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他這句話,榮暖纔算是稍微放心了一些,然後小聲說:“我以爲你又不要我了。”
這一次的情況,和上一次一樣,突然間傅簿洲就好像和自己斷了聯繫一樣,就算是打電話,榮暖也能夠感覺的出來他的不耐煩,所以更加的懼怕,害怕好不容易回到自己身邊的傅簿洲,又突然消失了。
“不會,我怎麼會不要你呢?”
傅簿洲的心裡刺痛,說出這句話之前,居然有了一些遲疑,這讓他的心裡開始有些不安。
似乎,在榮幀和榮暖之間,他心中的天平開始偏向榮幀了。
可是……
榮暖這副模樣,他又如何說的下狠話?自己就只是幾天的冷淡榮暖便已經是這副模樣了,如果他告訴榮暖自己這些天的焦灼,或許她會想的更多,身體也會更加的糟糕。
這個世界上,他最不想傷害的人,或許就是榮暖了,覺得愧疚更多的人,也是榮暖。
所以此刻,他一句狠心的話都說不出來,如果自己現在留下來,說一些安撫的話能夠讓榮暖有安全感,讓她的身體逐漸好轉,那他就留下來吧。
“你不要說話了,好好休息,我會留在這裡,你醒了之後,第一時間就能見到我。”
她的小臉蒼白,就算是發燒了,也只是臉頰上一點不正常的緋紅,別的地方都是煞白的,比以前更加的瘦小,傅簿洲都擔心這樣一直強撐着說話,會對她的身體更加不好。
“那……我能握着你的手睡覺嗎?”榮暖希冀的看着他,又覺得自己的條件提的有些突兀,不好意思的說:“這樣我會更安心一些。”
她怕傅簿洲現在只是在安慰自己,她更害怕自己醒來後,傅簿洲早就已經不見了人影。
只要一牽扯上傅簿洲的事情,榮暖就會強烈的不安,害怕失去。
傅簿洲也是一愣,沒想到她會提出這樣的要求,但隨即對她又是一陣心疼,沒有任何猶豫的主動握上她的手,柔聲說:“好了,睡吧!”
“嗯!”
握上他的手,榮暖憔悴的小臉完全亮了起來,像是握住了他就握住了全世界一樣。
榮暖閉上眼。
這幾天沒有見到傅簿洲,他好像也憔悴了很多啊,儘管表面上還是一副什麼都沒有發生過的模樣,但是榮暖就是知道他的心情不好。
是因爲什麼?
他去B市的時候,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以至於他回到A市後,整個人就完全不對勁了。
和上次去B市一樣,從那裡回來後,就開始對自己冷淡,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情?是不是和榮幀有關係?她這一次用這樣的方法將傅簿洲留在身邊,到底能夠堅持多久的時間?
他的心……
現在還在不在自己身上呢?
榮暖的心裡涌起一陣強烈的不安,她害怕失去傅簿洲,也害怕傅簿洲回到榮幀的身邊,她不想輸給榮幀。
傅簿洲這一晚上都沒有離開醫院,坐在病牀邊,看着榮暖的睡顏,他的眉頭一直緊鎖。
榮幀是到第二天早上才發現他一晚上沒有回家的,冷笑了一聲,
並沒有太大的反應。
反正她早就已經知道,不管傅簿洲在自己面前說了怎麼樣的好話,轉身只要榮暖一招手,他依舊能夠毫不留戀的轉身離開,這麼多年她早就已經習慣了,現在也並不會覺得有什麼不對。
榮暖因爲生病,接連一個多星期沒有到公司上班,這讓榮幀輕鬆了許多。
只要她不在,自己可以不用分心,去防備着她在背後捅自己一刀,可以全心全力去做自己想要做的事情,這無疑是一件非常輕鬆的事情,榮幀覺得自己的心情都變得好起來,連工作都覺得順利了許多。
只是工作之餘,她還要儘量抽空出來,佈置傅渠壽宴的事情,這讓她有些焦頭爛額。
陳怡對她是真的有很大的意見,見這個事情真的交給她一手操辦之後,陳怡便開始當甩手掌櫃,根本就不理會榮幀,更別說幫着她一起處理,傳授經驗,告訴她什麼注意事項了。
榮幀也不願意去找傅簿洲問,真的獨立一人開始承擔了起來。
這件事情對她來說稍微有些吃力,但是之前的那麼多年,陳怡身邊一直有華叔幫忙,所以榮幀今年也找了他幫助自己,華叔自然沒有推拒的道理,於是總算在煩躁了幾天之後,榮幀漸漸找到了感覺,上手之後,後面的事情就要簡單多了。
於是,總算在她的一番折騰之下,傅渠的壽宴如期而至了。
她有些慶幸這一天是週末,這樣她可以不用單獨再請假一天來主辦壽宴了。
壽宴和往幾年並沒有什麼太大的區別,都是一樣的隆重,顯示出傅家深厚的底蘊和強大的財力來。
邀請的嘉賓也都是A市的政商名流,這一份的名單是華叔爲她提供的,往幾年邀請的人今年也全部都邀請上了,另外也增加了一些在這一年迅速竄起來的,一些很有名望或者支持率很好的人。
自然,榮暖也到場了。
只是,因爲要避人耳目的關係,她和傅簿洲之間保持了一定的距離,而榮幀,儘管她非常的不願意,但這個時候她也不得不因爲做戲,和傅簿洲營造出一種恩愛的模樣,兩人幾乎是同進同出,如同連體嬰一樣。
傅簿洲一天沒有離開過她身邊半步,儘管榮幀在沒有人看到的時候,傅簿洲清楚明白的看到了她臉上的厭煩,他也沒有退縮。
參加宴會的人,或真誠或虛僞做作的誇讚兩人感情好,榮幀訕笑,並沒有說什麼。
而傅簿洲對此非常的滿意。
畢竟,從B市回來之後,他真的難得能夠找到這樣的機會靠近榮幀了,以往,總是他還沒有靠近半步,榮幀便轉身離開。
儘管現在榮幀也沒有給他好臉色看,但是至少她還有所顧忌,知道爲了公司的形象,逼着自己和他一起做戲,裝出一副恩愛異常的模樣。
“姐姐!”榮暖期期艾艾的走到榮幀的面前,眼神繾綣的看了傅簿洲一眼,低聲說:“姐夫!”
