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到什麼了?”
傅薄洲開門見山,一點都不囉嗦。
屋內的其他人也都看向老徐。
一說到本職工作,老徐就變得正經無比,他一臉嚴肅。
“我查了那天晚上那家酒店的監控,在大概凌晨11點左右的時候,榮幀和大家一起從酒店裡出來,從腳步上看,她是喝了不少的酒,隨後,一輛車在她面前停下,我在酒店確認過了,那個車就是對方送榮小姐回家的車。”
“根據車離開酒店的時間推測,就算是路上堵車,也應該在半小時之內到達榮小姐家,也就是這個小區纔對,可是,我看了小區的監控,那輛車,從來就沒有到過這裡。”
說到這裡,老徐停了下來,後面的話,不說大家也都明白了。
榮幀確實是出事了。
她從上了那輛車之後,就不見了。
“劉經理說,那個司機在第二天的時候打電話過去請假,說是生病了,”Anne忍不住開口,“既然那個司機還能打電話,就說明他沒事,可是,他爲什麼不說,榮董的事呢,難道,那個人也是他們的同夥麼?”
老徐給了她一個‘不錯,人漂亮,腦子也漂亮的’表情,接着說道,“這個,我也已經查清楚了。”
“這個司機是XX公司的,他在這家公司做司機有3年了,沒有什麼不|良記錄,爲人本分,也沒有什麼不|良嗜好,最近也沒有得罪什麼人,事發那天的通話記錄我也查了,沒有什麼奇怪的,他說生病了,我派人去看了,他確實在家,那輛車就停在他家樓下,我的助理說,那車看上去沒有什麼不對的,車身沒有刮蹭或者碰撞過的痕跡,車禍初步可以排除。”
“從酒店到榮小姐家必經之路的監控,我也通過渠道全部看了一遍,確定在出酒店後的10多分鐘,車子一直都沒有異常,是朝着榮小姐家的方向駛去的,有一段路的監控那天正好在檢修,到了晚上也沒有修好,所以,那天晚上,那段路上沒有監控,而從那之後,就沒有再見那輛車的蹤跡了。”
“也就是說,榮幀應該是在哪個路段,被人帶走的?”
炎恆下意識的問了出來,其他的人,也都想到了這個可能。
“如果我分析的沒錯的話,應該是這樣的,這個司機,他應該是目擊到榮小姐被綁架的唯一的目擊者,出於什麼原因,他沒有報警,也不敢聲張,向公司請假說生病了,也不過是被驚嚇了,不敢去上班。”
“換句話說,這個司機,不管是不是嫌疑人,他也一定是目擊者,他是榮小姐失蹤之前,接觸過的最後一個人了,所以,想要了解更多,我們還是需要去找他。”
隨着他一系列的調查和分析,在場的人,看着他的眼神,都有點不一樣了。
傅薄洲還是那樣,他和老徐多年之交,他的本事和能耐,傅薄洲自然心知肚明,所以,沒有覺得有什麼不對的。
但是莫辛,炎恆和Anne,看着老徐,之前眼裡的懷疑,現在全都沒有了。 шωш •тtkan •¢ o
距離Anne給
羅宇打錯電話,到傅薄洲打電話通知老徐,讓他查一下是什麼回事,到老徐來榮幀家裡,不過過去了不到3個小時。
短短的3個小時,他就能把事情查到現在這樣,不得不說,他的能力。
連莫辛自己都覺得佩服,就以他的身份,想要調監控,查路段,查通話,這些都是需要很多道手續的,而這些手續的審批,都是需要時間的。
可是,老徐竟然自己一個人,就已經把這些事情都查的七七八八了,足以可見,這個人,手段能力,可見一斑。
“那我們,現在需要做什麼?”
莫辛開了口,這話他是對老徐說的,他現在,已經完全的信任他了。
“我們要不要報警?”
Anne的聲音小小的,她看了看坐着的幾人,問道。
沒有人說話,所有人都在沉思,炎恆和Anne看着莫辛,等着他的決定,而老徐和羅宇則盯着傅薄洲,也在等着他的回答。
半晌,莫辛先開了口。
“報警吧。”
“我不同意報警!”
