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跟着榮幀來莫家的次數還不到五次,而且每次的時間間隔都很長,以至於他對這裡的所有都很陌生。
看到炎恆那閒適的彷彿是在自己家裡的模樣,讓他恨的吐血。
而此時樓上的書房裡,榮幀一進去就很自覺的將門鎖上,然後走到旁邊的長沙發坐下,她沒有開口,而是乖乖的等着莫辛發話。
“臉上的傷,除了你爸爸之外,是不是也有傅簿洲的傑作?”
莫辛一坐下,看着榮幀的臉就沉着聲音發問。
“……”被他這麼直接的問,榮幀的臉色一僵,感到有些尷尬。
自己不想今天鬧的太難看,也爲了還他之前的恩情,所以沒有將他做的事情說出來,沒想到莫辛竟然還是猜到了。
這讓她有種做壞事被當場抓包的感覺。
“呃……你怎麼知道?”
“你剛纔在外面和他之間那尷尬的神色那麼明顯,我眼睛還沒有瞎,自然看得清清楚楚。”
莫辛沉着臉,之前一直隱忍着的怒火,此時終於忍受不住,冷聲問:“到底是怎麼回事?”
“還不就是公司被泄密的事情。”
見他都已經知道了,榮幀也就不準備隱瞞他,乖乖將那天在榮家發生的事情告訴了莫辛,只是後來傅簿洲逼迫着她做的那些事情,她全部隱去沒有說,今天在工地被人差點侮辱的事情她也沒有說。
榮幀分得清事情的輕重,知道有些話能說,有些話不能說。
要是她告訴莫辛,傅簿洲那天直接對自己用強,可能下一刻他就能出去將傅簿洲直接剁成肉醬。
而工地的事情就是完全讓他擔心,榮幀更不願意。
“所以……這件事情現在的解決方案是什麼?對於榮暖,你準備要怎麼處理?”
聽完她的話,莫辛的沒有緊蹙,更是不高興了。
因爲榮幀說過自己要親手奪回屬於自己的東西,所以很多事情他纔沒有直接插手,這一次,他也想聽榮幀想怎麼處理。
“還能怎麼樣呢?”
榮幀一聳肩,有些無奈的說:“還不就是隻有這樣算了,小舅,不管我心裡如何的想讓榮暖付出代價,但那都是在榮天沒有損失的情況下,如果因爲想在這件事情上懲治榮暖,而讓榮天背上一些負面影響,我不會願意的,我情願暫且放她一馬,也會保住榮天的名聲。”
方案被老闆家的女兒泄漏給對手公司,這種像是笑話一樣的事情,她是絕對不會允許流向市面的。
榮幀希望榮天的形象和她媽媽還在世的時候一樣,積極向上。
“那傅簿洲呢?他現在三番兩次的對你動手,你還準備忍讓到什麼時候?榮幀,我們是家人,看到你受傷,我們會心疼的。”
他的臉色有些痛心疾首,也有更多的隱忍。
最近幾次,見到榮幀不是生病,就是受傷,完全可以想象的出她在傅簿洲的身邊受到的是怎樣的待遇。
作爲家人,他是希望榮幀能夠完全擺脫傅簿洲,獨立出來,不再受到任何傷害的。
“過段時間再說吧。”
榮幀低垂着頭,沒有直接回答,心中五味雜陳。
這個話題她和莫辛說起已經不是第一次了,每次他都很心疼自己,而自己卻像是撲火的飛蛾一樣,明明知道待在傅簿洲的身邊是怎樣的下場,卻已經要固執的守在他的身邊。
至少,這樣,能夠將他困住,讓他不能和榮暖完全站在同一個陣線,也讓他不能對榮天下手。
傅簿洲是個心狠手辣的人,如果自己和他離婚,那他對榮天的野心必然暴露無遺,到時候沒有了自己的牽制,他和榮暖在一起,加上榮暖的輔佐,榮天可能很快就會落入傅簿洲的手裡。
這一點,是她絕對絕對不會願意看到的。
榮天是她母親陪嫁的公司,無論怎麼說,她都不會讓其落入榮暖和杜琴的手中,也不會讓其落入傅簿洲的手中。
她一定要自己親自守護好榮天集團,不受到這些人的侵犯。
這期間,不管自己受到怎樣的委屈和非議,她都完全無所謂。
她的目標就僅僅是這麼的簡單和純粹。
“小舅,我知道你們關心我,但我不甘心!如果我不能自己將媽媽留給我的東西保住,那我還能做什麼?如果我不能讓杜琴得到她應有的報應,那我會一輩子都良心不安,一輩子都不甘心!所以……就讓我再任性這最後一次吧,如果我堅持不住了,我會知道怎麼做的。”
她的眼底隱隱泛着淚花。
她知道莫家的所有人對自己的關心,但是在這件事情上面,她有自己的堅持,不能妥協的堅持。
榮幀有時候也想過,這樣的忍受什麼時候纔是盡頭,但現在仔細想想,似乎也就這樣了,至少目前來看,也只有這樣,纔是最穩妥的辦法。
“榮幀,我知道你想要奪回這些,這也是你應該做的,但是有些事情,可以找我們幫忙的,你可以儘管開口,大姐只有你一個女兒,我們不幫你誰幫你?”
