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安東忽略了柯雪惠的捶打,穩穩的將她放在了沙發上,將她的左腳從拖鞋裡面拿了出來,握在自己的掌心,仔細的檢查起來……“放心吧,沒有崴腳那麼嚴重,我給你推.揉幾下試試。”言畢,便技術性的推.拿.揉.捏起來。
“噝……疼着呢!”柯雪惠本能的一腳踹在了霍安東的胸口,卻沒能撼動他健壯如牛的身體分毫,他依舊紋絲未動。既然還能踹人,想來傷勢也不算嚴重。
“那你先坐着,我給你冷敷一下。”
目送着霍安東進去廚房尋找冰塊的高大身影,柯雪惠微微嘆息一聲:從小到大,每當自己身陷困境的時候,怎麼都會想起他?!少年時代,自己對他百般的依賴;可沒想到自己人到中老年了,還是這麼的依賴他……
仔仔細細的用冰水浸泡過的冷毛巾包裹好柯雪惠受傷的左腳,霍安東的動作是那麼的小心翼翼,就像對待一個珍愛之極的心愛之物一樣。
“霍安東……你……你怎麼沒成個家啊?!”柯雪惠感嘆的詢問一聲。
霍安東的動作一滯,擡起頭,深深的凝視了柯雪惠一眼,眸子裡滿蘊着*愛的柔情之色,“我有家!有老婆和孩子!”
柯雪惠着實一怔:“你……你有老婆和孩子?!”震驚之餘,她連忙把自己的腳從霍安東的掌心裡擡離,有些不自在的擱置在沙發上。或許,她真的沒想到霍安東已經成了家,而且還有了老婆和孩子。
莫名的失落襲上心間,柯雪惠黯然下神色,有些勉強的擠出了一個笑容,“安東哥……那你還不趕緊的回去照顧嫂子和孩子?!快回去吧,我自己可以的。你已經是個有家室的男人了,這麼晚不回去,不太好……嫂子她該責備你了。”
霍安東苦澀的笑了笑,“是她主動讓我來照顧你的。”
“嫂子她……一定很漂亮吧?!”柯雪惠心間又是一酸。她不得不承認,霍安東是個負責人的好男人。對她也是溫柔體貼,唯命是從。
“嗯……很漂亮!長得跟仙子一樣。”霍安東的目光定格在柯雪惠的臉上,若有所思的答道。
“你……你一定很喜歡嫂子吧?!”柯雪惠本覺得自己不應該問這個問題,可她還是忍不住的問出了口。又喃喃自語道:“嫂子一定很幸福。”
“嗯……我很喜歡她!也很愛她……”霍安東深邃着眼眸,沙啞着聲音應道。或許,他只能用這樣的方式對她說出心中的所思所想和所愛。
霍安東如此情深真摯的話,讓柯雪惠莫名的心酸起來:既然他已經有了自己的心愛的女人,那爲何還要對自己這般的溫柔體貼、隨叫隨到?!
微微嘆息一聲,柯雪惠淡淡道:“霍安東,我的腳已經好多了。你也早點回去吧……好好的愛護嫂子。別讓她這麼晚了還牽掛着你。”
“你還沒吃晚飯吧?!家裡有什麼?我給你做點兒吃的……”霍安東站起身來,便健步朝着廚房走進。
只留下柯雪惠一人稍稍滯怔的坐在沙發上,一動不動。曾經,自己無情的拒絕了那個發誓會愛自己一輩子的男人……而現在這個男人,已經有了家室:有老婆,有孩子了……自己義無反顧要嫁的那個男人,卻跟別的女人廝混了六年,還生下了孩子……最後還一起殉情……
跟自己相依爲命了十多年的溫宜,現在還躺在醫院裡昏迷不醒着……自己引以爲傲的兒子,也守護在別的女人身邊……柯雪惠突然覺得,自己是全世界最悲慘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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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碗熱氣騰騰的荷包蛋面端送至柯雪惠的跟前。柯雪惠連忙抹去了不經意間滾落在自己臉頰上的淚水,想勉強的露出一個笑臉,可愣是沒能笑出來。
“雪惠,你怎麼哭了?腳又疼了嗎?”霍安東蹲下.身來查看柯雪惠的腳,卻被她用絨毯給遮蓋起來。
“不……不疼!我沒事兒……你快回去吧。”柯雪惠催促道。
“我等你吃完,把你伺候睡下了,再回去……”霍安東又站起身來,“我去給你削點兒水果。”
看着那碗麪,飢餓的柯雪惠卻沒了胃口,只是默默的掉着眼淚。想想,不由得爲自己的晚景淒涼而哀傷。蘇曉晨一定很恨自己吧……自己之前對蘇曉晨那麼刻薄,她一定不會原諒自己,更不可能接受自己!要是溫宜醒不來了……那自己豈不是要孤獨下半輩子?!
看着空蕩蕩的別墅,柯雪惠感覺到有股涼意從心尖開始,一直蔓延到她的四肢百骸。
或許,即便自己現在死去,到了陰曹地府也不會安然吧?!因爲那裡的丈夫姬啓辰,已經有了他心愛的女人金雅曼……即便下去了地獄,自己終究還是個多餘的人!!!