她的聲音咬牙切齒,明顯帶着不樂意,她最痛恨的事情,就是在大庭廣衆之下,不得不叫傅簿洲姐夫,明明他愛的人是自己,最後卻偏偏只能有這樣的相處方式。
這讓榮暖更加的痛恨搶走自己幸福的榮幀。
“嗯,你身體還沒有好,應該在家裡都休息的。”
相比起榮幀的冷臉,傅簿洲就對她要擔心多了。
榮暖病了一場,整個人都比之前要消瘦很多,加上臉色有些蒼白,乍一看感覺風一吹就能將人吹走一樣,讓人看了就不得不爲了她擔心。
“沒事,今天是傅爺爺的壽辰,我是晚輩,當然應該來的,而且,我的病也已經好了,不然醫生怎麼會同意我出院呢。”
見到傅簿洲在關心自己,榮暖的眼睛瞬間就亮了起來,還挑釁的看了榮幀一眼。
榮幀嘴角噙着一抹冷笑,站在一側,對於兩人這樣的互動,連眉毛都沒有皺一下。
她這不同尋常的反應,讓榮暖一怔,隨即想到前些日子傅簿洲的不對勁,心裡越發有些不安,總覺得開始有什麼事情脫離自己的掌控了。
“姐姐看起來心情不是很好呢,是不是我不應該出現在這裡?擾了大家的興致?”榮暖手足無措的樣子,垂着頭看起來有些沮喪,聽聲音都快要委屈的哭出來了。
榮幀依舊一言不發。
傅簿洲偏頭看向榮幀,果然見她正冷冷的看着兩人,之前面對賓客們那虛僞和善的笑容,早就已經蕩然無存。
傅簿洲的心尖被狠狠一刺,抿着脣並沒有說什麼。
如果是以前,他或許早就開始責罵榮幀不應該這樣了,但是現在他下意識的說不出那些責罵的話。
傅簿洲的遲疑,讓榮暖拿着手包的手倏地捏緊,心中閃過一抹狠辣的情緒,陰毒的想法在她的心中滋生。
“哎呀,暖暖,你什麼時候來的?怎麼都不來找阿姨?”
就在傅簿洲有些尷尬的時候,陳怡突然走了過來,這讓傅簿洲鬆了一口氣,又不想傷害榮暖,也不想責罵榮幀,如果剛纔的局面再進行下去,他都要被逼瘋了。
“阿姨好!”看到陳怡,榮暖一掃之前的委屈,溫溫柔柔的叫了她一聲,這讓陳怡非常的受用,臉上的笑意也加深。
“哎呀,這就是我之前給你們說過的榮暖啦,我是真的很喜歡這個孩子呢!”
和陳怡一起過來的人,還有A市的一些貴婦,都是平日裡經常和陳怡在一起的女人,也是最八卦的一羣人。
榮暖的名字她們自然都是知道的,對於榮暖和榮幀,傅簿洲之間的糾葛,大家也多多少少的知道些許,此時見三人站在一起,之前的局面似乎有些尷尬,俱都交換了一個心知肚明的曖,昧眼神。
“這是榮家的小女兒吧?榮幀的妹妹?”
“是啊!”
陳怡似乎沒有看到衆人曖,昧的眼神一樣,非常滿意和親暱的拉着榮暖的手,笑說:“這孩子真的是非常貼心呢,我平時在家裡沒有事情的時候,她都來陪着我解悶,一點也不嫌無聊,而且又懂事聽話。”
陳怡對榮暖是真的讚不絕口,拉着榮暖,像是拉着自己女兒一樣對衆人炫耀。
她的聲音並沒有經過絲毫的掩飾,在這宴會廳中,很多人都聽到了,於是衆人含笑的眼神都看向她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