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以柔被陸崇堂而皇之甩開,一個人孤零零地站在臺上,看着陸崇抱着溫寧的身影越來越遠,然後消失在這裡。
兩行清淚從顧以柔的眼中流出,滿眼的無助和震驚。
一身高貴典雅的婚紗,此刻成了一場笑話。
在場的人緊閉着嘴巴,有人幸災樂禍,有些同情憐憫。
顧以柔低着頭,感覺自己好像一個小丑一樣,取悅這一個大廳的人。
終於那雙一直泛着淚花的眼睛迸射出怨毒的目光。
溫寧!
她竟然敢這樣做!竟然在她和陸崇的訂婚典禮上,將陸崇帶走!讓她一個人接受這麼多人的嘲諷!
好個溫寧,她原本還想讓她在多少逍遙一會兒,但是誰知道她自己裝上來了。
那就不要怪她心狠手辣了!
今天你讓我感到難堪,那我就只能那你的兩個孩子來洗去我今天的屈辱!
突然有人衝上來給顧以柔披上了西裝,顧以柔身子一顫,看着一臉複雜神情的夏陽。
終於壓抑了良久的委屈噴涌而出,抱着夏陽的身體,嚎啕大哭。
在場的人,直接愣住了。
這這這,簡直就是一場世紀的大戲啊,饕餮盛宴!
一場訂婚典禮,準新郎抱着一個女的走了,準新娘抱着一個男人痛哭流涕。
他們這羣參加宴席的人怎麼辦?
這還只是上了酒和開胃小菜呢。
不帶這樣坑人的!
申牧錦回到座位時,臉上一片詭異的神色。
他怎麼都不會想到陸崇會這麼奔放,直接抱着溫寧逃婚了,嘖嘖,果然要駕馭寧姐這樣的人,沒有一點膽量是辦不到的。
溫寧坐的地方,餐具亂成一團,那團帶血的餐布更是看得申牧錦極爲刺眼。
“牧錦,怎麼回事?”申書元沉着聲音問道。
申牧錦擡頭一看,看到他爹一臉的不解和怒意,還有他娘看着那塊帶血的餐布,滿眼的心疼。
“額……我也不是很清楚,要等寧姐回來在說……”申牧錦弱弱地說道。
申書元哼了一聲,小聲地安慰着徐詩彩。
申牧錦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將餐巾小心地包好,放入懷中,到時候陸崇問起來,也有一個證據什麼的。
夏陽抱着顧以柔有離開了現場,在場的人就有些坐不住了。
臥槽主角們都走了,他們被這麼一鬧,哪裡還有什麼心思吃飯,只能回家填吧填吧。
但是誰不敢當出頭鳥,於是一羣人就坐在桌子上,大眼瞪小眼的,簡直鬱悶到死。
而坐在主桌上的顧升慶的臉色黑的恐怖。
今天他真是丟臉丟到姥姥家了,一向說出來倍兒有面子的女婿帶着一個女人,甩開他的女兒走了。
而他的女兒也跟着一個男人走了,這個男人還是之前她豔照門的主角!
真是一對好女兒女婿啊!
鳳美珍坐在顧升慶身邊一句話也不敢說,她已經感覺到顧升慶身上那駭人的憤怒了。
她也感到憤怒,陸崇竟然這樣對她的女兒!
突然小廳的門被人推開,不對,應該說是踢開。
這一屋子人倏得驚了一下。
只見一羣人滿身煞氣的走進了小廳,走在最前面的一個白人壯漢手一揮,小廳的門便被關上。
砰地一聲,在場的人感到了心裡也砰的一下。
申牧錦眼睛一縮,快速地來到他父母前面,護着他們。
而鳳美珍則習慣性地往顧升慶的背後躲去,顧升慶臉色鐵青,看着這羣人,眼裡有些濃濃的忌憚。
因爲這夥人的氣勢實在是太強了,光看着他們就知道他們是從戰場上跑出來的,一聲的血性。
人人的眼中都透着冷漠無情和殺戮。
而這夥人中唯一個女人,縱然風情萬種,但是一旦和她四目相視,那種感覺就好像一條毒蛇冷冷地盯着你,讓你的脊背不斷地發涼。
原本鬨鬧的小廳內,因爲這突如其來的一羣人,變得異常地安靜。
來人正是老三一羣人,他們接到陸崇的信息,立刻就趕來了這裡,以雷霆的手段直接控制了外面那一羣人。
然後闖進了小廳裡面。
反正今天發生的事情一定要在場的人都爛在肚子裡,按照陸崇的說法,溫寧不能曝光在外界媒體面前。
當老三問起萬一顧以柔要和記者說怎麼辦時,陸崇冷冷地說道:
“整個t市一半的報紙雜誌都是寧盛的,她去找誰?”
老三瞬間大呼,老大英明!