幽幽的嘆了口氣。
莫辛尊重榮幀的所有決定。
但他也希望榮幀在對外堅強的同時,也可以對內稍稍軟弱一些。
很多事情完全沒有必要獨自一個人死扛的,但她卻非要一個人扛着,不告訴任何人。
比如今天的事情,如果不是他問起,可能榮幀就這樣憋悶在心裡了。
很多事情,莫辛也希望自己能夠幫助到她。
畢竟大家是一家人,能夠幫忙的話,當然是義不容辭。
“嗯!我知道,如果有我搞不定的事情,我一定會找小舅幫忙的,到時候你不要拒絕才好。”
榮幀輕鬆的笑了起來,想要緩解一下現在過於凝重的氣氛。
她不是一個喜歡煽情的人,心裡感激莫辛對自己的好,但如果一直沉浸在這樣的煽情中,她會覺得全身都彆扭。
“我怎麼可能會拒絕你?有什麼要求大膽的提出來就可以了。”
莫辛也笑了起來。
兩人又談了一會兒才離開書房,一同下去。
傭人已經在準備將飯菜擺上餐桌了,而旁邊的客廳內,傅簿洲和炎恆之間
,像是隔了一層冰河一樣,互相不理會對方,也讓整個客廳的溫度感覺起來像是低了好幾度一樣。
“怎麼去了那麼久?”
看到榮幀下來,傅簿洲站起來,輕輕攬過她的肩膀,半摟半強迫的讓她跟着自己一直坐下,而他的手則一直親暱的放在榮幀的腰間,沒有放開。
他這莫名其妙的態度轉變讓榮幀感到一陣惡寒,有些傻眼的看着他,一時間竟然忘了要做什麼反應。
而他放在自己腰間的大手,手掌的熱量通過薄薄的衣服傳遞到榮幀的身上,讓她覺得被傅簿洲碰到的地方發燙的快要燒起來一樣。
她的臉也不禁有些微紅,輕輕的掙扎了幾下,想要擺脫他這莫名其妙的桎梏。
但是,傅簿洲又怎麼會讓她如願。
榮幀不管怎麼掙扎,也掙扎不脫,反倒讓傅簿洲將自己越抱越緊。
他這種奇怪的做法讓榮幀也有些惱怒了。
“你做什麼?放開我!”
因爲當着別人的面,所以榮幀沒有說的太大聲,還是稍微給傅簿洲留了一些面子,不想事情鬧的太過於難堪。
但是,傅簿洲卻沒有按照她的要求放開她,反倒傾身靠了過來,伏在她的耳邊柔聲說:“乖!別鬧!”
他說話的時候,熱氣噴在耳朵上,酥酥麻麻的引起榮幀一陣顫慄,耳根免不了也有些泛紅。
他這樣難得的溫柔也讓榮幀有些微的失神。
算算有多久了?還是說從來就沒有過?
傅簿洲對她一直都是呼來喝去的,兩人一見面準是吵鬧不休,甚至大打出手,他什麼時候對自己這麼溫柔過?
他的溫柔一直都是留給榮暖的。
沒想到,他此時不僅僅動作溫柔,竟然連聲音也這麼溫柔。
所以,榮幀對於他這突如其來的溫柔,整個人有些懵了,心情也有些複雜。
陷入怔忪中的榮幀一時間也忘了掙扎,就這麼被傅簿洲抱着,微微垂着頭。
她這難得的溫順也讓傅簿洲有些驚喜。
說實話,一開始抱着榮幀的時候,還真的有一點點擔心她會反抗,會掙扎着要離開。
現在見她這麼配合,傅簿洲也有些放心。
嘴角帶着一抹志得意滿的微笑,邪邪的看向炎恆,成功的看到他的眼底閃過一抹晦暗不明的神色。
這讓傅簿洲更是得意。
呵呵……
和他搶女人?
那自己現在就告訴他,什麼叫做癡心妄想。
榮幀是他的妻子,他炎恆如果有什麼心事,最好還是收起來的最好,否則鬧的大家都不愉快。
炎恆對於傅簿洲這突如其來的動作自然是有許多的不滿,他甚至想過,只要榮幀反抗,只要榮幀對他這樣的做法不滿,那不管怎樣他都會幫着榮幀從傅簿洲身邊離開的。
但他沒有想到榮幀竟然只是稍稍掙扎了一下下,就放棄了掙扎,乖乖的待在傅簿洲的懷中,甚至紅着臉羞怯的低下頭。
這讓本來怒意勃發的炎恆像是被人當面打了一記直拳一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