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亦晨翻身將她壓在身下,目光緊緊的鎖着面前的女人,如果她剛纔真出了什麼事,那怎麼辦?
鬱歡微仰着臉,兩個人什麼都沒有說,須臾之後,沈亦晨忽然低頭含住了她的脣,手從她裸着的大腿一路向上。
沈亦晨有些模糊不清的說:“那戒指不重要,你如果喜歡,我以後還能再給你設計,你不要出事纔是最重要的……”
鬱歡的脣被他吻着,只好微微的點了點頭,擡手摟上了他的脖子丫。
她剛洗了澡,頭髮還溼嗒嗒的,渾身上下只裹着一條浴巾,大腿光滑的像是一條白藕,讓沈亦晨愛不釋手,上下逡巡的滑動着。方纔經他這麼一拉,浴巾滑下來一些,將她的盈酥白嫩露出了一半。
沈亦晨銜住了她的脣,舌尖在她的脣上滑動,又吻了吻她的嘴角,用力的一吸,鬱歡只覺得心尖都被他吸了起來,不由自主地閉上了眼,手指卻緊緊地攥着身下的牀單媲。
她的脣柔軟而滑嫩,有點像果凍,又像玫瑰花瓣的辛甜,他像是怎麼吻都吻不夠似的,在她的脣上輾轉反側,舌向滑溜的小魚一樣竄進她的口,與她的小舌嬉戲玩鬧。
她本就沒什麼接吻的技術,全憑着他的一腔熱血,他怎麼撩撥她,她也就全盤接受,甚至沒有反抗的餘地。
大概是追逐的累了,沈亦晨停了停,鬱歡還沒有反應過來,還輕輕地咬齧着他的舌尖,這下倒成了她主動似的。
他明明能扯掉她的浴巾,可是卻偏不喜歡那種直截了當,反而一手從她的浴巾上面滑進去,從她的深溝裡撫弄了一下,又托住她白軟的下緣,一手掌握住,輕柔的揉捏着。
摸夠了她的大腿,他的手終於開始向上,滑過她的腰部,手從她的臀後穿過去,用力往上一擡,兩人的身體就更近了。
“亦晨……”鬱歡睜開迷濛的雙眼,手抵在他的胸口,能感到他的心臟在慾火的撩撥之下跳的加速。
沈亦晨也睜開眼,看着她微微的輕喘,臉頰上滿是緋紅,纖長的睫毛下是掩不住的羞赧,他又低頭吻了吻她,聲音變得低啞而性感,“歡歡,我想要你……”
他從未和她說過這樣的話,簡單的四個字就輕易地讓鬱歡紅了臉,抵在他胸口的手也不自覺的軟了軟。
感覺到她的動搖,沈亦晨趁熱打鐵,拉開她的浴巾,她的所有便被暴露在了空氣中。
鬱歡一時不能適應這樣的暴露,不由得側過臉,伸手擋在自己的胸前。
難得的美好被人覆蓋,沈亦晨有些不滿,抓着她的手臂舉在她的頭頂,將她的一切都印在了他的眼裡。
她確實是美的,她的白軟雖然不是很大,卻有着美好的形狀,頂端的紅點好像是盛開在六月的花蕊,讓他有股難以自持的火直往心尖上竄。
他的眼底漸漸染上了一絲癡迷,盯着她的白嫩反覆的看着,隨後緩緩地低頭,張口吸納住了她美好的紅蕊。
“啊……”
他給的觸感從頂端傳到她身體裡的每個細胞,鬱歡輕輕地低吟,微揚起了臉。
他的舌尖在她紅蕊的周圍打着轉,不是的輕咬或是用力的吮.吸,鬱歡被他這樣的挑.逗搞得渾身都輕顫起來。他還衣着齊整,一副謙謙君子的樣子,可是她已經不着寸縷的暴露在了他的身下。
多不公平!
