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紅燒肉。”顧嘉禾以爲沈時謙沒聽清,特意重複了一遍。
沈時謙看了顧嘉禾一眼,冒冒失失腦子一根筋的樣子,恐怕就算是洛冰說了什麼她也沒聽懂。
“把洛律師跟你說的話完完整整重複一遍,”
顧嘉禾愣了愣,“用洛律師的語氣麼?”
沈時謙有些無語地點了點頭,洛冰一天到晚只喜歡跟這種一根筋的女人混在一起不成?溝通起來都很費勁。
顧嘉禾就把洛冰說的話完完整整全部都重複了一遍,一直說的口乾舌燥,嗓子乾澀,而沈時謙的臉色越來越陰沉。
“她說,別人趨之若鶩的東西,其實到手了不一定是好的?”沈時謙幾乎是咬牙切齒地問出這句話的。
顧嘉禾被沈時謙的語氣嚇得心中一沉,她不知道沈時謙爲什麼生氣,這不是在說紅燒肉麼?
沈時謙的臉色已經十分陰沉,聲音冰冷,像是在對着空氣說話,“洛冰,指桑罵槐的本事倒是不小。”
“沈總,您是不是誤……”
顧嘉禾試圖替洛冰解釋,但是沈時謙完全不給她解釋的機會,直接打斷了她的話。
“你出去吧。”
沈時謙的語氣十分冰冷,儘管顧嘉禾心裡知道這大概不是衝自己,但是更加愧疚,總覺得是自己說的話讓沈時謙誤會了洛冰,但是又不明白這有什麼好誤會的,帶着這樣的愧疚,顧嘉禾回到辦公室的時候根本都不敢朝着洛冰的辦公室裡面多看一眼。
而沈時謙越想越惱火。
她竟然把自己比作紅燒肉,別人趨之若鶩,但是到手嘗過的人才清楚箇中滋味並不好受是麼?
洛冰並不知道顧嘉禾被沈時謙叫到辦公室去的事情,一下午的時間,沈時謙沒有把她叫到樓上去,她猜測大概是雲若汐還一直在辦公室裡面陪着,鬆了一口氣的同時,又有些失落。
下午四點,她桌上的電話響了,是公司內線,喬雅的聲音。
“洛律師,沈總讓我提醒你,別忘了晚上的聚餐。”
“嗯,我知道。”掛了電話,明亮的一雙眼睛中浮上失落,也不知道爲什麼,剛剛竟然有些期待沈時謙要說的話,沒想到只是提醒自己請客吃飯的事情,難道他也要去?
原本說出口的話,洛冰向來是當真的,所以三點半已經訂好了一家海鮮自助餐廳,距離公司不算太遠,中高檔次,人均消費也算配得上鼎盛這些高層,主要是服務周到。
洛冰對這些事情不熟悉,還是打電話問的顏莫莫,她正好有空,就一手給她全辦好了,包括包廂和酒水都給她辦妥了。
五點一過,洛冰難得地準時下班,拎着黑色的牛津包,踩着八釐米的裸色高跟鞋出了辦公室徑直朝着電梯走去。
“叮”一聲脆響,電梯門打開,裡面只站了一個人,冷着一張臉,帶着幾分惱怒,在對上洛冰詫異的目光時,臉上莫名又陰沉了幾分。
洛冰皺起了眉頭,看了一眼電梯門。
是員工電梯沒錯啊,沈時謙放着自己的電梯不坐,最近非要喜歡體恤民情不成?
