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小朵不算太認真地聽着,手上拿着一隻小巧的啤酒瓶窩在大沙發裡,單手支着腦袋,甚至連要回應的意思都沒有。
有服務員端着個托盤過來,到顏小朵跟前遞給她一杯漂亮的雞尾酒,說是坐在左3的一位客人送的,他想請美女喝酒。
顏小朵微眯着眼睛隨着服務員的指示望過去,這間酒吧就在邊城有名的邊海路上,也是整條路上消費檔次最高服務最好的夜店,大廳裡燈光迷離,雖是敞開的空間卻由一個個舒服的軟沙發圍成個圈,即保留了寬敞的範圍,又留足了私密空間。
顏小朵歪着腦袋靠在沙發上去望那邊,那邊一個衣着時尚看起來也還算年輕帥氣的大男孩衝她舉了舉酒杯。
“切!”顏小朵翻了個白眼,拿起雞尾酒當着所有人的面直接倒在了托盤裡。
旁邊都是起鬨的人的尖叫聲,同她一起來的幾名男男女女全都看好戲似的望向請客的那邊。
溫來慶本來以爲顏小朵是挺好對付的妞,他沒有想到她不買自己的臉面也就算了,居然惹得他旁邊的狐朋狗友都跟着一塊尖叫起鬨。
京城多年養起來的官二代的暴脾氣一瞬間就刺激得他大步到顏小朵跟前指着她的鼻子罵:“你知道我是誰嗎,嗯?敢倒我的酒!”
顏小朵身旁的朋友們都傻了,到是前者還特別鎮定地道:“那你知道我又是誰嗎,就請我喝酒?”
溫來慶的少爺公子脾氣註定了他就不是個受氣的主,立時冷笑一聲道:“我管你是誰啊!給你臉你不要臉是吧?那你現在就給我把這瓶喝了!”
溫來慶話落,一整瓶伏特加“砰”地一聲撩在顏小朵面前的桌子上。
顏小朵的朋友們都急了,站起來衝他嚷:“你誰啊?!他媽到這來耍橫!”可是剛纔起來的幾個人迅速被同溫來慶一塊來的朋友給制住了,顏小朵的這幫朋友,也是邊城豪門圈子裡不上檔次的少爺公子,平常沖沖場面還行,真到真槍實彈的時候,立刻就認慫。
所有人都被溫來慶的人給治住了,顏小朵還是那副慵慵懶懶靠在沙發邊的模樣。
“我讓你喝了,你沒聽見嗎?!”
溫來慶一怒,衝上前拉了她一把。
顏小朵甩手就給躲開了,繼續靠在那道:“喝不了。”
“喝不了你給我耍橫?喝不了你倒我的酒?我他媽今天就讓你體驗一把什麼叫‘喝不了’!”溫來慶說着,一把打開那瓶伏特加的瓶蓋,再一把箍住顏小朵的下顎,拿起酒瓶就往她的嘴裡灌。
顏小朵被強行灌了酒,溫來慶的臉上掛着猙獰的笑,眼看着面前的小美人在酒精的摧殘下小半張臉都被液體給打溼了,看上去叫一個楚楚可憐。
他心裡正暢快,卻不料顏小朵側着的一隻手臂突然擡起又放下,一隻啤酒的玻璃酒瓶重重砸向他的頭。
“嗷嗚!”立時一聲慘叫傳來,溫來慶的大手一鬆,伏特加的瓶子掉到沙發上,他只顧抱着自己的頭往後縮,已經破裂的酒瓶子有些碎渣扎進了他的頭皮,他正痛得慘叫,顏小朵已經單腿在沙發上一蹬,站了起來,然後迅速搶過那瓶還沒有倒完的酒反身撲過來往他嘴裡灌——
溫來慶駭得瞪大了眼睛,已經猛嗆了一口酒。
跟他來的那些人裡有人見勢不對要往前衝,顏小朵已經反身手起手落又敲碎了一個酒瓶子,舉着鋒利的那邊抵上溫來慶的脖子衝衆人喊道:“來啊!再上前一步我可就把他的喉嚨戳破了!”
小半瓶伏特加都被強行灌進了溫來慶自己的嘴巴,他正一陣犯暈,要衝上來掐顏小朵的脖子,後者卻突然彈跳而起,一把向後退開。
旁邊的人迅速又要向她撲來,她舉起啤酒瓶的鋒利一邊突然抵上自己的喉嚨——顏小朵此刻的模樣其實挺狼狽的,但是眼底卻沒有一點害怕。她只是笑,笑看着在場的每一個人道:“不信我會捅自己是吧?我真會捅的,你們先放開我的朋友!”
所有人聽了都沒有反應,若不是先前溫來慶被她砸了頭,保不準此刻所有人都要笑出聲音。
顏小朵的另外一隻手擡起來,晃了晃剛纔從溫來慶身上搜出來的手機對他道:“你的密碼是多少啊?你要告訴我密碼我才能打電話給你家裡人啊!”
溫來慶整個人又狼狽又昏,掙扎着從沙發上爬起來,極度兇殘的模樣簡直恨不得現在就衝上前去跟顏小朵拼了,“瘋婆子!”
