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上總有吸引她的味道,致命的吸引。
可他說出口的話卻讓她渾身一緊,想要貼近,可還是理智地制止住自己。
簡竹仰起小臉看他,小手抵住他的胸膛,適度拉開她與他的距離。
她舔了舔有些乾澀的脣,才微笑着露出兩隻漂亮的小酒窩道:“跟你……跟你有什麼關係?”
顧容昊的呼吸也是亂的,從她站在車後張口罵她,再到他一路追來,那股在他胸腔中劇烈燃燒的火,就一刻都沒有消停過。
他的感情,他的理智,甚至是身體上的每一絲毛孔每一個細胞,全都在叫囂着想要她。
他甚至根本不想管這是在哪裡,就是瘋狂的,想要拉開她的底ku,在這裡,兇狠地進入她。
箍住她的下頜向上一擡,他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平和一點,嘴脣貼到她的耳畔,他說:“簡竹,我們好好說話,別再刺激我了。”
她心裡又酸又澀,想到他的溫妍,他的韓允熙,還有此刻或許正妖嬈躺在水牀上等他回去的女人,她就是固執地不想再看到他了。
她要轉開頭,他卻不讓。
他的呼吸熱熱的吹拂在她的耳邊,甚至帶着些乾渴的吞嚥口水的聲音——他亦是在強壓,多少天沒這麼近距離地貼近過她了,他的下腹已經開始在叫囂。
簡竹被他緊緊壓在身前的狀態給驚嚇到了,就過去對他的瞭解來說,若是把這男人逼急了,他當真是什麼事都做得出來的。
身後的鐵絲網裡,有人說話的聲音,好像又來了幾個打籃球的同學,簡單的交談以後,貌似準備打比賽了。
她又驚又慌,在意識徹底崩潰以前,終於忍不住喊道:“沒有!我跟他什麼都沒有做過!”
顧容昊的脣重重落在她的脣上,四片脣瓣交疊之後又是一陣瘋狂的摩挲。
簡竹的腿都軟了,直直地向下墜去。
他的大手緊緊箍在她的腰間,用力將她向上提起。而她的小手,順勢搭在他的肩頭,再到後來,緊緊摟住他的脖頸。
這個吻,漫長而銷魂蝕骨。
簡竹覺得自己就快窒息的當口,才喘着粗氣,看顧容昊將他的舌頭從她嘴裡抽出來。
他一遍又一遍地舔着她的脣形,剛纔只是有些微腫的小嘴,這一刻卻整個的紅腫了起來。
她從來沒有這麼用力地被人吻過,本來只是尷尬地想要咬一咬自己的脣角,可牙齒剛碰上脣瓣,便疼得她眉頭都皺起來了。
顧容昊的手指撫上她的脣瓣,他的眼神已經驟深,彷彿比這夜色還要深沉得多。
他真的快要瘋了,距離崩潰,也就一步之遙。
他有些粗糲的手指反覆摩挲過她的雙脣,終於忍無可忍地道:“小點聲。”
她大腦一片空白,惶惑地還沒明白過來他想做什麼的時候,他已經用力提住她小腰向上,在她驚呼出口前,抱着她轉身,壓向一旁的小樹林……
籃球場上有人跑動與說話的聲音還在繼續,甚至林蔭小道里,有人漫步路過的聲音就在耳邊,可簡竹除了緊緊咬住自己的雙脣,從鼻息間發出一些痛苦或快樂的輕吟,太多的事情,已經無能爲力。
顧容昊重重將她壓在身後的樹幹上,每向前一推,都帶着逼人的熱度,險些融化了兩個人。
她在樹幹之上起起伏伏,雙/腿只能無助地夾緊,腿/根被摩擦得又酸又疼。
她仰起頭去,看那樹幹之上茂密的林,綠綠茵茵一大片,春天真的來了。
崩潰之前她突然搖晃着自己的腦袋,小手也無助地不知道該抓住樹幹還是他,差點輕喊。
顧容昊捏住她的下巴咬住她的舌頭,盡力將所有的聲音都吞進自己的嘴裡。
小道上,還是有經過的路人奇怪地回了身——他用力將她一提,背轉到樹的另一邊,徹底將自己釋放。
簡竹踉蹌落地,腿腳都是軟的,正準備摔倒,卻叫顧容昊拉住手臂往懷裡一帶,“我不行了,一次不夠,咱們到車上……”
她當然知道他想讓她上車做些什麼,眼下不管溫妍還在不在那個家裡頭,也不管他是不是還會跟哪個女人結婚,可她還是憤怒了,憤怒地反手就給了他一記巴掌。
顧容昊顯然並沒有料到,簡竹會出手打他。
她身上的衣服都是亂的,小禮服裙也是跟顏小朵借來的。眼下因爲剛纔與他的糾纏,全都變得狼狽不堪。
她打了他巴掌,胸腔裡的怒火仍然憤憤難平。
她真是瘋了她了,剛纔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麼想的,居然就跟他在這……在她最熟悉的校園小道上做了那樣的事情。
她真是瘋了的心都有了,滅頂的難堪讓她一刻都待不下去,轉身就想從這裡跑開。
顧容昊三步並做兩步,用力將她拉回自己的懷裡。
他的胸膛緊緊貼住她的後背,還帶着些剛纔繚亂的餘溫。
他說:“舒服完了就想不認賬了,是嗎?”
