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你能每天來陪陪我嗎,我一個人呆在這裡遲早要跑掉的。”
“只想看到你,就能想到未來的希望。”
“我感覺真的好不真實,好害怕你會離開。”
大滴大滴的淚水不知不覺砸落進粥裡,暈開一層又一層。陸祁墨上前,把柳清苑溫柔的涌入懷中,輕輕撫愛着:“嗯,我們能好好的在一起了,我不會離開,接下來的日子裡,以後的日子裡,我都不會離開,就請放心的把自己交給我。我會承擔一切。”
“你的所有,你的永遠,你的未來。”
永遠,未來。
懷中的人兒,輕輕的點了點頭。
這一週裡,陸祁墨基本是全天候守在病房裡,放下工作,在細心調養着柳清苑,每天跟柳清苑聊聊天,哄她吃飯,帶她去進行身體檢查,每天是看她合了眼,纔會悄悄從病房離開,整個人精神也有些頹唐,但還好,這一切,都是他心甘情願,做這些事情,讓他由衷的感到幸福。
能爲這個女人做些什麼,真的是太好了。這既是他的責任,也是以前的救贖。
他也明白,這是他想要的。
至於孩子,他已經慢慢釋懷。只要這個女人能好好的在自己面前,做什麼都好,只要她在。而這段時間裡,柳清苑也乖乖的順從着陸祁墨,在陸祁墨的狠狠注視下把一碗粥吃完,而且還接受了被要求早點睡覺,否則就不離開,不去休息這樣的威脅。眼看着柳清苑的面色一點點的紅潤起來,陸祁墨感到由衷的滿足。轉眼間,一週的住院檢查,就到了離開的時候。
“終於能夠脫下這身看起來沒有精神的病號服了,穿了一個多星期了,你看膩沒有?”柳清苑光腳站在地上,低頭打量着自己的裝扮。陸祁墨看着眼前這個穿着寬鬆的病號服的嬌小女人,真的想去好好的疼愛一番。
一時控制不住,陸祁墨逼近了柳清苑。柳清苑看着剛纔明明在門口的男人突然走了過來,有點莫名其妙,結果陸祁墨橫空把赤腳站在地上的柳清苑抱了起來,放在牀上,壓身下來,盯着她,她也緊張的一句話也不說。突然,陸祁墨的臉逼近,接觸到了她的脣。是略帶侵略性,而又有着強烈的懲罰。小小的情愫,揉進了這個吻裡。陸祁墨一點點深入,讓柳清苑有些呼吸不穩。
陸祁墨的眸子也變得有些深,有些慾望的影子。柳清苑也察覺到了這一點,開始做着小小的掙扎,但是陸祁墨直接無視,一雙修長的手撫上她的胸口,病號服的衣釦上,也鬆開了一下那被蹂躪的脣:“既然覺得這個病號服沒有存在的意義,那我就幫你解脫。”
接着又霸佔了嘴脣,根本不給柳清苑留駁回的機會。柳清苑有些迷迷糊糊的,慢慢迴應着。兩人都有些迷醉,而陸祁墨更是箭在弦上,有些把持不住,理智在一點點的消失,病號服在
一點點的被解開,柳清苑胸前的春光也慢慢泄露。
一個翻身,離開病牀,陸祁墨停下了手上的動作,也鬆開了嘴上的那抹柔軟。這一系列的反應,讓柳清苑有點迷濛,擡頭,看到那個在剋制自己的慾望,表情已經有點猙獰的那個男人,有些奇怪。
陸祁墨看着面前這個毫無自衛想法的女人,實在是把持不住,還好自己還有僅存的理智在。他閉上雙眼,說道:“趁我現在控制住我自己,你把胸前的扣子繫好,然後穿好鞋子,準備換衣服,出院。我不想在這個時候玩火,傷害到你的身體,至於其他的,以後做,都可以。”過了一會兒,他睜開眼睛,看到那個女人還是一臉呆板,不由得變了變臉色。
柳清苑看到他這個樣子,忙不送迭的迴應到:“好好好,我這就穿上鞋子,你別用這樣的眼光看着我,我的本能告訴我,這讓我感到很恐懼。”陸祁墨幽幽地說:“那還不立刻穿好鞋子,你的衣服在那個紙袋裡,現在開始換衣服,我在門外等你換好衣服出來,之後,我們一起去辦出院手續,然後就可以立刻出院。”他指了指牀邊的一個紙袋,簡單明瞭的說道。
柳清苑吐了吐舌頭,躬身,穿好鞋子,然後拿起牀邊裝着衣服的紙袋子,一臉無辜的看着陸祁墨。陸祁墨一臉明瞭,開門,走了出去。之後深深的呼了幾口氣。剛纔實在是太險了,差點就要在病房要了她!以現在的身體,根本不可能承受自己,只會讓她有更大的傷害。陸祁墨有些內疚,急忙走向診室,去幫柳清苑辦理出院手續,忘了剛纔答應柳清苑會在病房外等她一起去辦理手續的約定。