鬱歡能感到他的那一處正漸漸有着不一樣的反應,硌在她的小腹上,讓她的心沒來由的顫了顫。
他在她的白軟上玩耍夠了,這才從她兩峰的中部一路向下,滑過她的小腹,肚子,最後擡起頭,在她的幽寂處靜靜地看了看。
他灼熱的目光讓她無所適從,掙扎着把手抽出來,沈亦晨的兩腿跪坐在她的身側,直起身子,將身上的薄衫迫不及待的脫掉,又將自己光裸的上身貼上了她的身體。
沒有了一絲阻隔,這樣的親密無間讓兩人不約而同的心驚,鬱歡的手攀附上了他的後背,糯糯的叫他的名字,“亦晨……”
她不開口還好,她一開口,把他身體裡那些沉睡的因子全部都喚醒了,幾乎是一瞬間的,他忽然覺得下腹騰然升起。
“歡歡……”
他咬着脣,極力的隱忍着,汗水順着他的額際滑下,鬱歡擡手幫他擦掉,輕聲應着他,“亦晨……”
他知道,她是做好準備了。
沈亦晨接下自己的束縛,怕她的花蜜不夠,還是先在她的邊緣縈繞着打轉,讓她有充分的心理準備,復又不顧一切的進去。
“啊——”她還是那樣的緊緻,一如他第一次在車上強要了她一樣,沒有絲毫的改變,將他緊緊地包裹在她的溫軟之中。
從她流產之後,他們做的其實屈指可數,他總是能在她氤氳的淚眼下忍住自己的***,如果不是因爲她這次沒有牴觸,或許他仍然會忍下去。
他在她的幽谷中停滯了片刻,讓她適應了一下,這才緩慢的動起來,看着她緊緊地閉着眼,他低頭吻了吻她的脣角,柔聲問:“疼嗎?”
鬱歡咬了咬脣,口中只逸出一個字,“疼……”
他其實已經很輕了,可是他的直率在她幽谷中確實有些難以容納。
可是他已經忍不住了,她太美好,所以他太想得到。
沈亦晨的汗水順着額頭劃過,最終滴在她的胸口,就在鬱歡以爲他不動時,沈亦晨卻忽然用力向上一提,猛地頂到了她的蕊心,把她的心都頂撞的紊亂了。
“疼……亦晨……疼……”她的手指緊緊地摳嵌在他的背上,眼淚卻從禁閉的眼角中慢慢滑出。
沈亦晨低頭吻了吻她的淚,附在她的耳邊啞聲說:“歡歡,爲我忍一下,好不好?”
她睜眼,看他隱忍的難受,摟着他背部的手又緊了緊,兩人的眼神裡都有了從未有過的火熱,鬱歡緊緊地盯着他的眼,忽然擡起修長白皙的雙腿緊緊地纏繞在他的腰上,聲音顫抖,“好……”
她願意爲他忍,即便是疼,她也能忍。
沈亦晨看她爲自己做好準備,一手抱住她的腰,一手從她的腦後穿過,沉吟了一下,忽然用力的向上頂撞起來。
她在他的身下飄搖,漸漸地感到了不一樣的感覺,心跳越來越快,鬱歡有些受不住的輕喘,“輕……輕一點……”
可是他早已經越過了忍耐的極限,鬱歡的聲音縈繞在他的耳邊,他並沒有聽,反而是托起她的臀,更加用力的衝撞起來,咬緊牙對她命令道:“歡歡,叫我的名……”
“沈亦晨……”
“不對!”他忽然狠下力道,往上狠狠地頂了一下。
“啊……”鬱歡的聲音被他衝撞的支離破碎,身子弓起了一個好看的弧度。
“只叫我名字……”
他一邊咬牙說着,一邊還不顧一切的衝撞,幾乎將鬱歡的思緒都撞散了。
“亦晨……亦晨……”
她早已什麼都不知道了,只是他說什麼,她就應着。
這一夜,他們極盡歡愉,沈亦晨幾乎將所有的***都集中發泄在了那晚,以至於到最後,鬱歡早已支撐不住的沉沉睡過去了,卻仍然能感覺到他在她的身上起伏着。
她唯一記得的,是沈亦晨最後將她翻轉過來,伏在她的背上,將她的手按在牀頭,將自己的全部用力的噴薄釋放在她的身體中。
第二天清晨,鬱歡是在沈亦晨的懷裡醒來的。
他還在睡夢中,大約也是昨晚縱情過度累到了,面容平靜還帶着隱隱的滿足,只是眉宇間微微的蹙起,有些疲乏。
鬱歡撇了撇嘴,伸手在他的額頭上戳了戳,讓你縱慾過度,小心精盡人亡!
