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這樣隨時想着怎麼要她的命的毫不計較麼?
不過榮幀現在已經不想再和她多說什麼了。
榮暖現在在她的眼裡,已經絲毫不具威脅,她現在的張牙舞爪,在榮幀眼裡,就和跳樑小醜沒什麼區別。
“你能爲了傅薄洲對我步步緊逼,我也能爲了我想要的不擇手段。”
榮幀說的很直白,一點也不在意這話是不是好聽,做過的事情就是做過了,她纔不會像榮暖一樣,敢做不敢承認。
“我承認我得到傅薄洲的手段並不光彩,這話,我什麼時候我敢說,”榮幀似笑非笑着,看着榮暖的眼神裡隱隱透露着高傲,“可是你呢?”
“榮暖,你敢承認,你背地裡做過的那些見不得人的事情麼?”
“你,你胡說什麼!”榮暖結巴的反駁,樣子有點像心裡有鬼的惱羞成怒,“我什麼都沒有做過,榮幀,你不要血口噴人!”
“我什麼都沒說,你要不要這麼激動?”榮幀無辜的攤攤手,“榮暖,你的反應,可比你的嘴誠實的多。”
話落,榮幀朝着榮暖走近幾步,貼着她的耳朵,輕聲的低語。
“你現在不承認沒關係,總有一天,我會把證據摔到你的臉上,看你到時候還怎麼嘴硬!榮暖,你該不會以爲,你們想要我死在檢察院的事情,就真的這樣過去了吧?”
沒去做不代表就這樣過去了,事有輕重緩急,先把手裡的事情都料理了,最後再和這對母女慢慢的算賬。
榮暖的身體瑟瑟發抖,在昏黃的路燈下,更顯得楚楚可憐,榮幀看着她,只覺得頭疼似乎好了一點。
她沒有想過榮暖會被自己的三言兩語就激的說了實話,如果這麼簡單,那榮暖也真的實在是太沒用了。
她雖然沒有那麼強大的心理素質,但是有杜琴這麼多年的言傳身教,再加上和自己這些年的鬥,也還算有點戰鬥力。
榮暖很快就鎮定下來,她恢復了往日裡溫柔優雅的樣子,笑的無害又單純。
“姐姐,你這是說的什麼話,你被檢察院帶走接受調查,和我還有我媽媽有什麼關係,至於你在檢察院裡發生了什麼事情,那我們更是一無所知了,那裡管理森嚴,我們哪裡有那麼大的本事,能對你做什麼不好的事情。”
沒等榮幀說什麼,榮暖眼尖的看到了傅薄洲的車正朝這邊開過來,她立馬換上一副又委屈又傷心的樣子,說話聲音也變得有些哽咽。
“姐姐,我知道你一直不喜歡我,但是,這樣說我和我媽媽想要害死你,我可真的是冤枉啊!咱們怎麼說都是一家人,我們怎麼能做這樣的事情呢!姐姐,你真的是冤枉我們了!”
傅薄洲停下車,隔着車窗,看到的就是榮暖的身體一直在瑟瑟發抖,臉上的表情又着急又委屈,不停的在和榮幀說着什麼。
而她身邊的榮幀,則雙手插在上衣口袋裡,嘴角掛着一抹冷笑,不說話,也沒有別的動作,就那麼冷漠的看着她。
傅薄洲的心裡,一陣的煩躁。
他按了一下喇叭。
榮暖聽到喇叭聲,似是被嚇了一下,扭頭看到是他,眼淚刷的就下來了。
“薄洲……”榮暖向傅薄洲
這邊快步跑了過來,一下子撲到剛剛下車的傅薄洲的懷裡,哭的愈發厲害。
傅薄洲的身體微微一僵,原本想推開她的手,在看到她滿臉淚痕的時候,到底是有些不忍心,改爲拍了拍她的肩膀。
“出了什麼事,你怎麼哭的這麼傷心?”
他問的是榮暖,但是眼睛卻是看着榮幀。
其實他這樣問的意思,是想知道兩人說了什麼,榮暖爲什麼會哭,僅此而已,可是這話落在榮幀的耳朵裡,卻變成了另外一種意思。
尤其是傅薄洲還在看他,他的話,加上他的眼神,好像都是在質問榮幀,‘你又對榮暖做了什麼?’
呵呵……榮幀心裡冷哼,她什麼都沒有做,但是她看着傅薄洲的眼神裡,卻都是諷刺。
之前裝的那麼冷淡,看着像是很不耐煩榮暖纏着他的樣子,可是這榮暖一哭,傅薄洲的心底的保護欲就又出來了。
шшш _ttκā n _co
瞧瞧,自己什麼都沒做,他就一臉不滿的瞪過來了,這要是自己真的對榮暖做什麼了,那他還不得和以前一樣,惡語相向,或者乾脆直接動手?
以前自己和他是夫妻的時候,他都能爲了榮暖對自己動手,現在兩人已經離婚,他和榮暖的關係名正言順,傅薄洲就更有正當的理由,維護榮暖了。
“傅總這樣瞪着我,難道是想替佳人出氣?”榮幀略帶調侃的諷刺道。
“傅總這英雄救美,可真讓人感動,我惹得您的心上人哭的如此傷心,只怕傅總心裡此時已經心疼的無以復加了吧?”