“雪惠……怎麼不吃了?!不合你胃口麼?!”霍安東將果盤擺放在了柯雪惠的手邊。
“我……我實在吃不下。”柯雪惠長長的嘆息一聲。
“那就吃點兒水果吧……”霍安東以爲柯雪惠是心擾溫宜的病情,便安撫道:“雪惠,你別太着急了……這專家不是已經在給溫宜會診了麼?憑他們專業的高超技術,溫宜一定會平安無事的醒過來的。”
柯雪惠微微的點了點頭,這纔拿起水果叉子緩慢的吃起了已經片成小塊的水果。
“雪惠……這面?你還吃麼?”霍安東柔聲問道。
“我實在是不想吃了……你拿去廚房倒掉吧。”柯雪惠微微蹙眉,隨之揮了揮手。
可讓她驚訝的是:霍安東沒有把那碗荷包蛋面拿去廚房倒掉,而且是自己端到跟前,埋頭吃了起來。想想也是:柯雪惠沒吃晚飯,而一直守護着她的霍安東,當然也沒有吃過。
看着霍安東好胃口的吃着煮麪,想來也是餓狠了,柯雪惠頓下吃水果的動作,尋思起什麼來,柔聲問道:“對了,你剛剛說你有孩子了……是男孩還是女孩?!”
霍安東抽了一張紙巾擦拭了一下脣角,淡聲應道:“是個兒子。”
“哦……也是個兒子啊……”柯雪惠微微輕息,“多大了?!成家了沒有?!”
霍安東沒有接着應答,而是埋頭繼續吃麪。他有些忐忑不安,他怕柯雪惠知道自己強.佔她的真相後,會痛不欲生。他不忍心看她痛苦!更不想她的痛苦是因爲他霍安東……
“不好意思……我……是我問太多了……”柯雪惠見霍安東沒有再作答自己,便識相的收斂住了這個話題。
勉強着自己吃了幾塊水果,柯雪惠便向霍安東下了逐客令,賭氣般的說道:“霍安東,你快回去吧!我也要上樓休息了……”
“我扶你上樓吧。你的腳還不能用力,會增加它的傷勢。明天就會更加的淤腫。”霍安東上前來想打橫抱起柯雪惠,卻被她冷言拒絕。
“霍安東!你已經是個有家室的男人了!請你自重!”柯雪惠拒絕了霍安東的好意,強咬着牙關堅持自己下了地,吃疼的一瘸一拐的朝着樓梯口走去。
看着要強的柯雪惠,霍安東有些束手無策,其實他很想告訴她:他心中的妻,一直就是他柯雪惠;而姬蓮景,便是他跟她的兒子……他一直堅守着對她的愛戀,從來沒有動搖過。
“雪惠……別倔強了!讓我扶着你吧。”霍安東再次上前來想攙扶柯雪惠。卻再次被柯雪惠給打開。幾次重複動作後,柯雪惠炸毛了。
“霍安東!你究竟想怎麼樣?!你想讓你的妻子誤會我們麼?!你給我滾開你!”柯雪惠奮力的推搡了霍安東一把,卻還是沒能推動他分毫。
“雪惠,你就是我心目中,那個永遠的妻子!我說過,我會一輩子愛你……今生,至死不渝!我不求你能接受我……但你永遠都以妻子的身份活在我的心中!”無計可施的霍安東,只得和盤托出。
柯雪惠怔住了,她恨恨的瞪着霍安東,冷聲道:“霍安東!你在耍我麼?!”
“雪惠,你不要有任何的心理負擔!我不會再對你做任何非分之事,我只想像個哥哥一樣保護着你!僅此而已!”霍安東已經把該說的話,想說的話,今晚都說盡了。
柯雪惠滯怔的歪着身子立在樓梯上片刻,片刻,又冷不丁的朝霍安東厲嚷一聲,“姓霍的,你還傻站在那裡幹什麼?!不知道我的腳受傷了嗎?!有你這麼當哥哥保護妹妹的麼?!”
總之,所有的理,都在她柯雪惠這邊。
霍安東連忙上前來,將柯雪惠柔若無骨的身體攬抱而起,健步朝着樓上走去……
安頓好柯雪惠之後,霍安東柔聲道:“雪惠,我就在樓下院落裡的車上候着,有事兒你叫我。打電話也行,直接喊也行。我開着車窗,保準能聽到。”
“行了,你就在隔壁書房的沙發上將就一晚吧!記得別亂翻我的書!還有蓮景的資料什麼的。快去吧,我要睡了。”對於霍安東,柯雪惠向來是呼之即來揮之即去。
“好,那你休息吧……我去隔壁。”深深的凝視着*.上疲乏閉目中的柯雪惠,霍安東緩挪着步伐依依不捨的離開。
感覺到後背有一股勁風襲來,霍安東立刻一個貓身躲開,‘哐啷’一聲,一個水晶飾品砸在了門框上,“霍安東,你個王八蛋!竟然敢編故事騙我!!!”
見水晶飾品沒砸中霍安東,柯雪惠有些惱羞成怒,“哼,我砸你你竟然還敢躲?!反了你了!”於是乎,下一個砸來的物體是電話座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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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那份親子鑑定報告書,溫賢寧英俊的面容擰得有些緊。總的來說,溫賢寧還算是個潔身自好的男人,幾乎從來不去沾花惹草!更不用說把自己的種子外泄在外!似乎依稀記起,五年前,也就是金思曼失蹤的前一天,她來找過自己……說她懷孕了!
雖說金思曼嬌慣刁蠻,卻不是個會撒謊的女人。更不會無風起浪。她既然主動來找自己說她懷了自己的孩子,就是確有九分事實可信!按照那個叫金勝楠小丫頭的年齡來推算,剛好跟金思曼懷孕的時間吻合!還有那小丫頭的長相,的確跟自己有幾分相似之處……尤其是那雙水汪汪的澄澈眼眸,似乎能激盪起溫賢寧內心塵封已久的心湖!