沈亦晨睡夢中就覺得有尖利的東西在他的額頭上戳着,有些微微的疼,他皺了皺眉,緩緩地睜開眼,鬱歡的大眼睛便闖進了他的眼裡。
早晨醒來第一眼就能看到對方,這樣的日子,似乎也不錯……
“早。”沈亦晨微微的笑了笑,伸手在她臉上撫摸了一下。
鬱歡的臉上劃過一絲羞澀,垂下眉眼小聲道:“早……”
她還枕在他的手臂上,沈亦晨將她往自己的懷裡按了按,輕輕的笑着,戲謔地說:“昨晚還滿意嗎?”
“什麼啊……”鬱歡白了他一眼,臉上紅的更加厲害了。
沈亦晨翻身將她壓在身下,溫熱的氣息噴灑在她的臉上,曖.昧而魅惑的說:“不如,再來一次怎麼樣?”
真是個精蟲上腦的男人。
鬱歡在他身下輾轉着扭捏了一下,不滿的輕嗤,“來什麼,你除了這事就不能想想別的?”
沈亦晨在她的臉上捏了捏,“不來這事,哪來的孩子?”
藉口!
鬱歡輕咳了兩下,伸手抵住他的胸口,“不早了,起牀吧,我們今天去海邊轉轉……”
難得來了馬爾代夫,總不能把所有的時間都用在做那事上吧?豈不是暴殄天物了。
他們已經在自助餐廳吃過了飯,天堂島的海灘水清沙幼,有幾所“水上屋”嵌在碧藍的大海上,鬱歡和沈亦晨沒有選擇住在這裡,只是中午的時候進去找了鐘點房休息了一下。那裡不僅能飽覽海里五彩斑斕的熱帶魚、珊瑚礁以及岸邊雪白晶瑩的沙灘,也能聆聽清亮的海鳥鳴叫海水如藍寶石般,林立的珊瑚礁和成羣穿梭其間的熱帶魚,倒正適合潛泳。
一直到傍晚,海邊的人都散的差不多了,橘紅色的落日漸漸而下,沈亦晨拉着她的手,兩個人漫步在海灘上。
他們兩個少有這樣寧靜溫馨的時候,鬱歡今天穿了一身淺綠色的海灘長裙,戴了一頂編織的草帽,沈亦晨笑她搞錯了地方,這衣服在夏威夷度假穿才比較合適。
鬱歡輕輕地白了他一眼,別說夏威夷了,就是在璟城的海邊,她也照樣這麼穿。
傍晚的海風不是很涼,鬱歡展開雙臂光腳踩在沙灘上,看着清藍的海水,心裡那些陰霾和壓抑頓時掃清了許多。
“心情不好的時候,站在海邊喊一喊心裡的不快,就會好許多。”
沈亦晨站在她身後,看着她展開手臂,仰起臉享受的樣子,輕聲說道。
鬱歡回過頭看他,海風吹拂起她的長髮,讓她此時看起來格外的嫺靜寧和,她嘴角微微的笑了笑,轉過臉將自己的手卷起來,對着大海大聲喊起來:“沈亦晨——”
她心裡其實沒有什麼鬱結,那些無法回首的傷痛,也讓她慢慢的拋之腦後,她心裡唯一的惦念,彷彿就是他的名字。
她的喊聲混着海水流過,海浪拍打的聲音,顯得有些微小,可是沈亦晨還是聽出了她聲音中的愛意。
他看着海風捲起她的髮尾,在她的臉側打了一個轉,忽然發現她的臉上又消瘦了一些,下巴倒是愈發的尖俏了。沈亦晨向前走了兩步,和她並肩站在海邊,也學着她的樣子,把手卷成喇叭的形狀,大聲喊道:“鬱歡,堅強一些,我一定會還你清白的——”
他的聲音裡充滿了堅定和決然,就像他以往做的決定那樣,不會改變。
鬱歡轉過頭看着他,眼裡有着感動,也有着些許的霧氣。
兩人相距不到一米的距離,沈亦晨對着她展開一個極有自信的微笑,“相信我,我一定會幫你洗清抄襲的嫌疑。”
鬱歡深深地吸了口氣,重重的點了點頭,忽然轉過頭,對着大海大聲喊:“沈亦晨,我愛你!”
