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在加班？”洛冰敏感地注意到了他的穿着，開口問了一句。
“嗯，剛剛和一個同事換了班。”聞默點了點頭。
“那你快回去吧，我這邊沒有關係，你放心。”
手裡的顏莫莫開始掙扎兩下，被洛冰輕輕敲了一下腦袋，立刻就老實起來了。
“好，那我……走了？”聞默有些不放心地最後看了洛冰一眼。
“我真的沒事，有什麼事我肯定會通知你的。”洛冰保證道。
“好。”聞默點了點頭，剛要走，突然定住了腳步，轉頭看着洛冰。
洛冰覺得這一眼裡有什麼東西和平常都不一樣了。
“你……好好照顧自己，不替你自己，也替我……和莫莫。”
洛冰一愣，不知道怎麼答話，只是點了點頭。
那一眼裡的端倪，是她這七年都不曾窺見的。
現在猛然看見，她有些驚慌了。回想起聞默一直以來爲自己做的點點滴滴，洛冰這纔開始覺得心慌。
目送着聞默的背影離開，洛冰的手指緩緩鬆開了，看着黑夜裡，聞默的背影已經看不見了，但是聞默給她留下的震驚依然還殘留着。
顏莫莫似乎也被剛纔一本正經的聞默給嚇到了，低聲開口道：“你看你看，我說什麼來着？我是不是說過他喜歡你？他是不是喜歡你？”
“你以爲我是人民幣啊所有人都喜歡我？”
洛冰斜眼看了她一眼，轉身往自己的家裡走去。
顏莫莫立刻就跟了上來：“這年頭，漂亮妹子比人民幣之前。人民幣是努力都會得到的，但是聞醫生努力了這麼久，好像也沒有什麼成效？”
“你胡說八道什麼？”洛冰開口道：“有些事情說着說着就會變成真的，這是一種心理暗示。你以後在我面前說一說也就算了，在聞醫生面前就不要再說了。”
“怎麼，你怕變成真的啊？”顏莫莫笑着，湊了過去，盯着洛冰的臉龐道：“是不是？是不是？你是不是也心動了啊？哎呀，聞醫生那麼帥，又有能力……你要是喜歡他的話，我覺得挺好的。至少比沈時謙好是不是？他懂得珍惜你啊！”
“行了。”洛冰不想聽顏莫莫胡說八道了，直接開了門，轉身走進了門，伸手就要關上。
“好好好我不亂說了！”
險些被關在門外的顏莫莫突然開口大喊了一句，伸手將馬上就要被關上的門給擋住了，開口道：“我忘記交水電費了，我家裡現在停水停電的，能不能和你先合住幾天？”
“你是沒有錢交水電費了吧？”洛冰眼睛一眯，開口道。
顏莫莫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道：“上個月的工資給我買了一件裙子，超好看，我忍不住就……要不要我等會兒穿給你看？”
洛冰無奈地看了顏莫莫一眼，“你要學會省點錢，關鍵時候別連飯都吃不上。”
“知道知道。”顏莫莫知道洛冰這是鬆口了，立刻將門打開了，走了進去。
門關上之後，洛冰疲憊地拿了衣服，走進了浴室。
她現在只想將自己全身上下的味道都洗乾淨。今天先是躺在了李鬱的牀上，身上都是一股悶騷的香水味，然後就是沈時謙的懷抱和沈時謙的牀上……不對，沈時謙的懷抱？
她怎麼知道自己有在沈時謙的懷抱的？剛纔自然而然就這麼想了……
洛冰努力回憶了一下，想起了自己昏迷的時候做的那些夢，還有周身蔓延的所有的氣息，都是關於沈時謙的。
洛冰忍不住伸手摸了一下脣角，想起了夢裡沈時謙對自己近乎粗暴的吻，時而溫柔時而深情……
“你幹什麼呢？發春呢？”
顏莫莫又笑得十分曖昧了：“現在改變主意了？覺得聞醫生也是不錯的了？”
“沒有。”洛冰開口，拿起了自己衣服和浴巾，走進了浴室。
顏莫莫就靠在門口，閒散地道：“其實啊，我知道你心裡有人，但是這個人不該有啊。你覺得呢？現在沈時謙身邊有云若汐，寶貝兒，咱們不能做搶別人生意的活兒，是吧？不管是什麼都不能搶。”
“我知道。”洛冰道：“這是底線，我一直都在遵守。”
關鍵是有些人總是不允許她遵守。比如沈時謙一次又一次地越線，還有云若汐一次又一次的疑神疑鬼。
只要她還在公司裡一天，沈時謙就是她的頂頭上司，她和沈時謙接觸的機會就太多了，只要沈時謙提出的所有的合理的要求，她都是沒有辦法拒絕的，這讓她怎麼辦？
洛冰嘆息一口，放着水，進了浴缸。
她盯着鏡子裡的自己，看見了自己下巴上的紅痕，是雲若汐和沈時謙掐出來的。
“今天那個雲若汐在啊？”顏莫莫在門口繼續問道：“她沒有欺負你吧？”
“沒有，只是差點把我給弄死了。”洛冰輕描淡寫地開口道。
“什麼？！”顏莫莫推門就進來了。
洛冰躺在浴缸裡，立刻伸手將浴巾給扯了過來，遮住了自己的身子，瞪眼道：“你幹嘛？”
“她怎麼你了？”顏莫莫盯着洛冰的臉，現在因爲洛冰半裸着，所以十分明顯，臉上的紅痕觸目驚心。
“那個女人乾的？”顏莫莫一字一句道。
“嗯。”洛冰也沒有掩飾，但是立刻開口警告道：“今天的事情，你不能說出去。”
“那怎麼辦？現在就看着她這樣對你嗎？”顏莫莫深深吸了一口氣道：“她真的是下手不輕啊，到底想幹什麼？想置你於死地？”
“嗯。”洛冰點頭道：“我告訴你這個，是想提醒你要注意一下這個女人，她什麼都幹得出來。而且經歷過這一次之後，我知道以後雲若汐纔是重點要防着的對象，她太過於偏激，我現在沒有證據，但是下一次，一定不會輕易放過她了。”
“還想等到下一次啊你？”顏莫莫帶着心疼道：“以後就不要和她來往了！”
“不可能，她是我頂頭上司的女人，不管是什麼場合，我都有可能見到她。幾天之後就有一個公司的活動，我要出席，而且這一次肯定不是作爲沈時謙的女伴出席了。所以沈時謙的女伴就一定是……雲若汐。”
“還要和她接觸？就在這幾天？”
“沒關係，你別怕。現在怕的人應該是雲若汐自己了。她要不是挖空了心思把我往絕路上逼，就只能忍氣吞聲一陣。”
“因爲一時衝動做了虧心事的人是她，她就算再怎麼心狠，終究還是會恐懼的。”
“是嗎……”顏莫莫有些不放心，開口道：“你一定要小心。”
“知道了。”洛冰點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