同時,另一道聲音也隨之響了起來。
話落,兩人都是一頓,看了對方一眼,隨即又移開。
“我覺得需要報警,有些事情,我們需要警方出面才能做。”莫辛說了他的意見,炎恆聞言,點了點頭。
這話說的沒錯,就算是再有權有勢,也壓不過國家機關,胳膊再粗,終究也擰不過大|腿。
他們需要警方的幫助,這樣,會省掉很多的麻煩和不方便。
“我不同意報警,”傅薄洲也開了口,“現在情況不明,我們都不能確定,榮幀到底是不是被綁架了,是被誰綁架的,就這樣冒冒失失的報警,我怕對方知道了,會狗急跳牆,如果做出傷害榮幀的事情,那到時候,後悔都來不及。”
莫辛看了傅薄洲一眼,沒有說話,他心裡對傅薄洲說的話,也覺得有些道理。
這種事情,他們知道的,也不在少數了。
現在不知道對方是出於什麼目的綁架了榮幀,貿然的報警,確實欠考慮。
如果是爲了錢,那怎麼都好說,可是,那種拿到贖金最後知道報警了,一怒之下還是撕票的事情,莫辛也知道的不算少。
如果是爲了別的,那就算想用錢換人,對方說不定都不會答應,要是再報警驚動了他們,榮幀一樣凶多吉少。
所以,莫辛其實在猶豫,是不是要報警,最後,他決定報警,可是隨後傅薄洲的反對,又讓他的心,動搖起來。
“要是不報警,就咱們幾個人,怎麼和對方鬥?”炎恆說出了自己的擔憂,“我倒不是說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只是,你們不要忘了,我們在明,他們在暗,如果只是一般的小毛賊,爲錢來的,那是不足爲患,但是,如果,這是有預謀的呢?如果就是針對榮幀來的呢?我們還堅持不報警,我覺得,這反而是在耽誤時間。”
一席話,讓在場的所有人都沉默了。
半晌,傅薄洲輕笑
一下,那笑裡滿是譏諷,“炎總,你口口聲聲的說是爲了榮幀,那你說,如果報警,驚動了他們,榮幀的安全,警察能保證麼?說的不客氣點,警察局裡那幫人,有幾個是有本事的,官腔倒是都打的不錯,真到有事的時候,哪個特麼的能指望得上?”
這些年,商場,官場上,這些事情,傅薄洲見得多了,正是因爲見得多了,心裡也就對官場上的人事物,都特別的反感。
這也是在得知榮幀出事後,他沒有第一時間先報警,反而打電話給了老徐,讓他先調查一下的原因。
“我不管是不是有預謀的,我只知道,我只要榮幀安全,在沒有得到近一步的消息之前,我不同意報警!”
“我寧可在綁匪打電話來要贖金的時候,全部給了他們,只要能換榮幀安全回來就行,其他的,我不在乎!錢可以不要,法律責任也可以不追究,只要榮幀安全無事,其他的,我統統都不在意!”
一席話,說的Anne和羅宇,都忍不住對他另眼相看了。
莫辛更是心裡有了些許的動容。
都說危難之時顯真情,現在傅薄洲這樣的表態,倒是讓莫辛覺得,他的心裡,現在是真的有榮幀的了。
早在兩人沒離婚,一起回莫家的那次,莫辛就已經察覺到,傅薄洲對榮幀,已經有了改變,他看上去,似乎也沒有了之前對榮幀的那種冷漠。
只是,這種改變,兩個當事人,誰都沒有察覺得到。
而現在,在這樣的時候,傅薄洲能毫不猶豫的做了表態,莫辛,只覺得心裡開始泛熱。
“真是笑話!”炎恆聞言,露出一抹諷刺的笑,“就算是綁匪來要贖金,那也輪不到傅先生吧?你出錢?出多少都可以?這話可別說的太滿了,你能拿整個傅氏集團換榮幀麼?”
炎恆眼裡滿是輕蔑,“我可還記得,榮幀之前被誣陷偷稅漏稅,在檢察院接受調查的時候,事情都沒有調查清楚呢,傅先生就先一步的發了聲明,說和榮幀感情不和,沒有關係,現在,你們的婚姻關係早就已經結束了,你再來說願意爲榮幀出錢,多少錢都可以,真是惺惺作態!”
兩人一直都看彼此不順眼,遇到機會,自然會毫不留情的打擊嘲諷,一點面子都不給。
傅薄洲的臉色難看起來,炎恆這些話,戳中了他心裡的傷。
他一直都避免想起,卻又時時刻刻都覺得愧疚到無以復加的傷痛。
如果不是那時候,他選擇了集團,而放開了榮幀,事情最後的結果,可能也不會是這樣。
他一次又一次的鬆開了她,讓她一個人在苦難裡痛苦的掙扎,他卻爲了自己的利益,選擇袖手旁觀,把她一個人丟下。
傅薄洲猜想,那時候的榮幀,心裡應該和自己的心一樣,像是要跳出來似的,伴隨着尖銳的疼痛,一下,一下,疼的她連腰都不敢直起來。
也在疼痛中,漸漸的對自己失望,漸漸地冷漠,再到最後,徹底的心灰意冷。
這過程,該是怎樣的難熬,怎樣的絕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