她說完輕輕地喘着氣,臉上有些微紅,像是不好意思,又像是釋然。
他沒有聽過她這麼直白又大膽地表白,即便是之前聽到過,他也沒有放在心上,此時心裡卻有着不小的震動。
她的臉在落日下顯得有些微紅,側臉的剪影愈發的突出,甚至連她的睫毛都是那樣寧靜。
沈亦晨忽然拿出手機,打開攝像,把鏡頭對準鬱歡,又說道:“歡歡,再說一遍,我想聽。”
鬱歡閉了閉眼,做了一個大大的深呼吸,鼓足勇氣喊起來:“沈亦晨,我愛你,我愛你,我愛你——”
我愛你,我愛你,我愛你……
她一連喊了幾遍,最後幾個字的時候,聲音都有些嘶啞打顫,可是每一個字都是那麼堅定不移,重重的敲擊在他的心上,讓他心動,也讓他心疼。
海浪的聲音混合起鬱歡的“我愛你”,傍晚的日落將此刻裝點成了醉人的橘紅色,她的嘴角慢慢浮現出了笑容,海風掀起她的裙角,裙裾飄揚,她像是從油畫中走出來的姑娘一樣,那麼讓人心動。
沈亦晨將此刻定格,留作了永恆。
“滿足了嗎?”她轉過頭,微笑地看着他,眼裡滿是對他的愛意。
他還是第一次發現,鬱歡美起來是這麼好看,她就那樣靜靜的站在那裡,笑靨如花的看着他。她不需要化妝,落日已經成了她最好的胭脂,暗黃的日光將她的睫毛拉長,遮住了眼底的憂鬱。沈亦晨慢慢的展開了雙臂,鬱歡嘴角的笑意越擴越大,靜靜的站了兩秒鐘,忽然踮起腳在軟軟的海灘上大步的跑起來。
海風掀起了她的帽子,吹散了她的頭髮,鬱歡提着裙子,大步跑向沈亦晨,不顧一切的撲進他的懷裡。他剛攬住她,忽然就將她抱離了地面,抱緊她,在原地轉起了圈。
鬱歡彎起腿,緊緊地摟着他的脖子,幸福的笑聲迴盪在他的耳邊,銀鈴般的聲音那麼悅耳,她“咯咯”的笑着,有些孩子氣的滿足。
沈亦晨抱着她的腰在原地轉着圈,嘴角是肆意的笑容。
在後來的日子裡,沈亦晨總會想到那是在馬爾代夫的海邊,他曾緊緊地抱着那個女人,那時他離幸福和愛情那麼近,可是他卻不願意承認,以至於眼睜睜的看着幸福越走越遠,那些美好都幻化成了利劍,將他的心割成一片一片。而鬱歡的笑聲,卻再也回不來了。
那是他們結婚之後,最幸福的一段時光,鬱歡曾以爲幸福這麼容易就可以得到,她把全身心都投入到了現有的幸福中,直到那些傷痛突如其來,將她攻擊的鮮血淋漓,體無完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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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鬱歡的手上還掌握着公司百分之十的股權,她現在已經不在Sunnie任職,按照公司的規定,不在本公司任職的員工,無權擁有公司的股權……”
“沒錯,她現在已經被Sunnie革職,況且她在Orland大賽上做出了那麼令人不齒的事,給公司的形象帶來這麼大的損害,怎麼還能讓她手握股權?”
“她現在唯一的身份就是總經理夫人,總經理不會要以這個原因,來回復董事局這麼多董事吧?”
