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
榮幀心中的恐懼越來越重,胡亂的搖着頭,臉上全是慌亂,她想逃,但是被禁錮在車和他之間,手還被控制住,根本就逃不了。
榮幀這時候才真的感受到了男人和女人之間力量的差距。
“不要?你認爲我現在要做什麼,你能抗拒嗎?嗯?”
她越是反抗,越是恐懼,傅簿洲就越是興奮的想要更加嚴重的蹂.躪她,另一隻手捏住榮幀的下巴,將她的頭擡起來,原本就白皙的臉此時因爲恐慌更是沒有一點血色。
傅簿洲看到她這個模樣,冷笑了一聲:“你不是很牙尖嘴利的嗎?”
“傅簿洲,你不是喜歡榮暖嗎?你要是敢對我做什麼,就不怕榮暖生氣傷心嗎?”
榮幀的下巴被他緊捏着,說話的聲音都悶悶的。
她雖然恐慌,但眼睛裡全是倔強的不服輸,想着各種各樣的方法,試圖讓傅簿洲打消那些骯髒的念頭。
傅簿洲的身子微微一僵,腦中突地想到榮暖脆弱的模樣,和垂淚哭泣的模樣。
如果,她知道了……肯定會非常傷心吧?她的身體本來就不好,如果傷心了,也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事情。
傅簿洲心底的欲.望,瞬間就像是被一桶冰水淋下去一樣,再也沒有了那股念頭,身體還亢奮着,但他的心已經冷靜了下來。
他這樣的反應讓榮幀鬆了一口氣,繼續不遺餘力的說:“榮暖的身體不好,你要是再這樣刺激她,她一定會死的,只要你敢動我,我一定會全部一五一十的告訴她,不信你就試試。”
爲了讓傅簿洲放手,她甚至不惜用激將法刺激他。
他現在的心已經動搖了,榮幀很清楚,只要搬出榮暖來,他早晚會放過自己的,只要將榮暖的反應說得誇張一些,只要傅簿洲擔心榮暖,不敢讓榮暖出事,他就早晚會放過自己。
榮幀的心裡也覺得有些可笑。
有一天,她居然也需要通過榮暖來保全自己。
用自己最討厭的人,來保護自己,這樣的做法連榮幀自己想着都覺得可笑。
但她現在可一點也笑不出來。
傅簿洲明顯動搖了,抓住她手臂的手也微微有些鬆動,身子也不像之前那樣壓着她了。
榮幀來不及鬆口氣,又繼續發了狠的說:“醫生之前說了,讓榮暖保持平常心了是吧?醫生也說榮暖的身子一受刺激,心臟就受不了對吧?你確定要冒險,將榮暖往死路上逼?”
說完後,她就感覺手腕一鬆,傅簿洲已經放開了榮幀。
榮幀軟軟的滑坐在地上,雙手抱着自己的膝蓋,整個人的身體瑟瑟發抖。
就連之前他動手打人,自己被害滾下樓梯,病中被強迫輸血給榮暖,這些都沒有讓她感到恐懼,但這一次她是真的感受到了恐懼了。
就算以前和傅簿洲做過那樣的事情,她現在也無法接受。
榮幀在這件親密的事情上,是有很強烈的近乎潔癖的執着,如果不是相愛的人,她絕對無法忍受對方,那麼親密的觸碰自己的身體。
以前……
她或許對傅簿洲有過感情,所以發生了那樣的事情也就算了,但現在,她的愛意已經被傅簿洲的狠心一點點的消磨殆盡了,只剩下無盡的恨意。
對於自己恨的人,她是不會允許碰自己的。
傅簿洲雙手插兜退後了兩步,眼神涼薄的看着脆弱的榮幀,眼底一片晦暗,薄脣緊抿,久久不說一句話。
他的氣息此時已經平穩,身體的反應也已經完全平息下去。
他因爲自己剛纔的衝動而有些懊悔,竟然差一點,就真的被撩撥到對榮幀做那種事情了。
好在最後關頭停了下來,要不然就真的對不起榮暖了。
榮幀看起來是真的感到抗拒和噁心,因爲她這樣的態度,讓傅簿洲的心裡隱約有些惱怒氣悶,但具體自己爲什麼會有這樣的反應,他自己也不清楚。
好似……一個以前能夠吃到的糖,現在擺在面前卻吃不到了一般。
不甘心!
