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夢麗的回覆也很簡單:別想太多,既然我跟他分開,那就證明我們兩個之間再也沒有可能。
張晴也是在見到陳夢麗以後,大受刺激,才特意請幾天假,在家中放縱自己的。
她覺得陳夢麗太好了,好到她自己都自愧不如的地步。
深受打擊的她,決定好好調整一下自己的心態,可是心態沒有調整過來,就忽然得知昔日情敵去世的消息。
這讓她更加難以接受。
張晴抱着手機:“你們說她大概是幾點到幾點之間,被人謀害的?”
剛纔這兩位警察跟她說的時候,她好像並沒有留意。
“八點半到九點。”李成說。
“可是我們八點才分開。”張晴渾身都在抖,也就是說,對方在跟她分開後,不到半個小時的時間,就遇害了?
她問:“現在有兇手的線索了嗎?”
李成搖頭:“兇手的反偵察意識很強,我們過來問你,主要是想知道,你知不知道陳夢麗有什麼愁人。”
“仇人?”張晴在得知陳夢麗根本沒有在私底下聯繫自己的前男友,並且拉黑所有聯繫方式以後,對陳夢麗的好感直線飆升。
可惜的是好感還沒有來得及飆升太久,對方已經去世了,她覺得非常遺憾,如今警方要調查,她肯定無條件的配合:“這個我知道!”
李成和陳萱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他們兩個還真沒有想到能從張晴的口中問出來點兒什麼。
如今張晴有線索,兩個人自然高興,陳萱忙問:“誰?”
“陳夢麗的好朋友李萍。”張晴毫不猶豫地交代出這個名字。
李成鬱悶:“她們兩個關係這麼好,怎麼可能……”
“有的人表面上好,不代表私底下也好。”張晴也是想盡快抓住兇手:“我一開始並不知道有李萍的存在,但是後來我加陳夢麗的聯繫方式以後,一個小號加我,跟我說了很多有關於陳夢麗的事情。”
李成問:“這個人就是李萍?”
張晴點頭:“其實很多事情,在我看來都正常,但是李萍跟我說的時候,就說陳夢麗有心計,我當時還奇怪,誰跟陳夢麗這麼大仇,結果扒了一下才知道是李萍。”
她起初只覺得陳夢麗勾引她男朋友,人品有問題,但是在聊天軟件上跟陳夢麗聊過,她又覺得是不是自己誤會了。
而李萍說的那些,才堅定了她一定要跟陳夢麗見一面的想法。
“可是大家都說她們兩個是閨蜜。”陳萱還是有些懷疑:“哪兒有閨蜜私底下算計好友的?”
“她們兩個就算是閨蜜,也只是表面閨蜜,撐死算是陳夢麗把李萍當朋友,但是李萍卻嫉妒陳夢麗。”張晴怕他們兩個不相信自己,主動調出自己和李萍的聊天記錄:“喏,不信你們可以看。”
聊天界面上,全部都是李萍和張晴的聊天記錄,在記錄之中,李萍氣惱地跟張晴說着陳夢麗的種種不是,很多幫助的行爲,都被她看作是瞧不起。
而陳夢麗的溫柔,在李萍的口中也成了刻意僞裝出來的……
李成和陳萱面面相覷,兩個人無論如何也想不到,看起來跟陳夢麗關係比較好的李萍,心裡居然這麼想陳夢麗。
“看到了沒。”張晴收回自己的手機:“我跟陳夢麗也接觸過,感覺她的性格應該不會有仇人,如果真的有,這個李萍絕對算一個。”
陳萱說:“可是你在聊天記錄裡跟李萍挺好的,現在把她賣給我們,就不怕她生氣?”
“如果她真的是殺人兇手,那麼她肯定會被繩之以法,即便被她知道也無所謂。”張晴誠實地回答:“她不是殺人兇手,那在背後這麼吐槽自己的好朋友,也不適合交往。”
“你不想跟李萍做朋友?”李成問。
張晴沒有否認:“沒見到陳夢麗以前,我不知道陳夢麗是個什麼樣的人,當然是她說什麼就是什麼,如今我跟陳夢麗見過面,瞭解到她的爲人,當然不可能在聽李萍的。”
不瞭解之前,怎麼說都可以。
瞭解之後當然要服從自己。
這是張晴的爲人準則。
“好,那我們去找李萍。”
李成和陳萱離開以後,張晴想到陳夢麗,喝糊塗的腦子突然清醒,連陳夢麗那樣的女人獨自在家,都會被人謀殺,更何況是別人呢?
她慌忙站起來,走到客廳門口,把房門鎖得緊緊的,這樣還不放心,接着把房間的窗戶全部都鎖上,心裡才舒服一些。
正當她準備回臥室的時候,門鈴聲忽然響了,難道是那兩位警察想起來還有事情沒有問,所以特地返回來詢問的?
張晴越想越覺得有可能,打算開門的瞬間,腦海之中忽然浮現出陳夢麗的臉。
不不不。
她告訴自己,還是不能太掉以輕心……
張晴透過貓眼,看到一個身穿連帽衫的男人,他低着頭,帽子很大,擋住了他整個臉,她根本看不清門口人的長相。
這人是誰?
送快遞的嗎?
張晴打開手機的軟件,發現並沒有快遞信息,心裡不自覺地慌了起來。
陳夢麗昨晚被殺,今天又有陌生人出現在他們家門口,她的腦海之中幾乎是不受控制地出現了不好的聯想,急忙把房間鎖得更加結實,她返回臥室之中,撥打報警電話。
警方接的很快,她跟警方說明自己報警的意圖,警方表示會馬上來,她掛了電話,心情仍舊忐忑,這個時候房門被人砸得哐當哐當作響。
門口的男人喊着:“你再不開門,我就要衝進去了。”
張晴害怕地湊到門口問:“你是誰?”
“你把門打開看看,不就知道了?”門口的男人回答着。
張晴小聲地嘟囔着,萬一對方是個殺人犯,趁她開門時間,闖入家中,把她殺了該怎麼辦?
她戒備心前所未有的高:“你又不是犯人,幹嘛不敢讓別人看你的臉啊?”
“你確定要看?”男人問。
張晴原本是不想看的,可聽到男人問,她的好奇心瞬間被提起來:“當然,看一眼又不會死。”
“可是每當我獨自敲開某個女孩子的家門……”男人緩緩地擡起頭,巨大的帽子將他的臉遮得嚴嚴實實。
張晴眯着眼睛,想透過帽子看清楚男人的臉,最終卻遺憾地發現,自己根本看不到。
她撇撇嘴:“怎麼了?”
“只要那個女孩子看到我的臉……”男人的聲音依舊低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