他和鬱歡原本還在馬爾代夫,理事長忽然急匆匆的給他來了電話,說董事局的那些老骨頭們一個個恨不得把房子都掀了,三天兩頭的跑到他這裡鬧。他只是個理事,連代總經理都不是,手上又沒有什麼實權,就連公司的大文件,都是先壓下來等沈亦晨回來再簽字。
Sunnie的會議廳裡,一干董事們早已吵得不可開交,從會議開始到現在,沈亦晨修長的手指在桌子上輕輕的敲着,他一直微抿着脣,臉色陰沉,蹙緊了眉看着他們互相爭執。
他們吵來吵去也無非就是爲一件事,那就是鬱歡手上那百分之十的股權問題。
以Sunnie的規矩,除了股東和各個董事們還有公司高層之外,不在公司任職的人,確實是無權擁有Sunnie的股權,更何況,還是百分之十這麼大的比例。
可鬱歡的股權是父親給的,他也無法開口去和她要。
這些老頭子們一直吵吵嚷嚷個沒完,沈亦晨坐在他們前面頭都大了,眼裡的不耐越來越深。
“她抄襲的問題到現在都沒有解釋清楚,也沒有和公司撇清關係,南部的商品到現在還不能上架,沒準還是因爲這個……”一個年過半百的股東趁着人們都爭執着,也跟着煽風點火起來,卻沒想到這把火直接煽到了沈亦晨的頭上。
沈亦晨擡起頭,微眯着眼對着他們看了一圈,視線最終停在了那個發話的股東身上,看了片刻,忽然揚手把手上的鉑金鋼筆用力的甩了出去。
鉑金的鋼筆在被甩出去的一刻,有幾滴鋼筆水甩到了沈亦晨的白襯衣上,它在圓形的會議桌上旋轉翻滾了幾周,從每一個人面前劃過,最終飛出了桌面,滑到了地上。
方纔還吵雜的會議室裡,剎那間就安靜了下來,瞬間變得鴉雀無聲。
所有人都不約而同的低下了頭,沒有人敢挑戰此刻勃怒的沈亦晨。
這裡面有些人是公司的大股東,有些人是跟着Sunnie一路走過來的老臣子,沈家念及他們的過去的盡心盡力,纔在他們離職的時候分了一些小股權給他們,現在倒把自己當成了大頭蒜,一個個的來這裡叫囂。
少東家雖然年少氣盛,但是狠起來的手段,都不是他們這幫老骨頭能承受得起的。
沈亦晨胸口劇烈的起伏了一下,平復了一下,他凌厲的目光從他們蒼老的臉上刮過,最後冷聲開了口:“鬱歡是Sunnie的前任設計總監,她手上的股權是董事長親自轉到她手下的,這件事就連財經雜誌都報道過。現在要收回股權,也理應是由董事長來收回,董事長現在還在美國靜養,如果這些事傳到了他那邊,影響了他的身體狀況……”
他停頓了一下,拉了拉自己的衣領,站起身來,睥睨着衆位股東,“那麼,你也不用在公司呆了,你手上的那點小額股權,就等着易主吧!”
沈亦晨說完,一腳踢翻了椅子,嘈雜而凌亂的聲音響徹在整個會議廳裡,那個股東瞪大眼睛,大氣不敢喘的看着暴怒的沈亦晨,所有的人的心都在那一瞬間停滯了一下,沈亦晨環視了一下,大步的邁出了辦公室。
Vincent不耐的看了看這些找事的幾朝元老,匆匆收拾了沈亦晨留在桌上的文件,轉身快步跟了出去。
Vincent推開總經理辦公室門的時候,沈亦晨正背對着他坐在那張Armani的真皮沙發椅上,煩躁的按揉着自己的太陽穴。他看了看自己的老闆,走上前把文件放在桌上,靜靜的站在原地,沒有走。
就這樣持續了幾分鐘,沈亦晨不滿的聲音才從椅子後面傳來,“你不出去站在那裡做什麼?”
“總經理,您確實該把股權從夫人手上收回來。”Vincent雙手交疊,恭恭敬敬的站在他辦公桌前,語氣誠懇的說。
沈亦晨“嗖”的轉過椅子,眼鋒陰沉的看着他,聲音有了狠戾,“連你也來教訓我?”
“不是的,總經理。”Vincent搖了搖頭,臉上仍然是不卑不亢的沉着表情,繼續道:“公司現在急需與南非鑽石協會協商我們的鑽石開採和推廣,鑽石開採了並不是最終的結果,我們還需要送到比利時去精加工……”
Vincent的話還沒說完,沈亦晨已經擡起手製止了他接下來的話,“你要說什麼我知道,鑽石的開採和加工現在都需要資金,現在應該先把股權收回來。她在設計賽上的事故影響到了公司的聲譽,也影響了股價。可這賽事是國際性的,主賽區是不可能鬆口了,她的設計案是在我們這邊出了問題,國內這邊,已經在立案偵查了,雖然不知道結果怎麼樣,但是也不能讓她白白受了這誣陷。”
他知道鬱歡善解人意,公司現在需要資金,如果他開口,鬱歡一定會把股權給他,可他並不想這麼唐突的去找她。怕她會因此而多心,覺得她是已經被Sunnie驅逐出去的人。可是如果不把那百分之十的股權收回來,公司的週轉確實會有些不便。
能有什麼辦法,是讓她不多心,又能愉快的把股權讓渡出來?