所以,輕而易舉的,溫賢寧從幼稚園老師那裡得到了小傢伙的頭髮,並緊鑼密鼓的做了親子鑑定。事實證明了溫賢寧的猜測:那個叫金勝楠的小丫頭,果真是他溫賢寧的女兒。
這一刻,溫賢寧心間可謂是感慨萬千:自從母親去世之後,他便成了真正的孤家寡人。或許白日裡,他可以讓自己不停的忙碌着來減少內心的孤寂感;可每到晚上,他除了偶爾去那些風月場所裡消遣打發時間,更多的時候,只能獨自一人面對着寂寞。
他也想象着自己瘋狂的追求蘇曉晨,直到她接受自己爲止!可是,無論他如何的努力,蘇曉晨的心裡,永遠就只裝着他姬蓮景一人。
現在,他溫賢寧的生命裡,突然多出來了一個跟自己一脈相承的親骨肉時,他的內心,升騰起一種父愛的光芒。
下一秒,溫賢寧突然從大班椅上一躍而起,一邊朝總裁辦公室門外走去,一邊撥打着兩個電話。第一個電話是打給他私人律師的;第二個電話是打給保安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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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家的晚餐,簡單、清淡,但卻營養豐富。
金勝楠小可愛顯然已經成了金家的寶貝疙瘩,大家幾乎都圍着她打轉着。
金正雄自從中風之後,口齒就不怎麼清晰了,現在雖說能夠生活自理,可卻喪失了勞動能力,只能天天以消磨時間來度日。雖說金正雄能夠自己吃喝拉撒睡了,但羅美娟還是不放心,也習慣了每天餵食丈夫金正雄。
金正雄微微顫抖着雙手,有些困難的將蝦殼剝去,並送至了孫女金勝楠的小碟子裡,“楠楠……吃……乖乖……”
“爸,您自己吃吧!楠楠這兒有,蘇媽正剝着呢。”金思雅朝着父親柔聲說道。
顯然,金勝楠已經成爲金家生機活力的象徵!換句話說,大家共同的心願和希望,都寄託在小可愛的身上!她是金家所有人的精神支柱。因爲有了她,金家人在精神上纔不會垮塌!
但如果,如果金勝楠小朋友被人奪走了,那……那對於整個金家人來說:便是滅頂之災!
也就在這個時候,溫賢寧帶着律師,還帶上了四個保鏢,浩浩蕩蕩的趕來了金家,一下子把金家客廳堵了個嚴嚴實實。
金家,已經沒有了昔日的輝煌,只留下了老弱病殘。看到冷不丁出現在金家的溫賢寧後,金思雅本能的反應就是:這個男人一定是來搶孩子的!自己最擔心什麼,偏偏就發生了什麼。
金思雅立刻朝蘇儀使了個眼色,示意她把楠楠帶走。蘇儀會議,立刻在小可愛耳際耳語一句,但拉上小可愛的手準備進去房間裡……然,蘇儀和金勝楠的去路,卻被一個保鏢堵截了下來。
“溫賢寧,你私闖民宅,你想幹什麼?!”金思雅連忙站身出來,上前抱住了女兒金勝楠。
溫賢寧沒有跟金思雅多言什麼,只是朝身旁的律師擡手示意了一下。立刻,律師便將一份文件送到金思雅的面前,“金思雅女士,這是金勝楠跟溫總的親子鑑定報告。嚴謹的科學證明:金勝楠是溫總的親生女兒!所以,溫總是來帶走他親生女兒的。有關金勝楠撫養權的問題,以及補償問題,都由我來跟金家談判。金設計師,有什麼條件和要求,您儘管提出!”
“不!你們一定是搞錯了!我女兒怎麼可能是溫賢寧的孩子呢?!一定是你們搞錯了!”金思雅又急切又畏懼。她真的害怕溫賢寧冷血無情的搶走金家的唯一希望。
“滾……滾……給我滾!”金正雄朝女兒和孫女衝了過來,用自己高大,卻不在有力的身體緊緊的護住她們母子二人。
“溫賢寧!你不要欺人太甚了!我們金家都被你害成這樣了,你還想怎麼樣?!”羅美娟攔在了自己的丈夫和女兒跟前,朝着溫賢寧怒目圓瞪着。
“欺人太甚?!呵呵,又怎麼能比得上你們金家害得溫家破人亡呢!!!”溫賢寧輕籲出一口濁氣,“我今天來,只要帶走我自己的親生女兒!我跟你們走法律程序!又何來欺人太甚一說?!有關補償和撫養權的問題,會由我律師跟你們談!”
“溫賢寧!你不能帶走楠楠!不能!”羅美娟焦急了起來。她知道:金家如果沒有了楠楠,便真的會垮掉。
“爲什麼不能?!她是我溫賢寧的女兒,我是她的親生父親,我爲什麼不能帶走她?!”溫賢寧風輕雲淡的反問道。對於女兒撫養權的問題,條件佔優勢的溫賢寧,顯然是志在必得。
似乎,他並不想繼續跟羅美娟爭辯什麼,朝着身後的三個保鏢揮了揮手,“出手小心點兒,別弄傷我女兒!”目光,朝着金思雅懷裡的女兒金勝楠看了過去:小東西正怯生生的躲在媽咪的頸脖間,偷偷的瞄看着溫賢寧。
場面,一下子混亂了起來。金家的老弱病殘,根本不可能是那四個身強力壯保鏢的對手。只是三兩下,一個保鏢便扯開了幾乎癲狂了的金正雄;而女流之輩的蘇儀和羅美娟,更是手無縛雞之力。只剩下金思雅死死的護着懷裡的女兒,恨恨的瞪着溫賢寧!
