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查到的只是些不要緊的事,但是,她心裡知道,如果傅薄洲就這樣一直揪着她不放,事情遲早會敗露。
這些天她一直在想,看有什麼辦法能轉移傅薄洲的注意力,或者說,乾脆能斷了他調查的念頭,思來想去,她覺得,這件事還得靠榮暖。
只要榮暖能重新抓回傅薄洲的心,到時候自己就是他的岳母,做女婿的爲了別的女人調查自己的丈母孃,走哪都說不過去。
打定了如意算盤,杜琴就每天都鼓着榮暖,有事沒事的找傅薄洲,以增進兩人的感情。
傅薄洲躲着她也沒事,咱還有王牌。
見不到傅薄洲,就去見陳怡,把老太太哄的順順貼貼,高高興興的,就算傅薄洲心裡再怎麼不痛快,他也不能對自己的媽怎麼樣吧。
榮幀見兩人都不說話,心裡知道,這是同意了,她也不再囉嗦,提着包就想離開,又像是想到了什麼似的,扭頭對沙發上坐着的兩人說道。
“對了,還有,榮暖已經有很久沒有去公司上班了,按照規定,沒有請假私自曠班是不允許的,如果明天早上,我發現她還是沒來的話,那就請她,以後都不要來了。”
“我希望她別來,正好可以把位置給有這個能力的人,公司少養一個米蟲,我這壓力也能減輕不少。”
“你!榮幀!你不要太過分!你是不是真的以爲我不敢把你怎麼樣!”
杜琴再也忍不住了,她猛地起身,對着榮幀怒吼着。
“我告訴你,別以爲有傅薄洲和炎恆護着你,你就可以無法無天了!你還真以爲有他們倆護着,你就能爲所欲爲了?笑話!”
杜琴冷哼,“傅薄洲那是鬼迷心竅了,等我家暖暖成了傅太太,我看他還怎麼護着你!至於那個炎恆,”她的語氣更加的鄙夷,“他現在自己都自顧不暇了,哪裡還有精力來管你!”
榮幀心裡一動,她看着杜琴趾高氣揚的樣子,心裡突然有一種感覺,她覺得,炎氏集團這次出事,是不是也是杜琴做的手腳呢?
可是她隨即又不確定起來,杜琴會使手段這不假,但是她是不是真的有這麼大的本事,敢對着炎氏下手?
即便是再手眼通天的人物,想對炎氏不利,也得考慮考慮這樣做的後果,而杜琴背後的那個人,是不是真的強悍到無所顧忌的地步?
雖然心裡還是有所懷疑,可是這樣的可能性也不是不可能,榮幀心裡警醒了起來,如果真是杜琴做的,那她這樣做的目地,無疑就是想斷了自己和炎恆之間的關係,方便日後她對自己出手的時候,沒有後顧之憂。
榮幀心裡一陣冷笑,好一個杜琴,之前還真是太小看她了!
“榮暖在麼?”榮幀冷不丁的問,杜琴一時沒反應過來,下意識的回答,“暖暖去見傅薄洲了……”
話沒說完,她突然反應過來,“我爲什麼要告訴你!”
榮幀並不在意,她已經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自然不會在意杜琴的惱羞成怒。
看到榮幀似笑非笑的看着她,杜琴一時有些下不來臺,她知道自己已經把實話說出來了
,後面那句話完全就是廢話,一點用處也沒有了。
當下,她索性大大方方的承認了,“暖暖就是去見傅薄洲了,怎麼了!他們兩個是光明正大的去約會了,我有什麼不能說的!比起你偷偷摸摸爬上男人的牀,我們暖暖啊,纔不會做出你這種不知道廉恥的事情呢!”
榮幀不怒反笑,她甚至還點了點頭,“你說的沒錯,我做過的事情我承認,你家暖暖現在是沒爬上去,不過,你敢說,她不想上傅薄洲的牀麼?”
榮幀笑了,笑裡滿滿的都是鄙視,“現在那牀,我已經不稀罕要了,既然她那麼夢寐以求,就讓她去好了,不過,可別用力過度,再從傅薄洲的牀上掉下來,摔個狗啃泥什麼的,可就丟人死了。”
說完,她掩飾不住的笑出了聲,轉身頭也不回的走了。
杜琴在她身後氣的張牙舞爪的,“榮幀,你這個狠毒的女人,你有本事別走!看老孃不撕爛你的嘴!”
她實在氣不過,連髒話都出來了,看着榮幀頭也沒回,完全把她當空氣,杜琴更是怒火中燒,她直接向外奔去,想攔下榮幀,狠狠的教訓她一頓,她忍不了了,再忍下去,她真得瘋了!
“去哪!”榮清石在她身後,聲音虛弱地問。
杜琴沒理他,她現在已經被憤怒衝昏了頭腦,別人的話已經聽不進去了。
“回來!”榮清石又喊了一聲,聲音比剛剛高了一些。
杜琴腳步一頓,接着不情不願的停了下來。
“清石,你看,榮幀這是說的什麼話!”她忍不住向榮清石抱怨,“她自己生活作風不檢點,不覺得羞愧也就罷了,那樣子還覺得引以爲傲呢!可憐咱們暖暖,被她硬生生的把未婚夫搶走了,現在還被她這樣羞辱!”