“沈總好。”儘管心裡犯嘀咕,洛冰還是打了招呼,然後走進了電梯。
十分鐘之前收到洛冰羣發的短信,沈時謙幾乎是瞬間丟下了手裡的事情,然後急匆匆地乘坐了員工電梯下樓,時間算的剛剛好,洛冰果然是在等電梯。
儘管已經是下班時間,但是員工似乎都遵循着一條不成文的規定,似乎誰在五點一到就拎包走人,那麼這個人就是工作不認真,所以一般情況下,過了下班時間五分鐘左右纔有人陸陸續續地從崗位上離開。
洛冰剛回國,鼎盛並沒有人告訴她這些,而她有自己的工作風格,並不在意這些事情,沈時謙是老闆,當然更不會理會這些。
所以此時電梯裡面只有沈時謙和洛冰兩個人。
“海鮮自助,洛律師也算是大手筆了。”沈時謙一開口就帶着幾分諷刺的意味。
這頓海鮮自助的確是花了洛冰不少錢,但是她的工資水平還是負擔得起的。
“不知道沈總也要賞光,原本以爲這樣的飯局,沈總是看不上的。”洛冰淡淡道。
現在她基本說話都是順着沈時謙的意思說,實在是懶得再應對那種一石激起千層浪的情況。
沈時謙冷哼了一聲,“正好閒着也是閒着。”
也不知道這句話要是被喬雅聽了去會是什麼反應,原本應該讓沈時謙過目的那些文件,堆積成山一樣丟在了辦公桌上,喬雅莫名其妙加班開始分門別類,等着第二天早上沈時謙過來看的時候方便一些,加快進度。
洛冰原本要打車,但是剛出了鼎盛大樓,沈時謙猛地拽着她朝着地下車庫走去。
洛冰一下子沒反應過來,驚呼了一聲,前臺的李瞳猛然擡起頭,揉了揉眼睛。
那不是沈總和洛律師麼?拉拉扯扯地在幹什麼?
洛冰被沈時謙箍住了一直胳膊,細白的手腕幾乎要被他捏碎,一路拽到了地下車庫他的車旁。
“沈時謙,你瘋了?”車庫裡面沒人,洛冰厲聲道,眼中是十分的怒氣。
沈時謙雙手摁住了她的胳膊,一把摁在了車門上,“洛冰,別以爲自己有多清高,就把別人不看在眼裡,是不是在你眼裡,除了聞墨,別的男人都是下賤的東西?”
洛冰被他狠狠摁在車門上,後背因爲撞擊隱隱作痛,五官因爲疼痛皺成一團,在聽到沈時謙這句話的時候她地眉頭皺的更深,“你什麼意思?”
“我什麼意思,你不清楚麼?指桑罵槐,你以爲我什麼都不知道麼?”沈時謙眯起雙眼,一點點湊近洛冰的臉,微眯的雙眼中跳動着怒火。
洛冰卻是真的不明所以,她不明白自己又是什麼事情觸怒了她,今天一天除了開會,她似乎並沒有再跟他打過照面。
“我想是不是有誤會。”她極力平息下剛剛因爲拉扯導致急促的呼吸。
沈時謙並不領情,眼角的餘光瞥見了洛冰起伏的胸膛,眼中閃過一絲怪異的神情,聲音也沙啞了幾分。
“到手的東西並沒有別的想象的那麼好,如果你說的是牀上功夫,你全身上下哪一處我沒有領教過?難道是七年前讓你爽的滋味你忘了?要我再給你重溫一次?”
洛冰瞪大了眼睛,似乎是不相信在這樣的地方,沈時謙竟然能說出這麼荒唐的話。
她猛地冷下了臉色,“沈時謙,你自重。”
“我偏不呢?”
話音剛落,不等洛冰反應,微涼的薄脣猛然覆蓋在了她的櫻脣上面,帶着七分惱怒,霸道肆虐,攻城掠地,撬開她緊咬的牙關,在她的口腔中馳騁。
這個吻並不溫柔,沈時謙的牙齒幾乎咯到了洛冰的嘴脣,撬開她的牙關時動作也不溫柔,幾乎就是狠狠地,沒有任何猶豫地強取豪奪。
但是這是一個久別的吻,是洛冰以前期待過,夢裡輾轉過,幻想過無數次的一個吻,儘管不是想象中那麼溫柔,她還是沉醉了,因爲這個時候的沈時謙離她好近,好近。
“嗯……”洛冰悶哼出聲。
這樣的聲音,卻讓沈時謙更加瘋狂,他的一隻手已經不安的從她的肩膀滑落,在洛冰光滑的大腿上摩挲。
“嗯哼…….”,冰涼的一隻手伸進某個地方的時候,洛冰猛地意識到了什麼,狠狠地伸手推開了身上的人,背靠着車門喘着氣。
“呃……”被推開的人捂着右手猛地皺起眉頭,洛冰剛剛那一下,推在了他的傷口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