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銀梅的魂魄虛浮在半空苦思冥想的回憶着案發當晚的事,隔了許久程銀梅莫名其妙的說了一句:“電熱毯壞了就扔了吧……”
“什麼?”陳夢生追問道。
程銀梅茫然道:“我也不知道啊,好像是我在夢裡有什麼人跟我說過這麼一句話。我是真的記不起來了……”
陳夢生頷首道:“好吧,我已然知道了,你且好自爲之!”
陳夢生一道回魂咒打下將程銀梅的三魂七魄引入了體內,程銀梅繼續的變成了昏迷不醒的樣子。陳夢生推門出來對趙海鵬道:“我們現在去程銀梅的宿舍樓,程銀梅應該是在那裡放着一樣東西。我要是沒猜錯的話,就是你說沒見過的電熱毯……”
華燈明燭,五彩斑斕的霓虹燈把北京城的夜空打扮的格外妖嬈。道路兩旁的商家都已經是推出了賀歲大優惠,空氣裡到處都是濃濃的年味。趙海鵬的車停在了程銀梅的舊樓外,這次是因爲時間尚早竟然還能看到宿舍樓幾家亮着燈的住戶。
三樓程銀梅家門上的封條不知道是被什麼人寫着“此屋有鬼,閒人勿近”的字樣,陳夢生上前伸手扯去了封條。趙海鵬不解的問道:“大哥,這估計是哪家小屁孩乾的吧。”
陳夢生嘆道:“能夠遊走在人間的孤魂野鬼都有着一段不爲人知的傷心事,他們之中有些是含冤死不瞑目的,有些是客死異鄉的路人,有些是猝死沒有人超度的。總之人見鬼怕三分,鬼見人懼七分啊!”
趙海鵬一邊撥弄着門鎖一邊說道:“改天我也去上山學道去,到時候就能跟大哥似的招魂引鬼了。我還真不信了,天底下還會有我怕的東西?”
“你就會貧嘴啊,上山學道沒有幾十年的苦修是很難有所作爲的,你上山去了那張寧怎麼辦啊?”陳夢生搖頭道。
趙海鵬憨憨的乾笑了幾聲,手腳麻利的去開防盜門了,兩個人進了屋子趙海鵬輕聲問道:“大哥,這屋裡都查了幾十遍了,凡是有相關的物證都早已經被鑑證組的同事帶走了。咱們現在來找你說的東西會不會是晚了點啊?”
陳夢生嗅到屋裡淡淡的臭味道:“你不懂的,人眼藏東西是往暗處放,而鬼眼藏東西是讓你決計難以猜到的地方。程銀梅的魂魄說過電熱毯壞了就扔了吧,程銀梅平時是做撿垃圾賣錢的營生的。我只要能找到她一般會把東西扔在什麼地方,就能找到線索了。”
趙海鵬雖然是不大明白陳夢生的意思,但是聽着陳夢生說的頭頭是道那就跟着他找唄。陳夢生尋摸到了陽臺房間說道:“海鵬,我總覺察到在這間屋裡的怨氣最爲深重。”
“這玩意兒也只有你能察覺了,我就感到這房子裡冷的出奇。咦?大哥你來看啊,昨天夜裡我們是不是看見陽臺上的牆紙少了一大塊嗎?怎麼現在就看不到破口了啊?”趙海鵬盯着陽臺下面的那塊牆紙楞道。
陳夢生轉身看了看喝道:“原來是藏在這裡了啊!海鵬你往後退開,這裡是怨氣集結的源頭。讓我來破了它!”趙海鵬剛躍身退開,陳夢生手起一道陰雷火打在在陽臺下面,說來也奇怪被雷火燒灼的地方隱隱的滲出了墨黑色黏液……
趙海鵬捂着鼻子急聲問道:“大哥,這些是什麼東西啊?怎麼這麼臭啊?”
“是沉積了多年的死氣,你要小心千萬不要靠近。你要是沾染了一絲一毫就會永遠難以擺脫這種味道了,這間房子早些年可是大有文章啊!”陳夢生等到墨黑的黏液流盡後,運氣起腳往着牆上踢去。從牆裡噼裡啪啦的發出了一陣響聲,露出了個大口子……
在大口子裡有着一條被摺疊成四四方方的電熱毯,陳夢生用手把電熱毯取出,只可惜電熱毯一遇空氣馬上是成了焦炭黑灰!
趙海鵬咂舌道:“大哥,你的火把它給燒了啊?”
“不是,這已經是件陰物了,經不得生人氣。找到了此物我想我已經知道了是這間屋裡的鬼魅藉着程銀梅的手殺害了陶麗娜,只是我還不知道鬼魅如此做的原因。現在附在程銀梅身上的鬼魅已經是不見了,我只有一個辦法去把他抓獲了。”陳夢生說話間竟然整個人都黯然了。
“大哥,你怎麼了?是不是那些髒東西沾染到你身上了啊?”趙海鵬急切的問道。
“呵呵,我沒事。我們去附近的住家打聽下以前在這房子裡住的是個什麼人?”陳夢生說完話就離開了程銀梅的房子,朝着宿舍樓亮着燈的人家走去!