陸崇直接掛了電話。
雖然老三在陸崇面前老是扯皮,在溫寧面前也是各種蠢,但是他的本質上還是一個黑道組織的首領。
常年積累下來的殺氣還是讓在場養尊處優的人感到心慌。
老三一路走到臺上,壯碩的身子看起來極其有力。
溫妮莎跟在老三身後,當她看到坐在一旁的申牧錦時,還不忘朝他拋拋媚眼。
申牧錦扶了扶額頭,看樣子這次的危機陸崇能夠解決的,嘖嘖,果然是狡兔三窟的陸崇,算計地這麼仔細。
“牧錦,你認識他們?”申書元眼光毒辣,自然是看到了溫妮莎和申牧錦的互動。
“不算認識,寧姐認識,是陸崇的人。”申牧錦簡潔地說道。
申書元恩了一聲,皺着眉頭,一副沉思的樣子。
老三一把將主持人推開,站在臺上,一雙藍色的眼睛戾氣大盛。
“我不希望在場的各位把今天的事情傳出去,如果被我查到……”
老三總腰中拿出一把槍,槍支的表面泛着幽冷的藍光,看起來極爲冷血。
在場的人看到老三掏出來的槍,臉色紛紛變得慘白,女賓客們有些甚至叫出了聲來,太恐怖了。
老三不知道什麼怎麼處事叫做圓滑,在傭兵的世界中,誰的拳頭硬誰就是老大。
圓滑?呵呵,去你妹的圓滑!
環視着這個廳子中的人,老三再次朗聲說道:
“大家吃完飯後就可以走了,至於大家的禮金,陸總會派人還給你們的。”
“不用不用……”
大廳中瞬間都是各種拒絕。
老三眉頭一挑,說道:
“也行,來人,叫服務生上菜!”
一羣人在一羣傭兵的注視下,倉皇地吃了幾口,然後帶着自己的家眷,見鬼似的跑了。
申牧錦因爲知道是陸崇的人,所以吃得還算飽。
申書元看着一桌子的珍饈,精明的眼睛中閃過點點精光。
看來陸崇這個人比他所看到的還要恐怖,不僅僅是在商業上有這樣出色的成績,沒想到在黑道上也是有勢力的。
看來對陸崇的評估,他們還是大大失誤了。
這個人真是比他們想象中的要恐怖很多倍,以後還是不要輕易惹怒陸崇,能交好就交好吧。
在這間小廳中的人,精明的可不止申書元一個,大家同時想到了這點,這也直接導致之後陸崇的地位變得極爲超然。
送走了一羣人,老三等人也吃了一些東西,然後開始點支票。
一算下來,這麼些人給的禮金竟然超過一千萬了,這大手筆讓老三有一種讓陸崇多定幾次婚,多結幾次婚的衝動,好賺錢啊。
而此刻的陸崇和溫寧正火速地往德國趕。
在陸崇的私人飛機上,溫寧一直惶惶不安。
陸崇抱着她都能夠讓他感到一絲絕望。
шωш ▲tt kan ▲C 〇
“阿寧,你先處理一下傷口好不好?”陸崇看着溫寧還有血跡的嘴角,心疼地說道。
溫寧搖搖頭,只有這樣子才能讓她不斷清醒,如今只有痛才能讓她清醒了,否則她一定會暈過去的。
陸崇在好聲勸了無效後,索性一把扣着溫寧的腰,捏開她的嘴。
溫寧想要掙扎,陸崇淡淡地說道:
“還想不想我救樂樂了?”
溫寧瞬間不動了。
樂樂是溫寧的死穴,屢試不爽。
“舌頭伸出來!”陸崇拿過酒精棉,看着不配合的溫寧,心裡就是一陣火大,她就不能好好照顧一下自己嗎?!
溫寧身子一顫,溫順地伸出舌頭來。
陸崇心裡一疼,也是無奈,溫寧這人就是太強勢,要讓她配合只能比她更強勢。
但是他不想對溫寧那麼強勢。
當陸崇看清溫寧舌頭上的傷,饒是他這般定力的人,也是不禁想要倒吸一口冷氣。
只見溫寧的舌尖上皮肉翻滾,好幾處極眼中的咬傷,現在還有絲絲的血滲出,可見溫寧對自己是有多狠。
因爲傷在舌頭,所以沒有太多的血跡,陸崇簡單地消了毒,小心地上了藥。
整個治療下來,溫寧連哼都沒有哼一句,她只是定定地看着機牀外,兩眼無神。
陸崇心裡一疼,將溫寧攬入懷中。
爲什麼溫寧要承受這麼多。
他好心疼,就算他把她護地好好的,她還是會受傷,這讓陸崇感到有一絲的無力。
“阿寧,以後別這麼對自己了。”陸崇啞着嗓子說道,抱着溫寧的手又緊了緊。
溫寧無力地靠在陸崇的懷裡,沒有出聲,不知道是因爲不方便說話,還是不同意陸崇的話。
“樂樂得了什麼病?”陸崇突然問道。
溫寧身子一僵,從陸崇的懷裡出來,一臉正色地看着陸崇,但是最終在陸崇的眼神下慌張地移開了視線。
她張了張嘴,含糊地說道:
“白血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