溫賢寧緩步朝着金思雅走去,面無表情的看着跟他同*共枕了三百多天的女人,那眼底,依舊冷漠。“金思雅,你明知道你爭不過我的!我看你還是順從的把她還給我!你放心,我是她父親,我會好好的照顧她的。”
“壞叔叔,楠楠不要跟你走!楠楠要跟媽咪在一起!”小可愛緊緊的摟抱着媽咪金思雅的頸脖,驚駭的朝着溫賢寧嚷叫着。
“金思雅,你看看……你都把我的女兒教壞了!連自己的親生父親都不要了!我又怎麼放心把女兒留在金家呢?!”溫賢寧不溫不火的說道。
“溫賢寧,你別逼我!我們金傢什麼都沒有了……只剩下楠楠了!你就高擡貴手,把楠楠留給我們金家吧!我們夫妻一場,就算我金思雅求求你了……”金思雅含淚懇求道。
“楠楠跟着我,纔會有更好的前途!”言畢,溫賢寧上前一步,伸出雙手來想從金思雅的懷裡的把女兒報回去,卻被金思雅避讓開來。而小可愛也一直緊緊的圈抱着媽咪的脖子,不肯放手。似乎,形勢陷入了僵局。或許只有暴力才能解決。
“金思雅,你是個聰明的女人,這種情況下,你覺得你爭得過我麼?!你是在逼我動粗,懂麼?”言畢,不等金思雅作答什麼,溫賢寧便揮手示意保鏢強行將金思雅懷裡的女兒搶了過來。
或許是擔心女兒楠楠會被兩個保鏢弄傷,最終,金思雅還是鬆開了手。“哇啊啊……”小可愛淒厲的嚎啕大哭聲,響徹了整個金家別墅。
噗通一聲,羅美娟直挺挺的跪在了溫賢寧的面前,“溫賢寧,不管你當初跟金家有什麼恩恩怨怨,可我羅美娟卻沒有虧待過你……我今天求求你,把楠楠還給思雅吧……沒有楠楠,思雅會活不下去的……溫賢寧,你就發發慈悲吧……”
“媽咪……媽咪……奶奶……奶奶……”小可愛聲嘶力竭的哭喊着,身體努力的前傾着,想去夠抓媽咪金思雅的手。
而病殘中的金正雄,不知道從哪裡找來了一根棒球棍,吃力的扛在肩膀上,堵住了門口的去路,“放開楠楠……!”
溫賢寧緊了緊懷裡掙扎中的女兒,淡聲道:“金正雄,這個女孩兒的身上,流的可是我溫賢寧的血脈!你覺得你跟爭搶,有意義麼?!”
“可她身上,也有我們金家的血脈!”金思雅厲聲一句。
溫賢寧溫潤的眉宇微微一蹙,冷聲道:“金家的血脈麼?!還是忽略了的好!對我女兒來說,那簡直是一種玷.污!”
言畢,溫賢寧抱着嚎啕大哭的女兒,面不改色的迎着手拿棒球棍的金正雄走了過去,沒有絲毫的避讓。就在金正雄揮動棒球棍想打下時,卻被溫賢寧的保鏢一把推開……
“楠楠……”金思雅追了出來,卻被那四個保鏢硬生生的攔截了下來。
“媽咪……媽咪……”只能眼睜睜的看着女兒被溫賢寧堂而皇之的抱走,而女兒聲嘶力竭的哀嚎一聲又一聲的傳入金思雅的耳裡,她的心碎了一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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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儀清楚:老弱病殘的金家,顯然不能跟溫賢寧抗衡。於是,在金思雅跟溫賢寧理論之際,她便躲身到廚房,給女婿姬蓮景打上電話。接電話的是女兒蘇曉晨。
“曉晨啊,蓮景在嗎?!”
“媽,您打電話來,不問您女兒好不好,卻想着您女婿,不帶您這樣偏心眼兒的。”蘇曉晨一邊吃着新鮮的水果,一邊溫情的跟母親蘇儀聊天亂侃。
“曉晨,別鬧了,媽媽找蓮景有急事兒!”蘇儀不想讓身體還虛弱的女兒蘇曉晨擔心。
“急事兒?!什麼急事?!媽,你快跟我說吧!蓮景他洗澡呢……”蘇曉晨感覺到母親的口氣有些不對,連忙從*.上爬坐了起來。
“曉晨啊……溫賢寧來金家把楠楠搶走了,你讓蓮景趕緊的過來一下吧!金家這上上下下,都快活不下去了……你思雅姐她……”
“思雅姐怎麼了?!媽,您彆着急,慢慢說……”
“你舅媽都給溫賢寧跪下了,可他還是冷血無情的把楠楠給搶走了……你思雅姐哭得死去活來的……沒有了楠楠,媽也不想活了……”
“媽!您千萬要冷靜呢!是不是溫賢寧知道了楠楠是他的親生女兒了?!”
“是……他剛剛拿來了一份他跟楠楠的親子鑑定書……曉晨啊,媽媽不能沒有楠楠啊……你讓蓮景幫媽媽想想辦法吧……”手機那頭的蘇儀,幾乎是泣不成聲。
“媽,您彆着急,我馬上就跟蓮景去過!媽,您千萬彆着急啊,先去勸勸思雅姐……既然溫賢寧知道楠楠是他的親生女兒,就一定不會有危險的。”
掛斷電話之後,蘇曉晨立刻衝進了洗手間,向邊喝着紅酒邊泡着澡的姬蓮景疾步走了過去。
“喲,蘇小姑娘終於想通了:要主動來跟親夫鴛.鴦.戲.水?!”看到急匆匆跑進浴.室的蘇曉晨,姬蓮景悠聲道:“別那麼迫不及待,還是矜持點兒更符合你的人物個性。”
剛剛爲了‘鴛.鴦.戲.水’這個問題,姬蓮景可沒少下功夫軟磨硬泡,而蘇曉晨以身體不適爲由給拒絕了。這些天來,她可沒少幫他手動解決。估摸着再發展下去,非口動解決不口!蘇曉晨當然是不敢跨越雷池半步,免得惹火上身。
“蓮景,你趕緊的起來啊……溫賢寧去金家搶孩子了!思雅姐哭得都快不行了……還有我媽……她說她不想活了……你趕緊跟我去金家看看啊!!!”
