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不管是開玩笑,還是認真的,我都當真了,從那一天起我就在想怎麼跟她分手。”朱新自認爲是個理智的人,在他眼裡,家庭永遠都是第一位的。
至於情婦,也只是玩玩,他絕對不可能當真。
朱新越說語氣越淡定,只是眼神飄忽:“可是我跟她分了一年,都沒能分成功。幾個月前,她偷偷跟蹤我回到家中,還想把我出軌的事兒捅到我老婆面前,被我發現,把她帶回她的租的房子裡,她想跳樓威脅我跟老婆離婚,讓我娶她,我把她救了下來,並且告訴她我跟她不可能的,說完我就回家了。誰知道這個瘋子居然找到我新買的別墅,一直在小區門口轉悠,還總是跟人打聽我的消息。”
他氣惱地說:“當時我就知道這女人肯定想毀了我的家庭,所以當晚在我家門口,她見到我,讓我去她在的屋裡,我同意了。”
說到這裡,朱新擡起頭,看着李成的雙眼:“到她屋裡之後,她說她已經拿到我老婆的聯繫方式還有我閨女學校的地址,如果我不趕緊離婚娶她,她就把我出軌的事兒告訴我老婆,捅到我閨女的學校裡面去,讓所有人都知道周靜的丈夫,周靜女兒的父親在外面包養一個女人長達六年之久!我聽到她說的話,慌了,我怕我的妻子被別人指指點點,更怕別人知道我閨女的父親是個劈腿男,爲了保住這個秘密,我就殺了她,反正死人不會說話。”
李成繼續記錄着朱新說的話。
“我用被子裹住她的身體,然後拔下網線把她勒死,並且用網線捆住她的屍體,裝到麻袋之中。”朱新垂頭喪氣地說:“我原本想的是把屍體丟到隔壁市,即便是他們調查,肯定也查不到我的頭上,誰知道屍體居然被衝到c市了。”
他嘆了口氣:“其實你們找到證據,確定我就是兇手以後,我的心情反倒沒有那麼慌張了。”
朱新雙手捂着臉:“我殺了她,這是我應該得到的懲罰。但是如果我不傻了她,她就會毀了我的生活!”
他認罪以後,就被其他警察帶走,自此這個難了他們好幾天,讓他們處處都找不到頭緒的案件終於終結。
死者是被勒死的,至於勒死後爲什麼沒有留下痕跡,是因爲當時脖子上墊的有被子,而死者的呼吸道之中爲什麼會有泥沙,則是應了趙寧山的猜測,湖裡的壓力大,死者沉入水中之後,壓力壓迫着泥沙進入死者的呼吸道和食道,製造出死者是活着沉湖的假象。
而死者爲什麼會從隔壁市衝到c市,這個的可能性有很多,既有可能是因爲隔壁市在上游,c市在下游,也有可能是袋子被掛在過往的輪船上,輪船前進的過程之中刮爛袋子,把屍體帯道c市。
只不過這一切都只是猜測。
李成拿着檔案袋走到大廳裡,大廳之中的董國成和陳萱都在看着他,他把檔案遞過去:“在兇手沒有招供之前,我真的沒有想到兇手居然是把死者勒死的。”
“還墊着被子。”陳萱說:“兇手也太冷靜了。”
“我們去調查的時候,周圍的人還都在說,根本不相信朱新是這種人。”董國成冷靜地說:“他在周圍的人眼中,就是一個疼老婆愛孩子的好丈夫,對老婆有求必應不說,女兒身上稍微出點情況,哪怕是有在忙的工作也會丟下,直接帶着孩子去醫院。平時對周圍人的態度,也好到沒話說。”
總之大家都不肯相信朱新居然會出軌,更不敢相信朱新會殺人。
然而這樣的一個人,還是殺人了。
董國成感嘆道:“要不怎麼說,知人知面不知心呢?”
一個人表面上看起來在好在溫柔,對家裡人在體貼,實際上他的出軌都是有跡可循的。就比如朱新,他如果真的忙到連休息的時間都要擠出來,那麼,他是絕對不可能又時間去找所謂的情婦。
實際上,這個人還是閒,只不過他僞造出一股忙的假象而已。
“他還一直在說是王青毀了她的生活。”陳萱嫌棄地說。
馮正浩一臉正氣地說:“整整毀了他生活的,不是別人,而是他自己。”
這個世界上的誘惑有很多,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應對方式。而朱新爲了刺激,包養小三,最後卻把所有的罪名都推在小三身上的行爲,着實讓馮正浩覺得不齒。
這一切明明都是朱新主動選擇的……
如果朱新當初沒有爲了尋找所謂的刺激而出軌,那麼一切肯定不會發展到現在這個地步。
“不愧是警隊隊長。”李成鼓掌贊同道:“說話就是有底氣。”
馮正浩不好意思地說:“我說的都是實話。”
“行啦。”董國成跟馮正浩做這麼多年朋友,自然知道馮正浩的人品,他甚至可以保證,馮正浩這輩子絕對不可能出軌,但他也清楚,如果不阻止馮正浩,那按照年輕人的話說,馮正浩就又可能喂他們一大嘴狗糧。
他是有老婆的人,自然不怕這些,可他擔心隊裡的兩個單身狗受不了:“我們先會刑偵大隊啦。”
“目送你們回去!”馮正浩笑着說。
董國成客套地說:“別呀,至少站在門口,曬曬太陽,這樣比較有誠意。”
“說這話之前你能不能先看看溫度計。”馮正浩指着門外掛着的實時測量室外溫度的表說:“現在都三十八度三啦,你讓我在外面看你們,怕不是想讓我曬掉一層皮。”
“你不是說你老婆喜歡你皮膚黑點兒?”董國成調侃道。
說老婆喜歡皮膚黑,是前兩年馮正浩接到一個比較難處理的任務,天天在外面蹲點兒,皮膚曬得像是焦炭一樣,回來之後呢,怕被老婆嫌棄,專門躲在屋裡面搓澡,希望把自己搓白一點兒。
可皮膚黑不是一天曬成的,那皮膚白必然也不是一天養成的,指望搞突擊就能讓膚色變白,那簡直就是在癡心妄想。
馮正浩自然也沒能把皮膚洗白,可老婆又偏愛他皮膚白的時候,爲了不讓老婆看出來,他特地跑到街上,買兩斤面撒到自己身上。
結果回到家裡,被他老婆懟了一頓,他老婆知道了解到他往自己身上倒麪粉是因爲聽說女人塗粉可以變白以後,突發的靈感,但是不知道此粉非彼粉,才鬧出這麼大的笑料,她老婆差點兒笑噴,最後爲了安慰自己丈夫,只好說自己喜歡黑皮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