事,這場幾乎是中國佔主導位置的比賽,自然需要公證人員。
大賽的結果是由國內時尚雜誌《愛禮》的主編高嘉怡來宣讀的。沒有任何懸念的,安妮薇的分數整體偏低,慘遭淘汰,可是很奇怪,對於安妮薇的評分,她和沈亦晨竟然給出了一模一樣的分數。
鬱歡特別注意了一下,當高嘉怡唸到金獎得主時,安妮薇已經躍躍欲試的準備站起來了。
這姑娘太浮躁,也太自負了。
出乎意料的,鬱歡原本以爲Sunnie派出的Emily和Max有可能得冠,畢竟他們已經是有經驗的成熟設計師了,卻沒想到桂冠被蘇慕城這個名不見經傳的小特助摘走了。
宣讀出蘇慕城名字的一刻,他整個人都呆了,坐在一旁的錦芯抱着他大聲的笑着,彷彿自己得了獎一樣高興。
“這結果有水分!”
一個尖銳而氣憤的女聲在後排炸開,所有人都不約而同的回頭,安妮薇站在過道上,仰着下巴看着坐在第一排的鬱歡。
她知道,肯定是因爲她平時對鬱歡的態度不好,所以這個女人才給了她低分。
安妮薇一步一步的從臺階上走下來,走到鬱歡面前時,一字一頓地說:“有人公報私仇。”
鬱歡皺着眉看着面前的女孩,不知道她又要找什麼事。
安妮薇揚了揚下巴,眼裡佈滿了陰狠,恨不得衝上去咬斷鬱歡的脖子,“Vera代表,我知道你一直都看不上我的設計,處心積慮的想打壓我,不過這一次,你也沒必要做的這麼明顯吧?”
鬱歡也不惱,微微的笑了笑,看着她帶着怒氣的臉,很平淡的說:“我用不着打壓你,況且你對我來說,根本構不成絲毫的威脅。”
鬱歡雲淡風輕的話讓安妮薇臉上紅一陣白一陣,她停了半秒鐘,忽然尖聲叫起來:“你一個抄襲犯,憑什麼來給別人做評委?一個被Orland除名的過氣設計師,有什麼資格在這裡對別人指手畫腳?”
她瞪着眼睛看着面前的鬱歡,鬱歡眼裡的怒氣越來越盛,緊緊地握住自己的拳頭看着面前的安妮薇。
“你在這裡胡扯些什麼?”一個狠戾的聲音響在她們身後,沈亦晨兩步跨過來將鬱歡擋在自己身後,陰沉着臉看着面前的女孩。
“胡扯?!”安妮薇譏刺的一笑,伸手奪過了身邊一個記者的話筒,揚聲道:“大家都來看看我面前這位高貴的Vera大設計師,這位蟬聯Diamond雜誌銷量榜第一,從來不在公共場合露面,怕別人揭發她無恥行徑的大設計師Vera,就是五年前在Orland國際珠寶設計賽上大抄特抄的女設計師鬱歡!”
她的話音剛落,周圍的人就掀起了一陣譁然。
“那個Vera就是鬱歡?”
“哦,我說看她有點眼熟,原來是那個抄襲犯……”
“真是的,自己就是抄襲出身,還好意思來給別人做評委……”
“她是怎麼來的?評委的篩選不看背景嗎?”
周圍響起了陣陣質疑,鬱歡臉色蒼白的看着那些對她指指點點的人們,眼裡的驚懼越放越大,彷彿又回到了那場不堪回首餓的記憶裡。
她不是抄襲犯,從來都不是……
她是被人陷害的……
沈亦晨看着她越變越難看的臉色,伸手將她護在懷裡,想以此躲避那些瘋狂的人們,可是已經有記者向着他們衝過來了。
“鬱小姐,請你解釋一下,你是以什麼身份來擔任今天的評委的?”
“鬱小姐,五年前的那場抄襲,你有沒有對原作者道過歉?”
“鬱小姐,關於你用‘Vera’這個名字所發表的作品,是否也有抄襲的成分呢?”
記者們一句接一句的話鋪天蓋地的向鬱歡涌來,那些咄咄逼人的話幾乎攫取了她所有的呼吸。
鬱歡躲在沈亦晨的懷裡,想要逃避那些刺眼的閃光燈,Sunnie的人都衝上來攔住那些瘋狂的記者,然而記者們都像打了雞血似的,一個個熱情而亢奮。
錦芯瞠目結舌的看着眼前的這一幕,安妮薇嘴角帶着得意而陰狠的笑,然而沈亦晨皺着眉護着懷裡的鬱歡,只想着不讓她受到傷害。
“鬱歡是我們Caroline派出的評委,她的言辭評論,一切都由Caroline來承擔後繼責任。”
向錦笙沉穩的聲音響在後面,記者們不約而同的噤了聲,回頭看着雙手插兜從臺階上緩緩走下來的男人。
他伸手接過一直話筒,對着所有人說道:“關於五年前的抄襲,我已經派人在着手調查了,就在今天上午,美國方面已經給出了迴應,對於當年的判定有不當之處,不排除有評委受賄的可能,在事情調查清楚之前,我希望在場的記者朋友們說話儘量注意一些,觸及了鬱歡人身名譽問題的,恐怕對你們不太好。”
在場的記者們面面相覷了一陣,終於有一個鼓起勇氣對向錦笙舉起了話筒,“請問向總,您調查之後,可查到了是什麼人收買評委嗎?”
向錦笙緩緩地呼了一口氣,轉頭看向了沈亦晨。
鬱歡察覺到他噤聲,慢慢的擡起頭,順着他的目光看向環着他的沈亦晨,卻見他眸子裡滿是暗沉和翻涌的忿然。
向錦笙看着臉色越來越陰沉的那人,緩緩的說道:“那個人,是一位華人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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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愛的們,最近兩三天都是萬更走起,求給力啊~劇情正一步步走向激情,有些問題也在解開。那啥,有句話不知道親們注意到沒,就是那個,他們的距離會越來越遠,咔咔,點到即止啦~
PS,安妮薇真心不是個好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