“溫賢寧去金家搶孩子?!就他跟金思曼生下的那個私生女麼?!”
蘇曉晨一怔:“你怎麼知道楠楠是曼曼跟溫賢寧的孩子的?!我媽告訴你的麼?!”
“溫賢寧跟金思曼的殲.情,又不是一天兩天!估計我這兒還有她跟溫賢寧現場版而且還無馬.賽.克的勁爆視頻呢。”姬蓮景一邊從超大的浴缸裡站起身來,一邊隨口說道。
“原來,你早知道溫賢寧跟曼曼……有私情了?!”蘇曉晨再怔,隨後厲問,“那你爲什麼不早說?!”
“早說?!說給誰聽?!你麼?!你蘇曉晨又會信麼?!在你眼裡,那時的溫賢寧可是大善人一個!”姬蓮景藉機損了溫賢寧一把。
“行了,你現在說這些還有什麼用?!趕緊的跟我去金家看看吧!我擔心我媽的身體!”蘇曉晨催促道。
“你先照顧好你自己的身體再說吧!金家我一個人去下就可以了!即便你去了,也幫不上什麼忙,還是留在家裡修養着。”姬蓮景撫了撫蘇曉晨的小.腹勸說道。
“那怎麼行?!!金家出了這麼大的事兒,我不去只會更加的焦心上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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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姬蓮景跟蘇曉晨趕到金家時,那滿目的悽傷,看着着實讓人心生憐憫。金家,已沒有了昔日的輝煌,有的只是老弱病殘的哀嚎和悲痛欲絕。
“舅……思雅姐……”看到客廳裡目光呆滯的舅舅金正雄,和默默垂淚的金思雅,一抹哀傷涌上心間,蘇曉晨忍不住的淚眼婆娑了起來。
“曉晨,你怎麼纔來啊……溫賢寧他……他把楠楠搶走了!你讓蓮景想想辦法,看能不能把楠楠給要回來。”看到蘇曉晨後,羅美娟立刻上前拉住了她,“曉晨,你快救救你思雅姐吧!沒有楠楠,她會活不下去的!”
“舅媽,您彆着急,溫賢寧不會傷害楠楠的。想要回楠楠,我們必須好好的商量商量,看能不能走法律渠道。”
“沒有用的……金思曼不在,溫賢寧便成了楠楠的第一監護人。走法律程序,楠楠的撫養權百分之九十會判給溫賢寧!”姬蓮景微微嘆息一聲。或許沒想到:當年囂張跋扈,目中無人的金家,也有如此淒涼的時候。
“那怎麼辦?!楠楠可是金家的命啊!!!”蘇儀也忍不住的掉起了眼淚。
“如果硬搶……也不是沒有可能!但我覺得溫賢寧一定不會善罷甘休!以他現在在本市的財力和權勢,即便我幫着金家搶回楠楠,也難保他溫賢寧今後不會再來sao擾。這搶來搶去的,到時候對楠楠來說,那就成了長久的傷害了……”姬蓮景眯眸沉思起來。
“蓮景,那怎麼辦呢?!你快幫思雅姐想想辦法啊……思雅姐不能沒有楠楠,我舅跟我媽,更不能沒有楠楠的。”蘇曉晨急切起來。
“正想着呢……”姬蓮景應聲道,隨後又肅然下一張臉,嚴聲道:“蘇曉晨,你身體還沒完全康復,你別給我太焦躁了,懂麼?!我會處理好的。”
“我能不焦急上火嗎?!楠楠還這麼小,溫賢寧這麼做,會嚇着楠楠的!”蘇曉晨再次急聲說道。
“那你說說:有什麼可急的?!楠楠是溫賢寧的親生女兒,他會虐待她麼?!再說了,楠楠能從溫賢寧身上得到父愛,這又有什麼不好?!”或許男人的立場,就是跟女人不一樣。
蘇曉晨微微一怔,才又反駁道:“當然不好了!楠楠從小就跟思雅姐生活在一起,她習慣於有母愛的呵護和陪伴!溫賢寧算老幾啊?!他憑什麼來搶楠楠啊!!!”
看着自己女人如此的嫉惡如仇,姬蓮景淡淡的笑了笑,“溫賢寧不算老幾!不過,在在場的所有人裡,從楠楠的角度出發:他溫賢寧排第一!因爲他是楠楠的親生父親!!!”
“親生父親了不起啊!他對楠楠有過任何一絲一毫的貢獻麼?!”蘇曉晨憤憤不平道。
就在蘇曉晨跟姬蓮景爭辯之際,一直沉默的金思雅突然開口道:“我同意蓮景的看法:把楠楠留在溫賢寧身邊,讓她享受父愛,的確是一件好事!”
“思雅,你瘋了嗎?!”母親羅美娟詫異萬分的說道。
就連呆滯中的金正雄,也是怔愕不已。隨後,他長長的嘆息一聲,哀然的閉上了雙眼。其實他又何嘗不明白:這是女兒金思雅的委曲求全呢!
一旁沉默的蘇儀,抹去了臉上的淚水,平靜道:“無論如何,我都會把楠楠要回來!我答應過曼曼:只會把楠楠留在她姐姐金思雅的身邊,由金思雅將楠楠撫養大!”言畢,便頭也不回的朝着夜幕裡走去。
“媽……媽……您這是要幹什麼啊?!蓮景又沒說不想辦法要回楠楠……媽……媽,你等等我……”蘇曉晨追了出去。而姬蓮景緊隨其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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偌大的客廳裡,因爲有各式各樣金飾品的點綴,溫家的客廳,顯得格外的奢華且尊貴。
“叫爹地。”溫賢寧深深的凝視近在咫尺的女兒,目光有些複雜。
小可愛搖了搖頭,抿緊小嘴巴,就是不肯叫溫賢寧爹地。
“叫爹地!不然揍你p股!”