沈亦晨閉着眼睛想了想,忽然腦子裡靈光一現。
馬上就是他們結婚一週年紀念日了,如果他能陪她好好度過這個紀念日,她開心了,他再提起這件事,或許會好一些。
“Vincent,去告訴公關部,這個月的24號,我要舉行一個結婚紀念日,讓他們去準備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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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亦晨回到家的時候,鬱歡正在鑽研一份養生的滋補湯。這是陶一璇給她的藥單,陶一璇像是宣傳邪教一樣,給她說的各種邪乎,最後連什麼補腎壯陽都跑出來了。
鬱歡聽着她的話無力扶額,其實她知道陶一璇的意思,一句話,就是這湯各種靠譜。
沈亦晨走進廚房,看她正在那裡忙活着,還在想着怎麼開口。
其實鬱歡如果知道了他要過結婚紀念日,應該是很高興的纔對。
腰間忽然被人緊緊地抱住,鬱歡手上的動作一頓,沈亦晨把頭擱在她的肩上,靠在她的耳邊問:“在做什麼?”
她發現他最近越來越喜歡這個姿勢,總是會出其不意的在背後抱住她。
“在給你做十全大補湯。”鬱歡輕輕的笑着,輕快的調侃他。
“歡歡,我們結婚多久了?”
鬱歡仰了仰頭,仔細的想了想,“應該快有一年了吧……”
“歡歡,我們過一個結婚紀念日吧。第一個……”
他的聲音很低,卻帶着堅決,鬱歡皺了皺眉,放下手中的勺子,轉過身不解的看他。
他的眼裡有鮮見的柔情和寵溺,鬱歡能感覺出來,他現在確實是很不一樣了,不會再罵她,也不會羞辱她,只是他從來不說愛她,甚至都不肯說他喜歡她。
他這樣若即若離的,讓她心裡總是沒有底。
“爲什麼……”鬱歡皺眉,聲音有些顫抖。
沈亦晨卻沒有回答她,而是將她攬進自己的懷抱,像是許諾一樣的說:“歡歡,我一定會給你一個難忘的紀念日。”
鬱歡被他僵硬的抱在懷裡,很久之後,才喃喃地說:“沈亦晨,這一次,你不會是又給我什麼驚喜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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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婚紀念日是準備那天晚上在沈園過的,沈亦晨倒是準備的很充分,孟靖謙、童非、榮凌都請了,甚至還讓他們帶着家眷,鬱歡這邊也請了陸子琛和陶一璇。
場地雖然不大,但是沈亦晨的佈置是從早幾天前就開始,他把沈園裡裡外外都裝修了一遍,甚至在外面種了些山茶花,這麼幾天自然是開不出來的,沈亦晨要的只是那種喜氣的氛圍。
鬱歡不知道要準備些什麼好,沈亦晨卻拉着她去買了一條Dior的水藍色長裙,她穿着這條裙子出來的時候,沈亦晨看得眼都直了。裙子是收腰的,抹胸的款式在胸前有些紋路的褶皺,很簡單的款,穿在她身上卻格外的美。
美中不足的是Sunnie最近在南非的鑽石礦出了些問題,明明是結婚紀念日,沈亦晨卻不能陪在她身邊,而是在公司開會。
這場視頻會議室聯接米蘭分公司的,現在兩邊都急需鑽胚,可是因爲南非鑽石礦的問題,現在新品都停滯了下來,即便積壓了很多新穎的設計案,卻無法制作成品。
會議進行了大約三個小時,米蘭分公司的執行官和理事長爭執不下,一定要總公司先分配給他們一部分鑽胚以救急。沈亦晨在他們的相爭下搞得心煩意亂,會議還沒結束,他就已經摔門出了會議室。
他一出來,Vincent就已經快步的迎了上來,看到沈亦晨薄脣微抿,臉色凝重的有些陰沉,今天是總經理的結婚紀念日,可是壞事卻接踵而至。Vincent心裡有些畏懼,卻還是把更糟糕的消息告訴了他。
“南非那邊有一個鑽石礦出了些問題,南非的政府還沒有批准開採,就已經有礦工下了礦,現在礦體坍塌,埋了幾個人,已經成了非法開採事件……”
“怎麼會出現這種事?”沈亦晨停了一下,提高聲音反問他,又拉了拉外套,邁起大步走向辦公室,語氣有些凌厲,“Sunnie的礦一向都是經過批准纔開採的,這次是誰這麼大膽,沒有經過允許就先下了礦?”