“讓我猜猜,傅總準備怎麼教訓我呢?是準備動手了麼?”
“榮幀……我不是這個意思……”
傅薄洲無奈的嘆氣。
他真的沒有別的意思,只是想先詢問一下事情是怎麼回事,安撫榮暖幾句,讓事情就這樣過去就行了。
這裡雖然位置偏僻,但是還是來來去去的有不少的人和車經過,榮暖這樣拉拉扯扯的哭,肯定會引來路人的側目,要是遇到八卦記者或者認識兩人的人,拍了照片,對榮幀的形象不好。
可是,爲什麼榮幀一定要這樣的誤解自己呢?
“你是什麼意思,我想,榮幀不需要知道。”
突然,炎恆的聲音響起。
榮幀順着聲音望去,發現不知道什麼時候,炎恆已經站在了傅薄洲車子的後面,可能是因爲一直注意着這邊,他們誰也沒有察覺到他是什麼時候回來的。
炎恆從車後面走到榮幀的身邊,動作自然的脫下自己的外套披在了榮幀的肩上。
“抱歉,讓你等了這麼久。”
榮幀笑了笑,搖搖頭,表示沒事。
炎恆把衣服披在榮幀的身上,手順勢攬住了她的肩膀,他看着對面的兩人,目光清冷灼灼。
“傅總,你究竟是什麼意思,我們不需要知道,也不想知道,現在,我只想告訴你,你已經和榮幀沒有關係了,以前你做的那些事情,榮幀選擇既往不咎,我尊重她的選擇,但是從今以後,如果你們再做出傷害她的事情,那麼,我炎恆,絕對會十倍,百倍的替她討回來!”
榮幀覺得很暖,和暖,那種暖不只是身體上,更多的是從心底,一點一
點的升起來的。
她披着炎恆的外套,鼻端滿是他身上的淡淡的味道,她的肩膀被炎恆牢牢的攬着,他手指的溫度,似乎透過衣服傳到了她的皮膚上。
燥熱難消。
他說話的時候,因爲兩人離的很近,榮幀感覺到了他胸腔震動時候嗡嗡的,悶悶的聲音,這種聲音讓她有種不太真實的感覺,可是卻又隨着他出口的話,莫名覺得心安。
那種踏實的,穩定的,滿滿的信任的感覺。
炎恆對傅薄洲和榮暖說完,也不管他們會有什麼反應,低頭輕聲對榮幀說道,“我們走吧,在這裡站了這麼久,吹了風,只怕感冒會加重,我送你回去吧?”
“嗯。”榮幀順從的點點頭,由着炎恆攬着她離開。
在經過傅薄洲身邊的時候,炎恆停了一下,他沒有看他們,而是說了一句話。
“有句老話說的好,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爲,不然,即使做的再隱蔽,再完美,也總有被人抓住馬腳的時候,還有,既然敢做,還真的需要敢當,要是連這點勇氣都沒有,那麼,這樣的人,活着,還真是浪費。”
說完,他的目光落在榮暖的身上。
“榮二小姐,您說,我說的是不是這個道理?”
榮暖的心狠狠一顫,抓着傅薄洲的手下意識的用力,身體也抖的更厲害了,她不敢擡頭看炎恆,即使是不看也知道,炎恆此時看她的眼神,一定是像蛇一樣。
就像是一條毒蛇,看到了自己的獵物一般,不動聲色的,冰冷的,毫無溫度的,注視着她。
那樣的讓人不寒而慄,心生恐懼。
榮暖朝着傅薄洲的懷裡靠過去,希望他身上的溫度能給她一些安全感。
炎恆輕蔑的一笑,那笑聲傳進榮暖的耳裡,讓她的身體又不自覺的抖了抖,又朝傅薄洲懷裡縮了縮。
她這個樣子,讓榮幀有些好奇的多看了她兩眼。
怎麼覺得,這榮暖,似乎很怕炎恆的感覺呢?
傅薄洲看着炎恆攬着榮幀走到了車旁,炎恆爲榮幀打開車門,榮幀坐了進去,接着炎恆也上了車,沒一會,他發動車子,揚長而去。
傅薄洲就那樣看着,看着車子很快不見了。
“薄洲……”
榮暖可憐兮兮的叫他。
傅薄洲回神,神情淡漠的推開她,“走吧,我送你回去。”
他轉身去開車門,“我想,也沒有必要回傅家去找你的手機了吧?”
榮暖的臉白了又紅,“薄洲,我,我不是……我只是……”
“好了,上車吧。”傅薄洲看了看她,嘆了口氣,終究還是不忍心再說什麼。
榮暖怯怯的看着他,坐進了副駕駛。
傅薄洲站在車門邊,沒有伸手去拉車門。
他擡頭,看向剛剛榮幀站着的地方。
他想到了榮幀剛剛站在那裡的樣子,因爲生病,她的臉色不好,神情看上去蔫蔫的,但是她的眼睛還是和往常一樣的亮。
她眼帶嘲諷的看過來的時候,傅薄洲只覺得,自己的心裡,就像是破了一個洞,風順着洞颳了進來,吹進了傅薄洲的五臟六腑,吹的他全身都冷冰冰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