“壞叔叔!”小可愛努着小嘴巴。
“……”溫賢寧微微一怔,淡淡的笑了笑,“行,那就先用‘叔叔’叫着吧。”
“我要回家!”小可愛接着道。
“你連爹地都不肯叫,我爲什麼要送你回家?!”
“是不是我叫了你爹地,你就肯送我回家?!”小可愛很聰明,懂得如何推理。
“那得先叫來聽聽……”溫賢寧不緊不慢道。
“……爹地……”小可愛弱弱的叫了一聲。
“聽不清!”
“爹地!”小可愛又提高聲音嚷了一聲。
“嗯,好聽!喝牛奶還是鮮果汁?!”隨着那聲‘爹地’,溫賢寧的脾氣也好上了幾分。
小傢伙搖了搖頭,“你不是說:‘叫了你爹地’就送我回家的麼?!”
“喝牛奶還是鮮果汁?!”溫賢寧重複一聲問道。
小傢伙搖了搖頭,“楠楠要回家!”
“不喝是吧?!那就渴着吧!”溫賢寧輕哼一聲。
**********
三分鐘後,管家走進來告訴溫賢寧,姬蓮景來了。被保安攔截在了門外。
似乎想到姬蓮景會來,溫賢寧淡淡的輕應一聲,“你帶小傢伙上樓去。”
“我要回家……楠楠要回家……”在管家懷裡,小東西掙扎得厲害。幾乎用上了吃奶的力氣。
微微靜滯了片刻,溫賢寧才起身緩步走到了客廳門外。正看到姬蓮景跟自己的四個保鏢毆架中。似乎顧及到蘇曉晨和蘇儀的安危,姬蓮景的拳腳有着明顯的被束縛的感覺。
“住手!你們也配跟姬總裁動手?!還不快滾下去?!”隨着溫賢寧的厲聲斥吼,四個保鏢便退身在了溫賢寧的身後。
“溫賢寧,你好歹也是個男人……跟一羣老弱病殘搶孩子,是不是有點兒爲人所不齒?!”姬蓮景收斂起了格鬥動作,搶在妻子蘇曉晨之前開口道。
“只是一個父親,讓自己的親生女兒回到自己的身邊,何錯之有?!”溫賢寧不緊不慢的反問道。要說耍嘴皮子,似乎還是他的強項。
“溫賢寧,雖然楠楠是你女兒,可你總要顧及思雅姐的感受吧?!這五年來,一直是她含辛茹苦的養育楠楠的……你就這麼把楠楠從她身邊搶走,你讓思雅姐怎麼活啊?!”蘇曉晨實在按耐不住,便站出來跟溫賢寧理論起來。
“蘇曉晨,讓親生女兒回到父親的身邊,合情合理合法!如果你覺得溫某做得有什麼不妥當的地方,你完全可以去起訴我!”溫賢寧平淡的應聲。
“溫賢寧,你少在我面前擺出這副僞君子的模樣!我警告你:即便警察對付不了你,你溫賢寧都逃不出我姬蓮景的手掌心!”姬蓮景用上了威脅的口吻。
“呵呵……”溫賢寧淡清清的笑了笑,“姬氏叱吒白道黑道,溫某早有所聞!更何況,你還有個在本市幾乎可以一手遮天的舅舅……溫某想不懼怕都難呢!”
不知道出於何種心理,總之,姬蓮景很不願意別人在自己面前提及所謂的舅舅霍安東,俊臉也就陰沉了不少,“溫賢寧,給句話吧:楠楠你究竟是放,還是不放?!”
“姬蓮景,你想威脅我麼?!好歹我溫賢寧也是本市有頭有臉的人物,你這麼私闖民宅,大呼小叫的,你以爲警察局是你家開的麼?!別忘了,你自己也有子嗣!你同樣身爲一個父親!你應該體會過那種護之心切的感覺!把我逼急了,即便你姬蓮景有三頭六臂,其後果,恐怕你姬蓮景也控制不了吧?!!!”溫賢寧儼然一副要跟姬蓮景誓死火拼到底的狠樣。
“溫賢寧,看在曼曼她千辛萬苦的把楠楠生下來的份兒上,你能不能當這個孩子不存在……把楠楠還給思雅?!”蘇儀還是忍不住的開了口。
“蘇阿姨,既然楠楠的親生媽媽已經拋下她不管了,那我這個做父親的,更不能讓自己的女兒成爲一個沒爹沒媽的孩子!楠楠是我溫賢寧的親生女兒,我要回她,天經地義!”這一刻的溫賢寧,格外的冷靜。
“好一句天經地義?!溫賢寧,這五年來,你爲楠楠做過什麼?!你有什麼資格要走楠楠?!”蘇曉晨有些氣不過。
“呵呵……”溫賢寧冷笑一聲,“蘇曉晨,你身爲一個母親,你同樣一個人含辛茹苦的養大小魚;而這五年來,小魚的親生父親姬蓮景又爲小魚做過什麼?!小魚還不是回到姬蓮景的身邊,正享受着父愛麼?!你又有什麼資格剝奪我溫賢寧的孩子享受父愛?!”