他在心裡用不甘心被榮幀嫌棄來做着解釋,沒有去深想。
又淡漠的看了一眼榮幀,他轉身離開了車庫,留下她一個人坐在地上。
榮幀也不知道自己在地上坐了多久,直到她的情緒完全平復下來,身體也沒有再簌簌發抖之後,她才軟着腳從地上爬了起來。
腿肚還是發軟,但已經比之前要好很多了,心裡的慌亂並沒有完全的散,扶着牆,她慢慢的走出了車庫。
外面的夜風帶着刺骨的寒意,雪花成片的飄落下來,輕柔的落在她的身上。
擡頭望望黢黑的夜空,今年冬天的第一場雪,就這樣毫無徵兆的來了。
她此時的心情一如現在的溫度一樣,冰冷刺骨。
榮幀就這樣站在夜風中很久,直到將自己吹的幾乎凍僵了,才木然的擡腳朝着主屋走去。
這個時間,傅渠和陳怡早就已經睡下了。
從榮幀走出車庫的時候,華叔就看到她了,原本以爲她很快就會進屋,但沒想到她居然在冷風中站了那麼久,整個人都幾乎快被大片的雪花給淹沒了。
他不敢去打擾,只敢遠遠擔心的看着,就在他快要看不下去,以爲榮幀被凍傻,要去拉她進屋的時候,她總算是有了動作。
然後看着她僵硬的走進屋,鼻頭和臉蛋被凍的通紅,頭上和衣服上全是還沒有來得及化開的雪花。
“你這孩子也真是的,外面那麼冷,也不怕凍着,明明昨天還感冒發燒,就這麼不懂得愛惜自己的身體嗎?”
華叔連忙上前,幫她將雪花全部撣了下來,然後將自己平常用來暖手的,一個暖手袋塞到榮幀的手裡,嘴上抱怨着。
雖然是抱怨,但榮幀也還是聽出了他話裡的關心。
鼻頭有些微酸,眼眶發熱,榮幀連忙擡起頭,使勁眨了幾下眼睛,纔將那股淚意憋回去。
不管是榮家還是傅家,人人都像是吃人的惡魔一樣,恨不得將她給生吞活剝了纔好,唯一在真心實意關心着自己的,應該就是兩位老人了吧?
一個馮叔,一個華叔。
雖然在家裡的地位不是很高,被人當做是僕
人,但卻都是真心的關心着她是不是凍了,傷了。
手中的暖手袋溫暖了她被凍僵的手,一如她此時被溫暖的心一樣。
“沒事,凍一下,腦子清醒一些,省的做了什麼傻事。”
她咧開嘴,朝着華叔笑着,寬慰他,只是,因爲剛纔那麼凍過,嗓音有些黯啞,聽起來,像鴨公嗓一樣粗啞難聽。
雖然,她此刻感到腦袋昏昏沉沉的,但榮幀也覺得,自己的思維卻是清醒了很多,自己還有很多事情,還沒有來得及做,她怎麼可能被一場風雪就打倒呢?
她要是生病了,榮暖和杜琴指不定會多麼高興,她怎麼會讓那兩人有這樣高興的機會呢?
“哎……沒事就好,天氣預報說這幾天都會降溫,你大病初癒,要記得保重身子,多穿點衣服,這樣……你媽媽在天上也放心……”
一想到榮幀那溫和的母親,華叔也嘆了口氣,暗歎天妒紅顏。
“嗯,好!”這次榮幀沒有再反駁,悶着聲音答應了。
一想到她已逝的母親,榮幀的心情也有些低落,瞬間聽話了許多。
又關切的叮嚀了幾句,榮幀將暖手袋還給華叔,然後準備上樓。
二樓的樓梯口站了一個人,正是早早就進屋的傅簿洲,只是這時候他已經換了一身睡衣,看來是已經洗完了澡,也不知道他在那裡站着看了多久。
傅簿洲眉頭微蹙。
他回到臥室後就先去洗了個澡,可是洗完出來之後卻沒有發現榮幀回來,走到陽臺上,剛好能夠看到從車庫出來的榮幀。
她不知道在大風紛飛中站了多久,頭上一片雪白。
他就這樣在樓上看着榮幀一動不動,都以爲她是被凍僵了,直到榮幀擡步動了動,他才發現自己竟然悄悄鬆了一口氣。
走進屋內,閒適的準備等着她進來後,再好好的嘲諷一番。
沒想到,這一等,竟然又等了很久見不到人,,他突地想起之前榮幀幾次在他面前暈倒的樣子,心底突然有些擔心。
那個女人……不至於剛纔吹了一會兒風,又暈倒了吧?
他心裡雖然對這樣的猜測有些不以爲然,但時間長了,榮幀還沒有上來,他就坐不住了,忍不住從牀上站起來走了出去。
走到樓梯口的時候,卻發現了榮幀在客廳裡面和華叔在一起,她有些靦腆的埋頭笑了笑,那樣的輕鬆自然,和之前在榮家面對馮叔的時候是一樣的。
只是從來沒有在他面前浮現過這樣的笑容。
隔得遠,傅簿洲沒有聽清楚兩人在說些什麼,只是他的腳步像生了根一樣定在原地,一動不動。
心裡突然覺得堵得慌。
這之後,榮幀準備上樓,看到傅簿洲的時候,臉上之前還掛着的笑容瞬間隱了下去,眼底之前的溫柔也變成一片冰冷,冷冷的看着他,一步步的靠近,然後從他身邊擦身而過,波瀾不驚的模樣,像只是經過一座雕塑一樣。
這一次,傅簿洲的心裡卻沒有惱怒的情緒。
華叔也看到了他,也有一瞬間的尷尬,行了個禮後,就離開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