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那晚之後,顧燁霖和歐若水的關係變得越來越差了,似乎回到了四年前的時候,兩人誰都不理誰,唯有一點不一樣的是,每晚不管顧燁霖回來得再晚,他總會擁着歐若水才能入睡,彷彿是個孤獨的孩子在尋求溫暖般。
今天的陽光似乎盛開的很燦爛,雪白的雲朵在蔚藍的天空飄逸着,彷彿沾染了水汽的霧,可愛而有溫馨。
林氏集團的廣場上,灑滿了溫暖的陽光,枯黃的葉子堆滿了青石道上,稀疏的梧桐葉擋住了直射下來的陽光,在地上形成斑駁的光影,隨風而動。
一排排白色木製的長椅靜靜地呆在那裡,充斥着一股頹廢的味道。
歐若水呆呆地坐在長椅上,一身白色的風衣顯得她更加瘦小惹人憐愛。
她和顧燁霖註定要一輩子糾纏在一起的吧!
要不然,怎麼她無論怎麼樣都逃不開他身邊呢?
“顧燁霖,你到底要我怎麼樣對你?是不是我們之間真的要一個人死了,這種相互折磨的糾纏才能徹底的斷了麼?”
歐若水輕聲說道,長長的睫毛輕輕翁動,彷彿是受傷的蝶翼般。
在廣場上的行人都紛紛止住了匆忙的腳步,看着坐在白色長椅上,那個秀美如洋娃娃般的女子,如此的貌美,讓人不忍打破。
廣場上,人羣來來往往的擦肩而過。空曠的廣場,都是一幕幕感人的畫面。
“若水,原來你在這裡啊!”葉依蘭穿着一身白色的洋裝,微風一吹,裙角微微揚起,“我還以爲你會去對面的咖啡廳等我呢?沒想到你在這裡!”
“……”
歐若水擡頭望着葉依蘭,嘴角微微扯出一抹極淡的笑靨,卻包含了無限的期待,“如果我能像你這般,該有多好,該有多好呢!”
“若水,你到底怎麼了?”
葉依蘭覺得歐若水不正常,其實她又何嘗不知道,在婚禮那天強行被顧燁霖帶走,她這些日子大致過的也不會好,若水她很苦吧。
只是四年前那件事,她總覺得有怪異的地方,如果顧燁霖真的那樣在乎霓裳,甚至不惜用他和若水的孩子來做賭注,那麼他爲何不與裴霓裳結婚,反而對若水這樣放不開?
“我們是好朋友,不是麼?若水,難道連我都不能信任了麼?”
歐若水看了一眼葉依蘭,便將這些天所發生的事,都告訴她了,她的面容沉靜,卻隱隱看得見在她幽黑的眼底,閃爍着痛苦的光芒。
如果這個時候,都沒有人聽她傾訴,她一定會瘋掉的!
而她能信任的人,只有依蘭,只有她。
“太過分了,他是禽獸嗎?怎麼可以這樣對你!”葉依蘭聽完之後,火氣猛然冒上來了,對顧燁霖的印象更是差到了極點,“這個殺千刀的,竟敢這麼對我若水,等有機會老孃一定宰了他!”
而另一頭坐在總裁辦公室內的顧燁霖,不知爲何背脊徒然升起一股刺骨的涼意。
“若水,你當時一定很痛,是不是?”葉依蘭眼裡閃爍着淚花,手緊握着歐若水的雙手,“可是在若水最痛苦的時候,我都沒陪在你身邊,不過不怕,以後我會保護你!”
歐若水笑着,用手拭去她眼角的淚珠:“傻丫頭,這個時候也只有你陪在我身邊了,也只有你能說出守護我的話來了!”
燦爛的陽光下,枯葉簌簌而下……
“若水,婚禮上,你選擇跟顧燁霖走,這到底是爲什麼?難道秦氏比不上顧氏財閥?即使失了秦氏,只要你們在一起,那麼又有什麼關係呢?”
蔚藍的天空上,飛機劃過白白的雲朵,留下了一排的痕跡。
歐若水擡頭仰望,看着天幕上那潔白的雲朵,彷彿上面開滿了前塵往事開出的花朵般。
“是我的錯,我不該少卿那樣的信息,是我害了他,我不想他因爲我,而受到任何傷害,我太瞭解顧燁霖了,對於他想要的東西,他是絕不可能會放手,除非他死,可遺憾的是,要他命的人,應該沒有吧!”
她擡頭,陽光明亮耀眼,她將手放在額前,光就從她的指間落下。
“他怎麼可以這麼霸道,難道這世界上就真沒有王法了麼?就這樣任由他胡來?”
聽着葉依蘭的話,歐若水沉默不語,一個悽婉的笑容慢慢在她的臉上綻放,那抹笑像是純潔無瑕的雪花般。澄澈的黑瞳中仿若盛滿了悽迷的月光,精美的眸子中散現出驚世的華美。
“若水,你倒是說句話啊,不能再這麼下去了,我們去法院告他非法禁錮,這樣一來,你就可以離開他了!”
葉依蘭一個人在那裡喋喋不休的說個不停,而歐若水卻始終坐在那裡一句話都沒說,只是怔怔地望着蔚藍的天空,黑眸泛着通透無暇的光芒。
陽光如琉璃般澄澈,散落在廣場各處,整個世界如流水般澄澈透亮。
“若水,你爲什麼不說話啊?!”葉依蘭撅着嘴看着歐若水,她一個人喋喋不休的說了這麼久,而她大小姐倒好一句話都沒說過。
“你不是怕他報復啊?不怕,他有那麼大的能力麼?讓所有的人都害怕他,這個世界上總還有公道的!”
“依蘭,這個世界上本就沒有什麼公道,而他顧燁霖的確可以令所有的人都懼怕他!”歐若水淡淡一笑,依舊望着天空,“且不說牧青陽所掌管的黑手黨,光是顧氏財閥總裁就能讓人望而生畏!而每年顧氏財閥給國家帶來的利益,那是相當豐厚的!”
“一旦顧氏財閥出現什麼問題,可能會導致全球金融風暴!呵,這就是權利的好處,所以即使是告,他都會有辦法將事情完全的壓下來!”
“顧氏真有這樣大的背景?”葉依蘭張大嘴巴,不可思議地望着歐若水,清澈的大眼睛中閃爍着震驚的光芒。
“你回去問問林錫陽學長就知道了!”歐若水起身,走到梧桐樹下,擡頭仰望着頭頂飛旋而下的樹葉,眼眸清亮,她的目光靜靜地枯葉上,安靜地站在樹下,如同完美的雕塑般。
“作爲企業家,我想他應該會很瞭解世界上數一數二的財閥的背景!”
如果你是要問關於顧燁霖的能力問題的話,你可以去問驀然嘯,他可比我清楚多了!”
“若水,你真的打算這樣下去麼?”
“不然怎麼辦呢?”她輕笑着,雙烏黑的眼眸清涼如同天邊澄亮明淨的星辰,良久,她的面孔上出現了一抹清寂的微笑,寂寞而黯然。
“若水……”葉依蘭想了想,本來是想不想說這句話的,可是若水這樣,她想要說出口,也許四年前的事遠不如他們所想的那樣,“你有沒有想過,也許四年前的事,遠遠不是我們所想的那樣!”
“嗯?!”歐若水微微側目,眸中帶着疑惑。
“你有想過四年前,孩子夭折的事,也許別有內情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