“你……!”蘇曉晨有些語塞。不得不說,溫賢寧的歪理很在理。
就在雙方脣槍舌劍之際,金思雅拎着一包東西走了過來,她先是朝着蘇曉晨他們溫聲道:“曉晨,你帶着蘇媽媽回去吧!溫賢寧說得對,你我都沒有資格剝奪楠楠享受父愛!我來送點兒換洗的衣服給楠楠……”
這一瞬間,似乎姬蓮景明白了些什麼,立刻拉過蘇曉晨,“曉晨,思雅說得對:關於楠楠享受父愛的問題,我們無權干預!走吧,我們回去。”
“蘇媽媽,你也回吧……楠楠不會有事兒的。”金思雅再次勸說道。
蘇曉晨立刻會意,連忙拉過不情願離開的母親,朝着院落門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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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落外,蘇儀甩開了女兒蘇曉晨的手,“曉晨,你別拉我了……我是不會離開楠楠的!曼曼她臨走的時候叮囑過我:一定要把楠楠交給你思雅姐撫養!”
“媽!我想曼曼一定更願意看到:楠楠是由思雅姐和她親生父親溫賢寧一起撫養長大的!”蘇曉晨堅定着口吻說道。
蘇儀微微一怔:“什麼?你說……溫賢寧會跟思雅一起撫養楠楠?!這怎麼可能?!溫賢寧根本就不愛思雅,他一直都在利用思雅……”
“那是以前!我想思雅姐一定會感化溫賢寧的!這五年來,溫賢寧不也一直單身麼?!說不定,他一直在等待着思雅姐,他只是暫時放不下心頭的怨恨……”後面的話,蘇曉晨說得心裡很沒底。或許,這只是她個人的願想罷了。
“媽,曉晨說得對:金思雅和溫賢寧復婚,兩個人共同撫養楠楠,纔是對楠楠最好的!媽,我們就不要橫加阻攔了,那樣只會適得其反!”姬蓮景順着蘇曉晨的意思說道。
朝着溫宜別墅的方向盯看了片刻,蘇儀長長的嘆息一聲,“但願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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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送着蘇曉晨他們離開,金思雅上前一步,“溫總,我來給楠楠送幾件換洗的衣服……”
溫賢寧淡淡的睨了金思雅一眼,淡淡道:“交給管家就可以了。”
看着溫賢寧轉身進去客廳,金思雅連忙跟了上來,“溫總,我能不能給楠楠洗個澡,再跟她說幾句話安撫安撫她?!我怕這冷不丁的……會嚇着楠楠。”
溫賢寧的步伐頓在了原地幾秒,似乎醞釀了一會兒,才道:“給你半個小時的時間。”
“好好好……謝謝溫總!謝謝溫總!”金思雅幾乎是感恩戴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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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咪……媽咪……”小可愛看到媽咪金思雅後,連忙撲騰過來,緊緊的抱摟着媽咪的頸脖委屈的撒嬌起來,“媽咪,楠楠要跟媽咪回家……”
“乖楠楠,我們先在這裡洗個澡澡好不好?!”金思雅擔心小傢伙知道自己不能帶她回金家而傷心,便用上了緩兵之計。
шшш★ттκan★¢ ○ 偌大的浴缸裡,拘謹了片刻的小可愛,又童真的拍打着水花玩了起來。
“楠楠,那個壞叔叔都跟你說了什麼啊?!”金思雅試探性的問道。
“他讓楠楠叫他爹地……還不送楠楠回家。”小可家扁扁小嘴說道。
“那楠楠叫‘爹地’了沒有啊?!”金思雅又問。
小可愛抿抿小嘴,弱弱的點了點頭,“楠楠叫了……可壞叔叔還是不肯送楠楠回家。”
“那……壞叔叔聽到楠楠叫他爹地後,開心嗎?!”金思雅期待的問道。
小可愛想了想,“壞叔叔說楠楠叫得好聽……可就是不肯送楠楠回家,還問楠楠喝牛奶還是喝果汁……可楠楠什麼也不想喝!就想回家!”小可愛扁嘴道。
微微提息,金思雅曉之以理道:“楠楠,那個壞叔叔,其實就是楠楠的親生爹地!從今以後,楠楠就乖乖的叫他爹地吧。”
“楠楠不想叫……”
“爲什麼啊?!”
“因爲他老欺負媽咪!”
“……”金思雅心間一疼,將溼噠噠的小可愛緊緊擁在自己的懷裡。
哄睡小可愛時,已經是一個小時之後的事。主臥室裡,滿溢着那個男人的氣息。金思雅差點在這樣的氣息中睡着。猛的一個激靈,她驚醒過來,吻了吻懷裡睡熟的女兒,才依依不捨的下*離開。
客廳裡,溫賢寧自斟自飲着。那向來溫雅的俊臉上,有着莫名的冷漠和落寂。
“楠楠鬧騰得利害……所以耽擱了點時間。我已經把她哄睡了。”金思雅溫聲說道。
又是一個仰脖,溫賢寧將杯中的紅酒一飲而盡,“金思雅,你每天面對着自己的前夫跟妹妹通.殲所生下來的孩子,是什麼感覺?!”
金思雅黯然下神情,緩緩道:“那些都是大人們的罪過……楠楠是無辜的!”
溫賢寧澀意的笑了笑,“真沒想到:你金思雅還有當聖.母的天賦!”
“我只是不想讓自己活在仇恨裡!跟你在一起的那一年裡,我真的過得很開心……尤其是你追求我的那段日子,是我金思雅活得最多姿多彩的時候!我並不後悔跟你戀愛一場……不,正確的說,應該是我一個人的戀愛!”
