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風微蕩,卻吹不走那響在木心蕊耳中的錚錚誓言,那誓言一字一句刻在她的腦海,夜曲那琥珀色瞳中的柔情清晰的傳向她的眉眼,她終是明白,她的夜曲哥哥永遠也不會離開她了!
木心蕊歡喜,感動,似乎沒有一個詞能夠詮釋她此情此景下的情感,她只有一把抱住夜曲,貼着他的胸膛,聽着他撲通撲通的心跳,在離他的心臟最近的地方,她希望自己此刻的心情能清晰的傳遞給他。
她什麼也沒有說,只是抱着他。他能感受到,她對他的珍惜,那種濃濃的相互擁有的感覺。
也許這就是母親所說的幸福呢!真的是很溫暖呢。
“心蕊,剛纔你聽清楚了嗎?我的真名?久夜曲,我是久夜氏的人,你不害怕嗎?”夜曲終究還是覺得有些事說清楚比較好。
木心蕊溫柔的一笑,“夜曲哥哥真是笨呀,夜曲哥哥只是夜曲哥哥,心蕊只是心蕊,沒有什麼其他的分別。心蕊只知道心蕊喜歡夜曲哥哥,心蕊擁有着夜曲哥哥。這樣也就夠了呀!”
夜曲輕柔着木心蕊的腦袋,把她輕輕呃擁入懷中,“心蕊,也許我現在還沒有資格對你說那句話。我的能力還不夠。但是你的身份以及我的身份,一旦暴露,我們過得將會是天涯逃亡的日子,我現在還能力保護你,但是我能保證的只有,只要夜曲在,木心蕊就絕對不會死!”
明明是真摯而又決然的話語,可是夜曲卻可以說得如此輕飄飄,信手拈來的模樣。是不是曾在心裡說了千遍萬遍,如今再次說出口時,即使包含着再濃郁的情感,說出來也不過輕巧如飄過的清風。
“心蕊明白的,夜曲哥哥會保護自己。但是心蕊想說的是,夜曲哥哥永遠都不會是一個人的,心蕊會永遠陪着夜曲哥哥的,所以夜曲哥哥不要獨自承擔,不要孤獨了,好不好?”
那一次救下夜曲哥哥的時候,她就明白這個男孩靈魂純淨到令人難以想象的地步,但是,他會死!因爲沒有希望就像系在懸崖邊上的人,彷彿他所在乎的一切早已逝去,他不親自動手,可能是覺得死亡也是一種麻煩吧……
在看到那琥珀色的瞳的那一眼,她的眼似乎就澀了起來,酸酸的,疼疼的,似乎是要替眼前的男孩流盡被他嚥下的淚水一樣。這不是同情,亦不是憐憫,她,只是心疼。
她想溫暖他,想給他希望,給他活下去的理由。也許人就是難以理解,只不過是見了一眼,就想着要付出自己的真心,想着要爲這個人做點什麼。也許這個人是白眼狼呢?那該怎麼辦?
木心蕊總是這樣疑問着,但是當看到清漠的琥珀瞳時,她突然像是做錯了事一樣羞紅了臉。她明白這個男孩,不,應該說是少年了,當年那個消瘦不堪的男孩如今已然長成長身玉立翩翩少年郎了,這個少年長大了,他身上的優越品質也越發吸引她了。
他的溫柔,他的細心,他的博學,他的沉穩,他的大度,他的成熟,他的一點一滴都融進她翠色的瞳,讓她的眼再也無法容下同族的任何一個人。
而那天他們跨越溝壑時,他們不幸墜落,是夜曲哥哥的劍插在了懸崖邊,他們纔沒有墜入古林之中。可是夜曲哥哥的力量怎麼可能支撐得住兩個人呢?她微笑着讓他放手,她是木家之人,下面又是古林,全是樹木,她一定不會有事的,她如此多番勸着夜曲。
可是迎來的卻是他的怒吼,“木心蕊,你要是敢放手,我夜曲終其一生也要把凌空給滅了!”
當時自己倒是被嚇得一愣一愣的,想着平日裡一臉面癱,一天也沒兩句話的夜曲哥哥,如今怎的………怎的這麼有男人味呢!嘻嘻!
雖是生死攸關,但是爲什麼感覺這麼高興呢?!
“夜曲哥哥?!”爲什麼會有血滴到她的臉上?夜曲哥哥到底怎麼了?!!
“嘿嘿,丫頭你可別哭呀,你難道不相信你夜曲哥哥嗎?”夜曲第一次對木心蕊露出那樣的笑容,那樣明白直接的想讓你放心的眼神。
夜曲從來沒有這樣的明白直接的表達過他的感情,只是如今的情況他也控制不住罷了。
她又怎麼不知道他的想法呢?只是夜曲哥哥,心蕊不會哭呀,只是眼淚自己流下來了罷了。
那樣觸目驚心的傷痕,是因爲夜曲哥哥被這突出來的岩石擊中了腰部纔會有時間將佩劍插進這石縫吧,纔會有如此的傷痕吧,岩石洞穿了他整個腰部,從前到後,整個腰部的肉都外翻出來了,真可謂是鮮血淋漓呢……
她纔不會哭呢!對呀,夜曲哥哥那麼厲害,從小到大他受過多少傷,她又不是不知道,每一次夜曲哥哥不都扛過來了嗎?!她不會哭的,夜曲哥哥不論受了多少傷,她都可以治好,對,她都可以治好的?!
木心蕊胡亂抹着眼淚,不哽咽也沒有說話,只是一味笑着,她能治好夜曲哥哥的!對的,她能的!只是那侵染了整個衣服的血液她怎麼讓它再生??!她爲什麼不能就不能做到呢?她不是神,她做不到的!!她的血是可以生死人肉白骨,可是夜曲哥哥會那麼做嗎?夜曲哥哥會死嗎??
“吶,夜曲哥哥,我們一起跳下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