“暫時還沒有查清楚,南非的政府需要中國的負責人去一下,我們在南非的代表已經去了,可是那邊不同意,一定要總公司的人去……”
沈亦晨頓了頓腳步,轉頭蹙眉看着他,“所以,他們的意思是,一定要我親自去才行?”
鬱歡還在家裡等着他,今天是他們的大日子,他不能對她食言。
Vincent點了點頭,他知道今天對於總經理來說是很特殊的日子,可是事關人命,南非那邊催的緊,也只能這樣了。
沈亦晨已經回了辦公室,坐在椅子上想了一陣,還是點了點頭,“你去給我訂飛南非的機票,越快越好。”
“已經訂好了。”
沈亦晨有些詫異的擡起頭,他這個助理辦起事來真是越來越雷厲風行了。其實Vincent只是知道沈亦晨一向對工作極爲看重,他分得清輕重,私人的總是會靠後一些。
這也是Vincent極爲崇拜老闆的一個地方。
原本很好的日子,就在這麼短的時間內演變成了這樣。
沈亦晨嘆了口氣,從保險櫃裡拿出一個天鵝絨的錦盒,打開,裡面是四隻鑽戒和四條項鍊。那是鬱歡成稿的設計,他知道她一定很想看它們製作成成品,所以早已經讓技術部着手去做,本打算今天給她個驚喜的,可是也來不及了。
“總經理,要把這些送到夫人手上嗎?”Vincent輕聲問。
“算了。”沈亦晨搖搖頭,合上蓋子放回保險櫃,他還是想親眼給她,看看她驚喜和開心的表情。
沈亦晨抽出一個文件夾遞給Vincent,“這次去南非,三五天肯定是回不來的,你也要跟着我去,這份股權讓渡書,你派人送到夫人手上,等她簽了,讓這邊迅速把事情辦好。”
Vincent接過文件,沈亦晨坐在那裡有些愣神,其實他還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沒有告訴她,這件事他一直瞞着不想讓她知道,就是怕她心裡有芥蒂,這次去了南非,告訴她那件事的想法,恐怕又要推後了。
“飛機是什麼時候的?”
“三個小時之後。”
沈亦晨咬了咬脣,從椅背上撈起外套,“先去機場吧。”
至於鬱歡那邊,還是去了機場再和她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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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園那邊,孟靖謙他們就陸陸續續的來了,陶一璇拉着她嘻嘻笑着,說沈亦晨千年不化的寒冰終於有融化的跡象了,她也只是淡笑着迴應,沒有迴應任何話。
沈亦晨早晨告訴過她,今天一定會早點回家,可是他現在遲遲不回來,連電話都沒有,鬱歡越等越急,家裡的幾個人倒是興致勃勃的,她一個主人家反倒是有些憂鬱。
不知道爲什麼,她總覺得今天的結婚紀念日過的不會很好。
鬱正國聽說沈亦晨要過結婚紀念日,特地推掉了晚上的飯局趕了過來。
眼見人都來齊了,他卻遲遲不回來,榮凌他們幾個都有些奇怪,一個接一個的來問鬱歡沈亦晨去哪了。鬱歡也有些急了,會不會是出了什麼事?難道是回來的路上,出了事?
不對不對。鬱歡急忙搖頭,強迫自己打消這個念頭。
孟靖謙他們幾個人坐在一樓的客廳裡有一搭沒一搭的聊着天,鬱歡也顧不上他們,獨自一個人坐在二樓的房間裡出神。
有人輕輕地敲了敲門,鬱歡轉過頭,父親已經推門進來了。
“爸……”鬱歡站起來迎了兩步,鬱正國卻已經制止了她,拉着她坐了下來。
鬱正國看着今天格外恬靜美麗的女兒,心中既有感慨,也有不捨,不過從沈亦晨今天的舉動來看,他們的關係應該是已經漸漸緩和了。
“歡歡,你和亦晨,打算什麼時候再要個孩子?”
