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長青今年42,和妻子蘇梅的感情一般,自從女人到英國去上大學,家裡更是越發的冷清了。去年一時衝動玩了把外遇,沒想到被莫名其妙的拖入了一個組織,等意識到危險想抽身的時候卻發現根本不可能!
“老段,你這破東西扔了吧?”蘇梅從牀頭的格子裡掏出五塊黑色的石頭,“弄這麼多零碎,全是土,擦都沒法擦!”
“別動我的東西!”段長青從電腦屏幕後擡起頭,只看了一眼,臉色就變了,幾步過去,從蘇梅手裡搶過那幾塊石頭:“你懶得擦我擦!”
蘇梅被段長青過激的反應弄得一愣,聲音也不覺提高:“你什麼時候擦過?!家裡的活不全是我幹?!”
“行了,我都快累死了,你別搗亂了。”
“哼,在家累,出去就不累。”
“你什麼意思啊?”
“就那意思!”蘇梅梗着脖子:“你這月的錢呢?都給那小妖精了吧?”
“蘇梅!”
“我告訴你,別以爲我不知道那石頭哪來的,以後外邊的東西少給我帶回來!”
“蘇梅!你,你越發不可理喻了!”
“你不想想是因爲誰!”
砰!
兩人的爭吵截止於書房門被撞上的巨響中。如果說段長青一開始還因爲那段外遇而對妻子感到愧疚的話,此時的他也只剩下痛苦和責任!
石頭是那個女人給他的不假,可卻不是什麼定情之物,而是讓他保命的。他以前不信神不信鬼,可在那個組織裡,他真切的看到了那種恐怖的東西!
一開始他嚇壞了,整日做噩夢,可時間長了,他也想開了,只要他不試圖脫離這個組織,他們不會用那東西對付他,而生活中,想要遇到那種東西的概率實在是低得不能再低。更何況,他還從組織那裡得到了這幾塊石頭!他親眼看到那東西對這石頭趨之若鶩。從某種意義上說,有石頭的他,比普通人可是要安全的多!
其實外遇早已不存在了,一開始就是要誘他上鉤,爲了他的錢。
公司的虧空根本不止那1億美元,只不過,從他手裡漏出的錢都以前期投資的名義打去了組織的賬戶,所以纔沒有被查出來。
全叔雖然厲害,卻也只是一個人,更何況做手腳的是原先的財務總監!要不是那傢伙貪心順路替自己撈錢,也不會出事。不過還好,對於那個組織的懼怕,讓那傢伙沒有把他的事情也給吐露出來。
鼠標答答的點着,段長青在網上不知耗費了多少時間,卻搜不到一絲一毫關於那個男人的信息!沈曦……從組織知道他的名字,可只有名字,卻什麼都查不出來!不過,葉歆倒是查到很多,但除了知道那個女人做過記者之外,也沒有什麼有用的信息了。
FUCK!那個男人究竟是不是人啊?!怎麼可能7年不變?那張臉,就像是昨天才見過一樣!
在組織裡看到那張照片時,他幾乎是倒吸了一口涼氣!當組織來告訴他Silver Wind可能有問題時,他就被嚇了一跳。而他更想不到的是,他們竟然只憑借他的一紙素描就找到了那個只在7年前見過一面的董事長!這讓他對這個組織更加忌憚起來,就算是國家機器,也不可能辦到吧?
不過…….7年不變的面容,也許被找到也不是太稀奇吧…….
一股寒氣自後背竄起,他用力抓住頭髮,難道自己的身邊就一直有一個怪物嗎?!難怪,只有全叔可以聯繫他!他們是一夥的!
如果這是真的,那他現在就太危險了!
洗過澡,段長青一邊擦着頭髮一邊往臥室走去,路過客廳,看到儲物間的門縫下露出一絲光線,心裡不由升起一股急火,轉頭對正在看電視的蘇梅,口氣不好的道:“找完東西想着關燈!”
蘇梅一愣,不快道:“說誰呢?我壓根就沒進去過,關什麼關。”說完,打開門,像是撒氣般啪的關了燈,又把門大力的撞上。
“行了,行了。”段長青焦躁的擺了擺手:“忘了下次記着就成了,看你這脾氣。”
“你自己忘了關吧?”蘇梅不屑:“我看你快老年癡呆了!”
“蘇梅!”
哼!
唉,段長青痛苦的搖搖頭,若不是因爲外遇的事讓他覺得愧疚,他纔不會這麼容忍呢!
把自己扔進牀上,啪的關了燈,分房而睡3年了,他們這還叫夫妻嘛……
呼,呼,呼……. 睡夢中似乎聽到有什麼在他耳邊喘息,像狗,有點急促…….
迷迷糊糊的,隱約聽到家門開合的聲音,腦子還沒清醒過來,便覺得牀震動了一下,似乎有什麼東西從他的牀上下去了!
啊,段長青猛地醒過來,大睜着眼望着房頂,努力的讓自己從心驚膽顫中恢復過來,是夢……
點亮了牀頭燈,看着枕頭旁空空的牀單,半天回不過神來。做夢了嗎?可是好真實啊,他甚至能感覺到一股熱乎乎的氣體和着溼氣噴到脖子上……想着,便不自覺的伸手在脖子上抹了一把,溼溼的,汗?鼻端隱約有一絲血腥味,他的心猛的一跳,將那五塊石頭從枕下摸出攥到手裡,家裡似乎有什麼東西,但他怕得竟連下牀去看看得勇氣都沒有,腦袋裡空空得,只剩下如臨終審判般的驚懼!
血腥味在他的鼻尖,直到客廳的窗戶發出一聲輕響,那野獸般的氣息終於消失了。他虛脫般的躺回牀上,隔着牆聽着蘇梅的胡嚕聲,以往覺得厭煩的聲音這一夜卻出奇的令他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