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入別墅後,那滿目琳琅的相框以及畫像比比皆是,一幅幅的名畫就那麼擺在那裡,看着諸多名畫,段允宸的眼睛卻是落在了一副梵高的向日葵上,雖然對梵高這個人,他並沒有太多的瞭解,但是他還是知道梵高的向日葵可是一件無價的畫。
特別是這幅畫的後面,竟然是一間隱藏很深的機關室。
因爲擁有讀心領域,段允宸此行的目的其實就是爲了調查一下趙氏的內幕,他的父親在三天前,已經向他透露,趙程已經招供,但是現在卻不能將他還活着的消息透露出來,否則會出現一系列的禍事。
看到段允宸在欣賞自家的名畫,趙蓉顯得很是積極,甚至下意識的就要去拿下來的,只是她的小手剛伸出來,似乎是想到了些什麼,她的眉角有些不悅的說道。
“對不起,這幅畫我忘記,爸爸交代不能動的。”
那甜美的聲音傳來,段允宸的思路也是暫時被打斷,他先是將目光從那副畫移開,然後稍稍的對着趙蓉笑了笑說道,“沒事的,反正我只是感覺這幅畫的真跡能夠在這裡看到真的很意外,我隨便看看就行。”
“既然你這麼喜歡這幅話?那你知道梵高爲什麼被稱作前印象派的三大巨匠?”
就在趙蓉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她的小眼睛也是細細的打量着段允宸,因爲有一件事她感覺有些不對勁,看段允宸的年紀與自己相仿,但是之前他問到自己父親的時候,他用的稱呼是趙詢,而不是作爲晚輩而來。
段允宸沒有注意到這件事,但是趙蓉卻細心的注意到了。
只不過就在趙蓉的眼睛出現一絲輕微的變化時,段允宸的讀心領域竟然在此時自行運轉而來,甚至再得知自己的失態之後,他才猛然驚醒,原來對方是在故意的挖坑等着自己跳啊。
“我好想記得梵高是後印象派的並不是前印象派。”
說這話的時候,因爲之前已經意識到了自己的失態,他又繼續說道,“其實我更喜歡梵高的那副夜晚露天咖啡座,因爲我與梵高都喜歡黑夜,記得你的父親在書畫方面可是一個小有名氣的鑑定家,此次前來,除了一點小事之外,我更想與你父親探討一下書畫方面的知識。”
趙詢本身是一個政治家,但是卻沒有人敢否認他在書畫方面的潛質,這也是段允宸在來之前就曾調查過的,甚至這也是爲什麼段允宸在來到這裡的時候,會一眼就看中那副向日葵的原因。
相信眼前的趙蓉肯定想不到,其實這裡的每一副名畫都代表着一個人的生命。
否則,一個哪怕是京都世家的名頭,也絕對不可能收斂到如此多的名畫,這一眼望去,諾大的客廳最起碼有着將近二十副名畫,每一副的價值都不低於四千萬,足可以想象着趙氏的富有。
當看到段允宸並沒有像自己所見所聞的那些紈絝子弟一般,趙蓉的戒備心也是稍稍放下,她還想說些別的話,但是卻被突然出現的趙詢給喊走,畢竟在知道段允宸來到這裡的時候,趙詢的心中就隱隱出現了一絲不對勁。
再者之前,他可是三番五次的派人去刺殺段允宸,難道這些他都裝作不知道?哪怕真的不知道,段正風又會什麼都沒有說?還放任自己的兒子來到自己這裡,就當真不怕自己好好收拾他的兒子?
只不過,想是一回事,但是做卻是另一回事。
畢竟,趙詢和段正風是對手,但是對手的兒子卻僅僅只是一個晚輩,如果讓他放下架子去低頭認錯,那是絕對不可能的,但是如果讓他堂而皇之的去對付這麼一個乳臭未乾的小孩。也是絕對不可能的。
所以,在看到段允宸的出現,趙詢的臉上不僅沒有顯露出任何的不悅,還故意的露出了一副十分和藹的模樣,這一幕不僅讓段允宸微微一怔,就是連剛剛離開的趙蓉都不禁笑了起來,原來他真的是專門來找爸爸的。
“賢侄,聽說你剛剛大病初癒,應該是剛出院吧?怎麼一出院的第一件事不是回家,而是到我這個叔叔的這裡來啊?難道是因爲我這個當叔叔的沒有盡到叔叔的義務?說來也慚愧,這段時間真的是太忙了以至於連抽出點時間去看看賢侄的機會都沒有,都怪我這個叔叔考慮的不周啊!”
如果是旁人的話,或許真的會被趙詢的這一席感人肺腑的話所打動,但是段允宸卻哪裡不知道這只是趙詢的官場話而已,根本聽不得真,只是他也沒有戳穿,而是自顧自的朝着趙詢走來,又同時給了胖子一個眼神說道。
“哪裡啊,只是我這個朋友特別喜歡梵高的話,所以我只能來叨擾一下叔叔,還希望叔叔不要介意。”
得到段允宸暗示的胖子,也是趕忙搓着手,努力的朝着趙詢做出了一個令他都有些噁心的表情然後說道,“不僅是梵高的畫,就是其他古人的畫我也特別的愛好,只是不知道趙委員是否賞臉。”
直到現在,趙詢的目光才落到了範建的身上,但是他卻並沒有擺出任何的官譜,因爲他感覺的出來,這個人沒有他表面表現的那麼簡單,所以他也是儘量放低了姿態,點了點頭說道,“那樓上請?”
胖子朝着段允宸做出一個有些不理解的神情偷偷暗示,但是段允宸只是點了點頭,好在胖子那一肚子的肥肉真的不是白長的,從他上樓到跟趙詢的一番說辭都彰顯出了一種文人雅士的姿態。
都說高官高姿態,那或許是你真的不瞭解而已,又或者人家壓根不想搭理你,人與人,官與官,除非是有出現等級差距的時候,纔會感覺到一種高不可攀的感覺,而趙詢之所以給胖子一種隨和的感覺,只是因爲對方的老謀深算。
他本想套一套胖子的口風的,但是卻沒承想被段允宸鑽了空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