顏小朵還是笑眯眯的,看着溫來慶的額頭逐漸被血給染紅,再從他的臉頰到下巴,慢慢的,那血越流越多。
溫來慶的朋友們都開始尖叫,有的立刻就準備衝上來拿顏小朵了,卻見顏小朵快速地撥弄了幾下手裡的電話,以最快的速度報警並說了自己所在的地方。
幾乎是在她把要說的話說完時,身後一個男人快速衝上來一把抓住了她後腦勺的頭髮。
她“啊!”一聲慘叫,手機就掉到地上了。
知道或許躲不過,可她還是在最後關頭叫了一聲道:“你們不知道手機不用密碼也可以打110的吧?我管你是誰啊!反正我最後報警的時候用的是你的電話,你要把我怎樣警察一定第一時間來找你的!”
拿抓着她後腦勺的男人立時就是一記巴掌,打得顏小朵猝不及防之間整個人撲倒在地上,緊接着還捱了幾下揍。
還有人要上前來打顏小朵,卻被同溫來慶一塊來的其中一人給喊停了。
他說:“不能再這麼鬧,趕緊把慶少爺送醫院吧!這他媽都出血了,別再出人命了!”
有人慌忙撇開顏小朵不管,衝上前先管溫來慶了。
誰知道溫來慶也是個沒種的,前一刻各種咋呼,後一刻居然被自己流下來的血給嚇暈了。
酒吧裡因爲這陣騷動,嚇得周圍的客人早都已經四散了,就連老闆也是報了警的。
那個冷靜的朋友又出主意道:“這事鐵定是瞞不住了,慶少爺要是在邊城有個三長兩短,以他老子的脾氣是肯定不會放過我們的!一個個地還在這傻愣着幹什麼啊?還不快給衡少爺打電話,讓他到醫院來見慶少爺啊!”
那人的話一出,再沒有人去管顏小朵,瘋了一般扶起早就暈得不省人事的溫來慶往醫院狂奔了。
溫禮衡趕到醫院的時候,暈迷了半天剛剛睜開眼睛的溫來慶正指着他身邊的人罵:“我cao***小biao子,太給臉不要臉了,我說你們***一個個都是飯桶,怎麼就把人給我放了……”
隨同溫禮衡而來的,除了景薇還有溫父溫母——今天其實他們三人是在景家用餐的,景父的生日宴會,卻是到中途接到這邊的電話,說是溫父堂弟家的敗家子因爲在京城惹了事情,所以避難到邊城來了,誰知道剛到邊城,又給惹了事情,溫禮衡接到電話時本來不願意管,可溫父覺得到底茲事體大,溫來慶就算再不濟,那也是他堂弟家的孩子,所以一家人這才匆匆忙忙地趕過來了。
溫禮衡一進來就冷笑,“還活着呢嗎?你說怎麼沒有一酒瓶直接把你這個禍害給敲死啊?”
溫母趕忙拉了把兒子,才奔到溫來慶的跟前道:“怎麼了?來慶你現在還好嗎?有沒有哪裡疼?叫醫生過來看過了嗎?怎麼一個人跑到邊城來也不提前給家裡來個電話,你看這是怎麼了,怎麼一下就把自己給搞成這樣了?”
溫來慶正是心煩,抱着自己的頭嗷叫一聲,“大伯母您的問題這麼多,我本來沒事的,現在頭都快痛死了,嗷嗷嗷!”
溫父冷靜轉對周圍的人道:“到底怎麼回事?”
那些人都是溫來慶在邊城廝混已久的豬朋狗友,有些甚至是爲了拍馬屁,專程從京城跟過來陪玩的。
有人把溫來慶乾的好事說了,溫禮衡更不惜得管他,到是景薇拉住了他的手道:“禮衡,我知道你現在在氣頭上,可是來慶到底是你二叔家的孩子,他既到了你的地頭上,你且不管他做錯了什麼事情,可你們到底是一家人,你不能不管他。”
溫禮衡冷冷望着病牀上還在裝傻扮可憐的溫來慶,那不怒自威的模樣,真是比張牙舞爪的兇狠模樣看上去兇殘多了,一時就嚇得溫來慶話都說不出來了。
可是溫父溫母鐵了心地要幫他,旁邊又有景薇這麼勸着,溫來慶一下就來精神了,把所有的過錯都推到那個今夜在酒吧裡邂逅的不識擡舉的小婊砸身上,甚至非要把她找到,就算不能法辦,也一定要好好收拾她才解恨。
溫禮衡聽了,還是面無表情地道:“如果真的如你所說,是她勾yin了你又用酒瓶子砸你,那她人呢?”
“我、我他媽不是暈了麼!”
“那她叫什麼名字長什麼模樣你還記得嗎?”
“她叫什麼名字我哪知道啊?我就記得她的模樣,那小騷狐狸,就算化成鬼我都忘不掉她的模樣!”
……
顏小朵一瘸一拐地回到自己的住處,原來自己的有些朋友也是靠不住的,真到須要幫忙的時候全都只顧自己,做鳥獸散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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