越說,杜琴臉上越是痛不欲生,“暖暖怎麼也是她的妹妹啊,這些年,她一直都欺壓着暖暖,暖暖老實,不敢說,也不敢反抗,有時候受了委屈,也只能自己躲着哭,我這當媽的看了都心疼!可是我也沒辦法!”
“後媽難當,我一直都小心翼翼的,就怕人家說我偏心,想着榮幀早晚能看到我們母女的真心,可是結果呢?在醫院那次,我是心疼你,氣急了,事後我後悔的都想去死了,榮幀心裡怨恨我,我沒話說,她想要我的命,我二話不說就給她,可是暖暖是無辜的啊,我怎麼能看着她這麼侮辱暖暖!”
說到這,杜琴已經哭的癱坐在了地上,整個人哭的上氣不接下氣的,看着狼狽極了。
她的這番話,說的情真意切,感人至深,活脫脫把自己和說成了夾在繼女和親生女兒中間,忍辱負重,卻還是得不到繼女認同的後媽,連自己的親生女兒,也不得不跟着她一起忍氣吞聲,被人欺凌。
如果這裡有外人在的話,肯定會被她的話感動,從而對她產生同情,會在心裡數落榮幀的蠻橫不講理。
可惜這裡現在沒有外人,只有她和榮清石,還有那些躲起來,不敢出來找罵的傭人們。
究竟事情是不是她說的這樣,大家心知肚明。
榮清石看着杜琴就給潑婦一樣的癱在地上,繃着臉不
說話。
這要是以前,他可能會走過去,憐惜的把她擁在懷裡,輕聲的安慰她,並向她保證,明天去了公司,找機會一定會好好的教訓榮幀一頓,給她出氣。
可是這次,他一點都不想安慰她。
且不說他現在身體虛弱,自己都需要坐輪椅,不能走過去,更沒有力氣扶起她,就算是可以,他也一點不想去管她了。
杜琴在地上等了好久,都不見榮清石說話,更別說她想象中該有的安慰了,漸漸的,她的哭聲越來越小,最後,她自己收起了哭聲,一臉尷尬的從地上起來了。
“哭夠了,鬧夠了?”榮清石冷冷的問道,言語裡一點溫度都沒有。
杜琴滿臉尷尬,她走回榮清石身邊,舔着臉,硬擠出一絲笑來,“清石,你怎麼不說哄哄我嘛!”她撒嬌似的偎着榮清石坐了下來,“我都被你的寶貝女兒欺負成這樣了,你怎麼一點都不說安慰安慰我……”
杜琴雖然已經不再年輕,可是她保養的極好,皮膚一點也不輸給年輕小姑娘,從她剛開始和榮清石在一起的時候,榮清石就喜歡她時不時露出的小女人的嬌態,這麼多年,歲月不再,但是杜琴身上那種嬌態,並沒有隨着歲月流逝,反而因爲年齡的增長,越發的有魅力。
杜琴撒嬌,對榮清石很管用,只要她使這一招,基本上榮清石就沒有一點招架的能力了。
榮清石看着在對他拋媚眼的杜琴,此時的她雖然已經不哭了,可是臉上的淚痕卻還沒有幹,再配上委屈的,我見猶憐的神情,是個男人都抵擋不住。
可是現在,榮清石心裡,半分波瀾都沒有。
相反,他甚至覺得,眼前的杜琴,一點都沒有以前看的那麼順眼,反而讓他心生厭煩。
厭煩的很。
“清石,你怎麼了,難道,你不愛我了麼?”杜琴的眼淚一下就出來了,速度快的讓人感嘆,就和水龍頭一樣,眼淚說來就來,說收就收。
“我都被欺負成這樣了,你連點反應都沒有!我就知道,我已經人老珠黃了,比不上外面那些如花似玉的小姑娘了!你看不上我了!”
杜琴心裡隱隱覺得不安,榮清石實在是太反常,她心裡也沒譜該怎麼辦,聯想到已經很長時間了,榮清石一直對她都很冷淡,這不得不讓她懷疑,他在外面是不是有人了。
這樣一想,杜琴頓時把榮幀的事丟在了腦後,開始緊張起來。
要是真是這樣的話,那自己連這個家都要沒了,誰還能管別的。
“你說啊,你是不是外面有人了?”杜琴揪着這個問題不放,非要榮清石給她一個說法。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從來沒有這樣對待過我,現在對我這麼冷漠,肯定是有人了!”杜琴也不管自己說的是什麼了,她現在是管不了那麼多了。
“你是不是想把我休了,把那小狐狸精接回來啊?”杜琴越說越離譜。
“你在胡說什麼!”
“我怎麼胡說了!這樣的事情你又不是沒做過!當年,你不就是這樣,把莫蕊活活氣死了,把我帶回了家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