她用力掙扎了兩下,心跳得都快從嗓子眼冒出來了,就怕遇見經過的熟識的同學,“你、你放開!”
“不放!”顧容昊好心逗她,本來陰鬱了幾天的心情,好像這會看到她的倉皇無措,也確定她還在他懷裡,他就安心的,只剩下開心了。
“你跟溫妍……”
“我已經趕她走了。”他張嘴咬上她的耳朵,極輕,像是挑釁,懷抱卻在不自覺地收緊,他說:“簡竹,我不結婚了,我已經趕她走了,你回來,咱們回家吧!”
她的身形微微一震。
報紙雜誌上的新聞她都有看,也一直知道溫妍已經離開邊城的事情。
他說讓她回來,讓她跟他一塊回家,她的眼睛都紅了——從那次爭執,到她離開顧宅,已經一個多月了。
她不是不想回去,只因那個“家”裡有他。
可那也確實不是她的“家”啊!
總歸是回不去的。
就算回去了,也不會待很久。
她知道。
簡竹低頭笑了,清脆的笑聲,在夜色裡的校園裡久久無法揮散。
她又變成了調皮無所謂的模樣,轉過頭來看他,“顧容昊,我跟你說過的,你若要我就不能要別的女人,至少……至少是在我給你生孩子以前,你要碰我,就不不能碰別的女人,可你失信了。”
他一看她笑就覺得心頭揪緊,這些日子以來,他與她要麼很久不見,就算見了,也跟個陌生人沒有兩樣,她的眼裡沒有自己。
可她眼下卻是笑着的,笑看着他,看着,都還像是個陌生人。
他忍不住提住她的衣領,逼近了,咬牙切齒地道:“我沒有失信,你別冤枉我!”
她還是那副笑嘻嘻的模樣,擡手拍了拍他的肩頭,綻放兩隻漂亮的小酒窩,“你不用提醒我,我也知道自己應該做些什麼,要怎麼做,所以……你其實可以不用騙我。”
若說這世界上還有一個女人可以氣到他發狂,大概也就只有她了。
一句廢話都不想多說,他猛然用力將她從地上扛起就往前走。
簡竹腦袋朝下,早沒了剛纔的鎮定自若,驚叫聲中小腹被壓在他的肩頭顛簸,她真是難受得就快吐了。
“顧容昊你放我下來!救命!救命啊——”
他悶着聲往外走,就快出學校大門的時候,突然被一個從來沒見過的女同學給攔住。
付雲芬是在下夜自習從小道上經過的時候,聽見簡竹叫救命的。
湊近了一看,可不就是自己認識的那個簡竹,所以也沒多想,趕忙拉上幾個同學將他們一攔,“你是誰?幹什麼的?快放下簡竹!”
顧容昊顯然也並未料到這好好的,怎麼半路就殺出一個程咬金了,不對,是一羣。
他本來想繞開他們就走,可那幾個同學迅速散開,將他們包圍住,甚至還有一個轉身就往保安室跑。
簡竹在顧容昊的後背仰起頭來,看到眼前的陣仗,也知是不好。
再掙扎了幾下,顧容昊也知道不妥,只得將她放在地上。
付雲芬這時候衝上來將簡竹拉住,“簡竹,你沒事吧?”
簡竹身上還穿着那有些狼狽的小禮服裙,被付雲芬一拉,很快就回歸到同學中的陣營去了。
顧容昊從頭到尾冷眼看着這周圍的一切,有保安跟着幾個同學快步奔過來的聲音,那保安也毫不客氣地要查看他的身份,還質問他,根本就不是這個學校的學生,爲什麼要大半夜跑到學校裡來,到底想做什麼!
簡竹看着眼前的顧容昊,總覺得這男人一輩子高傲清冷,何時遭受過這種待遇。堂堂“焦陽集團”的首席執行官,南方軍區一把手顧老司令的長孫。他這輩子都活得太順也太優秀了,再狼狽,也不會落得如此下場。
顧容昊擡眸望了一眼已經錯身進人羣的簡竹,她顯然是也不打算幫他解釋什麼的,甚至就想這樣,跟他裝不認識算了。
簡竹躲在付雲芬的身後,看着顧容昊掏出身份證遞給保安,又跟那保安說了幾句。兩個人也不知道怎麼說了,那保安突然衝自己招了招手道:“哪位是簡竹?過來一下。”
簡竹頭皮發麻,本來不想應的,可衆目睽睽之下,還是隻有硬着頭皮上前道:“我、我是。”
保安看了看她,“他說是你丈夫,你們已經結婚了,這是真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