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景行,我和你的關係似乎還沒有好到這個地步!”看着他的臉,楚靜知就連聲音都冷了下來,將高腳杯隨意的放在一旁的窗臺上,她與他擦肩而過。
卻在慌忙之間踩到了過長的裙邊,身子陡然一顫!
“小心!”端木景行眼明手快的將她攬入到懷中,而這一幕全部都被端木向晚收入眼底,一抹哀傷在她的眸中若有似無的迴轉着,卻在隨後又像是什麼都沒有發生一般的繼續向前走去。
那是一種很好聞的男人氣息,與霍邵宸身上的菸草味道相區別,端木景行的味道——很乾淨!
楚靜知這樣的想着,卻怎麼都沒有想到這一幕被一雙狠戾的眸子收入眼中!
霍邵宸英俊的臉上絲毫表情都沒有,狹長的黑眸卻倏然眯起,鋒利的視線幾乎像刀子般直穿過不遠處的那一對男女。
從他的這個角度看去,楚靜知略顯的蒼白的臉上浮現着緋紅,這個曾經在自己的身下呻吟的女人如今卻在對着端木景行露出這般的表情!
霍邵宸的大掌倏然的握起,手背上的青筋突突的跳着,眼中的闔黑越來越濃烈。
這就是她早上說的有事要出去一趟麼?好一個有事情要出去!
楚靜知敏感的察覺到有人在盯着自己,那種猶如被野獸盯上的感覺頓時讓她下意識的打了個寒顫。
“楚靜知,霍邵宸不適合你,能抽身的話——就早點抽身吧!”溫和的語調響起,這一刻的端木景行有一種溫潤如玉的感覺。
楚靜知的眼神望着他,在聽到端木景行的話語時忍不住的淒涼的一笑。
“抽身?這場遊戲的規則從來都不是我定的!我如何談抽身?”楚靜知的腦海中閃過了無數的畫面,在監獄中希冀着霍邵宸來見自己——在監獄裡被別人排斥被打的傷痕累累——以至於失去孩子的絕望——
在外面的人沒有一個知道!她的人生完全的被自己與霍邵宸聯手給毀了!
而她,只不過想要霍邵宸履行自己的承諾而已,這一點小小的要求都被別人看作是過分麼?
“你覺得你斗的過他麼?”
端木景行突然可憐起眼前的這個女人,他的手下給自己的調查報告上面,將楚靜知在監獄當中遭受過的一切都紀錄了下來。他從來都不知道——一個人的生活竟然可以悲慘到如此的地步!
就算是兩年前她的路走錯了,那麼兩年之後她就應該重新過一種新的生活!
不應該在與那個叫做霍邵宸的男人再有所任何的牽扯!
“端木景行,這是我的事情——跟你有什麼關係?”楚靜知強制性的想要抽回自己的手,豈料端木景行也在這個時候放開對她的鉗制,她的手臂因爲慣性掃過窗臺上的香檳酒杯——
‘啪——’的一聲,高腳杯墜落在地板上,碎成了一片片。
所幸此時正是訂婚典禮的最高潮,所以也沒有人注意到他們這邊,只是因爲酒杯掉下來的時候香檳灑落在了楚靜知的裙角,形成了一片暈黃的圈!
楚靜知望着裙角的暈黃,突然之間感覺到絕望!
“端木景行,我不知道你對我的事情瞭解多少,我也不知道你爲什麼接近我,但是我一點都不在意——因爲無所謂!但是請你不要干涉我想要去做的事情!”
說完這句話,楚靜知向着洗手間的方向走去,徒留下站在原地的端木景行望着地上的碎片一言不發。
楚語柔站在霍邵宸的身邊,同樣的將剛纔的事情映入到眼底,儘管很明顯剛纔楚靜知與端木景行是不歡而散,但是她卻暗暗的送了一口氣。
邵宸哥也同樣的看到剛纔的情景,憑着他那麼討厭楚靜知,這一次恐怕他們之間又要橫生波折了!
這樣的想着,楚語柔的表情也逐漸的放鬆了起來。
“邵宸哥,我去一趟洗手間!”看見楚靜知剛纔走去的方向,此時應該在洗手間整理自己,這樣的想着,楚語柔對身旁的霍邵宸說着——
隨後也向着洗手間的方向走去!
楚靜知不知道爲什麼會對端木景行這麼容易的便發脾氣,自從監獄出來了之後她便沒有在這樣的情緒外露過。
這樣的想着,洗手間的門從外面被推開。
楚靜知沒有回頭,鏡子裡已經足以將身後所有的一切景象都倒映出來,那是一個自己不想要看到的人。
“姐姐,這麼巧會在這裡遇到你!”楚語柔早已經褪下了今天早上在霍家時候的乖巧,此時的楚語柔有一種跋扈的感覺隱隱在她身邊浮現。
楚靜知沒有說話,只是低着頭繼續洗手。
“姐姐,邵宸哥剛纔看到你和端木景行在一起的樣子,很生氣呢!你說這可怎麼辦啊?”楚語柔見楚靜知不搭理自己,更加變本加厲的走到她的身邊像是自言自語一般的說着。
楚靜知依舊不說話,水流的聲音衝散了一部分自己不想聽的話語。
“姐姐真的很有本事,就連市長的私生子都可以釣到,妹妹我還真是自愧不如呢!”楚語柔見楚靜知遲遲不搭理自己,驕縱的上前將水龍頭重重的拍上!
水流聲戛然而止!
直到此時,楚靜知才緩緩的擡起頭來望着鏡子裡楚語柔的臉,眼神淡漠的猶如是冰一樣的穿刺進楚語柔的心裡。
“說夠了麼?”楚靜知原本並不想搭理她,只要自己洗完手離開這裡她可以假裝什麼都沒有聽見,可是楚語柔卻越來越過分!
難道就連隱忍都是一種讓對方得寸進尺的藉口麼?
“姐姐,你都有端木景行了,那麼你放過邵宸哥可不可以?”楚語柔的周身一顫,剛纔楚靜知犀利的目光讓她從心裡感覺到害怕。
可是,只要一想到霍邵宸,她怎麼都不能選擇沉默下去。
“想知道答案麼?”楚靜知倏然的一笑,姣美的猶如一朵綻開的梔子花一般!楚語柔有一瞬間的被迷惑,隨後便提高了自己的警惕,望着楚靜知不知道她到底想要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