趙海鵬見狀只能是關上了門,陪着陳夢生走到樓下去敲門去了。
“請問有人在嗎?請問有人在嗎?……”趙海鵬一通風風火火的砸門聲馬上引起了屋裡罵罵咧咧的迴應,沒過了就有個五十多歲的半老婦人開了門。
趙海鵬出示了警官證說道:“我是海淀區刑警隊的,我想了解一些關於你們樓上房子的事情,還請你們能夠配合我的工作。”
“神經病啊!大過年的,你想問樓上的事就去問門口馬路牙子上賣香菸的老頭去,不要來問我們!我們可不想大過年的就觸黴頭!”婦人一把就關上了門,氣的趙海鵬要開口罵人了。
陳夢生拉着他說苦笑道:“走吧,我們去找賣香菸的老頭問問,這種事也怨不得旁人。誰都不想攤上倒黴事,你就不要生氣了。呵呵呵呵!”
在離宿舍樓不遠處有着一個常年在這裡做夜生意的老頭。架着一個電瓶點着一支小燈泡賣着香菸打火機。趙海鵬上去剛要開口詢問,卻被陳夢生攔住道:“大爺,這麼冷的天你還沒收攤啊?”
老頭樂道:“我白天不敢出來擺攤,只有晚上偷偷摸摸的做點小生意。你們是要買菸嗎?我這裡的煙都是正宗的啊,要走私的煙也有。”
陳夢生沒什麼煙癮,無非是剛認識奎嵐那會抽過幾支,所以他對香菸還真的知道不多。“給我一包紫羅蘭吧,大爺你在這裡賣了多久了啊?”
“一聽就知道你是外行,男人哪有抽女人煙的啊。我在這裡都幾十年了,唉,馬上要搬遷嘍。到時候還不知道咋整呢?”老頭給了陳夢生一包煙道。
陳夢生拆開了香菸分給了趙海鵬和買菸的老頭後,學着北京話說道:“大爺,我跟你掃聽一件事。這後面的筒子樓裡三樓原來住的是什麼人家啊,你要是不知道就直說啊。”
“嘿,小子。你這是在罵我哩。我咋就不知道了啊,實話告訴你我是看着那棟筒子樓造起來的。你說我會不知道?我比你們這些當警察的更知道,你問的筒子樓三樓的事。這件事都過了好幾十年了,慘啊!”老頭抽着陳夢生的煙長嘆道。
趙海鵬笑道:“你這老油條少賣關子,知道那就快說,要不然我去給你報點斷了你的買賣。”
“我記得那時在筒子樓是火車站的宿舍樓,造好沒多久就出了一件命案。有個傻小子剛結婚不久和他媳婦搬來筒子樓三樓住了幾年,那傻小子還在我這裡買過香菸呢。讓我好好想想,那個傻小子好像是叫朱承剛。”老頭吐着菸圈道。
陳夢生問道:“大爺,你怎麼就一口一個傻小子叫人家啊?”
“那是他本身就傻啊,他要是聰明就不會殺了他的媳婦自己再自殺了,傻小子是個大孝子。平素他要出去開車,常常是一個禮拜都不在家的。他在通縣還有個老孃,結婚分了房他就把老孃接來住了。可是他媳婦對老太太不客氣,老太太七老八十的人了一生氣就倦了鋪蓋回家了。”賣煙的老頭搖頭說道。
陳夢生問道:“就爲這個朱承剛就要殺人了嗎?”
“那我就不知道了,反正老太太回家後沒幾天朱承剛就和他媳婦三天兩頭的吵架。後來我聽說是他媳婦是個半瓢子。就是因爲老太太看見了一些不該看見的東西才氣走的。”老頭彈了彈菸灰道。
陳夢生不明白的問道:“什麼又叫半瓢子啊?”
趙海鵬很隱晦的說道:“就是出軌了。”
老頭看着陳夢生一頭茫然的樣子只好說道:“傻小子一個月都回不了幾天家,人家大姑娘結婚沒多久就和別人好上了。傻小子他把老太太接來,他媳婦自然是不樂意了啊。後來被老太太看見了,老太太就回家了啊。那傻小子去通縣知道了這事那還了得,回家就把他媳婦脖子上一刀,他自己一頭撞死在了陽臺上!”
“啊……還有這麼衝動的莽夫啊!”陳夢生喝道。
“是啊,他媳婦脖子上捱了一刀倒是沒死,倒是那個傻小子死的挺冤的。後來那套房子就一直沒人敢去住了,我後來聽說有個女人住了進去。好像那個女人也出事了啊。作孽啊!作孽啊!”老頭把當年的事這麼一說,陳夢生就知道了屋子裡的死氣是怎麼回事了,想要破解死氣還真要去冒險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