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劉萬里接到電話,知道許玲的病房昨晚出了點岔子,再加上全叔的催促,便早早的跑了出來,等到了醫院一看錶,還不到7:00!
轉角處,好不容易逃脫了守在他的病房門口那兩個守衛的‘糾纏’,張璋又開始琢磨着怎麼進去許玲的病房,大白天的,總不能再爬牆了。一瞥眼,就看到了全叔。
恩…….那個,好像是沈曦公司的那個人吧?他怎麼會來?……
“是全叔吧?”大方的招了招手,張璋自然而輕鬆的走過去,自來熟的握住裴澤全的手:“我是沈曦的朋友。”握手的瞬間,眼底閃過一絲訝異。
一旁劉萬里雖神色不動,心裡卻對張璋的出現感到很是有些詫異。
張璋,自由職業者,現在‘康記茶葉鋪’工作,16歲前情況不明。調查沈曦的時候,這個人便顯露了出來,雖然一直沒有參與到沈曦的公司裡去,但卻肯定是有嫌疑的,也許正是在暗中爲沈曦處理事情的人。只是…….這樣的人怎麼會如此公開的和沈曦接觸?
然後,再深入下去,他卻漸漸困惑起來。張璋這個人,以前完全找不到和沈曦接觸的痕跡,可卻曾與多位警方關注人物有過接觸!但不知爲何,所有對其的調查最後都不了了之。
“你是?…….”裴澤全沒見過張璋,但一聽是沈曦的朋友,也只得耐着心寒暄。
“我姓張,張璋的張。”說着轉向劉萬里,“這位是?……”
“劉萬里,沈總沒有和你提過我嗎?”
張璋愣了一下,隨即笑道:“提過,財務總監,全叔的生死之交,公司的骨幹。”
劉萬里一笑,對方還不知道他已經知道他自己身份暴露了,這倒是對他有利多一些,而且,他也不能出賣全叔不是?正如局裡的意見,他還是得接着裝。原來是裝一個精明而出衆的普通員工,現在卻要裝一個被對方耍得團團轉的笨蛋特工。這什麼跟什麼啊。
不過,這事就像玩三國殺,誰裝的像,誰比誰裝得更深,誰就能更主動。
“沈總是有心人啊”劉萬里話裡有話的說了一句,隨即看着張璋一身病號服,有些疑惑的問道:“你這是?……”
張璋咧嘴一笑,完全不打算回答劉萬里的話,大大方方的迴避話題,並轉向全叔道:“這病房裡什麼人?不但有警察守着,還勞動你們倆位來探望?”
劉萬里修養再好也不覺有些尷尬,卻也只能在心裡大翻白眼,你不說我就查不到嗎?
全叔好氣又好笑的接過話頭,卻也只是簡單答道:“是我手下的一個秘書。”
“哦!”張璋一臉原來如此的表情,然後直直的望着全叔,似乎在等他繼續說下去。
哦什麼哦,全叔暗暗磨牙,一般人在這種時候該告辭離開,而不是這樣盯着人看。
“那個……”全叔咳嗽了一聲,道:“我和萬里去看看病人,你也快回病房吧,別凍着。”
這已經是很明顯的逐客令了。
張璋吸了吸鼻子,很陽光很認真的笑道:“我也跟你們進去看看。”
全叔一愣,“你,認識許玲?”
“見過。”昨晚見過。
全叔詢問的看向劉萬里,後者聳聳肩便轉向門衛:“同志你好,我們是許玲的同事。這位是她的直接領導,她在北京沒有親人,公司委託我們過來看看她。”一邊說,一邊使了個眼色。
看門的警衛也不是傻子,自然配合着劉萬里點頭讓他們進去了。
全叔倒是有些意外,本以爲警方不會同意外人進去的…….
病房裡的空氣有點乾燥,插滿管子的儀器發出悶悶的響聲,監視器的屏幕上,波形圖一抖一抖的跳動着,雖然描述着生命的存在,可卻顯得那麼不實在。
裴澤全默默坐到病牀旁,看着似乎連昏睡都不太安穩的女孩,在心底嘆了口氣。當初,是他同意讓她給沈曦做助理的,明知那個男人危險卻沒有反對……
恩……藏得不錯啊,昨晚被那蝙蝠一打岔,竟沒看出來。張璋環視病房一週,目光最終落在許玲身上,頗有些玩味的看着病牀上的女孩。
而劉萬里則抱臂靠在門旁,審視的目光在三人身上回轉着。
按理說,
這個叫許玲的女孩,履歷單純,沒有什麼值得懷疑的地方。只是在調查的時候,她的朋友曾提到說她最近加入了一個什麼宗教組織,搞得神神秘秘的。這原本並沒有引起他的過度注意,畢竟沈曦的案子和宗教似乎根本搭不到一起。
可當許玲第一次醒來後那神經幾乎錯亂的表現,讓他的腦子裡不由自主的便浮現出許玲朋友的話。宗教組織……沈曦所依持的,或許不是普通意義上的黑社會組織。在這個信仰缺乏的時代,什麼古怪的事情都可能。如果沈曦會利用信仰來控制人心,那麼破案的難度會成倍的增加!
許玲曾做過沈曦的助理,是否參與了什麼,還是知道了什麼才遭到滅口?
昨晚潛入的人,究竟是什麼目的?目光緩緩落在一身病號服的張璋身上,如果昨晚弄昏守衛的人是他……如果他是沈曦派來的,那爲何沒有趁機對許玲下手?
劉萬里覺得自己完全陷入一團混亂之中,疑點和未知太多了,不是敵人故作謎團就是他沒有抓到事情的重點!
靠!如果昨晚真的是這小子,他竟然還敢如此大搖大擺穿着病號服跑過來?簡直是在挑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