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然的一天,她和往常一樣在公園裡呆坐了一個上午,起身準備回家吃飯,愁緒滿臉的走到公園的人造湖邊,想念着老家純樸的鄰居,這個時候,正是大家收工回家燒午飯時間,開了家裡的門,各自招呼着,好不熱鬧。
一個年紀比她大一些的女人跑到她身邊,着急的用山東話喊道:“大妹子,你可千萬不要想不開啊,有啥難事你跟我說說。”一把拉住她的手臂,以爲她要跳湖。
紐約遇到老鄉,這是緣分,盧姐比她大五歲,也是因爲兒子出來留學,在紐約找到工作落地生根,她兒子娶了一個開朗的洋媳婦,孩子不用她帶,還讓她參加各種社交活動。
盧姐以前是給人幹保姆的,跟洋媳婦一商量,洋媳婦支持她出來找工作,七八年下來,盧姐不但美國話說得溜,在華人圈裡也有了些名氣。
聽了許嫂的哭訴,一拍胸脯,何必在家裡看兒媳婦的臉色,咱有手有腳,自己養活自己,光榮。
從這一天起,許嫂就跟着她的盧姐,先是在盧姐開辦的保姆訓練班裡上課,一個月後,她找到第一份工作,幫助一對美國人夫妻照看三歲和一歲的孩子,計時付費,她用自己的勞動賺到了第一筆美金。
第二筆生意,就是吳悅了,凌雨霏的爸爸託人請保姆,那人找到盧姐,盧姐一聽說,僱主準備在美國買房子,立刻就了許嫂,兒媳婦不是不讓她呆在家裡,咱自力更生,搬出來住,不但能賺錢,也能時不時跟兒子見面。
葉羅在琳達出生後不久就開始物色鄉下的農莊,準備好給吳悅休養身體,許嫂跟着吳悅在加西亞醫學實驗室那邊住了半年多,直到吳悅心臟手術成功,身體恢復出院,直接住進農莊,一年後才搬到紐約。
這一年半多的時間,除了孫子滿週歲,向吳悅提前預支工資,包了一張五萬美金的支票紅包帶過去,許嫂的兒媳婦看到支票,臉色變了變,對婆婆的態度也好了很多,在父親的勸說下,假意要她回家,不要在外面當保姆這麼辛苦。
她不給許嫂養孫子,許嫂把全部的愛都寄託在琳達身上,別說兒媳婦這是假客氣,就算是真心話,她也準備回到吳悅和琳達身邊。
並不是向吳悅預支了工資,她一定要還清,而是吳悅把她當家裡的一份子,她也慢慢融進了這個特殊的家庭,加上兒子能隔三岔五的去看她,看到母親在吳悅家裡找到了屬於她的位子,許嫂的兒子也放心讓她在吳悅家裡繼續做下去。
許嫂抹着眼淚,壓抑着自己的哭聲,生怕吵到了琳達。
“小姐,有錢人家的小姐都像你這樣就好了,我那個兒媳婦,跟你天差地別,有時候我不禁想,要是你是我的兒媳婦就好了。”
又是她兒媳婦的關係?
吳悅臉色一沉,不悅的說道:“你賺的錢不是一半拿過去給她兒子買吃的穿的,她還有什麼不滿意的?”
“不是錢的問題,你回國後沒幾天,她家裡出事了,她爸爸做生意被人騙,損失了好幾千萬,腦溢血過世了。她是家裡的獨生女兒,要趕回去奔喪,以及處理公司的事,她先回國了,我兒子一下子請假不了,晚了兩天去,她在衆多親戚面前大罵我兒子,連她母親都忍不住出面替女婿說話,她卻不肯罷休。我兒子火氣一上來,指着她的鼻子罵她,我不是你家養得一條狗,我是你老公,你想要一個想打就打,想罵就罵的老公,離了婚你再去找一個,結果就在她爸爸的靈前鬧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