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還是自己聽錯了。
司機不但查不到身份,而且他的屍體還沒有心臟?第二天居然還變成白骨?開什麼玩笑?
可是,路非的眼神卻告訴我,他很認真,這不是開玩笑!
他又說:“而且,不但他的屍體變成白骨,就連那具女屍,在挖出來之後,也很快變成一具白骨了!”
我不禁喃喃說道:“難道這個世界上真的有鬼?”
路非眯了一下眼睛,說道:“鬼?那也要看是什麼鬼?與其說是鬼,不如說是一種邪術。金庸小說《鹿鼎記》裡不是有化屍粉一說嗎?我倒更傾向於相信這個說法。”
“可是,你不是說那個司機沒有心臟嗎?一個人沒有心臟,他還能說話,還能走路嗎?”
莫非皺着眉頭,顯然也說不出答案。
他擡起眼眸,眸色深沉難測,對我款款說道:“事實上,這樣的事情,近年來已經發生好幾起了!一年前的夏天,在市郊發現一個空置的屋子,裡面就有一具女屍沒有心臟,胸腔被人打開。過了半年,一大清早,就有人發現路邊的兩個乞丐也被人挖走了心臟!……性質最惡劣的是一個月以前,在附近一個小城,有三個高中生玩水淹死了,當天晚上,他們的屍體停在醫院的太平間,結果發現心臟也丟失了……起初,我們認爲是一個售賣人體器官的犯罪團伙乾的。可是,是怎樣的犯罪團伙會只需要心臟呢?而且那麼多的心臟,也要有一定數量的買家。”
他的目光再次看向我:“所以,我倒認爲,這會不會是一個邪教組織,他們在信奉一種邪術,所以才這樣害人!”
我突發奇想地說道:“對啊,你不是說那個司機查不到身份嗎?也許那個司機本來就是個死人,被他們拿來煉化,所以纔沒有心臟啊!可是,那個司機爲什麼找上我?難道我就是下一個目標?”
想到這裡,我不寒而慄。
我不禁帶着哭腔,微微嘟着嘴對路非說道:“哥哥,你可一定要保護我啊!”
路非眨了下眼睛,有點意外,微笑着說道:“你喊我什麼?”
我也眨了眨眼睛,裝得天真無邪地對他說道:“哥哥啊!我早就想有個哥哥了!你就做我的哥哥好不好?”
我跑到他身邊,抱着他的胳膊搖了搖說道:“從小我就羨慕那些有哥哥的女孩子,哥哥就像她們的保護神一樣!上次你救了我,我就很想這麼喊你了!以後我就拿你當我哥吧!”
我用十分熱切的眼神看着路非,心裡有個小聲音卻在說,其實我更想拿他當情哥哥啊!
天啊,我怎麼變得這麼有心機了呢?
路非看着我的眼神倒是十分鎮定。他伸手摸了摸我的頭頂,莞爾笑道:“希望你不是什麼邪教組織人員!那樣的話就太遺憾了!”
遺憾?爲什麼這麼說?
我嘟嘴不滿地說道:“如果我是邪教人員,上次爲什麼我遇到那種事情就不會跑出來呢,難道你忘了是你救的我?”
“是啊,所以我也相信你,應該不是僞裝的。”
這時,不知從哪裡傳來一聲嗤笑,笑聲充滿了譏諷!
路非臉上立即變色,喝了一聲:“是誰?”
話音未落,他立即箭步跨到門口打開門,夜色沉沉,好像墨一般漆黑,什麼都看不到。
我也立即走到路非身邊,躲在他身後往外面看。
奇怪!就算是很晚了,也不應該什麼都看不到吧!
我小聲說道:“你覺不覺得奇怪啊!我們宿舍旁邊有路燈的啊,而且剛纔我進來的時候,你們警車上的警燈也亮着,現在怎麼都看不到了呢?”
路非點了下頭,也說道:“的確有問題。”
他突然從兜裡掏出一個打火機,“啪嗒”一聲摳響!
火花一閃,好像一朵搖曳的花朵,我看到路非手腕上那串黑曜石幻化出七彩的光芒!
黑暗中,一個黑影立即一閃,隨即消失不見!快得好像讓人以爲是自己的幻覺!
路非立即閃身追去,可是前面卻是空蕩蕩的!
接着,外面的路燈立即亮了!宿舍的輪廓也出現了!警車依然停在路旁,一切又恢復了原狀!
我走近路非,抓住他的袖子說道:“你看到了嗎?”
路非點頭,說道:“你也看到了?”
我“嗯”了一聲,不知爲什麼,眼前晃過小鮮肉的臉!
此時再要去追已經是追不到了!而我卻不想這麼快就走。
我問路非:“那麼,到底樹林裡那具屍體到底是不是沈曉蕊的呢?”
路非好像遇到了難題一樣,對我說道:“是沈曉蕊。也可以說不是沈曉蕊。”
我覺得很奇怪,問他:“這話是什麼意思?”
黑暗中,路非清冷的聲音幽幽傳來:“沈曉蕊的失蹤,是學校報的案,後來才聯繫了沈曉蕊的父母,事後,我們也做了記錄。可是現在因爲找到了懷疑是沈曉蕊的屍體,我們想要做個dna檢測,卻發現怎麼也找不到沈曉蕊的父母了!”
我說:“怎麼會找不到呢?會不會是搬家了?”
路非搖頭並且苦笑:“不是搬家,經過我們進一步的調查,才發現沈家本身就是很奇怪的。”
“怎麼個奇怪法?”
他神色凝重的看着我,目光裡帶着深思:“沈家本身來歷不明,和周圍的鄰居也沒什麼交集。在沈曉蕊上大學之前,可以說是一片空白。”
“那,沈曉蕊的學籍呢?她的小學到初高中應該都有記錄吧?”
路非搖搖頭:“沒有,因爲是轉學生,雖然檔案裡有,可是真正查到原籍學校,卻查不到任何他們生活過的痕跡。”
我聽了只覺得奇怪,不禁說道:“可是這樣的話,當初她是怎麼讀的大學呢?”
路非說:“所以才奇怪,所有轉學證明和文件都是真的,可是真正去了當地才發現沒有這個人。”
我低聲說道:“那麼沈曉蕊這個人就是憑空冒出來的?”
可是,她在這裡上了將近一年的大學,她的同學會不會知道呢?
我立即想到了這一點,正要擡頭說話,宿舍樓裡傳來了腳步聲。
上次叫羅真的女警從裡面走出來,她的手上拿着一個卷宗,見了路非,拍了拍卷宗。走過來說道:“路非,所有口供都問完了!”
她的眼神中隱約帶了興奮,路非立即捕捉到了這點,問她:“查到什麼有用的東西嗎?”
羅真看了我一眼,猶豫了下,湊過來,小聲在路非耳邊說道:“上次樹林裡不是有一個男生也是這個學校的嗎。我剛纔調查沈曉蕊的時候,發現她和那個男生曾經走得很近。死去的那個女生和他們之間是三角關係。”
雖然她極力避着我,可是我耳朵好,還是聽見了!。
路非看了我一眼,點頭對羅真說道:“留兩個人看守現場,我們現在就去找他。”
“你們現在就去嗎?”
路非對我點點頭,笑道:“你先回去休息吧,明天我還會找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