這頭,柳清苑已經換好了陸祁墨給她拿的衣服,是很適合的襯衫和牛仔褲,紙袋底部還有一雙軟軟的平底帆布鞋,真的無微不至,細節都做到了很照顧她。這幾天,陸祁墨真的是對她好到了極點,她自己都知道的。除了感動,是濃濃的愛意。
推門出去,一臉嬌羞的看出去,卻沒看到想看到的人影。誒?人呢?柳清苑想了想,笑了:這傢伙,肯定已經跑去給自己辦理出院手續了,那麼,就去醫生那裡找他吧!想到這兒,柳清苑向自己的主治醫生辦公室走去。一邊走,一邊在想,一會兒出了院,要去跟陸祁墨幹些什麼呢。去看個電影嗎,還是說,去約會呢。想着想着,緋紅又一次爬上了臉頰。
辦公室門口,柳清苑剛準備推門進去,就聽到陸祁墨略帶憤怒的聲音:“所以你的意思是,機率爲零嗎?”剛剛握上門把的手,又輕輕的放下。什麼機率爲零?直覺告訴柳清苑,這句話,絕對跟她有關。她沒有推門進去,而是悄悄的聽着裡面的動靜。
“陸總,我知道這個結果很讓人絕望,但是事實上,這一個星期的各項檢查來看,子宮幾乎是殘壞,無法提供懷孕的環境,這已經無法改變。而且就算可能小几率的精子
和卵細胞結合了,那也可能是宮外孕,或者是發育殘缺,懷上根本等不到十個月之後生下來,就得被切除掉,或者就算是順利產出嬰兒,生下來是殘疾人,也是很有可能的。所以……”
陸祁墨強忍了很久的情緒突然爆發,大吼:“這不是我要的結果!我要你們想辦法能把她變得健健康康,她想有個孩子,我就要給她一個孩子,所以你們必須想辦法!”剩下的,是醫生的努力勸說。
同時得到這個消息的,也有門外的被談論的主人公,柳清苑。柳清苑捂住嘴巴,儘量不讓自己發出聲音,站在辦公室門口,扶着牆,慢慢蹲下來,眼淚大滴大滴的砸在地板上,還儘量不發出啜泣聲。懷不上孩子嗎?機率爲零嗎?爲什麼?難道我不能再生孩子了嗎?果然是,自己的願望很難實現嗎。
辦公室裡持續傳來二人的對話:“你之前跟我說,只是很難受孕,並不是無法受孕,跟不是機率爲零,你現在的話又是什麼意思,你把我當小孩子嗎?”
“那只是一開始住院時的初步檢查預測,後期的檢查只是更爲清晰,所以事實也更加明顯。但是陸總,請您清醒的看待這個問題,您覺得,一個女性,受了那麼大的身體打擊以及精神打擊後,還能健健康康的嗎?”
陸祁墨沉默。醫生繼續勸導道:“清苑小姐如今現在的精神狀況以及身體狀況都已經是很正常的水平,除了要孩子,你們各方面都可以進行相處。無論是運動還是其他,她至少還活蹦亂跳的出現在你面前,不是嗎?至少還可以活很久很久,這就足夠了不是嗎?”陸祁墨還想說什麼:“可是她是個女人啊,她想有一個孩子的權利,她是那樣的想擁有一個孩子,就這樣殘忍的剝奪嗎?你叫我怎麼面對她?”
原來,在一開始住院時,就知道自己不能懷孕了嗎?還隱瞞了自己這麼久嗎?
門外的柳清苑,更加接受不了這個事實。想起來那天,她眉飛色舞的跟他講自己要生一個足球隊,要每天抱着孩子親個夠,當時陸祁墨的心情,會是怎麼樣的呢?無奈,難過,還是其他?她無從猜測。知道事實的他還要那樣強顏歡笑的聽自己胡思亂想,聽自己瞎說八道?別說足球隊了,她就連一個孩子都生不出來!
她只是那樣的想生個孩子,爲他陸祁墨生個孩子!她甚至都幻想到了膝下承歡,兒孫滿堂的場景,可是事實卻是這樣不堪一擊!她明明纔剛開始嚮往起未來的生活,以爲自己真的可以得到幸福,卻是這樣的一個結果。
柳清苑擦了擦淚水,慢慢站起來,久蹲站起的結果讓她頭感到有些眩暈,但是還是強忍着,退了幾步,靠在牆上,任由淚水滑過臉頰,流進脖頸。之後,掉頭,跑了出去。她不知道自己去哪兒,但是,真的很想逃離這個地方。逃離這個醫院,逃離這個無異於給她判了死刑的地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