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躍光說:“我有很嚴重的失眠症,所以每次出門兜裡面裝的都有安眠藥,自從過來之後,我就沒敢吃,一直把這些藥留着呢……”
“嗯?”周萍盯着鄭躍光。
鄭躍光舔着嘴脣,神情明顯有些緊張,她來回地打量着,確定周圍沒有人才問:“你兜裡有錢嗎?”
“還有一點兒。”周萍掏出口袋一看,還有幾百塊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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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嘭!”
鄭躍光聽到門口有動靜,根本來不及跟周萍交代,直接竄到門口,大姐這會兒正想往外跑,她年紀小,跑得快,一步竄到大姐的跟前:“你聽到了什麼?”
“聽到你們說要逃走!”大姐大着嗓門:“好啊你們兩個,還想逃走是吧,看我不把這事兒告訴你們的男人!讓他們打死你!”
女人是這些男人買來的,她們要逃跑,對這些男人來說,就是鈔票長着翅膀飛了。
他們平時累死累活才賺那麼點兒錢,好不容易買個媳婦,媳婦又要跑,要是真跑了,她們也沒有辦法。
可如果被抓回來,那肯定是要往死裡打的。
“大姐!”鄭躍光緊張地直咽口水:“如果你願意的話,我們可以帶着你一起走。”
“走?”大姐說:“我可不走,我在這裡過得好好得,而且孩子都有了,我一走,孩子咋辦?”
鄭躍光說:“這個男人強姦的你,纔有的孩子,你難道要因爲一次被強姦,就跟他生活在一起一輩子嗎?”
大姐說:“我捨不得我的孩子。”
鄭躍光又說:“捨不得孩子,你可以帶着孩子跟我們一起走!”
“我不!”大姐說:“我家裡人知道我是被拐賣的,也知道我在這兒,他們上次來看我,就讓我跟我家那口子好好過日子!”
話還沒有說完,脖子猛地被人勒住,用力地向後一扯,大姐沒有防備,硬生生地摔倒在地上。
周萍的水剛輸完,剛纔拔針沒來得及按,一下子出了好多血,手背上的膠帶都給染紅了,她還沒好,這會兒頭還是暈的,劇烈運動以後,她感覺腦子裡面有什麼東西在晃!
她衝鄭躍光說:“你不是有安眠藥?趕緊灌!”
“好!”鄭躍光手忙腳亂地拿出口袋裡的藥瓶,周萍掰開大姐的嘴,鄭躍光又跑到廚房舀一瓢涼水,把藥丸往大姐的嘴裡塞。
“你們要是敢整我,等他們回來,她們肯定要打死你!”大姐一個勁兒的掙扎。
周萍狠勁地用耳光甩着大姐的臉:“你再不聽話,我讓鄭躍光拿一把菜刀,現場就給你宰了!反正這個小山村,殺人也不會有人來調查!”
大姐慌了。
周萍趁機掰開大姐的嘴,把十片安眠藥往她的嘴裡塞,接着灌水,大姐根本來不及反抗,就把藥片直接嚥下去。
鄭躍光給她灌了藥,又跑出去找個繩子,兩個人把大姐捆好,丟到廚房裡面的柴火堆裡,給她留個呼吸的地兒。
大姐開始還喊,可越到最後,聲音越弱。
做完這一切,鄭躍光的渾身都在抖,她看着周萍說:“差一點兒讓他們知道咱們想逃走。”
周萍問:“你很害怕他們知道?”
“嗯。”鄭躍光有些脫力,靠在牆上勉強才勉強站立好,她疲憊地開口說:“被拐賣到這邊來,頭一天沒有捱打的女人,基本都是被強姦過的。我不想跟那個男人發生關係,就撒謊說我有性病,他以爲是真的,當天晚上差點兒把我打死,我連續歇好幾天才緩過來,他可能一想到一把錢浪費在我身上就生氣吧,反正看到我就要打我,要是讓他知道我想逃走,那他就有殺害我的理由了。”
周萍上前,把她抱到懷中,輕輕拍着她的後背說:“過了明天,咱們就能回到家嘍,所以你別怕。”
“嗯。”鄭躍光全身的重量都壓在周萍身上。
周萍問:“不過我想知道,你爲什麼會選擇跟我合作?”
鄭躍光不好意思地說:“我膽子小,自己走夜路怕,而且我也沒有錢買車票,到鎮上要是不及時坐走的話,要是讓這幾個村的人發現,咱們肯定又要被抓回去。”
“所以你問我要錢,是想買車票?”周萍意外地問。
鄭躍光點頭:“嗯。”
周萍很滿意鄭躍光的解釋,聽到她的話,她終於放鬆了:“你哪兒來那麼多安眠藥?”
“我媽的一個朋友是醫生,我失眠比較嚴重,不吃安眠藥根本睡不着,我媽覺得天天去醫院拿藥怪麻煩的,就讓她直接給我拿了兩百粒,讓我吃完再拿。”鄭躍光平靜地解釋道。
周萍問:“現在還有多少?”
“大概七八十粒吧,反正我覺得夠吃。”鄭躍光掏出藥瓶,從裡面倒出來四十粒藥片遞給周萍:“你看你想什麼辦法,讓他們把藥吃了。”
周萍接過藥片:“附近有小賣部嗎?”
“有。”鄭躍光問:“用我帶你去嗎?”
“用!”
周萍去小賣部買幾瓶啤酒,直接把安眠藥磨成粉末,倒入啤酒瓶之中,完了問鄭躍光家裡有幾個人,鄭躍光說是一個,周萍給她一瓶啤酒,兩人約定好見面的時間,這才各自回到家中。
周萍躺在地上,沒敢說話,生怕別人發現她不對勁。
中午三個人回來,吃完午飯又出去幹活兒,周萍就在家裡等着,其實她也想過百天逃走,可是鄭躍光卻告訴她百天的話,四周都有人幹活兒,要是那個時候逃跑,幹活的人嚎一嗓子,其他人都會聚集過來,根本跑不掉。
而且在吃飯的時間逃跑,也很不科學,一旦她們回來發現人不在,喊着全村的人過去幫忙,要不了多久,就能夠找到人。
她們要逃,就要一次性逃成功。
兩個人都明白,這次逃走,他們並沒有失敗的機會,一旦失敗,他們兩個人都得完蛋。
C市,人販子調查已經陷入白熱化的狀態之中,通過嚴格的把守,和關鍵場所蹲守,已經把在那些場合活動,或者是開車準備逃走的人販子都抓捕歸案。
可是這些人被送到警察局,卻打死不願意交代到底把人賣到哪兒了。
警察們什麼辦法都用過,她們還是不願意招供,最後實在是沒有辦法,只好採用笨方法,定爲他們的地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