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紫熠閉着雙眼,安然的坐在浴桶之中,昏睡着,雪凝落將呂廉仲和奚玦帶進房間,紫磑暫且交給晴兒照顧,柳坤諾被拉來做了看門的,護法。 柳坤諾坐在門外的石階上,雖然他很相信雪凝落的醫術,也相信有奚玦在不會出事,但是,還是忍不住的擔心,眼睛耳朵時刻注意着那扇門內的動靜。 屋內,雪凝落想了很久,還是從懷裡掏出了一顆晶瑩剔透的如同上好的白色玉石的藥丸大小的珠子交給了呂廉仲,看上去十分嚴肅,“吃下去,我會盡全力保你一命,拼上性命救回來的人,不論怎樣,都要見上一面才值得,不是嗎。” 呂廉仲什麼也沒問,不知名字的珠子,不知功效的珠子,但他相信雪凝落不會害他,接過珠子沒有猶豫的一口吞下,雪凝落引着呂廉仲在紫熠的浴桶邊的高凳上坐下,囑咐呂廉仲將雙手放入溫熱的藥水中,雪凝落自己一手貼着浴桶壁,另一隻手的食指和中指伸直併攏,雪凝落看了呂廉仲和奚玦一眼,“呂先生,一會兒你只要把你的玄力不斷的注入手中就好了,中間千萬不要停,直到我說結束爲止,玦你幫呂先生護法,必要時幫呂先生一把,如果沒有問題,我們便開始吧。” 呂廉仲和奚玦兩人點點頭,奚玦在呂廉仲的身後站定,莫名的讓呂廉仲安心了不少,呂廉仲漸漸開始發力,呂廉仲是雷系的,整個房間散發着妖冶的紫光,空氣中還有電流時不時的流過,紅色光芒在雪凝落的手與浴桶壁的重疊出溢出來,浴桶中的水溫漸漸上升,沸騰,雪凝落將一顆泛着寒氣的珠子掛在紫熠的脖子上,以防紫熠被滾燙的藥水燙傷。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呂廉仲的臉色愈發的蒼白,滿頭大汗,挺直的身子有些坐不住了,奚玦眼疾手快的扶住,呂廉仲報以感激的一笑,隨後又將目光鎖定在了紫熠的臉上,眼中滿是堅定決絕,源源不斷的將自己的玄力,自己的生命送給了浴
桶中的那人。 因爲藥物的刺激和呂廉仲玄力的激發,紫熠體內的寒氣開始感覺到了威脅,在紫熠的身體裡肆意流竄,橫衝直撞,紫熠痛的皺起了眉頭,身體開始覆上一層白霜,卻在下一個瞬間被蒸發,一次一次的碰撞,紫熠和呂廉仲的臉色都白得嚇人。 雪凝落的臉色也好不到哪兒去,但卻忍耐着,她在等,等一個機會將紫熠體內的寒氣盡數引出,呂廉仲已經快要支持不住了,奚玦幫着呂廉仲,呂廉仲靠着奚玦,感覺自己的眼皮越來越重,就在他閉上眼睛的瞬間,他看見雪凝落動了,也聽到了那個“停”,他知道,紫熠沒事了,他也可以安心地閉上眼睛了,笑了,安詳地睡去。 雪凝落將右手的食指抵在紫熠的眉心,紫熠和雪凝落的指尖隔着本來掛在紫熠脖子上的珠子,紫熠體內的寒氣慢慢鑽進珠子裡,本來就看着有些寒意的白色珠子如今變成了冷冷的冰藍色,浴桶中的水不再沸騰,和紫熠的皮膚一樣恢復了正常的溫度,一切也算結束了。 雪凝落走至呂廉仲的身側,伸手放到呂廉仲的頸動脈處,鬆了一口氣,自己扶住呂廉仲,讓奚玦把柳坤諾叫了進來,男女授受不親,呂廉仲和紫熠的整理工作就交給他們兩人了,雪凝落走到外面,看着外面天,沒有云,純純的藍色,將手中泛着寒氣的冰藍色珠子舉過頭頂,“這寒毒給我來研究研究也不錯,說不定能做出不一樣的東西來也說不定。” 房內,柳坤諾也好奇得緊,他知道,這樣的辦法九死一生,這一生的機率也小之又小,如今,這一生的例子就在眼前,柳坤諾真的就得雪凝落有些邪乎了,這樣的人,還真的是人嗎?看向身邊沉默不語的奚玦,“玦,你說,這九死一生的方法,小姐到底是用了什麼辦法讓他活下來的?” 奚玦想起那可乳白色的珠子,他知道那是什麼,傳聞,鬼醫谷瞑曾在絕跡山脈獲得過一上古珍寶,可以凍結一個
人的時間,延續十年的壽命,如果他猜的沒錯,就是這顆珠子了吧,相傳鬼醫對其弟子寵得不能再寵了,果然不差。 奚玦搖了搖頭,“這我就不知道了,小姐的醫術你我望塵莫及,老大也是。” 片刻後,柳坤諾和奚玦都走了出來,柳坤諾去處理那桶藥水,奚玦看着雪凝落,“小姐,不後悔嗎?那麼珍貴的東西。” 雪凝落笑了,“再珍貴的東西,沒有用就不算珍貴。” 多年之後,雪凝落有多後悔自己現在的仁慈善良,誰來,誰來救救他們。 奚玦在雪凝落的指示下帶着呂廉仲上了馬,雪凝落看着兩人到,“玦,你帶着呂先生回藥樓,讓翯把呂先生放到禁地的寒牀上去,這件事只能讓翯和你兩個知道,聽清楚了嗎?具體的等我回了藥樓再和你們解釋,放心,不差半日我們便回來。” 奚玦沒有多問,給呂廉仲和自己都帶上了面具,告別雪凝落後疾馳而去,雪凝落看着消失的背影,轉身回了竹屋,也是時候離開了。 想想紫熠應該還有一段時間才能醒過來,雪凝落先去了紫磑的房間。 紫磑的房間中,紫磑已經醒了,靠在牀邊,晴兒還有柳坤諾也在,見雪凝落進來,晴兒望了望雪凝落的身後,“小姐,奚玦和呂先生呢?” 在場的人都是知道呂廉仲來過的人,也知道那藥引就是呂廉仲,她現在還沒有十足的把握,這件事越少的人知道越好,除了已經知道真相的柳坤諾,雪凝落露出淡淡的憂傷看着紫磑,“你家公子沒事了,只是,呂先生他,” 雪凝落話只說了一半,剩下的腦補成什麼樣子就不是她能控制的了,紫磑自動腦補成了呂廉仲爲救紫熠已經死了,紫磑雖然心中悲傷,呂廉仲是紫熠的師傅,對自己也指教了很多,也算半個師傅,卻是他把呂廉仲推上了不歸路,內疚傷心,但是,他更慶幸他家公子活了下來,作爲正常人,這份罪,去了下面,他會還。
(本章完)