微頓,金思雅深深的凝望着溫賢寧,肅然道:“溫賢寧,我真的很愛楠楠,她是我,也是金家每個人的精神支柱。我只希望你能常常讓楠楠回金家,讓我爸媽他們看看……畢竟,他們也是楠楠的親人。”
擡眸掃了一眼金思雅獨自離開的背影,溫賢寧的眸子裡深邃一片……
黎明時分,溫家別墅的主臥室裡,傳出了女童傷心之極的嚎啕大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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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安東着實低估了柯雪惠的嬌氣。昨晚他明明給她檢查過,她的左腳只能勉強說得上輕微崴傷,可今天早晨卻腫得老高。霍安東挨訓,那也就成了理所當然的事了。
柯雪惠想去醫院看溫宜,可又不想讓霍安東攙扶着,更別說光明正大的抱了。着實無計可施的霍安東,只得弄來張輪椅給柯雪惠坐着。不得不說,霍安東純屬自己在折騰自己:弄來張輪椅之後,要比抱着柯雪惠上下樓梯要麻煩上許多。
剛剛趕來醫院,醫生不等柯雪惠盤問,便主動告訴了她一個振奮人心的消息:溫宜已經有醒來的跡象了。昨晚,她的四肢已經有了明顯的主觀意識上的微小動作。也就說明:溫宜半身不遂的風險可以排除。
姬蓮景接到母親柯雪惠的電話時,正陪着妻兒用早餐。這幾天來,元氣大傷的蘇曉晨,難免會矯情一些,再加上楠楠被溫賢寧搶走一事,越發的覺得男人沒一個好東西。尤其是溫賢寧那句挑釁的話:而這五年來,小魚的親生父親姬蓮景又爲小魚做過什麼?!小魚還不是回到姬蓮景的身邊,正享受着父愛麼?!你們又有什麼資格剝奪我溫賢寧的孩子享受父愛?!
爲了溫賢寧的這句話,蘇曉晨糾結了好幾天,總感覺自己像是沒臉沒皮的倒貼了他姬蓮景。於是乎,姬蓮景這幾天來的日子,可想而知的不好過了。
掛斷電話之後的姬蓮景,神情肅然得緊:是在擔心溫宜的安危?還是在尋思如何去面對醒來的溫宜?!似乎,讀不出那眸中的深意。
“蓮景,溫宜醒了?!你……你快去看看她啊?”蘇曉晨催促道。
暫頓上幾秒,姬蓮景才站身起來,“嗯,那我去看下,一會兒陪你出去散步。”
“不用……我自己可以。”蘇曉晨體貼道。
“用的!蓮景,你快去快回!曉晨還等着你出門購物呢。關在家裡大半個月了,都憋壞她了。”姬老爺子肅然道。
“好。”姬蓮景輕應一聲,便健步走出了姬家客廳。
目送着高大背影的離開,蘇曉晨嬌斥道:“爺爺……你幹嘛呢?溫宜可是蓮景的妹妹,是姬媽媽的心頭肉……”
“那她把自己定位成妹妹了麼?!她對你婆婆有恩,那是她們之間的事。怎麼,你也想替你婆婆感恩?!或許溫宜最想要的:就是你把蓮景那小子拱手相讓!爺爺不會阻止你去關心溫宜,但你切記:愛情這東西,是不可以對自己的敵人慷慨大方的!”姬老爺子的話,淺顯易懂。也一針見血。
蘇曉晨沉默的點了點頭,隨後又微微輕嘆:自己該如何去面對用生命來殉情的溫宜呢?!她醒過來了之後,還會不會跟自己的丈夫繼續的糾纏不清呢?!
雖說自己已經跟姬蓮景復婚了,可蘇曉晨的心頭依舊有些忐忑不安。似乎溫宜就像一枚定時炸彈,橫在了她跟姬蓮景之間,一不小心,就會出其不意的炸得手足無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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趕去醫院時,姬蓮景怔然的發現:母親柯雪惠是坐在輪椅上的。而她的左腿正被冰敷着。
“媽,您的腳怎麼了?!”他附身過去,單膝跪地,小心翼翼的將母親的左腳託在自己的手中查看。
“媽沒事兒!被崴了一下。我們趕快進去看溫宜吧,醫生說她今天有可能會醒。”很顯然,姬母更關心溫宜的狀態。
擡眸看到雙手搭放在母親輪椅上的霍安東,姬蓮景幽深的眼眸銳利幾分,他站起身來,強行從霍安東的手中把母親的輪椅奪回自己的手中,自己推着母親進去了溫宜的重症監護室。
霍安東在原地靜滯了幾秒之後,最終還是選擇了跟上。即便自己的親兒子如何的不待見自己,但他畢竟是自己的骨肉至親!還有自己想了一輩子的女人……
似乎進入了某種駭人的夢魘之中,病*.上的溫宜有些輕微的掙扎動作。恢復自主呼吸的她,氣息有些急促,那搖擺不定的頭部,像是在跟腦子裡的夢魘鬥爭着……緊閉着雙眼,看上去萬分的痛苦。
“醫生,她怎麼還沒醒啊?!”柯雪惠擔心的急切問道。
“你們家屬中,誰跟她最親近?!過來輕喚她幾聲,聲音不要太大,不要刺激到她。”
柯雪惠動作一頓,隨後看向了兒子姬蓮景:溫宜是因爲他才自殺的,所以,她需要的一定是他!
“溫宜……溫宜……你醒醒……溫宜……”姬蓮景附身過去,在溫宜的耳際溫溫的喃喚着。
似乎,溫宜臉上的神情更加的痛苦起來……冷不丁的,她粗重的倒吸了一口氣,瞬間睜開了雙眼!而且瞪得還很大……看上去似乎從某種死亡邊緣掙扎過來,帶着駭人的恐懼。
柯雪惠輕喚了幾嗓子,可溫宜就這麼瞪大着雙眼,直愣愣的看着天花板,沒有多餘的動作。像似聽不到柯雪惠的叫喚一般。
“醫生……醫生……她怎麼了?!怎麼不搭理我啊?!該不會是真的智障變傻了吧……”柯雪惠緊緊的抓住了溫宜的手。
“不排除這個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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