他知道鬱歡因爲孩子沒了,而一直耿耿於懷,也曾一度低迷,他的癌越來越嚴重,實在是想在離開之前,看到鬱歡能有了孩子,一切都安定下來。
鬱歡垂下眉眼,咬了咬脣,“爸,我們現在還沒有這個想法……”即便沈亦晨是想再要個孩子,可是她暫時還不想。
“其實有個孩子也好,你天天照顧孩子,不要想那些不好的事情……”
鬱正國幫鬱歡攏了攏頭髮,蒼老的大手在她的手背上安撫性的拍了拍。
“我……”鬱歡還想說什麼,門忽然被人推開了,陶一璇走進來,看到人家父女倆在談話,先是一愣,把手上的一個盒子遞給她,“歡歡,我剛纔在花園裡遇到一個人,他把這個交給了我,說是沈亦晨給你的……”
“給我的?”鬱歡一怔,伸手接了過來。
陶一璇看着鬱正國輕輕一笑,打趣道:“一定是什麼驚天的大驚喜,搞不好是南非真鑽呢。”
鬱正國也跟着笑了笑,陶一璇識趣的退了出去,鬱正國看鬱歡疑惑的把那個盒子翻來覆去的看着,說道:“還是先打開看看吧。”
鬱歡點了點頭,找了一把小刀劃開那個紙盒,裡面卻只掉出了一個優盤。
這是什麼?鬱歡拿起來翻來覆去的看了看,又把優盤插到筆記本上,打開,裡面卻只有一個視頻文件。
鬱正國微笑着說:“沒準是亦晨錄了什麼東西給你看呢,爸就不打擾你了,先出去了,你自己慢慢看吧。”
“爸……”鬱歡拉住父親的手,微微的一笑,“你又不是外人,一起做下來看吧,我還不知道亦晨也會做這樣的事呢。”
其實鬱正國也有些好奇,如果是沈亦晨表白,他坐下來看看也好,心裡也會更安定些。
鬱正國拉過椅子坐在她身邊,鬱歡咬了咬脣,懷着忐忑的心情點開文件,屏幕上很快出現了兩個人。
是沈亦晨和Orland的大賽上那個評論官David。
鬱歡想起來了,那天在等電梯的時候,他們遇上了David,之後沈亦晨便一臉神秘的把他拉到了別處,好像有什麼重要的事要談。
他身上還穿着那天的羊毛大衣,臉色有些凝重,眸色暗沉,和一身黑色西裝的David站在一個很隱蔽的角落。
鬱歡心裡越來越沉,緊緊地握着手裡的鼠標,咬緊下脣,屏住呼吸看着屏幕上的兩個男人。
視頻停了兩秒,鬱歡就聽到沈亦晨淳和的聲音,經筆記本的音響擴散在房間的每一個角落,幾乎在一瞬間就攫取了她的呼吸。
“David,我想拜託你一件事,等一下在大賽上,無論如何,也不能讓剛剛和我在一起的那個女人,拿到金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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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別劇場
沈渣(一臉不滿):你真不是親媽,說好的大船一點也不大~
小離(一臉黑線):這還不大,你喜歡的多大?
沈渣(挑眉):起碼不得是泰坦尼克號?
鬱小歡:滾一邊呆着去,昨晚弄得我渾身都疼,還想要泰坦尼克號,你也不怕撞冰山……
沈渣(星星眼):艾瑪,媳婦,咱們再去滾一個唄?
小離:滾你妹!明天之後你就自己收拾收拾洗洗睡,要不自己滾去吧!
沈渣(抱大腿哭鬧):親媽,別這樣,我還有話木有對歡歡說……
艾瑪,好不容易大轉折了,我也熬得好累,接連幾天熬夜萬更傷不起,其實我還是想快快大轉折之後開始虐沈渣,嘎嘎~
小紅抽出了好多荷包,嚇了一跳,如果是真的多好,真憂桑~
妹紙們,明天大轉折繼續,帶好你們的小心臟,求各種支持,看看沈渣有多“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